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第22章第22章

  我恨你像個木頭。

  和副導演一樣,網友們一聽到這句話,瞬間聯想到了某些需要付費觀看的內容。

  果然,正主發的糖才是最刺激的,堪稱草莓口味的激情跳跳糖。

  沒有預料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會被誤會成那樣,一無所知的夏晚等著下一個問題。

  副導演努力平複表情,繼續問:“你覺得沈老師等下會出現嗎?”

  導演組想用這個問題來刺激一下夏晚和觀眾,不知道自家製片人其實已經將消息告訴給了夏晚。

  “會。”夏晚這回想也沒想地回答。

  就算她沒有提前從段澤成那裏得知消息,她也會這麽堅定地認為。

  她這麽一個大美女,願意在節目裏和他組搭檔,還在節目結束後再次暗示他繼續參加,是沈嶼殊的福分。

  要是這樣沈嶼殊還不來,夏晚覺得他連朽木都不配當。

  “為什麽你覺得他一定會來?”

  意識到可能又有糖了,cp粉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如果你們是我搭檔。”夏晚忽地望向鏡頭,微微上挑的眼尾藏著無限的風情,“舍得讓我一個人嗎?”

  【舍不得!!誰舍得沈老師都不可能舍得!】

  【首先我不是女銅,對姐姐確實沒有什麽幻想,但是有一說一,我才舍不得讓姐姐一個人呢,畢竟我不是女銅】

  【姐姐看我,我可以當你搭檔!誰舍得讓美女一個人呢。害羞/眨眼/】

  第二個抵達的嘉賓,是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許雪。

  許雪是選秀節目出道的,因為性格稍微比較社恐,經紀公司給她塑造了一個拽妹的人設,非常適合她。

  但社恐之下,是一顆熱愛磕cp的網癮少女心。

  副導演又問了兩三個問題,第二個嘉賓到了。

  觀眾們滿意地抱著摳到的一大堆糖繼續看直播。

  看到夏晚比自己更先到,她怔了一下。

  等到夏晚主動和她打招呼,許雪才反應過來,麵上冷靜地和夏晚問好。

  然後她眼睛望四周瞟了好幾眼,尋找著另外一道身影。

  在荒草叢生的空地前,兩個美女坐在板凳上,畫風莫名詭異。

  兩人聊得還挺愉快。

  沒來。

  許雪失望了一秒,很快振作起來。說不定沈老師有事,得晚點才來呢!

  見許雪站著,夏晚找副導演又要了一個小板凳,邀請許雪過來一起排排坐。

  雖然許雪是個社恐,但是夏晚卻很擅長交際,尤其是碰到她有好感的人時。

  “好啊好啊。”麵對喜歡的前輩,許雪一秒變甜妹。

  顏狗夏晚覺得許雪長得很有風格,性格雖然靦腆了一點,但完全沒有圈子裏那種油膩的事故。

  有了伴,夏晚不打算閑著了,她問許雪道:“要不我們四周逛逛,看看這附近到底什麽情況?”

  注意到了節目組設置的指示牌,她們沒有去探索標注成“起始地”的荒草叢生空地,而是走向反方向,那邊塊地方標著的是“孤陰村”。

  還有另外一個指示標,標著的是另外一個方向,寫著“探索區”。

  地上道路的石縫間鑽出了顫巍巍迎風飄蕩的雜草,螞蟻在草間穿梭,是這孤陰村中唯一肉眼可見的活物。

  怪滲人的。

  許雪嚇得一抖,覺著這夏天一下子清涼了起來。

  探索區一看就一堆草木,夏晚現在還不想去,還不如去那個村子看看。

  就是這村落的名字,取得太也奇怪了,一股恐怖畫風的既視感。

  夏晚是看恐怖片時能夠空出心思評價演員妝容的人,她淡定地安慰許雪。

  “別怕,你想想,我們是一個戀愛綜藝,節目組再怎麽樣,也不可能真嚇我們的。”

  孤陰村離基地不遠,步行三分鍾就能到。

  村子的畫風,確實和名字一樣陰森。

  空無一人,建築的牆皮都脫落了,風一刮過,窗戶跟著一起抖動,上麵的玻璃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

  “真的嗎?”許雪摸了摸自己發涼的手臂。

  夏晚肯定點頭,“真的,你信我。”

  跟在一旁的副導演聽了這話,頗為心虛地望著四周。

  節目組不會真想弄什麽恐怖逃脫劇情?

