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江岑昳皺眉問道:“什麽鹽酥雞?阮助理, 你肚子餓了嗎?”

    然而對麵那黑帥黑帥的型男瞬間摘掉了眼鏡,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帥臉,隨即便笑出一口大白牙,用十分豪邁的聲音笑了兩嗓子後才喊道:“果汁軟糖!”

    江岑昳:哦, 這回看明白了, 這二人實乃故人也。

    真是無巧不成書, 江岑昳皮一下道:“原來你們認識?還真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

    阮棠點頭:“嗯, 初中同學, 十幾年沒見了,但他還是那副黑黢黢的老樣子。”

    黑帥黑帥的帥哥一聽就不樂意了:“有那麽說你班長的嗎?”

    阮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說道:“黑是貶義詞嗎?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這回黑帥哥高興了:“這還像句話, 你也還是老樣子,白嫩嫩的跟剛出鍋的小糖包一樣。”

    江岑昳隻覺得這倆人的形容越來越沒邊兒,便道:“要不,咱們上車以後再聊?”

    阮棠立即去給對方拎箱子, 結果一下沒拎起來, 反倒是差點閃了腰。

    黑帥哥豪邁一笑道:“你們讀書人不行,還是我自己來吧!”

    阮棠抗議道:“哪是我們讀書人不行,遇到你這箱子就沒幾個能行的, 這得有二百來斤吧?”

    黑帥哥道:“沒,二百斤不讓上飛機, 這才一百六, 不過也花了不少錢托運。幹我們這行的沒辦法, 各種設備都得帶。”

    阮棠給他掀開後備箱, 問道:“這……合法的吧?”

    黑帥哥氣道:“淨扯那些沒用的, 不合法能讓我上飛機?就是些電子設備和精密儀器, 這些東西我用習慣了,用別的不趁手。”

    阮棠笑了笑道:“班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鼓搗這些東西。”

    江岑昳隻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不過他們老同學相見,估計也有一大堆的話要說,便自覺的隱身了。

    坐上車以後,黑帥哥才從前座探過頭來對他自我介紹道:“朱姐介紹的是吧?我叫嚴謖,私人偵探。初中的時候和阮棠是同學,我是班長兼體委他是副班長兼學委,因為我們倆名字的緣故,同學們都給我們取外號叫果汁軟糖鹽酥雞組合。有時候就直接叫簡稱,軟糖鹽酥雞。”

    江岑昳:這吃起來會不會有種撕裂感?

    又甜又鹹,滿滿的油糖混合物,隻覺得熱量爆表了。

    江岑昳好奇的問道:“你們初高中都在一起讀的嗎?”

    嚴謖答:“那怎麽可能?小學霸初中畢業以後就出國了,後麵就沒再聯係過。說好了他走前我們給他送行的,結果他連說都沒說一聲就走了。”

    阮棠有些心虛的說道:“對不起,我爸突然把日程提前了,隻來得及和同學們說一聲。”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阮青竹莫名奇妙的就把日程給提前了。

    後麵家裏又發生了很多事,手機也在一次事故裏被人踩碎,就再也沒和那幫同學再聯係過。

    嚴謖沒再說什麽,而是開始和江岑昳聊事情:“本來是想給你報價的,但看在你是阮棠朋友的份上,這次我免費幫忙。”

    江岑昳立即擺手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我們其實隻是一起共事的關係。”

    嚴謖道:“那就是同事了?那這忙更得幫了,同事和同學,關係都挺近的。”

    這嚴謖一看就是個講義氣的,江岑昳知道如果自己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便暫時先答應了下來。

    但這件事查起來可能沒那麽簡單,畢竟那麽多年了。

    如果真的成功了,他肯定會付給嚴謖一份不菲的報酬。

    阮棠又問道:“班長,後來你考了哪個大學?”

    嚴謖爽朗一笑:“就我這成績,大學就不必了,高中畢業後我就去參軍了。”

    十七歲到二十三歲,當了六年特種兵,退伍後就跟著師傅做偵探。

    從前他就對錢沒什麽概念,做了偵探後更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對錢更沒概念了,所以經常免費給朋友幫忙。

    因為他的仗義,結交了不少類似朱麗這樣身上有同樣特質的人。

    車子停在了臨江別墅門前,江岑昳一邊下車一邊道:“就給嚴先生安排一個房間吧?反正我們這兒那麽大呢。”

    阮棠道:“好的江小少爺,我馬上就去安排。”

    江岑昳頭疼道:“幹脆你也別叫我江小少爺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阮棠道:“那多不好,我先去忙,你和班長先聊著。”

    江岑昳點頭,對嚴謖說道:“走吧嚴先生,我們去那邊的小會議室。”

    說是小會議室,其實算是一個待客廳。

    江岑昳突然有了記憶,好像小時候,江燕帶著他在這裏和朱麗一起玩耍過。

    但那影像也隻是一閃而逝,隨即江岑昳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他轉過身來對嚴謖道:“嚴先生,您請坐,茶還是咖啡?”

