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又生一計
  第124章 又生一計

    三人聽著靈隱大師的話,心思各異!

    水雲槿眨了下眼睛,沒吭聲,靈隱大師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其中的因由晦澀高深,讓人深思!

    淩肖堯麵色清淡,一聲不吭。

    “一麵之緣?那大師可有悟出什麽天機來?又跟槿兒有什麽關係?”皇甫玹挑眉。

    “施主命格特異,必定不凡,然,身處是非漩渦之中,難免有所困頓,老納算到施主近日必有一劫,便想多說兩句,這才勞施主屈駕光臨!”靈隱大師麵上一直帶著笑意。

    水雲槿眼中忽然就閃了下,靈隱大師所說的命格特異,難道是看出了她不是這裏的人?

    “一劫?不知大師可有算到這劫該如何破?”皇甫玹問道,既然靈隱大師算到有此一劫,他倒是很想聽聽他會怎麽說。

    “不攻自破!依玹郡王的天人之姿,這點小事如何能難得住你!”靈隱大師笑意濃濃地看著皇甫玹。

    皇甫玹眉梢微揚,心想這靈隱大師倒是能說會道,不過他說的終歸對他的心思,便也不想再逗留下去,尤其是眼前還站著一個礙眼的淩肖堯,“今日得罪了,告辭!”

    水雲槿對著靈隱大師點了點頭,隨著皇甫玹離開。

    待得兩人走遠,原地隻留下淩肖堯和靈隱大師站在一處虛墟之中。

    “大師,今日有勞了!”淩肖堯淡淡開口。

    “無礙,隻是殿下這番心思,老納也無能為力,實在慚愧!”靈隱大師麵上苦笑了下。

    “連大師都無能為力,看來是真的沒有法子了。”淩肖堯聲音寂了下。

    靈隱大師也是歎了聲,“若是早日與她相見,老納還可以用內力封住她體內的毒性,不至於毒氣四散,命在旦夕,如今…隻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淩肖堯眼中幽暗了下,“大師應該知道還有一種法子可以救她!”

    靈隱大師眼中一驚,“殿下三思,一旦真到了那步,便是你傷她亦損,再無回旋之地!”

    “她曾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不試試,那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淩肖堯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殿下的這番深情厚意,實在令人感佩,不過老納還是要奉勸一句,三思而行,而且,她非一般女子,注定不凡,事情會有轉機也不無可能!”靈隱大師似乎又得了什麽天機。

    “大師也說她非一般女子,可在堯心裏,這世上隻有一個水雲槿,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所以無論兩敗俱壞?還是有轉寰餘地?堯都有一試!”淩肖堯聲音溫和清淡,可沒人敢懷疑他此時的堅定!

    靈隱大師打了個佛謁,“世間癡情多累人!又何必如此執著呢?明知不可為而為知,可知結果如何?”

    “大師這話錯了,如果這一生連唯一最想做的事都不敢去做,隻能看著她,堯枉為堂堂男子,如何立於天地之間?”淩肖堯聲音猛地一揚。

    靈隱大師歎了聲,“大亂將起,老納唯有一事相求。”

    “大師請說。”淩肖堯溫聲道。

    “勿動殺念!請殿下顧念天下蒼生,不使生靈塗炭!”靈隱大師眼中難掩痛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滿目瘡痍,流離失所的慘狀,若說剛剛那位玹郡王有天人風姿,可眼前這位亦是不可多得,兩人皆是王侯之相,一旦對上,那便是天下大亂,百姓之禍!

    “大師悲天憫人,堯盡力而為!”淩肖堯微微傾身,溫潤如玉,鋒利隱於無形。

    一輛緩緩而行的馬車裏,皇甫玹和水雲槿相擁而坐。

    水雲槿靠在皇甫玹肩上,眼中情緒多變,眉眼微微攏著,似有煩悶憂愁化不開。

    靈隱大師解不了她身上的毒,她並不覺驚訝,因為連墨揚都沒有辦法,可是他的話卻一直縈繞心頭,他說天下將亂,萬千生靈安危皆在她一念之間,希望她悲憫世人,謹慎而行,可她卻不懂他的意思,她不過一個將死之人,何談她一念之間……

    “在想什麽?”皇甫玹柔聲開口打斷水雲槿的沉思。

    “我在想剛剛靈隱大師的話,他口中的一劫是什麽意思?”水雲槿輕聲問道。

    皇甫玹眸色幽寂了下,“槿兒,我好像從來沒跟你提過父王是怎麽死的……”

    “難道不是從邊城回來的路上突染惡疾嗎?”水雲槿皺眉。

    皇甫玹搖頭,“父王是習武之人,是什麽樣的惡疾讓他都來不及回來見爺爺和母妃一麵?而且隨行將士護衛數十人,無一人生還,就連父王的屍體都找不到,那時我才不到十歲的年紀,親自到了小蒼山,卻什麽都沒發現……”

    “你的意思是…父王是被人暗殺的?”水雲槿震驚,猛地抬頭看向皇甫玹。

    “昨夜京城忽然傳出謠言,父王之死是魔教所為!”皇甫玹眸子裏溢出沉痛。

    水雲槿心頭一震,魔教的人殺了父王?

