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第26章第26章

  夏晚終於知道。

  從導演那裏薅來的獎勵,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遲早有那麽一刻要還回去。

  她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斤斤計較到這種程度的節目組,該說不愧是擅長拍攝紅火綜藝的導演嗎。

  這次入住前,還是照例要開展分房大戰,房子倒是沒有相差很多,畢竟在同一個村子裏。

  最好的房子配備了院子、廚房,而且是最大的。

  最普通的雖然小,倒也五髒俱全,比起上期的茅草屋還要好上不少。

  “祁先生的住所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無需參與分房考驗。”

  “其餘夫婦,需要在村裏尋找同心結,午飯前尋得最多的,即可先挑選想住的房屋。”

  “另外。”村長目光鼓勵地望著夏晚和沈嶼殊,“你們二位,必須要收集到二十個以上,否則不能住在這四間房子內。”

  夏晚被這個要求震撼住,她睜大靈動的眼,疑惑脫口而出,“那住哪?”

  尋找同心結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靠運氣,在村裏四處晃蕩搜索,運氣好的話,能夠直接得到不少同心結。

  另外一種,則是需要主動尋找村民,完成村民派發的任務。

  根據村民的滿意程度,可以得到數量不等的同心結。

  “我們村邊有一間幹淨的棚屋,可以在那處打地鋪。”村長答道。

  夏晚沉默了。

  所以,還是逃不開類似茅草屋的選項嗎。

  她決定碰碰運氣,先在村子裏四處逛逛,尤其注重那些可能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說不定能夠找到。

  幸好這次拍攝的地方是在更北一點的地方,而且是在山上,就算走在路上,溫度也是適宜的。

  就當晨間運動好了,而且她也做足了防曬,完全沒有問題。

  不就是二十個同心結嗎!

  隻要她願意努努力,一百個都能找出來。

  夏晚堅強地從導演埋的坑爬起來,拉著沈嶼殊開始尋找同心結。

  她一臉正色地說道:“沈老師,我倆都得認真點,要不然隻能一起打地鋪了。”

  夏晚覺得反派男主在這點上還是挺好的,就像上一期,也沒讓她受委屈住到茅草屋裏。

  於是她絲毫沒有懷疑地就相信了。

  四十分鍾後。

  夏晚鮮妍的表情難得寫滿了生無可戀,上翹的眼尾似乎都要耷拉了下來。

  一個同心結都沒有。

  連點紅色的影子都看不到。

  沈嶼殊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

  有她在身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望著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他還是舍不得。

  “不會住棚屋的。”沈嶼殊麵色自若地望起了四周,尋找同心結的身影。

  是她高估了自己和沈嶼殊的非酋程度。

  他們兩個,一個18元一個8元,都是隻配靠氪改命的人。

  剛想走過去看看,房子後頭便竄出一個人,他精準地拿起夏晚瞧上的同心結,舉得高高的,和後頭的人說:“許雪!我又找到一個了!”

  夏晚眼神立馬帶上了殺意。

  這個賀躍,居然敢率先搶走她看上的東西。

  夏晚有點走不動了,她找了個光滑的石墩子,往下一坐,拖著聲音說:“沈老師,你先找著吧。”

  雙手支在石墩子上,她目光四處亂瞟著,忽地捕捉到了一個疑似同心結的東西,就在五米外的地方。

  夏晚立馬就支棱了起來。

  這家夥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想到可能要打地鋪,夏晚就感覺自己被狠狠紮了一刀。

  說不定可以逆襲呢。

  她從石墩子下來,拉著還在尋找的沈嶼殊,走到賀躍那邊。

  賀躍見是他倆來了,眼睛一亮,“沈老師,夏老師!你們找多少了?肯定比我們多吧,畢竟你們任務那麽繁重。”

  為了保留最後一點前輩的麵子,夏晚隱瞞了他們為0的戰績,反問道:“你們找了多少了?有十個了嗎。”

  許雪快步走過來,聲音比賀躍回答得更快,指著自己的籃子,“晚晚姐,我們找到了二十二個,拿不下了,所以找節目組要了個籃子。”

  兩人一臉單純地目送他們離開,完全不知道其實這兩位前輩,一個同心結都沒有。

  等兩人走遠了,賀躍還開口和許雪說道:“他們肯定找到了很多,才這麽從容不迫,我們也得趕緊加油,不能被前輩小看了!”