  應該不至於吧,他們明明隻是來拍個撒糖的戀綜而已,不是來鍛煉心髒強度的。

  等兩人探索回到基地,上期到的嘉賓們已經基本來齊了。

  但沈嶼殊還沒來。

  兩人在村子裏簡單地轉了一圈。

  這村子裏,大部分房子還是完好的,但有些則毀壞得比較徹底,整個牆都塌了下來,隻剩一片廢墟,一看就不能住人。

  逛完整個村子,聯想到節目組給出的標誌,夏晚心中忽地生起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夏晚,許雪,我剛還在和紀前輩聊到你們呢,以為你們還沒來。剛才去哪啦?”蘇以芙笑著問道。

  “隨處看看。”夏晚說。

  蘇以芙煞有介事地點頭,“真奇怪,不知道節目組要幹什麽。晚點等沈前輩過來,人全部齊了,就能看看賣的什麽關子了。”

  縱使這地本身比較荒涼,但人多了,也變得熱鬧起來,先前荒涼淒敗的感覺淡了不少。

  蘇以芙繼續問:“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

  “挺荒涼的,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夏晚隨口答。

  其他人都和搭檔待在一起。

  唯獨夏晚是一個人,瞧著孤單得很。

  就在這時,一輛車駛向這邊。

  察覺到了這個動靜,彈幕都激動起來了。

  就連和紀廣岩聊著天的蘇以芙都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一半都係到這輛車上裏麵的人。

  她神色如常,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可難過可寂寞的。

  彈幕的cp粉瞧得心疼了,覺得她像是被人拋棄的傲嬌貓貓,現在就是在故作堅強,實際上已經在背地嚶嚶嚶了。

  沈老師怎麽還不出現,你老婆落下了!

  正臉一露,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要說最歡喜的,就是蘇以芙了——

  來人是祁聽,不是沈嶼殊。

  蘇以芙突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來的這個人,不會真的是沈嶼殊吧? 

  後車門打開,一雙線條淩厲的男士馬丁靴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鞋尖踩著大家的心跳,緩緩露出了正臉。

  祁聽留著板寸,有著不羈的帥氣,顯得整張臉鋒利帥氣,青春又利落。

  和祁聽合作過,自認為和他算是熟悉,蘇以芙率先開口。

  “哦。”祁聽回應完蘇以芙,反倒朝著夏晚揚唇笑,“夏晚,你覺得這新造型好看嗎。”

  夏晚還有點在狀況外。

  她忽然有點反應過來,祁聽那句過幾天就見是什麽意思了。

  “祁聽老師真的是什麽造型都駕馭得住,記得上次在劇中見到你,還紮著小辮子演文藝青年,非常有範兒。”

  “怎麽不說話的,嚇著了?”祁聽走到她旁邊,損道。

  夏晚揚頭問他:“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現在沒有搭檔,一個人瞧著怪可憐的,來當你搭檔唄。”

  彈幕已經是一片問號了。

  在問號之中,掙紮著飄過一條的彈幕:【是我磕的cp啊啊我的承上祁夏居然有天同框了!】

  雖說蘇以芙再次受到了冷遇,但她這次一點都不覺得難受羨慕,冷眼看著他倆互動。

  祁聽走的是實力路線,流量很大。

  但他和沈嶼殊不同,祁聽的女友粉老婆粉並不在少數。

  【磕邪,教的走開,嗚嗚我不信!!沈老師一定會來的!】

  【我家祁崽怎麽一聲不吭上戀綜了?抱走不約,謝謝】

  夏晚要是敢真的和他組cp秀恩愛,肯定會被這些粉絲踩,到時候她黑粉隻會更加多,還不如不上這節目。

  可以說是拿了一手爛牌,不管怎麽打都打不好了。

  “你,來和我組搭檔?”夏晚十分不解地問祁聽。

  過了會,她腦內忽地冒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如果,沈嶼殊臨時爽約了呢。

  節目組不會真那麽黑心,讓她一個人應付兩人吧?