    皇甫玹看著她,低低歎了口氣,他伸手將水雲槿抱在懷裏,“槿兒,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根本不信,父王與魔教中人從未見過,更不可能生怨而狠下殺手,而且謠言傳出來的時間更像是人為,這分明是離間你我夫妻的伎倆!”

    水雲槿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眼中清冷而涼,“是誰?可有查出來謠言是何人放出來的?”

    “暫時還不清楚,我會查,隻要查出這個人,就可以知道父王真正的死因,槿兒,不用管別人怎麽想,就連爺爺和母妃那裏也不用擔心,一切有我,這根本不關你的事,別多想更不要自責好嗎?”

    皇甫玹聲音低低柔柔,如一片羽毛輕撫著水雲槿心尖。

    水雲槿閉上眼睛,點頭,平地起風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的事她都抵擋不住,她能做的隻有接受和粉碎一切算計,“他既然敢放出這等傳言,是已經知道了我爹還活著,而且還身處魔教之中,能知道這些事的隻有我們身邊的幾人,但是他們不會不知道分寸,更是針對你我而來,那就說明他對京城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說不定就在我們附近,跟你我有仇又敢對父王下殺手,他的身份定也不簡單……”

    “我也是這麽想,現在差的是證據!”皇甫玹聲音沉沉。

    “你是不是早就懷疑他了?”水雲槿挑眉。

    皇甫玹握住水雲槿的手,輕輕揉捏著,“從很早以前,我就開始懷疑他了!”

    “若真是如此,他,該死!”水雲槿眼中一凜。

    “我從沒打算放過他,這件事交給我,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怕!”皇甫玹聲音近乎低喃,軟得似水。

    水雲槿輕輕嗯了聲,“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皇甫玹眉眼終於舒展,抱緊懷裏的人兒,靜靜感覺著此時的寧靜!

    馬車一路回了城,此時天邊晚霞絢麗,己是傍晚!

    兩人剛下了馬車,季青正等在那裏,“郡王,珩王爺來了,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正在老王爺房裏。”

    水雲槿蹙眉,她看了眼皇甫玹,“他這個時候來肯定沒好事!”

    皇甫玹沒吭聲,拉著水雲槿直接去了老王爺的院子。

    大廳裏,老王爺穩穩地坐在主位上,細細品著茶水,一副什麽都沒看在眼裏的模樣。

    而皇甫珩坐在下首,也是一副隨意的模樣,他看著攜手走進來的兩人,眼中終於滯了下。

    “爺爺!”水雲槿沒去看皇甫珩,而是看向主位。

    “過來坐吧。”老王爺和藹地笑著,與往日無異,水雲槿的心忽然就定了,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她絕不會自己自責或是內疚,她怕的是麵對爺爺和母妃,可是現在看來爺爺也是不信的!

    夫妻兩人在另一邊的大椅上坐下,誰也沒有吭聲。

    水雲槿直直看向對麵的皇甫珩,似要看出些什麽。

    皇甫珩知道水雲槿在審視著他,他麵上更是自然從容。

    半晌,水雲槿開口,“珩王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本王奉了父皇之命,特意來看望老王爺,隨便轉達一下父皇的意思。”皇甫珩從容回道。

    “有話就說。”水雲槿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皇甫珩雖然麵上鎮定,可他心裏還是震驚的,發生這麽大的事,事關瀾王爺死因,皇甫玹故作不在意就罷了,沒想到的是老王爺也根本沒放在心上,難道事關水雲槿,他們就可以不追究嗎?還是隻是表麵上做樣子裝出來的?

    “父皇的意思是討伐魔教,誓要為王叔討一個公道,雖然如今魔教敗落,可還是有殘存餘孽在,父皇已經把此事交與本王,本王定會盡心竭力,勢要將魔教一網打盡,為王叔報仇!”

    水雲槿心頭霎時間染上怒火,好個卑鄙的皇甫珩,這聖旨肯定是他求來的!

    “看來你是已經知道了魔教的藏身地點!”

    “魔教神出鬼沒,本王怎麽會知道,不過真要查,還是查得出來的!”皇甫珩自然不會上水雲槿的當。

    皇甫玹麵色沉了下,“不必了,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不勞珩王費心!”

    “咱們雖是皇室子弟,卻也同出一脈,何必分個你我!”皇甫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