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郊外騎射
  第89章 郊外騎射

    “因為你值得!”皇甫珩目光灼灼地看著水雲槿。

    “為此,我感到很難過!”水雲槿撇了撇嘴。

    皇甫珩臉色一青,“上次你把蘇凝香送到我懷裏,這次你又會怎麽做?”

    水雲槿挑眉含笑,“再把蘇凝香送到你懷裏,如何?”

    皇甫珩嘴角溢出冷笑,這次水雲槿插翅難逃,她救不了自己,誰也救不了她!

    “這是去哪?”水雲槿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蕩起的水紋說道。

    “去一個沒人打擾我們的地方。”皇甫珩緊緊凝視著水雲槿的側臉。

    “天上沒人打擾,你要上天?”水雲槿收回視線驚訝地看向皇甫珩。

    “有你在,上天入地我都陪你,如何?”皇甫珩似乎看不懂水雲槿臉上的嘲諷。

    “不如何,想吐!”水雲槿惡寒了下。

    “多吐幾次也就習慣了!”皇甫珩忍著好脾氣。

    “夠了!”水雲槿真心覺得立刻就要吐了。

    皇甫珩麵色瞬間陰沉微冷,他嘴角緊抿,似乎在極力隱忍,這個女人實在太不識抬舉,但是今日…他要讓她重新認識他,甚至對他俯首……

    水雲槿目光一直定在碧波蕩漾的湖麵,清麗的小臉清清淡淡,似乎沒看到皇甫珩眼中的陰狠。

    半晌,船艙裏靜謐無聲,緩緩流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皇甫玹知道你和魔教的人有來往嗎?”皇甫珩看著水雲槿平靜的小臉,忽然問道。

    “你什麽意思?”水雲槿微微蹙眉。

    “你不知道?”皇甫珩有些許驚訝。

    “看來你是知道的!”水雲槿瞥了皇甫珩一眼,魔教被視為朝廷的心頭大患,皇甫珩怎麽會知道,而且還知道藺寒在她身邊!

    “我也奇怪,他為什麽會選擇跟在你身邊!”皇甫珩眯著眼睛凝視著水雲槿。

    “那你要去問他!”水雲槿隨意地說著,麵上不露半絲情緒,不過她可以斷定的是十五年前的一切水懷泉連皇甫珩也是瞞著的。

    與此同時,清月閣,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等到終於摸清楚江秋蕪所處的房間,等在裏麵的卻是江宇祈和一眾暗衛。

    而原本在裏麵的江秋蕪此時已經被人帶離了清月閣,本來將她困在清月閣這麽久,也該是時候放了她,不然總會惹人疑心,隻是齊貴妃那邊竟然派了人來,而這一切江宇祈早就收到消息,所以今天清月閣可以說是守護嚴密,幾乎是有進無出。

    而江秋蕪…如今將她隨意扔出去,一來她的失蹤明麵上誰也不會懷疑清月閣,二來就讓那些來救她的人慢慢找吧,等找到了,也不知會是個什麽景象!

    江秋蕪被人點了穴道,她被扔到一處偏僻的生滿雜草的地方,她躺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子路上一動不動,可她的神智卻是清醒的,她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麽地方,隻知道應該還沒出了京城。

    烈日當空,刺得她眼睛睜不開,隻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向她走來,她心頭一喜,隻要有人能帶她走,那她就算得救了!

    不一會兒,腳步聲靠近,映在她眼中的卻是幾個乞丐,那些乞丐圍著她說著什麽,可她啞穴也被人點了,有口難言,隻能任著幾個乞丐將她抬走。

    大船上,水雲槿安靜而坐,似乎真的隻能這麽苦等著,而皇甫珩眼見已經劃出了熱鬧人多的地段,他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他看著水雲槿,起身緩緩走了過來!

    這張臉清麗脫俗,溫婉如水,似乎與別的女子不同,此刻她眉眼灼灼,微微笑著,卻連半分眼神都不曾施舍自己,想到這點他心頭不禁劃過冷沉,修長的手伸出,就欲撫上水雲槿的臉。

    水雲槿頭一偏,他的手揚在了半空中。

    “你想幹什麽?”

