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
  第28章第28章

  參觀完棚屋,夏晚想逃離節目的心情都有了。

  棚屋的窗密封得不是太緊,山林這些地方本身就有很多蚊蟲,剛剛門開著的這一會,她眼睜睜地看著好幾隻蚊子和不明身份的昆蟲飛了進去。

  不想承受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痛苦,夏晚打開自己的大號行李箱,拿出了一個銀質小箱子。

  當著鏡頭的麵,她把小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瓶綠綠的某神花露水。

  “沈老師,你讓開,先出來。”夏晚說道。

  等沈嶼殊出去,她一臉殺氣十足地走進了房內,按下噴頭,一通狂噴,將棚屋的每個角落都照料到了。

  她將門關好,扣上門鎖。

  然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那麽濃鬱的花露水味,她剛剛就已經受不了了。

  【我真的會笑死,為什麽滅個蚊子,能夠整出刀光劍影的感覺來啊】

  【我和女鵝有同款!!我也用某神花露水誒!原來女鵝也用它的嗎】

  【某神看到了嗎,考慮考慮代言,讓我沒有代言的女鵝感受一下代言的快樂吧】

  夏晚身上還沾著一股濃鬱的花露水味。

  剛剛那一會兒功夫,她就被棚屋裏麵的花露水給醃入味了。

  霎時間,花露水獨特的濃鬱香味在小屋內蔓延,充盈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夏晚收起手中那瓶花露水,閑庭信步地轉身,走出了千裏不留行的颯爽。

  “多虧了我明智,提前帶了過來。”

  夏晚試圖從他臉上看見任何一絲表情變化,還想聽見聲音正常的怒氣值播報。

  隻是花露水都懟到鼻子前了,他居然還不為所動,該冷淡的表情還是那麽冷淡。

  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能隻有自己受苦。

  她立馬湊到了沈嶼殊旁邊,故意轉了個圈,讓身上的味道更好地彌漫開來。

  夏晚重新舉起那瓶已經扣上蓋的花露水,舉到和他鼻尖同高。

  夏晚覺得無趣,轉而將自己的花露水放回小箱內,拿出小箱裏其他的東西,嘴裏說著:“我不僅帶了花露水,還帶了很多其他的。”

  隨著她的動作,小箱裏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揭露在鏡頭前。

  “沈老師,你應該多和我學學。”夏晚將東西收回了箱子,“下次不能再讓我來準備這種東西了。”

  沈嶼殊不動聲色地結束閉氣模式,緩緩地說了聲好。

  先是一把多功能用小刀,還有一袋速食餅幹、蟲蛇藥粉、強光手電筒、打火石、緊急用的藥。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野外生存用品,準備得非常齊全。

  【我知道這個套裝!這是X家的頂級豪華求生套餐,價格非常叫人望而生畏(那個花露水應該是夏晚自己塞進去的】

  【好家夥,所以這裏麵最便宜的,隻有那瓶花露水了是嗎。】

  【笑得我被抓去做了全家桶,這個求生套裝,真的充分展現出夏晚對節目組到底有不信賴了】

  箱子一拿出來,彈幕的氣氛頓時就被調動了起來。

  網友們覺得,夏晚嬌氣是嬌氣了點,但真的有那麽一點奇怪的沙雕天賦在身上的。

  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下午,幾人在村長的指引下玩了個團隊遊戲。

  遊戲玩完,飯也吃完,夏晚累得想洗個澡,然後直接美美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然而現實比她想象的要殘酷很多。

  看似是普普通通的木屋,但實際上,它的地下大有文章。

  可夏晚的僥幸還是被澆滅了。

  她快都把棚屋的地板撬出來了,什麽機關都沒有找到。

  她不僅沒有大床,甚至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夏晚望著還關著門的棚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鑽了進去。

  她在牆壁的四周摸索,試圖確認這裏是不是和神樹下的那個小木屋一樣,偷偷安了特別的機關。

  鑒定完畢,這就是個很單純很普通的棚屋。

  那麽問題來了。

  副導演連線了下導演,而後表情非常遺憾地和夏晚說:“這得你們自己解決。”

  夏晚小心翼翼地把門重新關上,不讓一隻蚊子有偷溜進去的機會,轉頭了問副導演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我要在哪裏洗澡洗漱?”

