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醋了
  第57章 醋了

    整個寢殿裏回蕩著莊貴妃放肆狂妄的笑聲,由低漸高,那笑聲裏含了太多的情緒,猙獰,灰暗,瘡痍,怨氣,有著毀滅一切的意味,讓人聞之心涼絕望!

    “如果本宮想讓一個人死,太容易了,可是讓她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也太過無趣不是嗎?”這時的莊貴妃近乎瘋狂,整個人陷入一種報複的快感裏。

    “你到底對母妃做了什麽?”水雲槿擰眉,她始終想不通莊貴妃對母妃做了什麽,明明宮裏宮外,明明不是中毒沒有明傷。

    莊貴妃黯淡的眼底忽然射出一抹亮光,“這話聽著好生熟悉,好像曾經聽過。”

    水雲槿看著她含笑變形的嘴臉,深深蹙眉,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早就已經瘋了!

    “本宮廢了這麽多的心血終於把你引來,一定會告訴你的,別急,畫帶來了嗎?”莊貴妃似乎看出水雲槿的神色,終於不再笑得那麽滲人了。

    水雲槿從身後的桌幾上取出了畫,親自攤開在莊貴妃麵前,看到她得意的一笑,水雲槿才收起了畫,“現在可以說了吧。”

    “本宮知道你心裏恨不得本宮死,可今日本宮要提醒你,本宮傷了,她亦傷,本宮死了,她陪葬,而且她會承受比本宮千倍萬倍的痛苦,就算死也是不得好死!”莊貴妃眼底神色驟凝,暗沉的臉上再看不出絲毫笑意。

    水雲槿像在聽一個惡毒至極的咒怨,而莊貴妃就是那凶殘的惡魔,哪怕她下地獄,也要拖著母妃一起下,“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可曾聽過雙生子母蠱?”莊貴妃沉沉開口。

    水雲槿眉頭又是緊蹙,她從未真正見識過蠱,隻聽說南疆盛產蠱蟲,可植人體內受人任意擺弄,雙生子母蠱顧名思義是說母妃和她身上都中了蠱,且母蠱可以操控子蠱,那她捅了自己一刀,母妃感同身受,竟是這般!

    如此惡毒陰狠的手段真虧她能做得出來,如她所說,一個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別人又能乞求她在乎什麽呢!

    “就是因為母妃被你下了蠱,連你對世子下毒這麽不可饒恕的罪外祖父都拿你沒法子,反而還要事事順從你,你當真是狠毒到無藥可救了!”

    “你很聰明,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果然比本宮那無知愚蠢又命好的妹妹強上許多倍,不枉本宮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父親的確早就知道,連皇甫卿都知道,他同樣拿我沒辦法,本宮早就跟他說過,他會後悔的,果然他怒了,明知道是本宮給他兒子下了毒,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連根指頭都不舍得動本宮一下,他後悔,他隱忍,我就是想讓他痛苦掙紮,看他越痛苦我就越興奮,因為他會深刻明白,當初沒選我是他最大的錯……”

    莊貴妃神情放遠,蒼白的臉上溢出從未有過的怨氣和凶狠。

    水雲槿看著她,隻覺一陣陣心寒,她那猙獰麵孔背後深藏著的又是一種怎樣的變態報複心理。

    “你錯了,父王後悔是覺得自己沒有護好妻兒,讓她們陷入絕境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才覺得痛苦,是一開始就沒認清楚你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那又如何,本宮不在乎,他和父親一樣,都是睜眼瞎子,永遠看不清誰是珍寶誰是爛泥,那本宮就要讓他們承受非人的折磨,讓他們與本宮一樣活在陰暗裏,心裏永遠藏著一根刺,想要拔除隻會鮮血橫流,痛不欲生,一樣的生不如死!”

