第32章第32章
  第32章第32章

  眉尾的觸感來得有些突然,沈嶼殊頓住兩秒,而後任由她在自己的臉上作畫,眼裏含著淡笑,慵懶隨性。

  眼線筆很細,落在他眉尾時,帶來一陣仿佛蜻蜓點水一般的觸感,傳來尤為特別的癢。

  不用想,他也能知道,夏晚畫得有多別致。

  她畫得很認真,憑借著多年畫眼線的經驗,連手抖沒抖一下。

  但就算這樣,也隻是畫了一條沒有波浪線的醜魚罷了,本質上還是醜的。

  為了將圖案畫好,她不知不覺湊得很近,近到能夠看得清沈嶼殊根根分明的眉毛。

  他的疤是在眉毛的尾部,沒有影響到整個眉毛的協調感,並不算是斷眉。

  她沒有多想,專注地給自己的傑作進行收尾工作。

  攝像師望著兩人在大開的車門中不知道在幹什麽,心驚膽戰地架起攝像機拍攝。

  兩人這麽一耽誤,已經到了直播開啟的時間,一堆網友已經在蹲著直播間了。

   

  夏晚越來越覺得這個疤很熟悉。

  也許是什麽時候偶然見過類似的而已。

  主要是沈嶼殊的這張臉很優秀,什麽都能駕馭得住。

  就算她畫個醜到極致的東西上去,配合上他的臉,也不會覺得難看。

   

  從攝像機的角度看去,兩人的姿勢有點像是在接吻,幾乎是親密到零距離了。

  【這倆在幹什麽!!!】

  【救命!看看我發現了什麽,晚熟進度也太快了吧,這車不是去幼兒園的吧??】

  【這還叫快?我覺得晚熟第一天就do甚至都沒什麽捏。小臉通黃,jpg】

  終於,夏晚結束小魚的收尾工作。

  還可以,她覺得不難看。

  更何況,夏晚覺得自己畫得一點都不醜,隻是稍微特色了一點而已。

  “不錯。”嗓音聽著頗為愉悅。

  夏晚慢悠悠地將自己發抖的眼線抹去,一邊重畫一邊說道:“那你今天都不能洗掉。”

  她拿出自己的小鏡子,移到了沈嶼殊眼前,“好看吧?”

  沈嶼殊目光落在鏡麵上,果不其然地瞧見了一條魚,和他想象一樣別致到極點的魚。

   

  “好。”

  等夏晚眼線徹底畫完,在沈嶼殊的幫助下,夏晚重新坐回了她的輪椅寶座上。

  彈幕將兩人剛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有點意味深長。

  “這是懲罰,誰讓你剛剛不打一聲招呼就開門,嚇到我了。”

   

  夏晚操控著輪椅,到了節目組的集合點。

  中午還是有點熱的,太陽要比早上大了一點,她特地抹了好幾層防曬。

  等到鏡頭拍攝到沈嶼殊的臉時,CP粉們都快瘋了。

  【所以剛剛,晚晚是在給沈老師畫眼線是吧!!】

  【就是啊就是啊!】

  【沈老師,你就寵著她吧,這你居然都能誇得出口說好看,我四歲小外甥女畫出來都比這個像條魚】

  【懂什麽,這叫做老婆專屬的濾鏡!是情趣!】

  沈嶼殊頂著眉尾那條醜魚,神色如常,和平日別無二致。

  甚至還透露比以往更為明顯的愉悅,心情是肉眼可見的好。

  但是夏晚腳崴了,參加這樣的遊戲有危險。

  她自覺棄權,在一旁圍觀他們玩遊戲。

  村長開始宣布下午的挑戰。

  按照原計劃,下午要組隊玩一個叫做“齊心協力”的遊戲。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背對背頂著一個球,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將球送到目標處。

  如果中途掉了下來,則要回到起點重新開始。

  還是得看著資料分析比較到位,兩天下來,她腦子裏的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夏晚棄權,沈嶼殊自然也跟著棄。