  夏晚望著他們布滿紅色的籃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想討回那個她遺失在外同心結的想法也徹底熄滅了。

  丟不起這個人。

  夏晚優雅一笑,掩蓋住笑容下的滄桑與心累,鼓勵道:“那你們加油。”

  許雪和賀躍齊齊回應:“嗯嗯!”

  在這點上,許雪頗為讚同。

  晚晚姐那麽優秀,她也不能落後。

  兩人眼中優秀的前輩,正在懷疑人生。

  夏晚瞪了他一眼,想說都怪他運氣差,但一想到自己的運氣,突然又覺得自己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她還是乖乖地尋找起了村民。

  沈嶼殊也略微沉默了。

  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麵。

  瞧著夏晚隱隱約約透露著委屈的眼神,他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我們去問村民做任務吧。”

  走了大概有一分鍾,她見到一間簡樸的小屋,從外麵柵欄看去,能直接看到院子。

  院子裏,一位老伯閑閑地扇著風,模樣很怡然自得。

  他沒有起身,應當是讓他倆直接推開門進來。

  夏晚也沒有別扭,直接踏進院子。

  沒有聽見身後傳來沈嶼殊的腳步聲,夏晚疑惑轉頭,“你不進來嗎?”

  夏晚走到了院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問:“老伯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院子裏的老伯撩起眼皮,定定地看了夏晚一眼,慢悠悠地轉了下扇子。

  “有,進來吧。”

  她望著他,總覺得他表現得有點奇怪。

  像是再沉冷了一分,更加生人勿近了。

  她問:“您需要幫什麽忙?”

  老伯將扇子放下,巡視了院子花圃裏雜草,說道:“我這院子裏的草長得太雜亂無章,幫我除下草,工具在那邊。”

  沈嶼殊不經意地和院裏的老人對視,不急不慢地往前走了幾步,隱隱形成保護的姿態。

  老伯不滿地瞪大了眼。

  他隻是來提前看一眼人而已,這小子,還怕他吃人不成。

  沒有察覺到短暫到幾不可察的風起雲湧,夏晚走到了老伯麵前,非常上道地給他把杯裏的茶水再加滿。

  夏晚應好,就要過去,被老伯叫住。

  “小姑娘,你留下,陪我下棋。”老伯喝了口茶水,抬眼望向沈嶼殊,“你去拔草。”

  沈嶼殊沒有立刻去,而是給老伯的茶杯再次裝滿。

  沈嶼殊走到角落,拿起除草工具,卻一點都不顯奇怪,仍舊是矜貴的。

  不像是來粗暴拔草的,反倒像是起了閑情雅致,精心侍弄花草的貴公子。

  “小姑娘,坐。”老伯招呼著人。

  距離得近了,他嗓音清冽地說:“她還是個小姑娘,您多擔待。”

  老伯瞪著他,麵對孫子這般有氣勢的眼神,最終還是稍微敗下陣來,“知道了,你快去。”

  兩人話說得小聲,加上剛好有蟬在鳴叫,夏晚聽不太清內容,隻當沈嶼殊想刷一下老伯的好感度,拿多點同心結。

  夏晚將眼神從沈嶼殊身上收回,坐到了椅子上。

  老伯喊了聲,房內走出一個大概四十歲的男人,他端著好幾副棋子出來,放到桌子上。

  “你會下哪種棋?圍棋、象棋、軍旗都有。”老伯說道,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夏晚。

  沈嶼殊從小就對很多東西不感興趣,其中,也包括了女人。

  他本以為,是因為沈嶼殊還小,大一點就自然上道了。

  沈震還真被威脅到了。

   

  他一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躺在病床不起,隻有沈嶼殊這麽一個後代。二兒子是個心性不足的,他生下來的孩子都隨了他這點。