    “你不是愛父王嗎?為什麽要讓他對你恨之入骨?”水雲槿聲音沉沉。

    “有愛就會有恨,他有眼無珠,對我不屑一顧,讓他恨我有什麽不好,不過他死了,那麽快就死了,什麽都沒留下,我突然發現我不恨他了,他死了就不再屬於那個賤人,就能是我的,你說這是不是很好,這些年我總覺得他就在身邊,這樣多好……”莊貴妃聲音異常平靜,那眼中的占有那樣明顯。

    “你已經瘋魔入心神仙都難救,隻是讓你這樣的人害了母妃,害了世子真是不值得!”水雲槿看著她,聲音裏有了幾分悲涼。

    “都是那個賤人的錯,若是你們都不向著她,本宮怎麽會變得凶狠惡毒,都是她…她的錯……她該死……”

    水雲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抬腳欲走。

    “站住,水雲槿,本宮跟你說了那麽多,你不會不明白本宮的意思……”莊貴妃盯著水雲槿的背影,眸色幽冷似淬了毒。

    “你的手段我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你要好好保住這條命,否則你再無依仗,隻有死路一條!”水雲槿沒有回頭,聲音極淡。

    “本宮自然會好好保重,隻有等你們都死了,本宮才舍得去陪你們,你盡管放心,那你要怎樣讓本宮放心?”莊貴妃咄咄逼人。

    “你隻管看著就好!”水雲槿聲音低低。

    “多久?本宮沒耐心等,本宮這傷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好不徹底的,這中間若是再出現點情況……”莊貴妃聲音微揚。

    “別逼我!”水雲槿猛地轉身,驟冷的眸子直直射向莊貴妃。

    “你想死就去死,我絕不攔你,大不了賠上母妃一命罷了,你以為我很看重嗎?”

    莊貴妃臉色一緊很快又笑了起來,“你不會,你不會讓她死……”

    水雲槿嘴角緊抿,似乎再也見不得莊貴妃的嘴臉,轉身大步離開寢殿。

    莊貴妃看著水雲槿的背影消失在寢殿,眼睛眯了眯,她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誰也別想騎到她頭上,下賤之人不行,水雲槿更不行!

    水雲槿走出靈翡宮,低著頭仿佛氣力不繼,雙腿似灌了鉛似的沉重,舉步維艱,腦子裏一片空白,猶如靈魂出竅,她什麽都不想去想,隻覺得心因為冷,塌了一塊。

    周遭的一切都失了色彩,所有的聲響都變成了空白。

    不知不覺中,水雲槿僅憑著熟悉感已經走出一大半,忽然眼前一暗,她撞上了堵牆,揚頭看去,卻是皇甫珩的臉,這個時候見著這張臉無疑是雪上加霜,她厭惡地瞪了一眼,就要越過他。

    皇甫珩又豈容她如此忽視,大手握住水雲槿的手腕又將她拉到身前,黑如點漆的眸子緊緊鎖在水雲槿臉上,“怎麽了?為何如此失魂落魄?”

    水雲槿掙不開他的手,皺眉,“皇甫珩,我們很熟嗎!”

    “你從靈翡宮出來?母妃跟你說什麽了?”皇甫珩卻似看不懂水雲槿的嫌惡。

    “我的事不用你管!”水雲槿當真覺得這母子倆人一樣惹人心煩。

    “你原本該是我的,又如何能撇得清!”皇甫珩眸色漸深。

    “放開,上次的教訓還沒嚐夠嗎?”水雲槿用力地掙紮著。

    皇甫珩想起皇甫玹給他的重擊,麵色驟然變得陰沉,“你以為他能永遠勝過我嗎?我絕不會放過他,你,我也不會放手!”

    “滾,你妄想!”水雲槿厲聲斥責,揚手便打了皇甫珩一耳光,隻聽得響亮的一聲,皇甫珩頭微微偏著。

    水雲槿隻覺得手心震得發麻,卻是毫不懼色地看著他。

    皇甫珩慢慢轉過臉,麵色冷凝如霜,“這個巴掌就當是我還你大婚之日將你推給別人的懲罰,如今我再不欠你,從現在起,我要做的就是得到你……”

    話落,他手臂用力將水雲槿拉入懷中,不顧水雲槿的掙紮,俯著頭欲吻上淡粉如櫻花的唇瓣。

    水雲槿心頭似寒冰冷凝,掙紮之下,她小手握住發上的簪子,對準皇甫珩就紮了下去,皇甫珩隻感覺頸間一痛,他手臂一鬆,水雲槿趁機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皇甫珩伸手摸向頸間,須臾,他攤開手才看到有血,“你就如此討厭我……”

    “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厭惡,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水雲槿怒斥了聲,抬腳快步離開。

    皇甫珩看著她的身影,眸色暗沉不停變幻,最終變得幽寂,帶著狠絕!