  她提前了解到下午安排的是戶外遊戲,知道自己肯定參與不了了,午休前找節目借了打印機,將試鏡的資料打印了出來。

  夏晚待在樹蔭的角落,拿著筆批注,小聲地念著台詞。

  沈嶼殊在她旁邊半米開外的地方坐著,也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祁聽沒有搭檔,他也不用參加那個遊戲比賽。

  見到這倆人待一起,祁聽立馬邁起腳走了過去。

  瞧著十分和諧,有種老夫老妻感。

  沈嶼殊在工作,有些內容不太方便被網友看見。

  所以直播的鏡頭離兩人有一段挺長的距離,隻能看見畫麵和動作,基本聽不太見聲音,就算收錄了進去,音質也很糊。

  真正的茶藝大師祁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他搬了個小板凳到夏晚旁邊,瞥見了夏晚拿著的那段劇本。

  有足夠的拍攝經驗,祁聽清楚鏡頭的運轉,以及畫麵是如何達到錯位親密效果的。

  夏晚抬起頭來看他,“約好了。說起來還沒問你,你有打算去試鏡嗎。”

  大致清楚沈嶼殊的視角,他假裝為了方便,稍稍挪了一下小板凳的位置。

  於是,再次地,給某人營造出了他們很親密的錯覺。

  “這裏麵的男主角,我覺得和你不太適配。”夏晚回憶了下劇本,最終得出結論,“你應該不會演男主。”

  “在看劇本?和導演的時間約好了?”他的語氣十分熟稔,說的話題也是別人摻合不了的。

  祁聽有點吊兒郎當地勾起嘴角,說道:“你猜。”

  祁聽的身子稍微再往前傾了點,兩人的距離看著更近了。

  他說道:“熟悉得怎麽樣了,我陪你對對戲唄?比你一個人在這看著好。”

  他打了下響指,“猜對了,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最後三個字,他特地咬了重音,手動給某人劃重點。

  他清楚,半米多的距離,按現在這個說話音量,沈嶼殊肯定聽得很清楚。

  【怒氣值+100】

  【怒氣值+100】

  【怒氣值+100】

  怒氣值狂飆,連響三聲,第一次見這麽大陣仗,夏晚徹徹底底愣住了。

   

  夏晚想抓係統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且,她腦子裏的怒氣值播報還沒有停下來。

  這次的播報,是一如既往的大聲,漲的數值是之前的數倍。

  等到一個“不”字開口,夏晚意識到自己說了出來,即時收住了嘴。

  什麽時候沈嶼殊這麽大方了?

  而且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太離譜了吧……?

  但腦子裏的播報聲響得太過於大了,她下意識地把自己要說的話喊了出來。

  也就是說,她把祁聽的對戲邀請拒絕了。

  她原先,是想問係統說:不是這到底怎麽回事?

  夏晚突然反應過來。

  她說出這個“不”字之前,祁聽在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對戲。

  夏晚一時間找不到解釋的理由,隻能重新強調道:“我沒有不想和你對。”

  祁聽皺著眉,有點沒麵子地嘖了聲。

  “你不想和我對戲,也沒有必要喊那麽大聲吧,我不要麵子的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夏晚已經寫了很多標記的劇本上。

  見他沒有在工作,攝像小哥非常有眼力見,架著攝像機往他們的方向靠近,滿足彈幕觀眾想要聽有聲版的要求。

  【我超,剛剛一幕也太刺激了吧,我賭沈老師一定是在偷偷吃醋了】

  【哈哈但是夏晚說的那個“不”字真的好大聲,鏡頭那麽遠,我都聽清了】

  【這是晚晚的求生欲!證明什麽,證明我女還是愛著我女婿的,舍不得他在一旁吃醋啦】

  【跟著彈幕各位人才一起磕cp,從不會缺糖呢(滿足】

  隨著鏡頭拉近,大家終於聽清了他倆在說什麽。

  導演這時候過來了,拿著個大喇叭喊道:“祁聽!過來當裁判!不許摸魚!!”

