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直到出了宴會廳, 周清瀾仍然十分苦悶。

    自己為什麽會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而且在做的時候他十分抗拒,做完以後卻表現出了有違常理的快樂。

    因為剛剛的那個他,像極了自己一直唾棄的戀愛腦。

    可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個戀愛腦。

    如果他是個戀愛腦, 怎麽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周清瀾打定主意, 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回去以後便把這一切寫了下來,並儲存到了自己的郵箱裏。

    可是他又發現一個問題, 當他想對助理說這件事的時候, 瞬間又換成了別的話題。

    比如詢問他明天工作的安排,或者問他關於自己談戀愛的態度。

    著實把助理嚇了一跳, 一晚上都在擔心他跑去談戀愛。

    而當他打算把郵件發給助理的時候, 又每次都提示發送失敗。

    周清瀾:這他媽是什麽狗屁靈異事件?

    他要瘋了,就在他苦惱於事情的發展時,他收到了一封郵件。

    他皺眉看著發件人姓名欄,喃聲道:“江岑昳?怎麽聽這名字有些耳熟?”

    隨即他立即想起來了, 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那不是江少嗎?知名網紅哇!”

    一想到這個名字, 周清瀾的心情瞬間一掃白天的苦悶,瞬間好了起來。

    他立即給江岑昳發了條信息:“很榮幸可以和您合作,請問什麽時候可以見麵呢?”

    雖然之前很喜歡刷江少的視頻找樂子, 但江少本人長什麽樣,他還真沒看到過。

    網上的人都在說江少醜人多作怪, 他卻不這樣認為。

    就從他這次對付惡毒繼母來看, 他就覺得他是個聰明人。

    等等, 之前他好像對許君安深情告白來著?

    可是自己在和許君安見麵的時候, 為什麽卻絲毫不介意?

    周清瀾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 為什麽突然對許君安的印象變成了無條件的信任與……喜歡?

    操操操, 這樣下去不行!

    很快,江岑昳的郵件又發了過來,他點開郵件一看,隻見上麵隻寫了一句話:下周六晚上八點以後,可以嗎?

    沒辦法,小奶昔這個磨人的娃,得八點以後才能睡。

    而且上次的事紀霆勻就有些生氣,他短時間內不敢造作的太厲害。

    隻能等小奶昔睡了,才敢往外跑。

    對麵的周清瀾遲遲沒有答複,他以為對方可能會改換時間。

    誰料幾分鍾後,周清瀾的郵件發了過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我一定及時赴約!”

    江岑昳:??

    不是,你怎麽聽上去好像很興奮?

    你從國外大好的發展機會裏被迫回來和我這個半吊子老板合作,竟然還很興奮?

    江岑昳不是很懂大明星的思維,不過既然他願意見麵,那麽合作的過程應該會很順利吧?

    這樣想著,江岑昳收尾了自己的第三更,敲完那行字後糾了下錯便更了上去。

    明天還有個履曆不錯的經理人來麵試,他得親自過去看看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跟爸爸呆的時間長了,小奶昔的安全感越來越足,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

    本來二到三月齡的小寶寶每天睡十七八個小時才正常,再加上之前跟著紀霆勻哭了那麽久,孩子的身體也需要一個重塑的過程。

    育兒師表示孩子大概會狂睡個一兩個月,而這個睡的過程,也是他生長發育最快的時候。

    紀霆勻非常滿意,允許他在小奶昔睡著的時候出門辦事。

    前提是要帶著崽一起,否則怕他醒了再哭鬧,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紀家那個超豪華的房車每天進進出出,嬰兒床的可拆卸提籃就成了小奶昔的旅行箱。

    江岑昳就這樣每天帶著這個大號行李,耀武揚威的在紀家橫行。

    當然,橫行這個詞不是江岑昳自封的,而是紀家人強加給他的。

    讓人意外的是,紀家的兩方勢力難得有誌一同的同仇敵愾起來。

    不論是紀長旭還是紀同,都對江岑昳嗤之以鼻。

    尤其是紀同,十分不屑的對紀婷舒說著:“仗著舅舅對他的信任目中無人,迎麵走來連聲招呼都不打。要不是看在舅舅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他趕出紀家了!”

    紀婷舒無奈道:“你跟個保姆計較什麽?紀長澤總會長大,保姆的作用能起到他幾歲?以後你是長澤的左膀右臂,非得拿自己跟這種貨色比較?”

    紀同聽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媽媽您說的對,我為什麽跟一個保姆計較?說不定過兩年長澤長大了,不用我們說,他就得滾出去了。”

    帶著小奶昔一起剛剛滾出紀家大門的保姆江岑昳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誰在罵他。

    許家,許君安打扮一新,準備去赴周清瀾的約。

    誰料臨門前前,他卻收到了周清瀾的信息:“非常抱歉君安哥,我因為臨時有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不能赴約了。是關於國內新合約的事,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關乎我的未來。所以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約吧!”

