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第12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須臾,皇甫玹停了手,兩人身上的衣袍都己幹透,他隨意地撫著錦緞衣袍上的褶印,眸光看向淩肖堯冷清似水。

    “淩太子!”

    “許久不見二公子,二公子亦如當年那般神采飛揚!”淩肖堯溫溫淡淡的眉眼染上笑意,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皇甫玹。

    “多年不見,淩太子倒是沒怎麽變!”皇甫玹麵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水雲槿看著兩人這番開場,想來應該是認識的,隻是淩肖堯竟是一國太子!

    “似乎在下每年來昌永國都能碰到二公子,就連在這人跡罕至的清源山亦能遇上。”淩肖堯淺笑著,聲音溫潤清淡。

    “那還真是巧,淩太子駕臨我朝理應先覲見皇伯伯才是,來此深山不知有何目的?”皇甫玹微微挑眉,低沉的聲音帶著質問。

    一國太子年年以遊覽名勝為由入京,豈能讓人信服?這清源山固然是揚名在外,可他的身份又如何會將這些放在眼裏。

    “天下傳言清源山乃鬼刹羅修之地,方圓幾十裏不見人煙,在下不信,便想一試!”淩肖堯笑著回答,聲音依然溫涼。

    皇甫玹揚眉,淡淡應了聲,道:“那淩太子以為如何?”

    淩肖堯嘴角揚起的弧度顯得有些無奈,“若不是隨著你身邊這位妙人的腳步,在下怕是要在這山上多住些日子了!”

    “聽你們方才的口氣,淩太子是想讓我身邊這個隨從答應你什麽?”皇甫玹在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是麵不改色。

    隻是水雲槿鬱悶了,她什麽時候又成他的隨從了?不過她易了容貌原本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來,也就由著他胡扯,也不開口。

    “隨從?二公子對待身邊的人真是寬厚,不遠百裏冒奇險而入,隻為帶他出去?”淩肖堯揚眉看了一眼水雲槿,那話中意味不言而喻。

    “身邊的人不聽話,讓淩太子見笑了!”皇甫玹麵色淡淡,絲毫沒把淩肖堯的嘲弄放在眼裏。

    其實他心裏多想大聲說這是他的女人,可最終還是被他壓下了,私心裏他不想透露水雲槿一絲一毫的消息,就連她是男是女他也不願讓外人知曉,哪怕淩肖堯有所懷疑,那又如何,就讓他去猜吧。

    說白了這僅僅是他的那點私心在作崇,他不願除他以外的所有男人窺視他的私有物,就連楚承宣,他都有意瞞著不讓見,可想他有多霸道,或許他心裏還存著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煩躁不安吧!

    淩肖堯笑了笑,近十年來他周遊列國,將各國民風國情盡收眼底,昌永國固然昌盛,政通人和,百姓富足,皇室子弟中不乏才幹卓絕之人,朝中以太子和珩王為派係,私底下明爭暗鬥己是常見。

    京城裏更是臥虎藏龍,有的是不露鋒芒韜光養晦之人,皇甫玹便是其中之最。

    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宮宴上,他以靜製動,用皇甫鈺來打皇甫珩,不顯山不露水還能做到置身事外,往後他總有令人驚歎之舉,傳言他紈絝狂妄,可誰又深想過,這份肆意狂傲世間幾人能做到!

    眸光轉向他身邊安靜淡然的身影,一個隨從值得皇甫玹如此費心?

    那鋒利的視線以及絕對的霸道,哪怕他刻意回避也依然明顯!

    “見笑倒不敢,若是沒有這位隨從指路,想必也找不到此處,此次前來,隻為尋得西梁至寶冰弦龍吟,百年前隨著冰惠皇後葬於皇陵,後不幸被盜,經年打探之下,原來藏於盜賊手中,此處是清源山,既是昌永境地,在下還望二公子能夠成全!”