  要是到時候碰見類似於上次抽取遊玩基金環節,他們三人又剛好抽到了最少的那三份,要怎麽辦?

  夏晚越想越離譜。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晚都要氣不順了。

  臭男人!!

  節目組的人麵麵相覷,小聲地問這個情況要怎麽辦,需要介入嗎。

  導演雙眼亮著光,朝手底下的人大手一揮,說別管,就這樣子。

  導演瞬間收斂了笑容,做出了一副正氣凜然的表情,瞧著一點都不虛。

  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修羅場劇情,怎麽可以阻止!

  而且……

  想到等下可能更加刺激的一幕,導演忽然嘿嘿地笑了一聲,然後驀地和夏晚殺氣十足的眼神對上了。

   

  這種焦灼的氣氛中,時間十分緩慢地過去了五分鍾。

  男人不急不慢地下車,身姿筆挺地站直。

  他身材比十分優越,寬肩窄腰大長腿,再加上俊美如畫的麵容,一時間叫人誤認為這是不染塵埃的清冷天神。

   

  他眉眼是冷的,直直地朝著夏晚望去。

  又一輛車逆著光駛了進來。

  頓時,大家的表情出現了非常微妙的變化,原先吵成一片的彈幕也安靜了下來。

  車子穩穩停下,揚起的塵隨著飄回地麵。

  下一秒,沈嶼殊順利接受到了夏晚飽含殺意的眼神。

  沈嶼殊:?

  他又做錯了什麽。

  夏晚不滿地埋怨,“你怎麽不早點來。”

  他不動聲色地和祁聽略微有些不善的眼神對上。

  沈嶼殊漫不經心地略過他,走到了夏晚旁邊,垂眸望著她說:“抱歉,來遲了。”

  夏晚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麵顯示有一條新的消息,是沈嶼殊剛發的。

  勉強原諒他好了。

  害得她發散了一下思維,浪費了好幾個腦細胞,還得被別人在心裏嘲笑。她委屈。

  “路上有事耽擱了,我有和你說。”

  主持人走了出來。

  “大家人都到齊了,那麽請容我介紹一下我們這一期的飛行嘉賓,祁聽!”她簡單地介紹了下祁聽的代表作,而後鼓起了掌,“接下來,祁聽會和各位一起探索,讓我們歡迎他的到來。”

   彈幕瞬間變成尖叫現場了,原先默不作聲偷偷抹眼淚的cp粉重振旗鼓,被狠狠地固了一波粉。

  第一次磕這麽刺激的cp!!連心髒都跟著七上八下的,堪比心肺複蘇了。

  這話聽起來,祁聽應該是那種單純過來豐富看點的嘉賓,沒有要重組搭檔。

  夏晚放下了心,隻要別安排什麽狗血無厘頭的三人行就好。

  在前往民宿的路途中,旅遊團的車子拋錨了,被迫在一個荒廢的小村落停下。

  遊客有九人,分別是一對夫妻,三對情侶,以及一個負責開車的導遊。

  大家跟著一起鼓掌,夏晚也被哄開心了,鼓得還挺起勁,惹得沈嶼殊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介紹完飛行嘉賓,主持人開始說起這一期的節目背景。

  因為沒有人會修車,他們隻能求助外界,可這裏卻沒有信號,根本聯係不到外界。

  天色已經慢慢變晚,旅遊團的人決定,在這裏先待一夜,等到第二天再看能否聯係到外界。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輩分第二小的賀躍開口問道。

  呂熹晴雖然演喜劇,但實際性格非常穩重,而且出身農村,各種經驗豐富。

  主持人念完旁白,和節目組的人一起離開,隻剩下攝像的機器還在運轉。

  四周一片空曠,不見活物,節目組的人一離開,故事背景裏麵的那種孤立無援的荒涼感瞬間湧現。

  幾人商議,最終決定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去解決今晚住所問題,一部分人去解決晚餐問題。

  最終,夏晚和沈嶼殊被分去解決住所問題,許雪和賀躍跟他們一起。

  她回答道:“現在最緊要的有兩件事,一是搭建好我們今晚的住所,二是準備我們等下的晚餐。”

