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聯姻
  第129章 聯姻

    楚承宣憂心忡忡,而且如今顧晨曦身懷有孕,萬一有什麽不測……

    “他們把晨曦抓走,就是為了要脅你我,暫時不會對她動手,你現在要鎮定下來,她們母子還要等你去救!”水雲槿看著眉眼黯淡的楚承宣勸慰道。

    “我知道,可是我……”楚承宣聲音哽咽著。

    “我明白你心裏的顧慮和自責,隻是這一次,他們有備而來,誰都措手不及,所幸晨曦一向與世無爭,他們不會過多為難的,如今整個京城都處在恐慌之中,皇上那裏也有危險,我們應該先進宮,保住皇上才能保住京城,這樣晨曦也會更安全……”水雲槿輕聲道。

    楚承宣眨了下眼睛,眼中已然清明,點頭。

    三人向著皇宮走去。

    還未靠近城門,水言暉忽然伸手攔住了水雲槿。

    “怎麽了?”水雲槿問道。

    “皇宮外被人包圍了,且都是內力深厚的高手!”水言暉看了一圈,目光銳利。

    水雲槿也望過去,卻發現什麽都沒看到。

    “叔叔說的是,不下三十人,就算我們想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楚承宣開口。

    水雲槿眉眼微蹙,一旦皇上被控製,那真的什麽都完了!別說她保不住自己,就連瀾王府,甚至整個京城裏受到牽連的人都會跟著遭殃,她該怎麽做?

    從來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此棘手的地步,如今就算帶著人離開京城,恐怕都難!

    半晌,水雲槿從宮門處收回視線,她看了一眼水言暉,沉定片刻,“爹,無論如何,皇上都不能出事,我想求你……”

    水言暉眼中一緊,垂在衣袖裏的手緊緊攥著,他剛剛沒有聽錯,她的女兒認他了,他嗓子有些幹澀,開口聲音微啞,“你我父女,何必說個求字,況且我與皇上的情願,自該為他赴湯蹈火!”

    水雲槿點頭,她看了眼楚承宣開口,“我回府通知其它人,這裏先交給你們,你們小心!”

    兩人點頭。

    水雲槿轉身離開,剛轉了身,便跑了起來,她沒跑多久,腳下一軟,她知道是體內的毒性發作,隻能軟在地上躺了片刻,起來繼續向前跑。

    瀾王府近在眼前,水雲槿眼中一喜,就在這時,寂靜中忽然響起一道尖利響亮的聲音,“水雲槿,看你這次還拿什麽嘴硬!”

    話音剛落,水雲槿隻覺得露在外麵的脖子一涼,她腳下驟然頓住。

    “這麽細的脖子,你說一劍下去會怎麽樣?”江秋蕪戲謔地笑道。

    “你敢殺我?”水雲槿聲音不慌不亂,這個時候她更應該沉住氣。

    江秋蕪笑著冷哼了聲,“為什麽不敢?你以為現在還會有人來救你嗎?他們自身都難保!”

    水雲槿同樣冷哼一聲,“那你就動手吧!”

    “水雲槿,我有時真的很佩服你,生死關頭你也能如此淡定,不過這些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的確現在還不想殺你,我隻會慢慢折磨你,而且…不是還有個對你愛慕不己的珩王護著你嗎?我哪敢這個時候動你啊!”江秋蕪笑意濃濃地道。

    “不必陰陽怪氣地說話,你不是不想殺我,而是不敢,我死了,瀾王府的人絕對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魚死網破,你能承擔得起嗎?”水雲槿聲音沉沉。

    “水雲槿,做人有時候不用太聰明,你就是太聰明了,才會命短,知道嗎?”江秋蕪挖苦了聲。

    “如你這般陰險狡詐的人都還活著,我這個聰明人若早死了,那可真是沒天理了!”水雲槿微微挑眉。

    “我說不過你,現在你跟我走!”江秋蕪手中長劍一動,鋒利的劍尖劃出一道冷芒。

    水雲槿隻覺得劍氣劃出的力道太過寒氣逼人,她轉頭看向另一邊,開口,“我要先回府一趟……”

    “你夠了,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若是不想顧晨曦一屍兩命,就乖乖地跟我走,否則…你,我現在還舍不得殺,她我可是舍得很,反正現在有你在手,晾這京城裏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江秋蕪聲音一沉。

    水雲槿望著黑漆漆的夜,在心底深深歎息一聲,如今的局麵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內,她隻是個凡人,做不到隻手遮天,更沒有無所不能,一切聽從天意吧!