    水雲槿一路跑著出了皇宮,看到藺寒等在那裏,她一句話沒說便上了馬車。

    行至半途,水雲槿忽然開口,“去醉雅樓。”

    藺寒噤了下才應聲。

    彼時,皇甫珩已經進了靈翡宮,他走進寢殿,看著沉沉睡過去的莊貴妃,眸色陰森幽不見底,半晌,靜寂的寢殿裏傳出皇甫珩冷冷沉沉的聲音。

    “你費盡心思給皇甫玹娶妻,本想給他這京城裏有才有貌,如你這般自以為高貴絕頂的女子,卻不曾想他對一個口吃笨蛋上了心,看著皇甫玹對她好,揚言隻娶一妻,你心裏定是怒火中燒,痛不欲生吧,可是你絕想不到,這一切都是兒臣的安排,可是現在連兒臣都想著她,你若是知道是不是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馬車在醉雅樓停下,水雲槿走了進去,皇甫玹手裏的鋪子如今都在她手上,裏麵的人對她自是熟悉,當下領著水雲槿去了雅間,趕緊上了店裏的拿手好菜。

    水雲槿看著眼前的美食卻沒有半點食欲,“拿些酒來。”

    那掌櫃詫了下才跑出去。

    這時剛上三樓的淩肖堯看著房門大開,水雲槿端坐在桌前,眼睛眨了下,抬腳走了進去。

    “想不到你會在這裏。”

    水雲槿聽到聲音揚眉看了一眼,“那我應該在哪裏?”

    淩肖堯笑了笑,並未回答。

    屋裏靜了片刻,就見那掌櫃進了來,手裏托著一小壺酒。

    水雲槿挑眉看了一眼,眉頭皺起,“你喂鳥?”

    那掌櫃身子一緊,在水雲槿的注視下放下酒壺又快速下了樓。

    “你要喝酒?”淩肖堯看著水雲槿,眸色微變。

    “沒人規定我不能喝吧!”水雲槿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沒有,空腹不宜飲酒,先吃點東西吧。”淩肖堯溫聲開口。

    水雲槿聽著淩肖堯溫溫淡淡的聲音,揚眉看向站在三尺之外的他,說他溫潤如玉,身上又有著一股無形攝人的壓力,如今這樣平淡的幾個字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讓人覺得有些想笑,而她是真的笑出了聲,“坐吧。”

    淩肖堯依言在桌對麵坐下,這時掌櫃又拿了兩壺酒上來,水雲槿隻是看了看他,並未再說什麽。

    那掌櫃擦了擦汗退了下去,門外藺寒和子喬一邊一個守著。

    水雲槿一直覺得跟淩肖堯相處很簡單,因為他什麽都不會問也不會主動談論什麽,她要的就是這樣,喝下第一杯時嗓子裏火辣辣的,可越喝越覺得清涼爽口,腦子裏更加清醒了些。

    淩肖堯隻是偶爾喝上一口,大多數時候他都在看著水雲槿仰頭一飲而盡。

    此時天幕降臨,房間裏卻亮如白晝,從窗子看下去,街道上整齊的燈籠閃著光芒,夜晚的京城璀璨熱鬧。

    三壺酒見底,淩肖堯開口,“你該回王府了。”

    “王府?什麽王府?我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就這麽來了,卻不知道怎麽回去……你有沒有辦法?”水雲槿臉色熏紅,聲音倒是有條不紊,手臂撐著腦袋,眨著水潤的大眼睛看向淩肖堯。

    “你的家在什麽地方?”淩肖堯聲音依舊溫潤。

    “噓……不能說…不能說……”水雲槿忽然壓著聲音小聲地說著。

    淩肖堯眸色幽深,看著這樣的水雲槿眉頭微蹙,聲音微沉,“你這樣……為了他?”