  祁聽是想選擇和夏晚一組的,可元金前輩說找食物任務量更重,於是被強行拉到食物組去了。

  四人沒有任何異議,就這麽一錘定音,一起走去孤陰村。

  孤陰村大概有差不多二十戶,人不多,坐落得挺緊密。

  四人花了半小時的時間,最終挑選出了最大最完整的一戶。

  夏晚說:“剛才我和許雪去村子那邊看了,有些地方還能住人,我們可以去找幾個最好打掃的,簡單清掃一下先。”

  這一戶占地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裏麵有四個房間可供住人,恰好可以住下他們所有人。

  而且在每一間房屋的櫃子裏,都放著全新的薄被、毛毯,以及洗漱用具。

  夏晚看這一地灰,還有邊上一個略顯破爛的掃帚,她有些猶豫。

  這要是一掃,不會一地灰吧?

  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挪到了沈嶼殊身上,而後提起掃帚,連人帶掃帚地慢吞吞走到沈嶼殊旁邊。

  肯定是節目組準備好等著他們了。

  隻是房子還很髒,得進一步去做清潔。

  四人劃分好區域,兩人負責一邊。

  接收到沈嶼殊略帶問詢的眼神,夏晚伸出自己白嫩的掌心,再指了指已經有些開裂的掃帚把。

  “這個掃帚太粗糙了,拿著手難受。”

  夏晚站在一旁看了看,總感覺節目組雖然壞,但不至於壞到要讓他們這麽低效率地清掃。

  她的皮膚一看就很嬌嫩,尤其是精心護理過的掌心。

  沈嶼殊還記得她上次不小心被藤編的刺弄到,借此作了一番。

  為了遏製住她找借口作的源頭,他怡然自若地接過了掃帚,開口道:“我來吧。”

  “沈老師真好。”夏晚笑得嬌俏,後退一步。

  她去了屋裏的雜物間,在堆滿灰塵的一堆東西裏眼尖地看到了水管。

  不想晚上睡在髒汙裏,夏晚一點都不嫌棄地將水管扒拉出來,拖著它去找沈嶼殊。

  夏晚懶得動,有沈嶼殊在前,她非常自覺地跑去握水管,等著他拿水管衝洗地麵。

  幹站著有些無聊,她眼神跟著沈嶼殊一起動來動去的,發現他身材比例真的非常優越。

  難怪一堆人做夢都想嫁給他。

  “沈老師,這裏有水管。”夏晚將它放下,指著廳堂處的水龍頭,“那個是有水的。”

  沈嶼殊將掃帚搭在一邊,拿起水管,將它接到了水龍頭處。

  因為沒有鎖扣,所以得有人在水龍頭邊上緊握著水管,要不然水管會掉。

  這裏的水龍頭水壓不算大,衝不走那麽多灰塵,得將手堵住水管處,手動增壓。

  沈嶼殊聽到聲音,轉過頭,見到一身狼狽的她。

  沈嶼殊堵住了水管口,夏晚一時不查,手上握著的水管猛地一脫落。

  水龍頭衝擊的水花濺了她滿身,連頭發也濕答答的。

  夏晚愣了下,短促了一聲,完全在狀況外。

  頭發還在滴著水,小水珠劃過她細膩的皮膚,帶出淺淺的痕。衣服也濕了,她穿的是白色,濕了水後和皮膚貼著,半透明,隱隱可見膚色。

  賀躍看到場麵有些混亂,想問真的不需要幫忙嗎,被十分有眼色的許雪拉走了。

  兩人離開,夏晚的神情難得出現了點無措,兩根手指捏住了沈嶼殊的衣袖,雙眼濕漉漉的。

  “怎麽了?”賀躍聽到動靜,跑了過來。

  沈嶼殊往後退了一步,側過身子擋住夏晚,從容不迫地答:“不礙事,你們繼續去打掃吧。”

  夏晚作是作,但非常識時務。

  比如現在,她不想自己滴著水出門,乖乖地垂著頭,任由沈嶼殊拿著毯子替她擦頭發。

  “我被完全淋濕了,形象也沒了,都怪沈老師。”她睜大了眼控訴,眼睫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在她的眼神控告下,沈嶼殊無奈地帶著她到了臥室,從櫃子裏找到了幹淨全新的毛毯。

  “你還記得你之前畫過的一幅畫嗎?”沈嶼殊問道。

  不知道他忽然提到之前那個你畫我猜遊戲做什麽,夏晚聲音悶悶地問:“哪一幅?”

