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針尖對麥芒
  第22章 針尖對麥芒

    “淩太子貴人事多,冰弦龍吟也己尋到,想來不會隨咱們回京的,就此告別吧!”皇甫玹將水雲槿扶上馬車,挑眉看著淩肖堯。

    “在下尚未入京,二公子這豈是待客之道!”淩肖堯淡淡笑著,同樣挑眉直視皇甫玹。

    “淩太子也算昌永國的常客了,又豈會屈就跟著咱們到處奔波!”清淡的口吻不難聽出嘲諷之意,意思也很明顯,就是不想淩肖堯再跟著來。

    “能有二公子作陪,豈會屈就!”淩肖堯依然淡淡笑著,雲淡風輕。

    “那淩太子是跟定咱們了!”皇甫玹看著,眉眼微沉。

    “二公子過於杞人憂天了!”淩肖堯意有所指,隻是除了皇甫玹能明白他話中意味,其它人聽著皆是一片茫然,連水雲槿一時都沒聽出來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

    “但願淩太子行得正,坐的端,千萬不要泥足深陷!”皇甫玹詞鋒驟凜,隻覺一陣厲風襲來,所有人都跟著顫了顫。

    淩肖堯聽著嘴角勾了勾,“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二公子又何必這般沒有底氣!”

    皇甫玹不再開口,隻是他身後的季青好奇了,從未見公子如此與人詞鋒相對,針尖麥芒,想想楚世子每每在公子一句話就想要撓牆的模樣,他還真佩服這位淩太子。

    其實淩肖堯這邊的暗衛又何嚐不心驚,他們太子向來冷靜自持,處事淡然,從沒有什麽事能遷動他一絲的情緒,這些年見慣了他運籌帷幄的心思手段,隻是淡淡一眼就叫人渾身冷顫,這樣的口舌之爭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這世上能與他們太子一較高低的人想來也是不俗的,不自覺地朝著皇甫玹多看了兩眼。

    兩個主子間你來我往,私底下兩邊的暗衛也已經是暗藏洶湧。

    水雲槿坐在馬車裏掀簾向外看了一眼,隻一眼又很快收回,“顧言,趕車。”

    被喚作顧言的少年應聲,徑直上前坐在了前頭有模有樣地握著韁繩,季青一看,小心肝一顫,少夫人讓這個屁大的孩子趕車,他分得清東南西北嗎?知道接下來要往哪走嗎?他心裏明白少夫人這是不高興了,趕緊快步上前,動作麻溜地擠了上去。

    此時,這一方無聲的冷峭凜冽因著水雲槿的一句話如同冬日暖陽襲來般轟然散去,連著空氣裏都溢著寧靜的味道。

    皇甫玹揚眉看了一眼淩肖堯,那一眼極是深邃,這一番看似撇清的話又何嚐不是故意離間!

    淩肖堯麵色溫淡,沒有絲毫異色,兩人隔空相望,一時間這一處似火焰肆虐後的荒無淒涼,隻有那兩人屹立在上。

    須臾,皇甫玹抬腳走向馬車,腳下不緊不慢一貫的雷打不動。

    淩肖堯看著前麵緊閉嚴實的馬車無聲笑了笑,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白皙的大手掀了車簾坐了進去,車簾放下,瞬間遮住了他滿身光華。

    馬車裏,水雲槿閉著眼睛靠在車身上,呼吸清淺,似乎是睡著了。

    皇甫玹上了馬車看著她蝶翼般垂下的睫毛,勾唇笑了笑,上前將她攬在懷裏,馬車這才駛了起來。

    水雲槿也不是真的睡著了,隻是聽著那兩人唇槍舌劍似的打著啞謎,心裏忽然有些不舒服,連帶著惱上了皇甫玹,便閉著眼睛不想搭理他。

    原本隻是被他抱著,她還能裝得下去,感覺著他溫潤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細細流轉著,她也忍了,隻是那手太不老實,竟沿著下頜慢慢劃到了她腰間摩挲,她惱著卻還是放任他!

    誰知他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不知何時解了她袍子上的錦扣,手就那麽肆無忌憚地伸了進去,那手明明溫潤卻像帶著火一般熨燙著她的肌膚、她的心跳……

    水雲槿再也忍不住了,蹭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滿麵紅霞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吼道:“皇甫玹,你越來越…不是人了!”

    皇甫玹看著她惡狠狠又霞飛雙頰的模樣,嘴角微勾,笑意越發肆意,“怎麽,不裝睡了!”