  而女兒則是有自己的興趣方向,對家業完全不感興趣。

  隻是沈嶼殊年齡越大,反而越無心情愛。

  無論沈震找了多少優秀的千金小姐來見他,想和他聯姻,都會被沈嶼殊拒絕。

  最後一次,是五個月前。

  那天,沈嶼殊對他說,如果再試圖幹涉他感情,他便不繼承家業了。

  也就沈嶼殊是沈氏的希望,但他又是最難拿捏住的。

  沈嶼殊拿這點來威脅,沈震隻能偷偷放下,不敢再提。

  他這次偷偷上節目吧,主要就是好奇夏晚到底是什麽樣的。

  夏晚的資料,他提前查過了,但資料是死的,他更相信親眼所見。

  但這事卻也成了他的心結。

  前兩天,他和女兒閑聊。

  從女兒口中,他得知沈嶼殊為追小姑娘參加了個綜藝,心情複雜到無法表達。

  說狂喜吧,又不是滋味,畢竟現在看上去,像是沈嶼殊在倒貼。

  說生氣吧,那更不可能,沈嶼殊能夠有喜歡的人,沈震都覺得是自己前陣子積的德起了效果。

  沈震氣定神閑地等著夏晚作出選擇。

  無論她選哪樣棋子,都是他擅長的,完全可以通過棋品來看看這小姑娘的心性到底如何。

  沈震險些以為自己耳背了,“你說什麽棋?”

  “五子棋。”

  夏晚遲鈍了一下,然後自信地指著黑白的那副,“這個我會下。”

  “圍棋是吧?”沈震一臉嚴肅地讓管家把黑白棋子放桌上,拿出了棋盤。

  “……我不會圍棋。”夏晚抬眼,然後神色真誠地說,“但是會五子棋。”

  沈震知道五子棋,不就是五個棋子練成一線而已嗎,根本都沒有挑戰價值。

  他不太看得起像五子棋這樣過於簡單的遊戲。

  夏晚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回答他說:“其實,我還會飛行棋。”

  沈震點了點桌麵,問道:“別的棋會嗎?”

  沈震:……?什麽玩意。

  和沈震的極致無語不同,彈幕已經開笑了。

  【和夏晚一模一樣!我隻比較會下五子棋和飛行棋,別的直接一頭霧水】

  【夏晚怎麽可以這麽接地氣的,完全就是我本人了】

   

  【看了這麽久直播了,黑料我也看了,我覺得夏晚真的不像是黑料裏麵的人,太假了黑料。】

  【是!我也覺得,狠狠粉上了】

  沈震屈服於夏晚在棋界的“造詣”,和夏晚下起五子棋。

  為了表示對長輩的尊敬,夏晚讓沈震選了黑子,讓他先下。

  沈震一開始不在在意,隨手落子。

  沈震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棋逢對手!

  可夏晚居然追他追得很緊,他根本就沒有連成五子的機會。

  他好不容易有機會連了四子,轉而回堵夏晚時,不知怎地,夏晚就連成了五子,還把他四子吃了一子。

  夏晚這邊表情沒什麽變化,還是笑意滿滿的討喜樣子,等著沈震再下。

  然後越挫越勇,還拜托奶奶給她買五子棋譜,企圖偷偷超車。

  總之,夏晚雖然不會其他棋子,但卻是五子棋專精選手。

  她小時候可無聊了,就喜歡纏著自己爺爺玩五子棋。

  可是爺爺太厲害了,她打不敗。

  但夏晚好勝心又很強,她轉而去找小同學和小朋友下,等把所有同齡人都打敗了,再次挑戰爺爺,又失敗了。

  於是第一盤,夏晚將沈震殺得片甲不留。

  沈震也是個好勝心強的,他嘴裏喊著“再來”,兩人又起了一盤。

  如果要和她玩飛行棋,她可能還要猶豫一下,畢竟是個看手氣的遊戲。

  和她玩五子棋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她的主場。

  剛才夏晚就看出這老伯對五子棋的瞧不起。

  她要為五子棋正名!