    皇甫珩收回手,眸色沉沉,“你明白我想幹什麽!”

    “不可能!”水雲槿冷冷地看了一眼皇甫珩。

    “你以為現在還能由得了你嗎!”皇甫珩目光依然深深淺淺地凝在水雲槿臉上,那裏麵隱藏的掠奪欲望呼之欲出。

    水雲槿瞥著皇甫珩,正欲開口,忽見船尾明離琛悄無聲息地爬了上來,手裏還提著一根粗木棍,她麵色自然,接著道:“你以為你能得逞!”

    “我非得到不可!”皇甫珩聲音忽重,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話落,他手臂一垂,猛地將水雲槿拉了起來,他五指大力地握住水雲槿的手腕,將她拉到近前,聲音都已經變了喑啞,“你放心,等皇甫玹來到,看著你在我懷裏,他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會不要你……”

    溫熱的呼吸盡數灑過來,水雲槿眉頭緊皺,她身子向後偏著,卻被皇甫珩握得更緊,她掙紮不過,眼角餘光掃到慢慢走過來的明離琛,還衝她得意地揚了揚眉。

    皇甫珩至今都沒發現船艙裏多了一人,還正向他走來,眼看著他俯身下來,隻覺一片陰影傾壓,水雲槿藏在手裏的匕首又收了回去,而此時明離琛的棍子已經落了下來。

    隻聽皇甫珩悶哼一聲,整個人朝前栽去,水雲槿偏身躲過。

    皇甫珩“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你怎麽來了?”水雲槿看著笑意淡淡的明離琛挑眉問道,計劃裏可沒有他,而皇甫玹到現在還沒出現,應該是被人困住了。

    明離琛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皇甫珩,嘴角笑意有些肆意輕狂,“我早看他不順眼,所以…不用謝我!”

    水雲槿看著他張狂的樣子,心裏隻覺好笑,明離琛與皇甫珩素不相識,怎麽會看他不順眼,分明是為了自己,又不想讓自己覺得他一直跟在後麵,真是個別扭的孩子!

    就在此時,皇甫玹落在了船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水雲槿,又看了眼很是顯然的皇甫珩,眉梢挑了挑,這才看到明離琛手裏的棍子,須臾,他緩步上前,將水雲槿拉到近前,左右打量了番,溫聲道:“沒事吧!”

    水雲槿點頭笑道:“你就晚到了一會兒。”

    皇甫玹看著水雲槿臉上的笑意,嘴角勾了勾,隻是墨玉色的眸子越發幽深,南梁齊貴妃和江秋蕪這些年的確謀劃的很周詳,就連養的死士也都並非一無是處,不提已經死掉的那兩個,光是今日攔截他的那個死士都不容小覷,難怪江宇祈如此重視,看來他在南梁必須要如覆薄冰才能安身立命!

    直到暗衛扛著一團被褥上來,三人才坐上停靠在大船邊上的小船離開。

    日薄西山,霞光照在琉璃湖麵上,映紅了滿江水!

    華麗的大船此時正緩緩劃著,琉璃湖上的落日金輝,吸引了眾人流連忘返。

    大船上,四周的錦簾都被卷起,裏麵的一切清晰可見,從大船上傳出的低沉咆哮和女子淺淺吟唱的旋律飄蕩在湖麵上,此時人聲鼎沸,依然蓋不住那此起彼伏的聲音。

    眾人尋著聲音看去,就見船頭的軟榻上,一男一女一上一下,赤裸著擁抱顫動在一起,鼎沸的聲音霎時間鴉雀無聲,眾人的表情定格在那一刻,在船上…忘情纏綿…的確新鮮!

    “那不是珩王爺嗎?”有人似乎發現了重大秘密。

    “就是…就是他,他身下的女人是誰?”

    “對啊,看著有些麵熟!”

    “是她!以前的瀾王府世子妃……”

    “真的是她!這女人也太放蕩了,在宮裏勾引珩王爺就罷了,還給瀾王府世子戴了頂綠帽子……”

    “八成是世子身子弱,她沒嚐過男人滋味,你們聽聽她那叫聲……”

    眾人連連嘖嘖了兩聲,水性楊花的女人見得多了,可也沒見過這樣的!