    淩肖堯語氣誠懇,完全看不出絲毫一國太子的脅迫和尊貴,畢竟這裏是昌永境內,縱然他是太子亦不會自視甚高,況且這次能找到入口完全是靠著皇甫玹身邊的所謂隨從,他也隻能放低姿態。

    皇甫玹眸色淡淡,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冰弦龍吟他是知道的,那是西梁皇室之物,淩肖堯說是被盜,又指明在盜賊手中,很顯然有人了盜了他西梁皇陵,如此大辱他卻不表明態度,如此先禮後兵確有一國之尊的風華,他又如何拒絕得了!

    “既是尋回失物,那淩太子請自便!”

    淩肖堯點頭,很明顯他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水雲槿靜靜聽著兩人你來我往,聽到此處她也算聽出來了,淩肖堯不以太子之尊討伐皇陵被盜,是不準備將事情張揚,既保全了西梁的顏麵又能彰顯他的風度,如今他隻身獨闖找回失物,這番作為的確讓人拒絕不得,拉了拉皇甫玹,她擰眉問道:“冰弦龍吟是什麽?”

    “天下古琴之首,音色深沉,餘音悠遠,縹緲多變,是難得一見的至寶!”

    皇甫玹順勢握住水雲槿的手,聲音聽不出情緒,可那眸底晦澀不明。

    淩肖堯不僅身份尊貴,謀略心智自不在話下,可天下還傳揚著他偏愛音律,幾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指下流轉間可牽動人心,身處山林間,可使花草鳥獸為他所染,這份功力的確讓人不容小覷。

    水雲槿在漆黑的陰影裏撇了撇嘴,原來僅是一把琴而己,有人喜歡,那它就是無價之寶,若是不喜,也僅僅將它看作一件名貴的擺件罷了。

    想起白日裏在山間聽到的琴音,應該就是出自淩肖堯之手,隻是皇室陪葬之物被盜,怪不得勞動淩肖堯要親自來取回,這也說明這群山賊還以盜墓為生!

    兩人在竊竊私語時,不遠處淩肖堯和藺寒已經合力破了陣,眼看著石壁裂出一條縫來,四人走了進去。

    走出山穀,四人站在三條分岔口處。

    “咱們選哪條?”水雲槿隱約看著三條平坦的小路,路旁明黃色的小花在暗夜裏依然耀眼,清靈的似暗夜裏的精靈,讓人心動莫明,夜風輕輕搖擺,那黃色的花瓣仿佛在向他們招手。

    “看到石牌上的字了嗎?”皇甫玹開口,大手指著一處。

    水雲槿望過去搖了搖頭,天地漆黑渾然一體,她能看到的隻有那些向她招手的花瓣。

    皇甫玹似乎笑了下,如玉的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在你左手邊的石牌上寫著迷陣,裏麵雲霧繚繞,別說找到出口就連方向都辯認不出,右手邊寫著幻陣,裏麵布滿幻象,怕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中間這條路…是死陣,進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靠!水雲槿一聽隻差驚掉了下巴,恕她沒聽過這麽多匪夷所思的玄幻詭異之事,驚詫著道:“這麽懸乎!”

    “那你以為呢!”皇甫玹尾音拉長,好像在說看你還敢瞞著自己上來。

    水雲槿自知理虧,撫了撫繃緊的額頭,歎道:“那你們有什麽好辦法?”

    話音剛落,三道灼灼視線驟然落在她身上,水雲槿隻覺腦子一痛,擰巴著小臉苦笑道:“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

    三人都不吭聲,隻是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對於他們來說選哪條都一樣,可如今就是想讓水雲槿來選,畢竟她能找到入口,就連他們自知都沒有把握的事水雲槿做到了。

    水雲槿感覺壓力山大,她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三條路無論選哪條都一樣危險,他們隻是把選擇權放在自己手上,至於自己選了哪條,他們也就認了。

    她再次朝著前方望去,雖然什麽都看不到,可那眸色堅定銳利,開口亦是沉穩堅定,“置之死地而後生,越是死地,越是絕地逢生!”

    聞言,三人眼前一亮,不僅佩服這份膽識更是感歎這樣的巧妙心思,這樣的氣勢儼然已經壓過世間絕頂高手,就連他們三人都隨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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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事呢?精彩的要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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