  這盤夏晚溫柔多了,甚至還邊下棋邊給他指導,給他講自己這是什麽技巧,目的是什麽。

  沈震越學越得了樂趣,和夏晚連連下了幾盤,連沈嶼殊除好草在一旁看他,他都不管。

  雖說要正名五子棋,但也不能完全壓著人打。

  夏晚還記得自己是來拿同心結的,要是壓著人打,把人惹惱了,不願意給她東西了怎麽辦。

  夏晚同樣笑,“老伯,您厲害,不愧是能觸類旁通的。”

  沈震被誇得和顏悅色,又喊著再來一盤。

  夏晚見沈嶼殊弄好了,想著還得省時間去下家做任務,便加快速度,速戰速決,非常巧妙地給老伯放大海,讓他又贏了一局。

  這下他開心了,褶子都要笑出來了,“小姑娘,你輸了!”

  沈嶼殊走到他旁邊坐下,淡淡地道:“同心結不夠二十個,我們今晚住棚屋。”

  他這話一說,沈震的表情就嚴肅了許多。

  他家孫媳婦這般討喜惹人憐愛,堅決不能住棚屋那樣的地方。

  沈震依依不舍,滿帶笑意地和夏晚說:“小姑娘,我這幾天就住在這邊,有空不錄節目了,一定要常來玩玩,陪我下棋。”

  夏晚答應了,把沈震哄得開心到找不著北,這才和沈嶼殊離開。

  沈震輕咳了聲,正色道:“不玩了,我累了。”

  他說完,讓管家把節目組給的同心結都拿了出來,一共九個,全給了夏晚。

  終於拿到了想要的,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送走了兩人,沈震立馬叫管家過來,“剛剛讓你趁機拍點照片,拍了沒?”

  管家點頭,將拍好的照片打開。

  沈震滿意地望著拍得氛圍極好的照片,邊看邊說,“哎,我這孫媳婦可真的太俊了。”

  他打開了朋友圈,選了幾張不同角度的,很新潮地湊齊了九宮格。

  【和準孫媳下棋,甚是開心。茶/微笑/】

  發完了之後他還覺得不夠,編輯了一條“看我朋友圈”的群發消息,一鍵發送給他的老朋友們。

  每次見麵,都是這群老家夥在炫耀兒孫,沈震退休後,第一次這麽揚眉吐氣。

  現在,可終於輪到他了!!

  ,

  在去找下家的路上,夏晚看了好幾眼同心結,怎麽看怎麽喜歡。

  她將同心結收好,“沈老師,你是不是從小人緣就很一般啊。”

  沈嶼殊微微側眸望她,“為何這麽說?”

  “剛剛那位老伯,他一看見你就一臉嚴肅。”夏晚說,“你還是得多笑笑,人對你印象會好一點。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笑呢。”

  沈嶼殊定定地望著夏晚。

  隨後,他忽然低笑了聲。

  “我不必討好他人。”沈嶼殊的眼寫著夏晚看不太懂的情緒。

  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刹那間冰雪消融,顯得殊麗至極。

  他的方向正好逆著日光,鎏金的色彩鍍在他側臉,勾勒出極為精致的輪廓,連碎發都得璀璨。

  在這一瞬間,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想踮起腳,摸一摸他沾了金黃色澤的碎發。

  但可以為了你笑。

  直覺現在的氣氛太微妙了,為了擺脫掉這種氣氛,她加快步子往前走,“快點啦!再不做任務就得睡棚屋了,我才不想。”

  沈嶼殊哪裏不知道她在逃避,卻拿她沒法,隻能跟著她一起往前。

  夏晚下意識地不去聽懂他背後的意思,隻當他是在暗暗誇示自己的地位。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昨晚夢裏,他那張光影交錯間惑人的。

  祁聽就在亭子裏。

  他被迫上崗幼教,正不知所措地陪著小朋友們玩戶外遊戲。

  平時痞氣得很,酷拽酷拽的,落到了一群奶娃子中間,顯得異常滑稽。

  就要男媽媽!