  這個答案,夏晚一點都不意外。

  沒關係,她的野外生存套餐裏麵有淋浴袋。

  忽然,她想到了賀躍之前說的一句話“想去最好的房子串門”。

  意識到可以去串門,她壓抑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沈嶼殊說:“我們去找許雪!”

  但她真受不了洗冷水的感覺,一天不洗熱水澡就覺得不舒服。

  夏晚試圖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正確方法。

  許雪和她關係好,借個熱水洗澡洗漱絕對不在話下。

  踏進門的那一刻,夏晚非常想說,這裏不虧是最好的房子。

  沈嶼殊縱容著她,什麽意見都沒有提出,跟著她一起去村中最好的房子去串門。

  來開門的是賀躍,一見到是夏晚和沈嶼殊,他眼睛都亮了,“快快進來。”

  節目組昨晚連夜改造村落時,絕對在這個房子裏麵下了很多功夫,是非常精致的民宿風,有種鄉村愜意生活的感覺。

  再想想自己家徒四壁的棚屋,夏晚差點當場給他們表演哭戲。

  夏晚真的有點羨慕了。

  原來最好的房子,冰箱裏還自帶水果的。

  夏晚拿起叉子,插了塊紅沙沙的西瓜,遞到了許雪嘴邊。

  許雪看到是夏晚來了,臉上拽拽的表情頓時消失,“晚晚姐!”

  她跑到廚房切了塊西瓜,想想覺得不夠,又切了點其他水果,弄成了一個水果拚盤,端到了夏晚麵前。

  許雪愣了下,剛想說自己要管理身材不吃西瓜,但想到這是晚晚姐喂的,遲疑地張開了嘴,咬下那塊西瓜。

  許雪緩緩抬頭,看到了沈嶼殊。

  她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她的cp開始吃醋了!

  許雪頓時覺得這瓜更甜了,渾身浸透在夏日的清涼裏。

  這也!太甜了吧!

  許雪敢保證,這是她吃過最甜的西瓜了!

  正沉浸在吃到甜西瓜,而且還是喜歡的前輩喂的喜悅中,許雪忽然感覺自己身上有點涼颼颼的。

  她的後背,像是冒著一股涼氣,很陰冷。

  許雪不當電燈泡,非常識相地喊賀躍走人,借口說暫時還有點任務漏做了。

  走之前,她還不忘告訴兩人隨便用屋子,他們晚點做完任務再來,估計還得一個半小時。

   

  村長眼帶笑意,非常和善地說:“給你們派發了個任務。”

   

  賀躍雖然是有點不情不願的,但一聽到許雪說這一幕肯定有糖,他走得比許雪還要快。

  兩人才從屋子溜出來不久,村長聞訊而來。

  遇見了攔路虎,許雪和賀躍一臉警惕。

  賀躍出聲否認道:“別的搭檔都沒有任務,怎麽我們會有。”

  什麽神樹!明明就是個鬼精的導演!