    事到如今,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水雲槿跟著江秋蕪來到城西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裏,這裏應該就是他們早就找好的藏身地點。

    “看什麽看?快走。”江秋蕪看著水雲槿停住不前,她伸手推著水雲槿進了屋。

    水雲槿腳下踉蹌兩步,險些摔倒,待她站穩,這才看清屋子裏的景象,屋子本就小,站了數十人,僅僅隻點了火星點的燭火,可以說是漆黑模糊一片,連人都看得不太清楚。

    可水雲槿卻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晨曦,她立刻就想上前,卻被一隻伸過來的手攔住,頭頂上響起男子不屑傲然的聲音,“她就是玹郡王的女人?看著也不像有三頭六臂的人,怎麽王爺把她說得多厲害似的,今夜還讓咱們這麽多人出手!”

    “你懂什麽?她可是皇甫玹的女人,能讓你們王爺如此忌憚的人,絕對不容小視,切莫大意了!”江秋蕪怒斥一聲。

    “屬下就是說說,不過怎麽看她就是一個弱女子,晾她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男子又盯著水雲槿看了看。

    “原來明天鴻養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人!”水雲槿忽然冷聲開口。

    “你…你知道我們的身份?”男子一驚。

    水雲槿冷笑一聲,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昏迷中的顧晨曦,“你們把她怎麽了?”

    “他們又不懂得憐香惜玉,自然是打暈了!”江秋蕪笑道。

    水雲槿眼中一惱,“我留下,讓她走。”

    江秋蕪連連嗤笑,“水雲槿,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你現在是劫下囚,還敢提這麽多要求!”

    水雲槿抿著嘴不吭聲,忽然,她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脖頸,“讓她走,我留下,不然,我死,你們休想出城!”

    江秋蕪臉色頓時難看,“我就不信你敢對自己動手。”

    “反正如今我困在你們手裏,也是任人宰割,何不自己做主!”水雲槿淡淡道。

    江秋蕪陰沉著臉不吭聲,似在思考。

    那個男子看著麵無懼色的水雲槿,臉色凝了下,還以為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看現在這樣,他還真是小看了,“不如…就依了她放了地上那個,反下留著也沒用,畢竟瀾王府的暗衛真的不好對付,咱們還想安全出城呢!”

    “不行,水雲槿一向詭計多端,絕對不能讓她得逞,萬一我們把人放了,她還是以死來逼我們,那我們怎麽辦?”江秋蕪有些不耐煩。

    “想不到明天鴻的人如此膽小怕事,連一個女人都不如!”水雲槿微微揚眉。

    江秋蕪怒火中燒,“水雲槿,你少挑拔離間,我就不信你舍得去死!”

    “誰?”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驚慌。

    就這一聲,再沒了聲音。

    江秋蕪朝著屋子的一人揚了揚手,那人抬腳出去,剛走沒幾步,又後退了回來,“淩太子!”

    屋子裏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水雲槿也是驚訝了番,這個時候淩肖堯怎麽會出現?

    須臾,就見一襲黑色錦緞長袍俊逸秀雅的身影,緩緩走來,容顏清淡,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在這漆黑裏尤其地亮,不自覺地引人向往,他目光看向水雲槿,又看著她抵在脖頸上的匕首,眸底幽深了下。

    在他之後是子喬跟隨。

    “淩太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江秋蕪看著突然出現的淩肖堯,隻覺不妙,自從淩國向昌永發兵,就再沒聽到他的消息,還以為他回淩國了呢!

    “諸位把翌陽城攪了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就不怕玹郡王率三十萬大軍回來,你們性命堪憂?還是真的以為今夜定能事成?”淩肖堯溫潤清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淩太子這話何意?”江秋蕪皺眉,她總覺得淩肖堯話裏有話。

    淩肖堯沒有吭聲,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江秋蕪。

    那男子自然也瞧出了不對勁,恭敬地朝著淩肖堯行了一禮,“淩太子,怎麽說我北晉與貴國視同盟友,而且淩國也趁機發難,至此我們與昌永誓不兩立,今日若再能得到淩太子相助,必定事半功倍,那玹郡王…有沒有命回來都說不準!”

    “你什麽意思?說清楚!”水雲槿心頭一緊。

    男子看了一眼水雲槿,沒有回答,反而是看著淩肖堯的臉色。

    水雲槿知道這話不是說說那麽簡單,明天鴻一直忌憚皇甫玹,這次的激將法是何居心,誰都能看得出來,隻是他到底想怎麽對付皇甫玹?

    水雲槿心中急切,腳下一動,手中匕首就抵上了男子的胸口,明明誰都沒把這個弱女子放在眼裏,偏偏讓水雲槿得逞,那男子大驚,一時之間,屋子裏的黑衣人齊齊抽出長劍,將水雲槿包圍。

    “放肆,我家殿下在此,誰敢拔劍!”子喬猛地一聲大喝。

    黑衣人頓時不敢上前,畢竟眼前的是淩國太子,又揚名多年,他們多少還是忌憚的!