    嚴謖道:“白開水。”

    江岑昳就喜歡這種樸實無華的人,他給對方拿了瓶礦泉水,開門見山道:“您能幫我查一個……可能一直存在,但被人為抹去了的公司嗎?”

    嚴謖嘖了一聲:“那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是不是還有別的要求?”

    江岑昳清了清嗓子,終於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疊資料:“要不您先看看這個?或者……您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嚴謖擺了擺手,一張張看過之後才道:“哦,那意思就是,查到這個公司的新身份,查清他的年流水,再查清其下所有動產的歸屬?”

    江岑昳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這人是專業的,點頭如搗蒜道:“對的對的,就是要查這些!”

    嚴謖點頭,把資料還給江岑昳道:“好,我知道了。”

    江岑昳問道:“那個,您沒有別的問題了嗎?”

    嚴謖答:“我們不會問雇主太多問題,無關於調查方向的您也不需要告訴我。”

    江岑昳心道朱麗阿姨真厲害,給我推薦的人也厲害!

    與此同時,紀霆勻的辦公室,阮棠正立在他的辦公桌前。

    紀霆勻手指扣擊著桌麵,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江小少爺已經著手查他父親的事了?而且很巧合的,請的私人偵探是你的初中同學?”

    阮棠點頭答:“是,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叮囑的嗎?”

    紀霆勻想了想,說道:“他不希望別人插手,那就不要管。如果遇到困難,或者查不到的時候,可以暗中提點一下。不過……你這個舊同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鄭乾的徒弟。”

    “鄭乾?”阮棠驚訝道:“就是……一直跟我們合作,輸送安保人才的?”

    紀霆勻點頭:“沒錯,哪怕是我找私人偵探,也得通過他。”

    說完他繼續垂首簽署著文件,說道:“所以,就不要多關注他了,他應該能辦好這點事。”

    阮棠明白了,便轉身去給嚴謖安排房間。

    心裏想著幾年前的事兒,想著那個莫名奇妙的吻。

    十五六歲的年紀,怕是傻大個子早就忘了吧!

    江岑昳此刻已經和嚴謖商量好了事情,並給他安排了晚餐。

    晚餐後,嚴謖便在阮棠的帶領下回了房間。

    兩人顯然有不少話要說,江岑昳便沒再打擾,而是回房間陪小奶昔了。

    紀霆勻恰好也忙完了,也在那裏和小奶昔聊天。

    江岑昳算是發現了,沒有人的時候,紀霆勻簡直就是個話癆。

    其實愛說話並不是什麽壞事,怎麽還藏著掖著了?

    果然如江岑昳所料,他一走近了,紀霆勻就不說了。

    江岑昳故意逗他道:“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否則為什麽我一過來你就不說了?”

    紀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最近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江岑昳因為自己辦成了一件事,心情說不出的輕鬆,湊上前道:“紀叔叔是不是又要說我蹬鼻子上臉了?但您做叔叔的,就別跟我們小朋友一般見識了。”

    紀霆勻:有你這樣的小朋友嗎?

    江岑昳又上前去抱小奶昔,說道:“奶昔,你吃飽了嗎?想不想爬一個?”

    小奶昔哼唧了一聲,有些躍躍欲試,但他才五個多月,雖然撅著屁股吭嗤了半天,但仍然沒有身體離地爬起來。

    紀霆勻道:“身體還有點笨重,估計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爬。”

    小奶昔還不服氣,撅著屁股往前拱,像隻小豬在拱地皮一般。

    江岑昳被逗樂了,樂嗬嗬道:“好了崽,可別為難我們自己了,你鍛煉一下沒關係,倒也不用太著急了。”

    小奶昔撅著屁股休息了片刻,大概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太弱了,最終放棄。

    紀霆勻抱起小奶昔,湊到江岑昳的手機上看,問道:“拍了嗎?”

    江岑昳答:“嗯,拍了,你看他這個樣子哈哈哈!”

    隻見視頻上,小奶昔使著吃奶的力氣向前爬去,最終爬行了,10公分。

    江岑昳笑著說道:“崽,咱是往前爬,不是往後退啊!”

    紀霆勻的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又聽江岑昳叭叭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戰術性後退?”

    兩人正熱熱鬧鬧的看著,便聽到江岑昳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條幅顯示是爸爸,看到那兩個字的瞬間,江岑昳的眉心便皺了起來。

    江柏年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發信息,宛如死人詐屍一般。

    江岑昳點開信息,隻見上麵寫著:兒子,周末來家裏聚聚吧!我邀了許家的公子過來,你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最好當麵聊一聊。

    紀霆勻的眉心肉眼可見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