    “你們現在還敢說是她勾引了珩王爺,看看那珩王爺激動勇猛的樣子,分明是兩人一拍即合,偷情都偷到琉璃湖來了,簡直汙了咱們的眼睛……”

    “此話差矣!青天白日裏,在如此好的風景之中,正激烈上演一場美倫美奐的活春宮,不看白不看,這可比各位吟風弄月要耐看上許多……”

    眾人哄笑,活春宮誰不喜歡看,而且還是珩王爺的!

    激烈的表演一直持續到了天色將黑,一刻也沒停過,琉璃湖上此時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如此新鮮炙熱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更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人盡皆知!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管事服的年紀稍大的男人劃著小般上了大船,將大船上四周圍著的錦簾放下,頓時遮住了滿船風光!

    “那人是誰?”斑影琉璃的三樓雅間中,水雲槿和皇甫玹臨窗而坐。

    皇甫玹喝了口茶才道:“珩王府的管事!”

    “這件事會越傳越廣,如此多的人看著也會傳的粗俗不堪,你說皇甫珩會怎麽樣?”水雲槿有些好奇。

    “光是言官那裏皇甫珩就已經招架不住,一句難當眾皇子之首就能讓他失了人心,況且百姓的言論向來直接通俗,而皇伯伯又一向重諫言,以民為貴,這次皇甫珩……凶多吉少!”

    皇甫玹麵色淡淡,眸色淡淡,指尖流轉間,青玉杯中的茶水滴落在他白皙的指尖,給他白皙指尖染上清透的光澤!

    水雲槿嘴角扯動了下,這一切都是皇甫珩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宮。莊貴妃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惱恨,她恨鐵不成鋼,可她明白此時最該安撫的是皇上,所以這次她要幫一把自己的兒子,自從水雲槿替她的那個蠢妹妹解了蠱,她已經再沒什麽能治得住水雲槿,這些日子她一直苦心冥想,始終無果,最後讓她想到了可以利用皇甫珩來對付水雲槿和皇甫玹,所以她一定不能讓皇甫珩未行先折。

    可她人還沒走近禦書房,就見一重物從裏麵飛了出來,噗咚幾聲,就砸在她的腳邊,緊接著裏麵傳來皇上怒氣沉沉的聲音,她頓時止了步,心知這個時候求情也是無計於是!

    翌日早朝,皇甫珩整個人伏在殿外,聽著甘公公宣讀聖旨。

    殿裏的水懷泉一臉陰森,他從一開始就對皇甫珩抱有大希望,所以才會把水欣茹嫁給他,正是因為看中他與皇位僅一步之遙,如今他接連失德,還在水欣茹失蹤期間與人尋歡作樂,他心頭怒火此刻猶如熊熊烈火燃燒!

    卜丞相也是怒目沉沉,所有言官齊齊上奏參本,說珩王爺藐視皇威,德行有虧,實不堪位居眾皇子之道,眾朝臣竟然一個求情的都沒有,皇上更是怒不可遏,當場撤了皇甫珩所有的職務,就連西山大營都讓了出去,他比誰都明白,皇甫珩這次吃了大虧,如今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以後再想籠絡人心可就難上加難了!

    水榭,水雲槿睡醒後就沒見到皇甫玹,等她走出房間,就看到遠處的涼亭裏皇甫玹和皇甫贇麵對麵坐著,似乎正在說著什麽。

    水雲槿緩步上前,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她。

    “今天似乎…醒得早了些!”皇甫玹笑意濃濃地看著水雲槿來到他身邊。

    水雲槿腳下一頓,昨天皇甫玹看了皇甫珩和蘇凝香在船上的活春宮,非說也要試試,回來後就在碧湖之上放了一艘小船,非要纏著她上去,她自然不肯,依這人的霸道和無所顧忌,不翻了船才怪,如此一來,皇甫玹就更有了利用累她,從一樓到寢室,水雲槿現在想想都恨不能掐死皇甫玹!