  “落湯雞那幅。”

  “記得,怎麽了?”

  “沈老師。”夏晚聲音幽幽,帶著一股山雨欲來味道,“你是在嘲笑我,是嗎。”

  沈嶼殊低頭望她,被白到發光的雪膚晃了眼,他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目光,又找了條新的毯子,披到夏晚身上。

  沈嶼殊擦拭的動作頓了頓,他嗓音清清淡淡的,“和你現在很像。”

  夏晚:?

  要不是看在自己還需要個擦頭發工具人,她立馬就要鬧了。

  夏晚有些許不滿,控訴說:“沈老師,現在是夏天,我來的時候還看了天氣預報,30度。”

  等到沈嶼殊幫她擦好頭發,她像披披風一樣披著毯子。

  走了幾步,毯子的一角帶到矮櫃上一個輕飄飄的東西。

  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非常易碎,從不到一米高的矮櫃掉下去後直接碎開了。

  “這是山裏,氣溫低。”沈嶼殊麵不改色地解釋,甚至還幫她再緊了緊毯子,“你衣服濕了,容易著涼。”

  夏晚一臉無語,想把毯子呼沈嶼殊臉上。

  瞧見裏麵似乎有紙條,她蹲下去,將它抽了出來。

  上麵是一大段手寫的字。

  【最近的晚上是越來越不安全了,尤其是村子內,它們四處遊蕩,很多夫婦都被拖走了!就連待在房子內都不安全啊。

  唯一能避險的地方,隻有郊外的千年神木,它們不敢靠近那邊。唉,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恢複正常啊。】

  沈嶼殊覺得她這表現有些好笑,“先回去換衣服。”

  她起身,找到了還在打掃的許雪、賀躍,讓他們看紙條。

   紙條最邊角處,印了個節目組的標誌。

  夏晚瞪大了眼,節目組玩這麽大?把一個戀愛綜藝搞成了一個逃生探索的求生綜藝。

  牛。

  意識到剛才這一個小時多的付出要白費了,夏晚一臉沉重地將紙條遞給了沈嶼殊,將自己埋到了毛毯裏麵。

  夏晚把自己包裹在毯子下,分析道。

  許雪覺得夏晚說得很有道理,說道:“那我和賀躍先去找找那棵樹,晚晚姐你們回去換衣服。”

  至此,他們再次分道揚鑣。

  “節目組將紙條藏得這麽好,肯定是沒想過要讓我們這麽快發現。”

  “說不定是想等我們打掃好後入住了,給那個‘它’製造機會,半夜擄人嚇我們一跳,然後再來一個支線劇情。”

  被精準猜中了心思的節目組:……

  那你趕緊把紙條放回去啊!就當作沒看見好了!搞得我們還得啟動計劃B!

  在回去換衣服的路上,夏晚碰到了正在收集柴火的祁聽。

  就隻有祁聽一個人在,他在撿著柴火,有點吊兒郎當的,臉上寫滿了無聊。

  直到見到了夏晚,他才收斂了臉上那副無趣的表情。

  “我說你要不幹脆我和一組好了,總不至於讓你這個樣。”

  沈嶼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了夏晚的動作,沉聲道:“冷的話就快回去換衣服。”

  “夏晚?”祁聽走上前,指了指她頭發,揚眉,“怎麽搞的,頭發都濕了。”