    “他?是誰?你們這裏的人說話就是費勁,一個個心思深沉,心懷鬼胎,看著真累!”水雲槿低低著聲音。

    “我們這裏的人……”淩肖堯眉梢微揚。

    “就是你們這裏的人,那個老女人……我恨不得掐死她,可我…我還是救了她……你說,我怎麽就不能狠下心來?怎麽就不能沒心沒肺一回?簡直作孽啊!”水雲槿眉頭緊皺,沉悶的聲音帶著挫敗和歎息。

    “她是誰?”淩肖堯聲音輕淺。

    “她不是人……”水雲槿爬在桌子上聲音低悶,似快要睡著一般。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淩肖堯起身。

    水雲槿沒有吭聲,似乎真的已經睡著,淩肖堯踱步上前,看著水雲槿頓了半晌,秀雅俊逸的容顏清淡中透著讓人看不透的色彩,晦暗不明,須臾,他俯身雙手穿過水雲槿的背部和腿部,將她打橫抱起。

    還未轉身,就聽身後一道低沉淩厲的聲音,“放下她!”

    淩肖堯轉身揚眉,目光淡然地直視著立在門口的皇甫玹,看不出絲毫畏懼,“她醉了!”

    “她醉了也與你無關,什麽時候都輪不到你!”皇甫玹聲音沉沉,眸光冷幽。

    “如果你在她身邊,是輪不到我來管!”淩肖堯聲音依舊清淡,言下之意是皇甫玹撇下她一人,才有如今的場麵。

    “我們的夫妻的事不用你來置喙,你是何居心,你我心知肚明……”

    “好吵!”原本睡意濃濃的水雲槿忽然皺眉不滿地嚷道。

    “醒了嗎?醒了就過來。”皇甫玹沉沉地看了一眼水雲槿。

    淩肖堯將水雲槿放了下來,可她身形不穩,似乎隻要一鬆手她就會跌坐在地,隻能輕輕環著她。

    “你是誰?好好的憂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嗎?”水雲槿閉著眼睛極是不耐煩地說著。

    皇甫玹臉色一黑,暗沉的眸子驟然似凝聚了陰雲霧靄,開口聲音帶著咬牙切齒,“我是你男人!”

    “我男人?你騙人,我男人不是就在我身邊嗎!你少在這裏坑蒙拐騙!”水雲槿終於睜開眼睛,卻是斜著眼睛不耐地看著皇甫玹。

    “水雲槿!”此時的皇甫玹麵上已經是陰雲密布,心底壓抑的怒火和憤怒似乎就要噴湧而出。

    “幹什麽?聲音大了不起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不成!”水雲槿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誰允許你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皇甫玹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你誰啊?管得還挺寬,我什麽樣子我樂意,跟你有毛關係!”

    “就憑我是你男人,皇甫玹!”皇甫玹聲音沉得嚇人。

    “皇甫玹是誰?不認識!”片刻,水雲槿似乎想了想搖頭。

    皇甫玹緊抿著嘴角,極力壓下心頭翻滾燃燒的怒火,幾步上前,猛地出手拽過水雲槿,又在眨眼之間,將她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混蛋,強盜,土匪,你快放我下來,你顛得我想吐……快放我下來……”掙紮憤怒不滿叫嚷的聲音在整個醉雅樓響起,漸漸飄遠,直到再不聞絲毫聲響。

    一樓的大廳裏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男人將女人扛在肩上。

    原地淩肖堯站著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他伸出手看了眼,麵色淡淡,眸色不明。

    醉雅樓門前,皇甫玹扛著水雲槿上了馬車,剛上了馬車他便將水雲槿扔在了絨墊上,沒有半分憐惜。

    水雲槿被扔了出去,後背觸到柔軟的軟墊,倒沒覺得很疼,隻是縮了縮身子,閉上眼睛睡覺。

    皇甫玹看著她毫無防備的模樣,眼睛裏都冒著火光,更是被這個女人視若無物,他怒上心頭,腳下一動,人便壓了上去,“水雲槿,看著我。”

