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失蹤
  第59章 失蹤

    水雲槿回到雲閣,就見如琴侯在院外一臉急切神色憂憂地看著她。

    “怎麽了?”

    如琴上前兩步,極是為難地看著水雲槿,“少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水雲槿點頭,看著如琴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斂下眸子抬腳越過。

    “少夫人……”身後如琴的聲音再次傳來。

    水雲槿腳下不停,“有話就說。”

    “少夫人,你去看看公子吧,公子已經一日沒出過房門了,而且這兩日滴水未進,奴婢擔心……”如琴終於說出心中的擔憂。

    水雲槿腳下一頓,隻是一頓又抬腳走著,“那就端過去讓他吃。”

    身後如琴趕緊跟上,急急開口,“奴婢送了幾次都被堵在門外,這幾日公子一直照顧王妃,後來又一直在房裏陪著你,今日又……”

    水雲槿臉色一寒,皇甫玹是故意想讓她心疼嗎?如此沒水平小孩子玩的把戲他還真稀得用,真是幼稚,“那就餓著,等他知道絕食是沒用的,自然就出來了。”

    如琴一聽,臉上頓時一驚,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水雲槿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水雲槿說的話!

    還沒走進院子,水雲槿又被人攔住了去路。

    “我才離開兩天,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阿玹也太沒出息了,簡直丟人,雲槿可別跟他一般見識,進去把他拉出來,省得他在裏麵忍著把自己憋壞了!”楚承宣臉上笑意濃濃,可那雙眸子卻是討好地看著水雲槿。

    “你已經拉過了。”水雲槿哪會看不出楚承宣的心思。

    楚承宣笑意一僵,繼而又滿臉堆笑,“他那個性子,除了你誰還能說得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裏最在意的就是你!”

    “那沒我之前呢?”水雲槿微微挑眉。

    “雲槿,你……”楚承宣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水雲槿看了他一眼,越過他徑直進了院子。

    留下楚承宣和如琴一臉驚詫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水雲槿隨手關上了書房的門,兩人仍是一臉怔忡茫然。

    “少夫人也還沒用晚膳呢。”半晌如琴低低開口。

    “這對夫妻一個比一個難搞,誰也拿他們沒法子!”楚承宣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不滿幾分歎息,話落轉身離開。

    留下如琴苦著一張臉。

    直到夜幕降臨,如琴才尋了機會進去,將書房裏的光調亮了些,她端著些點心上前,就見水雲槿坐在桌前,麵前攤開著幾本老舊的醫書,正看得仔細,她想說什麽又不忍打擾,片刻,隻得訕訕地退了出去。

    夜己深沉,水雲槿一直對著手中的醫書在找著什麽,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受不住爬在書案上睡了過去。

    暗夜裏,一襲白衣如月光緩緩進了書房,半晌,暗黑的夜幕白衣劃過天際,瞬間消失不見。

    水雲槿一覺醒來,外麵天己大亮,她揉著酸麻的手臂和脖子,披在背上的淺色披風順滑落地,她看了一眼,以為是如琴來過。

    用過早膳,水雲槿又拿著書坐在院中的涼亭裏,一坐就是一晌午,直到眼前一暗,她抬頭看了一眼,竟然是明離琛,看著他微皺的臉,水雲槿失笑,“這是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做飯?”明離琛有些埋怨地看著水雲槿。

    水雲槿挑眉,“我又不是廚娘,自然是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

    “那你做我的廚娘吧!”明離琛順嘴就來了句。

    水雲槿擰眉,細細打量著明離琛,真是想不到得了厭食症的明離琛竟喜歡她燒的菜,張嘴就讓自己給他做廚娘,他家缺廚娘?半晌水雲槿淡淡道:“沒空。”

    明離琛頓時撇嘴,看著桌上的醫書,他拿過來在手上翻了翻,“你也喜歡研究這些,密密麻麻的有什麽好看的!”