  聯想到這個場景,夏晚笑得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形象,眼角都帶出了淚水。

  可能是她笑得太放縱,祁聽終於發現了夏晚的存在。

  過了三分鍾,夏晚到了村裏的私塾。

  私塾除了有房間封閉的學堂之外,還有個挺大的亭子,能容納將近三十人。

  就像是一位帶著墨鏡的鴨媽媽,身後圍著一群小鴨子。

  小鴨子們不停地喊“媽媽媽媽”,嚇得鴨媽媽墨鏡掉了下來,露出了寫滿生無可戀的雙眼。

  兩人對上了眼,夏晚被抓了個正著,卻一點都沒有給麵子收斂笑容,反而笑得更加過分。

  憐愛完祁聽,夏晚突然想到了一點。

  剛才村長說,讓他們找村民要任務,那祁聽現在應該也算是村民吧?

  說不定他有同心結!

  祁聽更加受傷了,旁邊的小孩還在“祁先生陪我玩”地喊著,他根本就走不開。

  別人是來參加戀愛綜藝。

  而祁聽,是來參加帶娃綜藝的。

  如果他真有的話,以他們倆的交情,祁聽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的話,她可以再空多點時間去做下一個任務。

  夏晚朝一群小不點揚起嘴角笑笑,然後說道:“那看姐姐漂亮的份上,讓我借你們的老師幾分鍾?”

  小家夥們想也不想的同意了,還拍了拍胸,和漂亮姐姐保證他們會乖乖待著的,讓她放心借。

  夏晚決定試試,她繞過小徑,走到小亭前,瞬間吸引了小朋友們好奇的目光。

  有比較活潑的小朋友喊道:“是漂亮姐姐!”

  有一個小朋友比較擔心,說道:“如果漂亮姐姐不把老師還給我們,怎麽辦?”

  小虎虎頓時放下心,“你說得對!”

  祁聽不知道自己成了菜市場的可賣品,抬眼望著夏晚,“怎麽,你不是在做任務找同心結嗎,怎麽找到我這裏來了?過來探望我啊?”

  剛剛第一個喊夏晚漂亮姐姐的小貝貝立馬嚴肅接話,“沒關係!可以去菜市場再買一個,媽媽說菜市場什麽都可以買到的!”

  夏晚無語,說起正事,“你是不是能派任務的。”

  他瞥到不遠處的沈嶼殊,忽然揚眉道:“嘖,怎麽還是被你發現了。這裏小孩吵,我們過去點說。”

  因為視覺錯位的原因,兩人看起來距離親密異常。

  祁聽開始說話。

  “節目組是有給我那玩意,說如果有人腦回路比較神奇,來找我做任務,可以接……”

  夏晚覺得確實吵,小朋友說起話來都大呼小叫的。

  她跟著祁聽走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

   

  夏晚開始聽不清祁聽說話了。

  夏晚:?怎麽今天的播報這麽大聲。

  係統也很委屈,它的播報係統是上級委派承包商構建的,不受它控製。

  因為她的腦子裏,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怒氣值+10”。

  好不容易等係統播報結束了,她重新聽祁聽說話。

  結果兩秒後,又冷不丁地響起了一聲,把夏晚嚇得心髒一抖。

  負責構建播報係統的承包商情緒非常豐富,喜歡會根據被監測方的反應,看似繪聲繪色,實則添油加醋地表達受監測方的反應。

  比如現在。

  簡直就是要吵死它女鵝了!

  係統很不滿,開始寫一封洋洋灑灑的舉報信給上級,試圖讓上級正視這個問題。

  這邊,夏晚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看在這是怒氣值的份上,她忍。

  終於,腦子又安靜了一瞬。

  夏晚重新努力去聽祁聽到底說了什麽,結果不等幾秒,播報聲再次響起。

  於是,夏晚隻聽見祁聽說:“&……你……小&*……課……”

  中間沒聽清的地方,全被怒氣值的播報聲覆蓋了。

  夏晚被吵得頭疼,整個腦袋嗡嗡地在播放+10+10的聲音,就算是停了,也有這種幻覺。

  她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平,好看的眼睛蓄著薄怒。

  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