  他說話的語調緩緩,咬字發音標準而清晰,每個字都像是被輾轉品味了一番,極致繾綣後才從唇間溢出。

  行了,這下就算想對戲,也對不了了。

  祁聽離開了,沈嶼殊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夏晚旁邊。

  沈嶼殊傾下身子,眸光掃過台本。

  “花就要開了。”

  “等花開後,你能和我一起看它下一次盛開嗎。”

  字句間感情深篤,尤其是望進他的眼時,叫人生起一種真的被他深愛著的錯覺。

  於是,她在鎮上住下,認識了很多可愛的人,也包括他。

  劇本中,女主支離破碎的婚姻結束,化名為尋芳,自駕走遍繁花盛開的每個地方。

  路途中,她聽說在二十公裏外的鎮上,有一種極為特殊的花,六年開一次,而現在距離它的花期,隻差半年。

  頃刻,夏晚入了戲。

  眼神緩慢地發生了變化,從她原本的靈動張揚,化成了一種稍微內斂的感覺。

  兩人一見鍾情,愛情來得如同烈火燎原,但每一次相處,都是從時間底下偷來的。

  尋芳的勇氣,永遠都隻來源花。

  她前半生依照社會上眾人所認可的道路照本宣科,循規蹈矩地讀書工作結婚,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內心。

  尋芳終有一日要離開。

  他不願她離開,借以花開來表白,希望她能留下,哪怕距離下一次開花隻有六年。

  直到離婚那天,從民政局出來,她見到了枝頭點綴著的點點白花。

  那一刻,尋芳忽然意識到,自己忽視了太多太多東西。

  前半生壓抑到極致的天性,脫離束縛,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上一次來民政局時,也是七月。

  但她根本不知道,原來它們在這裏這樣無聲地開著。

  但她微啞且隱隱顫抖的聲音,卻將她的情緒透露得一覽無餘。

  麵對愛人的告白和挽留,她眼裏透著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憂傷,嘴角似哭似笑地勾起,幅度很小地偏過頭。

  她將情緒努力一盡抹去,重新抬眼看他時,是帶著笑容的。

  它強大的科技,將這一幕最有故事感的畫麵截取下來,進行超高清的畫質修複,帶上之前沈嶼殊幫夏晚處理腳傷的圖,一起傳到了超話。

  “你知道的。”

  “我不會為了一株花停留。”

  【啊啊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眼神就能做到的極致拉扯的流動感,好絕啊他倆】

  【沈老師念台詞的時候,眼睛裏的愛意和占有欲完全遮擋不住了,快點幫我叫救護車,我要甜死了!!】

  【我覺得沈老師就是在借這個台詞表白,誰懂我的感覺啊?】

  【我懂我懂,自信點去掉覺得,根本就是好嗎!!】

  圍觀的係統也偷偷磕得要死要活,它火速在超話裏注冊了一個賬號。

  不少人在評論區下麵寫故事來解讀照片,還有一些文采斐然的網友靈感爆棚,寫了短詩,寥寥幾句,結合那兩張圖片,叫人聯想翩翩。

  兩人的顏本身就很神,同框後有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非常吸引人眼球。

  有大V盯上了這兩張圖,轉載了這兩張圖片,帶上話題#晚熟撲麵而來的獨特故事感#,閱讀量突破百萬。

  沈嶼殊一些粉絲們不願接受現實,避開了綜藝直播,但沒想到卻避不開熱搜的這兩張圖。

   