    水雲槿失笑,“是沒啥好看的,我翻了這麽久,沒一句我想看的。”

    “你不高興?”明離琛湊近水雲槿。

    “看得出來?”水雲槿問。

    “很明顯!”明離琛揚了揚眉,“如果我幫你做成一件事,你給我做好吃的用來交換,如何?”

    水雲槿無語,果然三句話離不了吃,“你要等的人等到了沒有,是時候走了吧。”

    明離琛小臉一皺,狠狠挖了水雲槿一眼,起身離開。

    水雲槿看著他離開,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種沒有人情味的壞人,可是他那不是想賴著不走的架勢嗎!

    一日一晃而過,王府裏連下人都覺出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水雲槿這幾日一直宿在書房,這日剛一走出來,就見明離琛抱著厚厚一撂老舊的醫書向她走來,她看著眉梢驀地一挑,昨日她隻以為明離琛是想騙吃的,卻不曾想他真的做到了,隻是這些醫書從何而來?

    明離琛身形還未長開,被書遮住隻能看到那飛揚的眉眼甚是得意地看著水雲槿,快步上前,一把全塞在了水雲槿的懷裏,“怎麽樣,我沒騙你吧,現在你可以給我做好吃的了吧!”

    水雲槿隻覺得手上一重,不過須臾,她轉身又進了書房,先不管明離琛從哪裏弄來的,先讓她看了再說。

    明離琛咧著嘴跟了進去。

    厚厚一撂,水雲槿足足看了一日,轉眼又是傍晚,一旁的明離琛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水雲槿希望能讓她看一眼他可憐的樣子,久久,他終於忍不住了,“我搬這些東西回來可費了不少力氣呢。”

    水雲槿聞言呼了口氣,眼睛閉了閉又睜開,這幾日一直盯著書看,最發酸的就是她的眼睛,所幸一時半會也看不完,那就先放放,揚眉她好笑地看了一眼明離琛,準備起身。

    小廚房裏,明離琛貪心的念著菜名,一個接著一個,聽得水雲槿嘴角直抽,這是要撐死的節奏吧!

    晚膳做了三份,明離琛早就端著自己那份跑得無影無蹤,另一份自然送去老王爺的院子,這最後一份……

    “如琴,把這些端給他。”水雲槿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如琴心頭一喜,少夫人還是心軟的,還是想著公子的,她當下應聲,端著托盤就去了水榭,還沒過竹林,就被季青攔了下來。

    “這是少夫人親自做給公子的,還吩咐奴婢端來。”如琴的聲音裏都含著喜悅。

    季青亦是驚訝,“真是少夫人親自做的?”

    如琴連連點頭,季青二話不說,奪過如琴手中的托盤,飛一般地進了水榭。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降臨,清雅的雲閣裏縷縷月光灑落,清幽而寧靜!

    水雲槿仍在書房,明離琛拿來的醫書裏的確有提到蠱,隻是具體的解蠱方法卻沒有詳細說明,而且……

    忽然桌前一暗,她抬頭看了一眼,就見季青滿臉討好地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她低眉看了一眼,就見湯盅裏,盤子裏吃得幹幹淨淨,連片菜葉子都不剩。

    她看了半晌驀地撇了撇嘴,還真以為皇甫玹有骨氣用絕食跟她做抗議呢,原來這麽沒定力,心裏忽然又覺得有些好笑,想到那個男人冷著臉坐在桌前在吃和不吃中糾結,最後終於決定吃了,還吃到一點不剩下,真是個別扭的男人!

    久久,才道:“知道了!”

    季青臉上一喜,“還是少夫人有辦法,咱們公子就差把盤子舔幹淨了!”

    水雲槿揚眉看了季青一眼,笑了笑沒吭聲。

    季青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可看著水雲槿興致不高,想走又不舍得,一時站在那裏。

    “還有什麽事?”水雲槿頭也沒抬。

    “那個……明天公子的膳食……”季青吱吱嗚嗚地說著。

    水雲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季青心裏一激動,他可是幫公子爭取到了少夫人親手做的飯菜,這下公子該偷著樂了吧!

