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對麵的紀霆勻輕聲歎了口氣:“他是個意外, 我也沒想到。”

    紀瀟道:“意外歸意外,我看你倒是挺用心,想不到你一把年紀了,竟然找個大學生啊?”

    紀霆勻氣道:“不能跟您老比, 把自己下屬照顧上了床。”

    紀瀟:親侄子的嘴好像有點隨我了。

    每次對上, 大概率是兩敗俱傷。

    紀瀟清了清嗓子, 問道:“阮棠在那邊怎麽樣?過的還適應吧?”

    紀霆勻答:“想知道?你怎麽不親自去問他?”

    紀瀟按了按太陽穴:“霆勻呐,咱倆休戰吧!親叔侄, 何至於此。”

    紀霆勻聽罷也沒再跟親叔叔嗆聲, 答道:“挺好的,他很聰明, 做事也牢靠。我親自教出來的, 您老還不放心嗎?”

    紀瀟笑答:“放心,放心,他應該是像青竹,軟糯糯的, 好脾氣好說話, 你可不能欺負他啊!”

    紀霆勻深吸一口氣:“三叔,我在你心目中是那種會欺負人的嗎?那是我堂弟,我自然會好好照顧。”

    紀瀟又是一陣哀歎:“我今天去看了青竹, 用了這段時間藥,感覺大腦皮層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會不會沒有效果?”

    紀霆勻答:“植物人的用藥起效時間為三個月, 三叔, 你太著急了。”

    紀瀟嗨了一聲, 道:“那沒辦法, 如果躺在那裏的……呸呸呸。好了, 我這邊沒什麽事了,你繼續忙吧!”

    紀霆勻應了一聲:“那您替我照顧好小昳,回去再請您吃飯。”

    叔侄倆掛斷了通話,紀瀟便吩咐身後的手下:“抓到的那兩個,帶去霆勻的基地,等他回來再慢慢審吧!”

    他可以肯定那兩個不是紀泓的人,那麽就隻有可能是和紀泓合作的那個人。

    那個人在大哥去世的時候就曾出麵幹預過,這次他出現是為什麽?

    為了和霆勻在一起的那個孩子?

    他總覺得,那個孩子似乎被卷了進來,哪怕霆勻再回護他,他也出不去了。

    紀瀟沒有多做逗留,便帶著下屬離開了金屋。

    而回到德馨公館的江岑昳則去了鄭家,這邊是鄭兮的私人公寓。

    當初她之所以選這裏,是因為這邊小鮮肉比較多,而她又是比較風流的性格。

    後麵竟然被許君安耍了這麽久,現在想來隻覺得荒唐。

    一關上門,三個人抱在一起笑了半天,直到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鄭兮和朱彩彩兩個女孩子相擁而泣,朱彩彩抽噎道:“都結束了,真是一場漫長的噩夢。”

    片刻後,兩人同時轉向江岑昳,一起朝他躹了個躬,同聲道:“謝謝。”

    江岑昳擺手道:“別這樣,我可當不起這麽大的感謝。”

    朱彩彩卻否認道:“不,你當得起,你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可是我們豁出性命都辦不到。卻在遇到你的第一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江岑昳其實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麽她們能和自己說出那些話,是因為自己曾經也是受害者嗎?

    應該不是這樣,他猜想,應該是自己在不經意間破壞了許君安的魔咒。

    穿越可能是個契機,也就是說,許君安的降頭可能隻對土著管用。

    但是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能力呢?

    他總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結束了。

    不過眼下的確是朝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的,當天許氏的股票便跌停了。

    許君安倒也沒真把鄭昕強了,後來江柏年踹開了門,把幾乎被扒光的鄭昕給救了出來。

    鄭昕就跟瘋了似的,拿了把切蛋糕的刀就把同樣脫光的許君安給捅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腸子都流出來了。

    雙方僵持不下,許家那邊要起訴鄭昕故意傷害,鄭淑美又要告對方性侵。

    許君安那邊就更熱鬧了,一天爆了好幾個熱搜。

    尤其是朱彩彩那一條,直接爆了,差點把微博和論壇的服務器刷爆了。

    不少朱彩彩的粉絲都回來頂她,替她助力,表示一定要將許君安繩之以法。

    此刻的許君安自顧不暇,鄭昕的事便被擱置了下來。

    他躲在醫院裏不敢麵對記者,還有更大的事讓他不敢麵對。

    朱彩彩則趁機重新複出,直接簽在了大江娛樂旗下,自帶一波資源和代言。

    由於她的熱度在,不少綜藝和商家都來找她,倒是意外的收獲。

    又由於這件事的發生,江岑昳第二天的生日宴倒是消停了不少。

    同學們可以說是大開眼界,不但見識到了真正的金屋,還品鑒了一整套的宮廷金絲楠木家具。

    玻璃展示櫃裏還有當初住在這裏的真正的藏嬌用過的東西,是一套青衣的鳳冠霞帔。

    上麵還有人物的生平介紹,以及他和那個F國軍官的愛情故事。

    江岑昳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風素衣……這是藝名吧?”