    “少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裝睡了!”水雲槿惱羞成怒,被說中心事更是讓她火氣直冒。

    “不用看,我就是知道,你再不老實承認咱們今晚就洞房!”皇甫玹將身子靠在車身上,眉眼飛揚,肆意慵懶的模樣盡顯風流優雅。

    水雲槿聽著腦門一痛,尤其是他此刻笑意瀲灩的模樣,真是恨得她牙癢癢,反駁不了,她隻能泄憤似的抬腳狠狠踢了過去,怒斥道:“色胚!”

    皇甫玹著著實實地挨了她一腳,麵不改色,也沒像以往那樣配合似的裝著可憐,嘴角的弧度依然溫柔如水,“解氣了!”

    水雲槿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看他,氣憤不平地在另一邊坐下,雙臂抱著雙腿,顯然是怒氣未消。

    皇甫玹看著她單薄而柔軟的身子,心中如柔化了三江春水,起身過去將她又抱在懷裏,這回水雲槿也沒掙紮,乖順地任他抱著,聽他在耳邊輕聲柔哄著,“我隻是適時地警告他,你也知道他……”

    懷裏安靜的水雲槿忽然抬頭,眉眼沉沉,一副質問的口吻,“他怎麽樣?”

    “他不安好心,又心思深沉……”皇甫玹一想到被淩肖堯暗算了一把,心裏就像著了一把火,從來還沒有人敢跟他玩花樣。

    “那你又安的什麽心?”水雲槿水潤的眸子直直盯著皇甫玹,麵色沉得如染了一層陰霾。

    “我的心從來都隻能放得下你一人,任何危及咱們夫妻感情的,它都會不受控製地想去築立圍牆,將一切可能發生的全部隔絕!”皇甫玹聲音依然溫潤,可足見堅定。

    這番話在水雲槿心裏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她感慨皇甫玹對她的深情,更多的是他的霸道和他對自己的不確定,那時她是氣的,“他也沒說錯,你何必這般沒有底氣?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

    “我信我自己更相信你,我隻是…不信他,他真是太陰險了,看看你現在不就是受了他影響嗎!”皇甫玹鬱悶,真不該在水雲槿麵前與他口舌之爭,反倒讓他占了便宜。

    水雲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著他煩悶的樣子,心裏又想笑又好氣,“你活該,人家隻是順著你的話回擊就叫陰險了,分明是你自己小肚雞腸,讓人看準了你的弱點隻是奚落一番還沒痛打呢,要換了我,早嗆得你打個洞鑽進去了!”

    水雲槿適時地補刀,讓皇甫玹麵色更加陰鬱,他想他這輩子都被這個女人吃定了,眉眼凝著有些許不自然,看著懷裏人兒清麗無暇、眉目灼灼的小臉,他眸子一沉,身子一動,便將她整個人壓在了錦織軟毯上,鋪天蓋地的吻幾乎將她席卷。

    他用力地吮吸著屬於她的氣息,唇齒交纏,極盡溫柔纏綿,狂舌像一陣龍卷風,包裹相融地掃過她口中的每個角落,像是懲罰又似繾綣著瘋狂般,似乎要將他心底裏所有的狂熱惱怒愛意一並都給她,他的身子很燙,像滾燙的火球,驟然將水雲槿的三魂七魄刹那間撞了個支離破碎。

    水雲槿被他禁錮在懷裏動也不動不了,他的吻太過用力,她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能喘息,或許是快要窒息而亡,身子微微顫栗,心也跟著飄浮,眼前一片霧霧霧水霧霧的繚繞看不清,身子漸漸癱軟,他身上的氣息清雅如杜若,更是讓她神思飄浮,徹底淹沒在他帶給她的狂熱和蝕骨的瘋狂裏。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玹終於離開少許,墨玉色的眸子裏浮浮沉沉,黑如深潭,似乎要將水雲槿吸進去。

    兩人同樣喘息著,呼出來的氣息灑在兩人的臉上,撩人心癢,看著身下嬌豔如霞,胸口急促喘動的人兒,皇甫玹啞著聲音開口,“敢看你男人的笑話!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就算打個洞鑽進去,我也要拖著你一起,然後盡情地洞房花燭!”

    水雲槿急促的喘息忽然滯了一下,睜開眼睛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三句話不離他的色心,隻是她此時眉眼含春,即便嗔怪瞪眼也沒有半絲威懾,反而眸光盈盈,這更讓皇甫玹心動,繼續吻上了她沁血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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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精彩的來了!在回京的路上他們又會遇上誰呢?

    哈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