    “少夫人真好,少夫人威武,屬下對您的景仰之情……”

    “好了。”水雲槿頓時打斷,季青可是把楚承宣身上的所有的油嘴滑舌學了個透徹。

    季青這才收了臉上的笑意,恭身退了出去。

    又是久久,夜己深沉,整個雲閣水榭萬簌俱靜!

    水雲槿坐得久了,就走到窗前站著,她看著外麵的夜色,水潤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層霧色,屋裏的燈光影影綽綽,綄紗窗子外一片漆黑。

    書上提到可以以血換血將蠱引出來,隻是這樣的解法太過凶險,稍有不慎就會危及兩個人的性命……她到底要不要冒一次險呢?

    不知站了多久,水雲槿關上窗戶,眸色已然變得堅定,她在書房裏的軟榻躺下,摒除所有雜念睡了過去。

    此時,皇甫玹緩緩走了進來,屋中熄了燈一片朦朧模糊,可他卻一眼就能看到軟榻上的嬌小身影,他走了過去在軟榻前蹲下,如玉的大手拔著水雲槿額頭上調皮的青絲,須臾,手指輕輕地撫著嬌嫩白皙的容顏,他墨玉色的眸子黏在水雲槿臉上,濃得化不開,帶著柔柔春風暖意。

    片刻,他起身離開,足尖一點,瞬間離開。

    靈翡宮。

    莊貴妃病重,寢殿裏一直都有人守候,可今晚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直到皇甫玹帶著章禦醫從窗戶躍了進來。

    大床上的莊貴妃雙眼緊閉,睡得極熟,不是因為她失血太多導致昏迷,而是水雲槿給她的藥裏加了些特別的東西,直到她傷好,否則她別想有知覺。

    皇甫玹看著她,眸色似染上了一層陰雲,“給她看看,除了胸口上的刀傷,還有什麽?”

    他一直知道水雲槿從靈翡宮出來後就有事瞞他,昨晚他夜闖靈翡宮,卻發現莊貴妃傷得如此重,而禦醫們竟然誰也不知,還是水雲槿讓人送來的藥,這些是他之前都沒想到的,可是能讓水雲槿幫她,除了母妃,他想不到還有什麽,而且她和母妃傷口的位置如此相近,讓他不得不懷疑。

    章禦醫應聲,此時已經顧不得禮儀尊卑,他掀了錦被切脈查傷。

    翌日一早,水雲槿便醒了,用過早膳,她坐上馬車去了杏林藥坊,既然決定了要解蠱,那就開始準備藥材。

    馬車在杏林藥坊停下,水雲槿親自配好了藥,交待了顧言幾聲,便坐上馬車回府,剛拐了個巷口,馬車驟停,車外已經被數十名黑衣人包圍,趕車的藺寒看著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眸色一沉,“又是你!”

    “是我,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大左使了,真是巧得很!”黑衣人眼睛裏帶著濃濃笑意。

    水雲槿聽到外麵的動靜,掀簾看去,隻覺得前頭的那人好生熟悉,細想之下,才想起他就是那日在別院對她暗下殺手的人,他和藺寒認識?

    藺寒回頭看了一眼水雲槿,眸色極淡,似乎隱含著某種擔憂,片刻,他收回目光看向黑衣人,“你想怎麽樣?”

    黑衣人笑了笑,“有人想見你身後的人,請她移駕!”