    “水雲槿不也拿著利器想要殺人嗎?難道淩太子看不見?”江秋蕪看著這一幕,心裏的妒忌和怒火已經沸騰了。

    “她想聽什麽,你們告訴她便好,非逼她動手,對你們沒好處!”淩肖堯淡淡道。

    這幾句話明顯是帶著袒護和警告的意思,那男子隻覺得一陣陣冷汗襲來,無論是胸口上的匕首還是迫於淩肖堯的威逼,他都不得不屈服,“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家王爺在軍中安置了從江湖上招攬來的十八名高手,個個以一敵百,就是為了對付玹郡王,所以才不惜用計讓他趕到邊關,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是一拳難敵四手,我們王爺根本就沒想過讓他活著離開邊關!”

    水雲槿眼中一時間驚濤駭浪怒吼,帶著毀滅一切的鋒利,雖然早知道皇甫玹此去就是不顧一切,不管是計是謀都沒有回頭路,可是親耳聽到這些,她的心似刀絞一般痛,心頭燃起滔天怒火,她手一揚,匕首插入男子胸口上,“若是我夫君有什麽不測,我定將明天鴻那個老匹夫千刀萬剮了,今日就先拿你開刀!”

    男子痛吟一聲,倒退數步,他想著水雲槿還好是個女子,那點力道不足致命,否則插在胸口深了些,他必死無疑!

    水雲槿握著匕首垂在身側,鮮紅的血溢著刀刃滴落,她的手也被染紅,再看她小臉如染了冰霜,有些駭人!

    淩肖堯看著她,足足半晌,他抬腳走了過去,在水雲槿麵前站定,聲音溫潤好聽,“把匕首給我,別傷了自己!”

    水雲槿慢慢抬頭,極清極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手也沒抬。

    “連我也不相信?”淩肖堯笑了下。

    “我該信嗎?你憑什麽讓我信你?”水雲槿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厲害。

    淩肖堯嘴角微揚,“你的命和楚世子妃的命,能否讓你信我?”

    水雲槿看著他,眉頭微擰,她看不出淩肖堯的心思?也看不懂他想做什麽?明明淩國已經和北晉連成一線,於情於禮他都不會幫自己,可從他來到,字字句句都在袒護自己,難道是裝出來的?淩肖堯這個深不可測的淩國太子到底有多攻於心計,善於謀劃?他目的何在?

    “淩太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別忘了今日這一切,也有你淩國的一份力!”江秋蕪眼睛都要冒火了。

    “你這是在威脅本太子?”淩肖堯腳下動了兩步。

    “秋蕪沒那個意思,夜今這一切雖然計劃良久,可終究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一旦事敗,有她倆人在手,我們還可以保住性命,安全出城,否則隻能玉石俱焚!”江秋蕪忍下怒火,故作輕聲。

    “那是你們的事,本太子管不著,本太子想做的事,從來還沒人敢說個不字!”淩肖堯負手而立,在這窄小的房間裏更顯修長耀眼。

    “淩太子難道連北晉皇上的意思也不管了嗎?要知道昌永朝堂大亂,對邊關將士的影響有多大,淩國大軍可以趁其軍心大亂之勢,一舉攻占昌永邊境城池,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擴充疆土,名震天下!”江秋蕪試圖用這些話來打動淩肖堯,難道這些比起水雲槿,在他眼裏也是不值一提嗎?

    “此事本太子自會向父皇交待,用不著南梁公主多費唇舌!”淩肖堯微微蹙眉,己顯不悅。

    “說來說去,你就是為了她,堂堂淩國太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不要天下,真不知是可敬?還是可悲?”江秋蕪語帶嘲諷。

    淩肖堯麵色淡淡,似乎並未放在心上,須臾,他聲音微揚,“此刻起,昌永和淩國聯姻,兩國交好,理應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淩肖堯聲音很輕,卻像一座大山崩然倒塌,砸在眾人心頭,昌永和淩國聯姻?這個時候還敢跟昌永聯姻?這擺明了是護定了水雲槿,淩肖堯連他父皇的意思都敢違逆,到底是什麽能讓他如此在乎?

    眾人目光不自覺落在水雲槿身上,頓時明白過來,難怪他剛剛那麽袒護水雲槿,隻是她可是有夫之婦……

    江秋蕪死死地盯著水雲槿,她心裏很清楚淩肖堯此舉都是為了水雲槿,她早就看出了淩肖堯的心思,卻是沒想到他能為水雲槿做這麽多,甚至連唾手可得的天下都不要,到底水雲槿用了什麽狐媚功夫,讓皇甫玹對她死心踏地,現在連淩肖堯都甘願為她放棄一切,她到底何德何能?