    皇甫玹看著水雲槿小臉變了幾變,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麽,他低低地笑了起來,頓時惹來水雲槿惱羞成怒的白眼。

    “你們倆要眉目傳情,能不能也顧著我點,我年紀還小!”皇甫贇看著兩人眉眼間的含情脈脈,隻覺得礙眼得緊。

    水雲槿無語,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對皇甫玹傳情了!

    “再過兩年就該選妃了,我現在是教你!”皇甫玹笑了聲。

    皇甫贇哼了聲,“除了這個女人,沒人配得上本皇子!”

    皇甫玹臉色一黑,“皇甫贇!”

    就見皇甫贇猛地跳了起來,人一下子就跑出了數米遠,“我是實話實說。”

    皇甫玹臉色又是一黑,這死孩子,找死!

    “哈哈……”水雲槿連連大笑了起來,就該這樣治黑心壞男人!

    皇甫玹聽著水雲槿輕快的笑聲,眉頭驀地一挑,這女人!

    久久,水雲槿笑聲依然未停,皇甫玹大手一揚,猛地將水雲槿拉在了自己的腿上,緊接著頭俯下,唇準確無誤地堵上了水雲槿的櫻唇,笑意嘎然而止,精致的涼亭裏,兩人相擁相纏!

    這一日皇甫贇都在瀾王莊裏上躥下跳,美其名是他就要離京了,就算到時瀾王府想見他都見不著,所以這一日他和明離琛快把瀾王府給拆了。

    水雲槿也從皇甫玹嘴裏得知皇甫贇接管了西山大營,明日離京,她心裏更明白,皇甫贇以後再不是個皇子那麽簡單!

    一連數日過去,皇甫贇離京,朝堂平靜,皇甫珩也在第二日就派了頂小轎將蘇凝香接走,因為皇上說以後再不想見蘇凝香這個人,皇甫珩幽閉珩王府,就此寂沒,京城裏似乎又回到了寧靜祥和,隻是…是否真的平靜祥和就不得而知了。

    江秋蕪在幾後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如當日的尊貴柔美,似乎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她還特意在人多的地方出現,似乎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回來了!

    要數這京城裏最不好過的就是水懷泉,水欣茹依然下落不明,他幾欲三番派人去請水雲槿都被打發回來,這讓他心頭生起一股憤怒,他的女兒生死不明,而水雲槿就能逍遙自在,既然算計不到水雲槿和卜丞相,那他就得另覓途徑。

    在書房坐了半日,臨近傍晚,水懷泉走出書房,不許任何人跟著,獨自出了侯府,誰也沒想過他來到的竟然是統領府。

    水懷泉在裏麵逗留了半個時辰,就出了統領府,隨後劉統領坐在馬車又趕往丞相府。

    郊外騎射!

    這一日朝廷親貴與各國使者都在城門口匯合,說白了就是一場各國身份尊貴之人間的切磋!

    前麵一排的馬上,一眾皇室子弟,皇甫玹,江宇祈,淩肖堯,明天鴻等一眾皇室宗親,後麵的馬車上,朝中文武官員,江秋蕪和輕月公主都在其中,水雲槿作為皇上親封的裁判也跟在後麵。

    騎射設在郊外的行宮邊上,浩浩蕩蕩的大隊伍於翌日一早趕到,行宮裏宮人們早就收拾妥當。

    眾人在行宮門前下馬下車,各府的下人丫鬟各司其職,將衣物等隨身物品拿入各自的宮裏。

    水雲槿在如琴的攙扶下了馬車,她還沒站穩,就見江秋蕪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郡王妃,好久不見!”江秋蕪笑意盈盈地看著水雲槿,麵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水雲槿看著她,眸色眯了眯,經曆了在清月閣被人哄搶,每天接待不同的男人,後來又聽說她進了乞丐窩,她竟然還能如此淡定如常,這份功力可不是誰人都能做到的,“公主看起來氣色極好,想來這些日子過得不錯!”

    江秋蕪臉上笑意一滯,僅是一瞬間又隱了下去,笑意重染,“是呀,這幾日的確過得不錯,有勞郡王妃牽掛了!”“好說,我其實不太關心外人的事!”水雲槿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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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男就些寂沒,水懷泉也在自掘墳墓,十五年前的事也要揭開,第二卷 也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