    其實許周清瀾的本意並不是想跟對方說的那麽客氣,誰料一打字就變成了這樣。

    這讓周清瀾非常惱火,想發泄卻又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腳踹到了非牛頓流體中,一種無處施力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怎會如此,周清瀾無力的捶了捶自己的手。

    看了看時間,隻得吩咐助理:“江總在等我們了,走吧!”

    臨時車又收到了一條許君安的信息:“原來是這樣,沒關係的,你的未來就是我們的未來。當然,我的未來也是我們的未來。我也去努力工作了,爭取讓自己更加配得上我們的大明星。”

    周清瀾的胃裏陣陣作嘔,唇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他發現自己自從重遇許君安以後,隻要許君安對他要求的,他都會下意識肯定。

    對他予取予求,從來沒有任何拒絕。

    此刻周清瀾忍不住的害怕,如果許君安對他提出別的要求呢?

    比如……

    萬一他真的和許君安在一起,生米煮成了熟飯,如果自己又有了孩子……

    周清瀾心中一陣涼似一陣,他想開口向助理求救,卻不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一陣陣涼意自心底散開,周清瀾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種了什麽蠱了。

    雖然這很扯,可是怎麽解釋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反常行為?

    車子停了下來,周清瀾有些沒精打采的下了車。

    他突然抓到了一點什麽,在遠遠的看到江岑昳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拒絕了許君安一次。

    今天他本來是叫自己再和他約會一次的,但因為江岑昳的邀約,自己終於成功的拒絕了他一次。

    是不是表示,江岑昳邀約的優先權,高於許君安呢?

    周清瀾有些頭疼,他病急亂投醫,上前拉住江岑昳的手熱情道:“江總您好,久仰大名!”

    江岑昳被握緊的手有些發疼,一邊後退一邊道:“彼此彼此……”

    心裏卻暗自嘀咕:這原文男主受怎麽看上去有點傻不拉幾的?

    傻不拉幾的原文男主受眼含熱淚的看向他道:“江總,我終於找到組織了!您不知道,我這半個月以來如同飄零的野草,連個根都沒有。您來了就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約嗎?後期會有什麽工作安排嗎?我想快點工作,讓自己充實起來。”

    隻要是江岑昳親自安排的工作,自己肯定能找到拒絕許君安的理由。

    江岑昳沒想到原文男主受還是個工作狂,而且仿佛對他的這份合約很滿意的樣子。

    原著裏是這樣介紹的,說是原主找金主要一個合約,但這個合約不能由金主參與,要與他的產業無關,並要求金主不得知道合約內容。

    這本來隻是一個考驗人品的合約,金主若是想知道,隻要讓助理參與一下就可以了。

    誰料紀霆勻做的很丈義,他直接發布了一個圈內獵頭任務。

    接下任務的人會做成相應的合約,這個合作達成後,才能來領取他所設置的報酬。

    當時周清瀾的合約到期,但合作方手裏還握著一個附加條款,開出了五千萬的天價讓他贖身。

    當時有十幾個人接了這個任務,隻有一個人成功做到了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後續就看周清瀾能不能成功和江岑昳簽約了,如果成功了,那麽他的酬勞會高達五百萬。

    不過是前後半個多月的時間,五百萬到手,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劃算的任務。

    但做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首先,你得有價值五千萬的生意才行。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也就相當於,紀霆勻為了小奶昔,前前後後花了一億多。

    有錢人的世界,江岑昳表示他這種普通人難以想象。

    看著眼前的周清瀾,江岑昳道:“合約隨時都可以簽,至於工作,我想我們得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

    周清瀾道:“好,那我們快商量吧!”

    這麽急迫的想要工作,難道是因為閑了半個月,讓頂流慌了?

    不能夠吧?

    帶著這奇異的想法,兩人一起來到了包廂。

    包廂裝潢還算雅致,是紀霆勻偏愛的中式裝修。

    坐下後江岑昳才發現,這裏竟然是紀家的產業。

    江岑昳一邊翻開菜單一邊對周清瀾道:“不知道小周對拍戲感不感興趣?如果我接下來給你安排一部劇,你會接嗎?”

    周清瀾有些迫切的說道:“接接接,什麽活兒我都接。”

    江岑昳翻菜單的手一頓,雙手交疊道:“哦,要是我把你賣了呢?”

    周清瀾道:“賣了就賣……”

    江岑昳:孩子長的不錯,怎麽看著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