    水雲槿眼睛一眯,果然是衝著她來的。

    “找死!”藺寒厲喝一聲,飛身而起,直衝黑衣人麵門,招招狠厲。

    此時隱在暗處的亦森等人也都現身,一時間刀光劍影,戾氣橫生。

    水雲槿就那麽看著,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恰在此時,一陣響亮飛奔的馬蹄聲傳來,直至在馬車旁停下,水雲槿抬頭看去,竟然是皇甫珩。

    “跟我走。”皇甫珩伸出手,聲音帶著急切。

    水雲槿看著他麵色微冷,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就在這時,一道暗器突然閃現,在燦爛的陽光下泛著嗜血的光芒勢如破竹,呼嘯襲來,直衝水雲槿。

    藺寒等人被人纏住,分身乏術,千鈞一發之際,水雲槿正準備側過身子,就見眼前忽然橫出來一抹紫色,竟然是皇甫珩的手臂,隻聽得他痛呼一聲,暗器沒人他手臂之中。

    水雲槿一時有些怔住,皇甫珩幫她擋暗器,他真的會這麽好心!

    就在這一瞬間,無數隻暗器漫天飛來,讓人防不勝防。

    “跟著我離開,總比死在這裏強吧!”皇甫珩忍著痛,沉沉地看著水雲槿,都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如此防備自己。

    水雲槿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一躍下了馬車,向著可以藏身的地方跑去,這一幕又是深深刺痛了皇甫珩,他大手一握,雙腿一夾,馬兒狂奔,不顧水雲槿的掙紮,一把將她拉上了馬,馬蹄飛揚,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藺寒等人看著更是心急如焚,當下手下更是淩厲。

    皇甫玹得到消息,他急急從靈翡宮趕到時,黑衣人己死傷大半,而水雲槿去向不明,就連淩肖堯也得到消息匆匆趕到,兩人見麵,隻覺血氣衝天的這一方更是肆虐掠殺過後滿目荒涼!

    此時城外,水雲槿被皇甫珩固定在馬背上動不得絲毫,她看著已經出了京城數十裏,皇甫珩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臉色一沉,“皇甫珩,你要帶我去哪裏?剛才那場好戲就是你的傑作吧!”

    久久,身後不聞皇甫珩的聲音,水雲槿正準備回頭,就聽噗咚一聲悶響,皇甫珩整個人從馬上摔了下去。

    水雲槿眉頭一皺,當下勒住馬韁,翻身下馬,她跑上前看著皇甫珩麵色泛黑,顯然是中了毒,再看他手臂流著泛黑的血,想來是暗器上有毒!

    正想著,忽然頸後一痛,她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青天白日裏,一批黑衣人在京城出手殺人,此事一時震驚京城,連皇上都得到了消息,更是聽到水雲槿被人擄走不見了蹤影,雷霆之怒,立即召禁衛軍統領封鎖京城,率兵城裏城外搜查。

    再說皇甫玹一路追到城外,卻突然失去了蹤跡,冷凝的臉上驟然陰雲密布,他大手緊握,青筋暴起,心底裏壓抑的怒火和憤怒如脫韁的野馬奔騰,這一方肅殺冷沉的氣息讓身後的藺寒亦森等人心頭一涼,縱然陽光大盛依然冷峭似寒。

    “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槿兒的下落,本公子要看看是誰不知死活!”冷冷涼涼的聲音從皇甫玹嘴角傳出。

    “是,屬下遵命!”眾人應聲,這是他們第二次見公子怒極。

    皇甫珩為救水雲槿而身中巨毒,一時間京城裏人人皆知,就連水雲槿曾經是他的未婚妻也被傳得沸沸揚揚,惹人深思!

    皇甫玹聽到這個消息時,嘴角的冷凝又是一沉,墨玉色的眸子浮浮沉沉,不知在想什麽。

    寧靜雅致的小院裏,布置得十分簡單,光是一大片的草藥就已經占據了大半個院子,卻是收拾得十分幹淨!