    隨即他就驚訝道:“哦,不是F國軍官,是我軍間諜。嘖嘖,這樣的愛情確實進行的比較難。”

    如他所料,看到最後,那位軍官暴露被槍殺。

    然後風素衣押上了這座宅子,也投身到了抗戰大業裏,曆盡千辛萬苦帶回了愛人的遺骨。

    的確是很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可惜be了……也不能說是be了,故事的結尾他們葬在了一起,也算是某種程度的he吧!

    江岑昳的鼻子有些發酸,為別人的愛情故事感動了一把。

    有不少同學過來給他送禮物,雖然跟這場生日宴不成正比,但是也算是班上的同學能拿出來的最好的禮物了。

    江岑昳看著桌子上堆起來的禮物,心裏就還挺高興的。

    管家鍾叔也在給大家逐一登記,等到宴會散了,還會給大家帶上一份伴手禮。

    紀家的伴手禮,怕是要比他們送來的禮物更貴重。

    有個同學悄悄來到江岑昳身邊對他說:“我聽說,你爸爸要讓鄭昕嫁給許君安。”

    江岑昳驚呆了,問道:“真的假的?他不是很疼鄭昕嗎?怎麽還讓他往火坑裏跳。”

    那位同學道:“我舅舅和後江集團有業務上的往來,也隻是聽到這麽一個消息,不知道真假。”

    江岑昳笑了笑:“無所謂了,不過鄭昕應該不會嫁吧?”

    那位同學道:“確實不會,他心比天高,不想比你嫁的差。但是……我覺得他這輩子可能跟你提鞋都不配了,誰能比得過紀家的門第呢?”

    江岑昳想解釋,心道紀家門第再高和我都沒關係,我真的隻是他圈養的金絲雀。

    鍾叔卻過來叫了他一聲:“江先生,先生要和您通話。”

    江岑昳意外道:“通話?他不是剛剛發了信息嗎?”

    紀霆勻這個人,早晨發信息祝他生日快樂,江岑昳也回了,這會兒怎麽又打電話過來?

    江岑昳接過電話,就聽到紀霆勻低低的喂了一聲。

    江岑昳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別的不說,紀霆勻的聲音是真的好聽。

    本人說話就是那種胸腔震鳴的感覺,從聽筒裏傳來顯得更低沉了些,貼近了耳朵有些發癢。

    江岑昳應了一聲,問道:“怎麽紀總?”

    紀霆勻頭疼道:“能不能換個稱呼?”

    江岑昳想了想,說道:“金主大人。”

    紀霆勻:“隨便你吧!”

    他頓了頓,又清了清嗓子道:“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一會兒會有人送過去。”

    江岑昳心道倒也沒有這個必要,你已經給了我十個億了!

    那可是十個億啊,想買什麽樣的禮物沒有?

    這時金屋的大門打開,一隊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

    本來正在到處拍照的同學們見狀立即紛紛圍了過來,江岑昳皺眉驚訝道:“這衣著看著像房產中介的,你不會是給我買了套房子吧?沒有必要,我要那麽多房子幹什麽?我媽給我留房子了!”

    紀霆勻頭疼道:“不是房子,你能不能仔細看看。”

    江岑昳一邊接電話一邊在鍾叔的陪同下迎接了那一隊房產中介的銷售人員,為首的銷售經理還遞給他一個藍本本。

    江岑昳心道紀霆勻你的下手速度未免太快了,金絲雀這麽寵可以的嗎?

    萬一給我寵壞了,我可是要踩到你頭上拉屎的。

    他拿起那個小本本問道:“這是……房產證嗎?”

    旁邊的同學們傳來一陣陣的驚歎:“直接送了一套豪宅嗎?是不是德馨公館那套嗎?”

    鍾叔聽了同學的話後輕輕笑了笑,答道:“不是的,德馨那邊一開始就是用江少的名義買下的,一直在他名下。”

    這回不光旁邊的同學們驚歎了,連江岑昳都跟著驚歎了,他問道:“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

    鍾叔道:“其實……少爺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到時候您慢慢就知道了。”

    江岑昳拿起那藍色的本子,翻開以後才看到裏麵的內容,皺眉道:“大江基金?這是……紀霆勻給我的?”

    鍾叔點頭:“對,先生說給少爺成立一個基金,以備不時之需。”

    電話裏也傳來紀霆勻的聲音:“江岑昳,禮物還喜歡嗎?”

    江岑昳卻是眉心微皺,把那小本本放了回去,說道:“紀總,您想做什麽?”

    紀霆勻不解道:“什麽做什麽?”

    江岑昳其實心裏想了很多,他可沒有自戀到覺得自己美豔無雙不可方物,得到了華國區域首屈一指的家族主人紀霆勻至死方休的愛。

    他隻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而且他還守著一個秘密,那個秘密不知道是驚雷還是驚喜。

    給十個億是寵愛,轉頭他看到了一百個億……還隻是基金的首批資金。

    他不敢賭,也不能賭,更何況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上。

    從開始到現在,向來都是紀霆勻說什麽就是什麽,從不問他願不願,且毫無反抗的餘地。

    如果有一天,紀霆勻讓他離開小奶昔,剝奪了他的探視權,那麽他也會毫無反抗之力。

    這種被人完完全全拿捏的感覺,讓江岑昳十分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