  等看到第二張圖片,沈嶼殊望著人,眼深如墨,幽黑得像是要把人一同帶入無邊的深海。

  像是極力地在掩藏,但占有欲早就衝破禁錮,無所遁形。

  而且仔細一看,他眉尾的疤被一條長得很別致的烏黑小魚覆蓋。

  受評論區這群人才影響,話題再次登上熱搜,由於圖片的衝擊力非常直觀,很快便出圈了。

  他們看到第一張圖片,沈嶼殊傾下身子,低著頭目光專注地替夏晚上藥,忍不住有點倒戈了。

  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除了夏晚,沈嶼殊從來都不會讓別人靠近過。

  而且這麽獨特的風格,想也不用想都能知道,這是誰畫的。

  島嶼們望著這兩張圖片,終於接受了現實。

  夏晚入戲之後,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看著沈嶼殊眉尾處的醜小魚,在現實和劇本中無限拉扯,某種叫她膽戰心驚的猜測就快要噴薄而出。

  在粉絲群裏,大部分島嶼都倒戈了。

  【不就是為愛走下神壇,不就是追個人嗎!我同意這門親事就是了!!】

  【嶼哥寵起人來真的絕了啊,我以前還以為按他的性格,會單身一輩子這樣子】

  【所以嶼哥什麽時候才能追上嫂子呢(沉思】

  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任何人知道。

  沈嶼殊不是演員。

  但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卻能叫她在頃刻間入了戲,仿佛真的看見了那個深愛著她,想和她一同等下一次花開的男人。

  隻有一種可能,能夠解釋前麵的一切,也能夠解釋為什麽祁聽一靠近,就會有怒氣值。

  沈嶼殊厭惡親密接觸。

  但他卻能夠容許她在他臉上作畫,表情看不出半點生氣的跡象。

  而且,這一切也可能隻是單純的偶然而已。

  腦子裏有太多東西在糾纏,夏晚一時間沒辦法對著他的臉對戲了,她回避掉沈嶼殊的眼神,推開了他。

  夏晚不信。

  這背後,肯定有什麽更加重要的因素被她忽略了。

  他倒是表現得淡然。

  可他一靠近,夏晚心中早已經掀翻了天。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我還沒完全揣摩好,先這樣吧。”

  沈嶼殊靜靜地看著她,語調清冷地嗯了聲,重新站直了身子。

  他沒有回到原先的位置上,而是將椅子移置夏晚旁,矜持地坐下,長腿交疊,重新投入工作。

  換這之前,沈嶼殊離她這麽近,夏晚完全沒有感覺,甚至還覺得很正常。

  可當剛才心下生起一些不知名的猜測後,她總感覺別扭了起來。

   

  劇本的字,單個看她還能看懂,但連成句時卻是完全看不懂了。

  根本沒辦法專注。

  他坐在她旁邊,存在感太強了,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了她右邊,一點一點地將她旁邊的空間侵占,連空氣都掠奪了去。 

  他將視線從工作文件中移開,神態自若地望她,“那邊曬。”

  一時間,呼吸變亂變短促。

  最陰涼的地方,就是夏晚現在待的這裏。

  夏晚不可能因為沈嶼殊在旁邊而放棄這個位置的。

  夏晚忍無可忍,轉頭睜大眼看他,“你坐這麽近幹什麽?”

  他剛剛坐的地方,的確逐漸地被太陽霸占。

  不遠處,節目組的嘉賓們還在比賽。

  她操控著輪椅,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用後背和後腦勺對著沈嶼殊。

  壓迫感仿佛被輪椅的椅麵隔絕,餘光看不見沈嶼殊,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

  沈嶼殊眸光淡了淡。

  他們背對背地頂著圓溜溜的皮球,一邊數著數,一邊往終點挪去,不時混著幾聲暢快的笑聲,在掉球後又轉成失望的唏噓。

  非常熱鬧。

  遊戲結束,村長喊著人重新集合。

  反觀這邊,安靜得連風吹過草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氣氛莫名沉著,完全沒有剛才那般和諧。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場名為“齊心協力”的遊戲終於選出了獲勝者。