  村長她遞出任務卡,慢悠悠地回答:“我聽神樹之言,感受到了你們對任務的渴求,特地趕來完成你們的願望。”

  望著任務卡上的任務,兩人體會到了和夏晚一樣被坑的痛苦。

  色澤鮮紅的西瓜顫巍巍地伸到了沈嶼殊嘴邊,她動作稍微有點急,粉紅色的汁水蹭到了他嘴角。

  夏晚猶然不覺,眼眸如同彎月一般,帶著亮晶晶的笑意,她說著:“這是給沈老師的獎勵。”

  兩人含淚接下任務。

  怎麽也沒想到,明明都到休息時間了,他們居然還要在外勞累奔波。

  彈幕笑得打鳴。

  【這倆太好笑了,為磕cp付出了太多】

  【沒關係!我們晚熟會永遠記得你們的!等結婚了,請你們坐在貴賓席】

  【希望晚熟不要辜負這倆崽的好心,不說了家人們,我要回到晚熟直播間磕糖了!】

  這邊,夏晚正在吃著水果。

  麵前這盤水果太多了,一個人吃不完,現在天氣熱,放太久不好。

  她拿了一個新叉子,另外叉住一塊西瓜。

  他望著夏晚,唇瓣輕啟,咬下這塊還帶著涼意的西瓜。

  “為什麽。”他沉冷的嗓音問。

  “你說為什麽要給你獎勵?”她重複這句話道。

  入口的瞬間,豐盈的汁水爆開,甜滋滋的味道襲卷味覺。

  “好吃吧?”夏晚微微歪了頭,卷曲的發尾輕動。

  見到他微一點頭,夏晚眯起了眼,長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

  “獎勵沈老師……”夏晚尾音微抬,像是一個輕癢的小鉤子,“和我一起參加這期節目。”

  沈嶼殊目光觸動。

  她哪知道。

  她就是在隨便找個借口觸發親密舉動,想盡辦法薅怒氣值而已。

  氣氛一瞬間拉絲了起來。

  夏晚忽然發現他嘴角沾上了西瓜汁,抽了張紙巾,抓著紙巾要替他擦。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擦好了,夏晚丟掉紙巾,聲音嬌俏地說:“好啦。”

  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直接拿著剛剛那個叉子繼續吃水果。

  她仰著頭,湊得很近,目光很認真地盯著他的嘴角,紙巾輕柔地撫過,帶走髒汙。

  他鼻尖傳來她頭發幽幽的清淺香氣,一絲絲的,如她的人一般俏皮。

  等差不多了,夏晚收拾衣服率先洗澡去,留下沈嶼殊一人在客廳。

  “晚晚姐,你要不在我這邊待多一會,等要睡覺了再過去吧。”許雪建議道。

  然後她就能趁機和夏晚貼貼了。

  她洗完澡,許雪剛好回屋,臉上神情非常疲憊。

  估計是她說要完成的那個任務太繁重了吧。

  節目組真的是,也不知道愛護一下小輩。

  許雪心中算盤打得響亮,正好中了夏晚的下懷。

  “你膚質和我的很像,這是我用的定製版,你先試試看好不好用,好用的話,等節目結束給你郵一些。”夏晚聲音含糊地說道。

  兩人一同躺在沙發上,貼著麵膜聊天,不知不覺又一個小時過去。

   

  在精致小屋待了這麽一會,還洗了人家的熱水澡,夏晚已經樂不思蜀了。

  得到夏晚肯定的答複,許雪也去洗了個澡。

  等出來,夏晚正敷著麵膜,把另外一片遞給許雪,讓她試試。

   

  夏晚想賴著不走了。

  她自有意識起,就沒有和別人同床睡覺過。

  但如果可以留在這裏,她願意接受和許雪一起同床。

  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夏晚開始計劃實行,試探起許雪的想法。

  至於沈嶼殊怎麽辦,隨他自己便。

  讓他自己一個人睡棚屋,完全沒有問題。

  說不定還會感激她不在,一個人可以霸占兩個地鋪,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許雪表示自己很願意和夏晚一起睡。

  十點一到,趁著他們還沒有睡覺,導演和副導演過來精致小屋,催促夏晚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好了,這下最擔心的問題也解決了。

  夏晚不打算問節目組的意見了,她就要直接留在這邊,節目組管得著?