    水雲槿閉著眼睛恍若未聞。

    皇甫玹忍無可忍,頭低下猛地擒住水雲槿因酒色沁紅的唇瓣,心裏含著怒,他剛一觸上,便張口重重地咬了上去,水雲槿隻感覺唇上一痛,低低嗚咽了聲,小臉微皺,皇甫玹聽著這聲嗚咽,心頭怒火突然就頓了下,本來懲罰沉怒的吻變得瘋狂急切起來,含住兩片唇瓣狠狠吮吸舔舐,舌尖探入,不放過一處。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水雲槿喘息不定,胸口劇烈顫動,小手捶打著皇甫玹,他依然沒有結束這個吻,他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氣妒忌懲罰都化在這個瘋狂的吻裏,傾注了他所有的氣力和狂熱。

    又是久久,感覺到水雲槿劇烈顫動的身子,皇甫玹才喘息著離開了少許,他睜開眼睛看著水雲槿皺巴成一團的小臉,紅腫泛紅的唇瓣,唇角處被咬破了一處,有絲絲血絲溢出,他看著眸光忽幻忽滅,久久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此時的水雲槿酒意上湧,隻想好好睡上一覺,舔了舔咬破了那處,便沉沉睡去。

    皇甫玹看著她舔舐的動作,眸色如霧,頭低下舌尖纏繞在那處輕輕舔舐吮吻,如柔風又似細雨,滋潤著剛剛因浪潮襲過的狂亂痕跡。

    盈盈月色沁人,皎潔的月色透過枝葉飄灑,斑駁打在地上,重巒疊嶂,錦繡繁華的翌陽城此刻仿佛份外靜謐。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皇甫玹抱著水雲槿徑直回了水榭。

    此時水雲槿已經沉沉入睡,皇甫玹將在放在床上,看她睡得如此香甜旁若無人,而他快要被心頭的沉悶吞噬撕裂,心頭像是狂風驟雨般不停翻湧著,他如何還能看得下去,俯身壓了上去,薄唇緊貼著水雲槿唇瓣,“女人,我是誰?”

    水雲槿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皇甫玹擰眉,如玉的手撫上身下人兒曼妙的身姿,須臾,他手中一扯,絲帶滑落,細膩如瓷的肌膚光滑如玉,微涼的大手一觸上,水雲槿身子明顯僵了一下,皇甫玹自然注意到水雲槿的反應,更是來回撫著,輕撫慢惗,不乏帶著惡意。

    盡管如此,水雲槿仍然沒有睜開眼睛,皇甫玹看著心裏更氣,大手一揚,水雲槿身上的衣物頓時化為碎片,散落在大床上,此時的水雲槿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皇甫玹看著她眼底的慌亂,眼睛微微眯著,卻是不準備再放過她。

    水雲槿看著他眼中的霧色,心頭一亂,正欲開口就被皇甫玹堵了回去,一場酣暢淋漓又帶著不顧一切的蝕骨纏綿拉開帷幕……溫暖如春的房間裏飄蕩著兩人低低喘息的聲音。

    這一夜的水雲槿很慘,從房間到暗室,又從溫泉池到大床上,無論水雲槿如何求饒,皇甫玹都不管不顧,隻一味索求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氣息。

    “皇甫玹…你是皇甫玹……我記住了!”水雲槿低低嚶嚀的聲音微微顫著,此時的她連根手指都已經抬不起。

    皇甫玹埋著頭不置可否。

    “你是玹,我這回長記性了,真的……”水雲槿細若蚊蠅的聲音帶著求饒。

    “晚了!”而皇甫玹是鐵了心讓她記憶深刻,不一會兒,水雲槿便昏了過去。

    這一夜太過漫長又太過苦短,直到屋外大亮,皇甫玹才心滿意足,他翻身在水雲槿身邊躺下,長長地呼了口氣,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目光轉向身邊的人兒身上,深淺不一的吻痕如密密織成的網,一處都不曾拉下,再看水雲槿白皙的小臉上眉頭緊緊蹙著,他忽然眼中一疼,心中那些怒火憤怒早就已經拋到九宵雲外去,有的隻是對這個人兒的心疼和自責,他看了半晌,才輕輕抱起水雲槿進了暗室。

    ------題外話------

    話說雲槿是真的喝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