  “意外。”山裏確實涼,加上臨近傍晚,夏晚還真覺得有些冷了,把身上的毯子給緊了緊。

  祁聽見她這樣,表情略帶不滿。

  夏晚一聽,覺得更冷了,也沒有心思和祁聽繼續說話了,跟著沈嶼殊回去。

  祁聽望著兩人的背影,眉間劃過煩躁,撿樹枝的動作變得粗野許多。

  於是,夏晚隻好直接去找那棵樹。

  幸好節目組沒有忽悠人,這村子外確實有一棵很高大的樹木,遠遠就能瞧見,並不算太遠。

  他們到的時候,許雪和賀躍正在樹旁的小屋裏。

  這邊,夏晚換好了衣服,重新恢複了一身清爽,跟揭開了封印一樣,又變回了理直氣壯的樣子。

  為了保證沉浸式體驗,他們原先的手機已經被節目組沒收了,給他們發了全新的手機,通訊錄裏存著旅遊團所有人的聯係方式。

  夏晚想用手機問問許雪那邊的情況,但手機處於斷網沒信號的狀態,完全聯係不到,就跟個擺設一樣。

  透過小屋的窗戶見到了夏晚,許雪放下手下的活,跑到一邊拿起了一本書,遞給夏晚。

  全程徹底無視沈嶼殊。

  書的第一頁,寫著:很久以前,孤陰村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連理村。

  連理村是方圓十裏最出名的村子,這裏的每對夫妻都非常恩愛,生活美滿,平時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爭吵,也隻是感情的調味劑。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從cp粉變成了夏晚的個人粉。

  這本書並不厚,隻有薄薄的幾頁,書頁的紙做舊過,看著像被很多人翻過,有一定年頭了,有些地方的字跡已經髒汙到幾乎看不清。

  “這是在那裏麵找到的。”許雪指著她剛出來的屋子。

  書頁後麵的內容轉變,不再提前塵往事,開始講他們孤陰村的神樹多厲害,能夠抵禦妖邪,賜福村民。

  孤陰村的神樹,幾乎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了。

  比如,如果想要獲得臨時庇護的住所,需要所有情侶來到神樹下,寫下姻緣簽,親手掛到神樹上,神樹會給所有人提供安全的住所。

  這大概就是節目組派發的任務了。

  這時候,夏晚才意識到節目組這樣安排的惡趣味。

  為完成情侶任務,所有搭檔都要到現場,但祁聽是沒有搭檔的。

  那麽他無論是出現還是不出現,都會顯得非常詭異。

  這任務需要所有人一起完成,許雪和賀躍回到基地去找其他人過來。

  而夏晚和沈嶼殊則到小屋裏,找出等下要用到的姻緣簽。

  十分鍾後,人齊了。

  這就會讓人不禁地想,節目組這樣設置,是不是其實還有別的用意。

  祁聽還是過來了。

  他從小屋搬了個椅子出來,瀟灑隨意地坐在椅上,拿出節目組給他的手機,隨意擺弄,動作透著些許不耐。

  節目組完全沒有考慮過要請祁聽來,這種家裏有礦,來娛樂圈玩票的富二代,難伺候得很。

  他們節目組又不是缺投資,完全沒有必要請這樣一尊佛來。

  在夏晚和沈嶼殊拿著毛筆,一起在紅紙條上寫名字時,他的燥意攀升到了極致。

  導演透過鏡頭,小心翼翼地觀察祁聽的反應。

  這位也是不好惹的主啊,他是祁家的小少爺,祁家在娛樂行業紮根多年,可以說是幾乎掌控住了圈裏的大半資源。

  奈何人家自己主動找上了門來,節目組深思熟慮,還是答應了。

  導演是個膽大的,他想著人既然來了,那就得利用個徹底,要真得罪了,以後再說。

  所以就導致了現在這麽個局麵。

  導演是有膽在死亡邊緣蹦迪,但也不敢蹦太久,從場外丟了個樹葉球到祁聽手上。

  扒開樹葉球的外衣,裏麵放著一張紙條。

  祁聽拖著調子,慢悠悠地揚聲將紙條內容念了出來。

  “神樹見落單者倍感神傷,請落單者選擇同書姻緣簽之人。”

  事實證明。

  導演不僅有膽子在死亡邊緣蹦迪,還敢在人頭頂蹦迪。

  堪稱是在用生命做戀綜,不僅懂得怎麽撒糖,還懂得怎麽製造修羅場。

  祁聽到底會選誰,根本不用猜。

  瞧見夏晚寫著“敢選我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祁聽有些不爽地嘖了聲。

  “我選她。”祁聽從椅上站起了身,“夏晚。”

  見到嘉賓入套,導演得意忘形,操起自己旁邊的大喇叭。

  “恭喜嘉賓觸發‘神樹的試煉’,請試煉者沈嶼殊、夏晚進入小屋,接受試煉。”

  “試煉失敗,則組合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