    而自己又差了那裏?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殺不了水雲槿?可是她更知道一件事,縱然淩肖堯有心,水雲槿一定不會同意,“淩太子的這份心意怕是要落空了,人家夫妻情深,不離不棄,聯姻…隻怕是淩太子一個人的意思吧?”

    淩肖堯不吭聲,而是再次轉身看向水雲槿,霎時間,屋子裏極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兩人身上。

    水雲槿小臉冷凝,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握著匕首的手越發用力,凸起的骨節清晰可見,沒人知道她此刻心裏的惱怒。

    在她眼裏,就算淩肖堯幫了她也跟這些人沒什麽兩樣,都是竊取,陰狠,不顧人命的小人!

    淩肖堯看著水雲槿,嘴角笑意隱了下去,那雙曜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明明沒開口,可水雲槿卻是聽到了他的聲音。

    “今夜,早在明天鴻來昌永時,就已經注定!瀾王府損失慘重,死傷無數,皇宮內外被人包圍,你可以想像皇甫珩就躲在宮裏的暗處,等著宮外大亂,他趁機逼迫皇上寫下退位詔書,到時大局己定,誰也無法更改,你瀾王府,將軍府,莊侯府等人誰能躲得過去?

    你雖然讓人困住了璃城軍,而城外,江秋蕪帶著數千護衛蟄伏以待,到時城門大開,裏應外合,你瀾王府能救得了誰?你難道願意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如今隻有兩國聯姻,才能化解京城危機,才能令我父皇罷手,才能天下太平!”

    水雲槿猛地抬頭看向淩肖堯,他的一字一句她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的都對,可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聯姻?多麽可笑!可是那些話一遍一遍在腦子裏放映,她竟無從反駁,淩肖堯知道怎麽困住她,眼前的這些人都在等她的反應,似乎隻要她答應,就如淩肖堯所說,天下太平,如果她不答應…淩肖堯不會再管,京城淪陷!

    可是這些…這些怎麽能成為她背叛的理由呢……

    淩肖堯卻沒再給水雲槿考慮的機會,他伸手握住水雲槿的手,他的手似冰窖裏剛拿出來,極涼極冰,水雲槿似被涼到了一般,猛地一縮,卻還是被淩肖堯牢牢地握在手裏,他聲音溫潤中帶著柔軟,“雲槿,你當該知道我的心思……”

    水雲槿看著他,看著那雙眸子,眼中微微一滯,卻沒有再動,任淩肖堯握著她的手。

    淩肖堯握著的手更是使了些力道,他知道要水雲槿委曲求全有多難?他更知道水雲槿做了這樣的決定有多難?所以他絕不會再鬆手!

    兩人握手,確切的說是淩肖堯握著不放,可並不見水雲槿反抗,那就是默許了,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裏,隻覺大難臨頭!

    “淩太子想怎麽對付我們?”江秋蕪沉沉開口。

    “你們走吧,趁本太子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淩肖堯身子未動,深邃的眸子緊緊看著水雲槿。

    “走?淩太子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為了今夜,我們策劃了數月,眼看著就要得到一切,難道就因為你一句話就這樣付諸東流,縱然你心智卓絕,武功不凡,可我們這些人加起來,淩太子也要費些功夫的吧?”江秋蕪不會眼睜睜看著今夜的大好機會就這麽溜走,縱然眼前的是淩肖堯,她也想較量一下。

    淩肖堯不吭聲,毫不在意,這時,就聽子喬冷聲開口,“這個院子已經被暗衛包圍,你們到現在還沒察覺,我看是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如果你想說城外你帶來的護衛,此刻應該被我家殿下的三千隨侍困住,動彈不得,根本入不得城,就憑你們,還敢對我家殿下不敬,還不滾!”

    江秋蕪臉色鐵青,咬著牙,再說不出一個字。

    “不許走,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再活著回去!”水雲槿猛地開口,此刻她心裏隻想殺了這些人。

    “雲槿……”淩肖堯輕喚。

    “你不殺,我自會讓人動手,不勞你費心!”水雲槿沁水微冷的眸子涼涼地看著淩肖堯。

    “今夜死的人,流的血,還不夠多嗎?”淩肖堯溫聲道。

    “正因為死的人太多,才更不能放他們走。”水雲槿喊出了聲。

    “你別忘了,皇上那邊還等人去救呢!”淩肖堯依然聲音溫和。

    水雲槿眸色沉寂下來,而江秋蕪等人早已經離開小院。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正在這時,水雲槿忽然揚手,手中匕首直衝淩肖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