    “已經過了兩日,她怎麽還沒醒?”院子裏,身著彩衣的小丫鬟模樣的少女向著房裏看了一眼。

    “許是藥的劑量放得太多了,應該就快醒來了。”另一個丫鬟的聲音。

    房間裏,水雲槿蹙著眉頭終於醒來,她幽幽睜開眼睛,就見自己躺在一間擺設精致的房間裏,不大的房間裏應有盡有,屋外陽光明媚,有些刺眼,她揉著酸痛的脖頸,慢慢坐起了身子,感覺到全身綿軟無力,她伸手摸向自己的手腕,原來是被他打昏後又給她用了迷藥,怪不得渾身無力,隻是這是什麽地方?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兩個丫鬟模樣的少女走了進來,“你終於醒了,先吃點東西吧!”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睡了幾日?”水雲槿聲音無力。

    “你已經睡了兩日,這裏是乜天師的院子。”其中一個丫鬟回道。

    水雲槿眉頭一皺,乜天師?這又是誰?難道不是皇甫珩嗎?

    “他在哪?”

    “你會見到他的,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小丫鬟說道。

    水雲槿眸色沉了沉,伸出手想接過纏枝玉碗,忽然手一抖,顯些落了地,不怪她心存故意,是真的手腳無力,那迷藥裏加了軟骨散,她現在連捏死一隻螞蟻都顯費勁,隻能任由著其中的一個小丫鬟喂她,隻是這粥裏又加了少量的軟骨散。

    水雲槿等了一日,也沒等到那個乜天師,她費力地撐在桌子上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楚,不知道皇甫玹是否能找到這裏!

    翌日清晨,水雲槿在那兩個丫鬟離開後,終於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房間就聞到一股異香,抬頭望去,就見院子裏種了不少的藥村,清晨雨露下極是清翠,她上前看了一眼,眸色幽暗劃過,僅是一瞬又隱了下去。

    小院的另一邊,水雲槿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她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就見不大的房間裏擺滿了小巧的竹簍,從竹簍裏傳出窸窣細碎的聲音,隱隱見有物體在裏麵上竄下跳,似乎裏麵裝了像蟲子一般的東西。

    她正看著,就見從內屋裏走出一人,他身穿一件寬大的長袍,與其說是袍子,不如說是一塊布,就那樣整個披在身上,腳下穿著一雙草鞋露著黝黑的腳趾,再看他長發披肩,將整個臉遮住,渾身透著陰冷暗沉,像是地獄來的孤魂野鬼!

    水雲槿看著他,已經可以斷定他就是那個乜天師!

    “很少人看到我這些寶貝不害怕的,你是第一個。”那人忽然轉身,忽然揚聲,聲音尖細嘶啞含著濃濃笑意。

    水雲槿這才看清楚他的麵貌,五官不正,麵色黝黑,眼窩深陷,他的長相異於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國家的人,看他的穿衣打扮,倒像是苗疆那邊的人,而現在的苗疆在這片土地上應該是南疆人,南疆人擅用毒養蠱,難道這些是……

    “這就是蠱蟲!”

    “不錯,它們是寶貝,要不要進來看看。”乜天師含笑的聲音帶著嘶啞陰冷,讓人渾身一涼。

    水雲槿眯著眼睛看著那些竹簍,感覺到手臂的寒毛都立了起來,這些蟲子對他們來說是寶貝,對其它人來說就是致命毒藥,“你把我抓到這裏來用意何在?我們似乎從未見過。”

    “我沒抓你,隻不過是借了我這個地方把你藏著罷了,但是你放心,這裏沒人能找到,院子周圍都布滿了毒蟲蛇蟻,沒點本事的人誰也別想進來,你在這裏很安全!”

    乜天師自顧說著,他隨意席地而坐,從竹簍裏拿出一隻蟲子在手上擺弄,似在愛撫寵物般。

    水雲槿看著眉頭越蹙越深,不是他?那到底是誰?也時候該露麵了,難道是想把她困在這裏一輩子,聽乜天師的意思,這裏外人很難進來,那若走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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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用盡心思將雲槿抓來的人,明天揭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