  事實證明,節目組還真管得著。

  夏晚被迫和大床告別,拖拖拉拉地起身。

  “晚上路黑。”沈嶼殊淡淡開口解釋道。

  夏晚懂了。

  他估計是考慮到正在拍節目,兩人是搭檔,在發揮自己的紳士精神。

  沈嶼殊站在門口。

  “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夏晚奇怪問道。

  她敷麵膜前特地找到了沈嶼殊,和他說自己要和許雪待一起,讓他有事的話直接走。

  怎麽還會出現在這的。

  他想表現,她現在心情還算不錯,勉強陪陪吧。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到了夏晚,她還要睡美容覺呢。

  希望今晚不要再失眠了。

  “沈老師真好。”夏晚將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方,嬌滴滴地說,“外麵好暗啊,我一個人走確實可能會摔倒。”

  沈嶼殊瞥了她一眼,想說外麵沒有太陽,不用做出一副擋太陽的樣子。

  想到這話說後夏晚不知道會怎樣鬧,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走吧,時間不早了。”

  村子安有路燈,已經修好了,並不是很暗。

  拍攝的時候有攝影師跟著,也就一兩分鍾的路程,完全可以一個人走回去。

  她小時候很嫌棄自己的名字,覺得爸媽給她取得太難聽,為什麽不叫什麽鳶兮、玥櫻這種瑪麗蘇到一聽就是女主的名字。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夏夜的風有些微涼,拂過耳畔,不時傳來幾聲蟲鳴,顯得愈發寧靜。

  路燈下盤旋著一群路過的小生物,它們正不知疲倦地追著光起舞。

  這樣的氣氛下,夏晚忽地有些釋懷。

  當初爸媽解釋說,因為她是早產兒,在夏天的晚上緊急宣布出生,剛好爸爸姓夏,便索性給她取名夏晚。

  不過,她現在覺得這名字也挺好的。

  因為夏晚突然發現,夏天的晚上,足夠特殊。

  小夏晚接受了這個解釋,但心裏還是覺得取得太隨意了。

  她看別人家孩子取名字,一大家子人翻了七天七夜的字典和古詩詞才定下來,憑什麽她就沒有。

  她想問的問題有很多,但是話到了嘴邊,最終隻變成了一句。

  輪到她,名字怎麽也得想上一個月才對。

  “沈老師。”夏晚驀地問,“你後悔嗎。”

  沈嶼殊側眸望她,嗓音清冽,“後悔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沈嶼殊覺得她像霧。

  抓不住。

  夏晚說這句話的時候,揚著頭望向燈下還在逐光的小生靈,沒有看他。

  夜晚的路燈離人有一些距離,本身也沒有多亮。

  路燈的冷光朦朦地籠著她的臉,像是打了柔焦一般,空蒙到不真實。

  “後悔參加節目。”

  像是有什麽東西,橫亙在中間。

  莫名的,他心漏跳了一拍。

  “不後悔。”沈嶼殊站定,幽黑的眸映著她的人。

  夏晚心中生起微弱的僥幸心理。

  她希望,原書劇情是假的。

  夏晚忽地轉眸望回他,揚唇笑,盈盈的眸子仿若私藏了星光,“反正——”

  棚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近在眼前。

  一向冷淡漠然的臉,少見地有著如此認真的表情。

  終於,不知道多少秒之後,她眼睛也染上了笑。

  不等沈嶼殊答應,她就已經鑽了進去。

  夏晚躺平,將空調被團在自己身上,隻露出自己的腦袋。

  夏晚往前跑了兩步,走進棚屋內。

  兩人之間的床鋪隔得真的很近,大約隻有一拳頭的距離。

  夏晚權衡了幾秒,對還在門外的沈嶼殊說道:“我要睡裏麵。”

  沈嶼殊過了一會才進來,手裏拿著輕薄的商務筆記本電腦,身姿隨意地坐在了席子上。

  “需要關燈嗎。”沈嶼殊扣下筆記本,問她。

  夏晚搖了搖頭,垂下睫毛撒嬌道:“地板太硬了,睡不著。”