  是蘇以芙和紀廣岩。

  他推著輪椅的姿勢透著些漫不經心,微一使力,輪椅向前穩穩地滑動。

  夏晚操控著輪椅往集合點走去,忽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椅背的把手處。

  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她扭過頭一看,是沈嶼殊。

  不用自己操控了,夏晚解放雙手,心安理得地享受沈嶼殊的推輪椅服務。

  嘉賓都到齊了,村長帶領著幾人到了村中的花圃。

  看到沈嶼殊主動幫夏晚推輪椅,嘉賓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第一期見到沈嶼殊和夏晚一同從二樓下來,以及後來他對夏晚的種種特殊,嘉賓們都從一開始的震驚疑惑,變成了現在的麻木。

  甚至還有像許雪和賀躍這樣悄悄磕cp的。

  “愛情結晶並不完全指的孩子,還有一同養育的花草寵物,甚至是一同完成的作品。”

  村長說著,揭開了蓋著櫃子的布。

  “恭喜各位通過前麵的各種考驗,成為了一對合格的新婚夫婦。但合格夫婦不能缺少羈絆,擁有愛情結晶的感情才是圓滿的。”

  這個櫃子,和那種在中藥藥店的櫃子很像,分了很多小格,在櫃子外麵貼了種子的花名,還附帶了簡單的花語。

  這個任務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在櫃子旁邊,放了十六個小花盆,花盆裏是空的,根本就沒有土。

  “各位夫婦,請選擇一種花種,種於盆內,並贈送給彼此。”

  而後,才能開始種花,互相贈送。

  要想獲得花種,必須要一起玩考驗小遊戲,過關了才能獲得花種。

  而且就算得到了花種,還得去找土,要想獲得土,需要搭檔們依照觀眾們製定的要求,做出對應的動作。

  考驗小遊戲有很多種,還是隨機抽簽的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給人觀看剪輯好的視頻,但凡觀看過程中,表情出現了任何變化,都算失敗。

  夏晚清楚,沈嶼殊的手氣估計比她還差,於是她主動上前抽簽。

  這次抽到的遊戲,是“不心動挑戰”。

  一旦失敗,就需要接受節目組的懲罰。

  考驗小遊戲的裁判是另外三對搭檔,還有個場外吃瓜的祁聽。

  按他這遠近聞名的不近女色程度,就算屏幕裏放的是什麽絕世大美人的禁播片段,他都能夠做到麵不改色。

  這個考驗,兩人中選一個人去完成就可以了。

  當沈嶼殊站在距離液晶屏幕的三米開處時,結局幾乎已經是注定了的。

  這簡直就是送分題。

  夏晚想也不想,直接派出了沈嶼殊。

  這位女星已然老去,但她過往的影像卻還在不停地驚豔每個人。

  麵對這場幾乎沒有懸念的挑戰,裁判們顯得有點興致缺缺。

  伴著BGM響起,屏幕上出現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女星,紅唇卷發,笑得慵懶隨性,雙眼動人。

  沈嶼殊眉眼冷峻,不露半點神色,麵無表情。

  下一位,是國外生得如同精靈一般的女星,他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半點波動。

  畫麵切了很多位美人,各式各樣,風格迥然不同。

  看久了,還有點審美疲勞。

  直到出現了最後一位。

  她如墨的長發配合水推波發型盤起,著一身重工刺繡的黑金高開叉旗袍,勾勒得身材極為玲瓏有致,行走之間招搖嬌媚,步伐款款。

  眉毛是極細的柳葉眉,襯得雙眼如波,微微上翹的眼尾,點亮了豔色。

  儼然一朵帶刺富貴花。

  黑金的旗袍,一般人極難駕馭得住,容易穿得老氣,不顯氣色。

  但到了她身上,卻反而顯得人更加昳麗,一顰一笑之間,屬於反派的味道展現得淋漓盡致。

  鏡頭掃過女人噙著笑的眉眼。

  忽地,沈嶼殊眸子爬上了淺淺笑意,姿態舒散,和先前的反應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