  夏晚拱了拱自己的腦袋,“沈老師,你不睡嗎。這裏光線不好,很傷眼睛的。”

  棚屋內的照明設備,隻有門頂處一個不知道多少瓦的冷光燈泡,光線黯淡。

  “你先起來。”沈嶼殊將筆記本放在一旁。

  “給你墊一床被子。”他說。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為什麽,我不要。”

  沈嶼殊覺得自己像是在哄熊孩子。

  一聽到這個,夏晚肢體動作非常誠實地爬了起來,給他讓出了位置。

  沈嶼殊揉了揉眉心,說:“我去車上睡。”

  他將節目組給自己的被子整齊地鋪到了她的床上,充當軟墊。

  夏晚心滿意足地躺下,而後才想起什麽,“那你蓋什麽?”

  夏晚頓時聯想到了小時候待的那個小黑屋。

  很多人羨慕夏晚擁有這麽一對富有的父母。

   

  這時,風嗚嗚地透著窗刮了進來。

  睡在地上,能夠感受到門和窗的顫抖,加上刮過窗時恐怖的音效,門頂處的,有種鬼片現場的感覺。

   

  但是,江女士和夏先生在養孩子這塊的表現非常失敗,被他們的爸媽罵得狗血淋頭。

  小夏晚開心地宣布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

  當晚,公司出現了問題,兩人匆匆離開。

  那時候夏晚三歲,自從她出生後,家裏生意越做越大,兩人早出晚歸,和夏晚見麵的頻率越來越低。

  她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和自己的爸媽碰上麵過。

  有一天,她從保姆口中得知,爸爸媽媽今天要提前回來了。

  因為走得急,並沒有通知保姆,保姆以為兩人還在,所以安心地待在了自己的房內。

  保姆在家裏四處找人,找不到,急得立刻報警。

  小夏晚難過地跑到樓下,想去找爸爸媽媽,讓他們帶著她一起走。

  她也可以幫爸爸媽媽的忙。

   

  後麵警察來了,在附近一個廢棄的老舊小屋裏麵發現了她,小屋的門被反鎖了。

  他們猜測,估計是小孩子出門,見雨大了來這裏避雨,不知道怎麽操作的,不小心將門反鎖了。

   

  那天夜裏,下了很大的雨。

  第二天早,保姆醒來給一家子做早餐,去叫小夏晚起床,卻沒見到她的人影。

  夏晚用被子包裹住了整個人,但還是找不到平時睡覺的安全感。

  但她還在故作堅強,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怕的東西,傲嬌地“哦”了一聲,目送沈嶼殊離開。

  那天小夏晚發了高燒,醒來後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潛意識卻還記得那時嗚嗚的風聲,顫抖的門,以及黑暗的小屋。

  現在這一幕,一下子喚醒了夏晚內心深處的記憶。

  三分鍾後,又一陣強風刮來,這次嗚嗚的風聲更加慘烈,門撞擊得更加明顯。

  再掙紮了幾分鍾後,她爬了起來,離開棚屋,一眼就看到了沈嶼殊的車。

  她敲響了車窗,車窗緩緩地落下,露出沈嶼殊禁欲的臉,“有事?”

  為了掩飾住自己害怕的事實,夏晚眨巴著眼看著沈嶼殊,說道:“車上睡覺不會不舒服嗎。”

  沈嶼殊不為所動,“問題不大。”

  “就算不會覺得不舒服,車內睡覺也很不安全。”夏晚繼續勸。

  他察覺到了夏晚的意圖,清冷的眼眸透著不知名的意味,“你想我去裏麵睡?”

  被揭穿了心思,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夏晚放棄偽裝。

  她理直氣壯地回望他,說道:“我怕,你得陪我。”

  沈嶼殊能不能識相點。

  她都給他找好理由了,快點答應!

  半響後,沈嶼殊語氣帶著點無奈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