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見麵
  第二百三十章 見麵

    褚琮是真的打發隨安去中路軍辦事。糧草兵器的補給都是褚翌那邊在發放,別看褚琮是哥,這個哥當的也窩囊,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占著排行也不敢吱聲。

    不知什麽時候起,西路軍中的補給就成了個大問題。

    褚琮派了不少人去要,無果,後頭托了個熟人,才得了衛甲一句真傳:派個跟大將軍熟悉的來說話,或許會好些。

    隨安喊了從前去要補給的軍庫武官來問,見單子上列了五千支長箭,一百張硬弓,戰車兩輛,頓時呆住:“這麽點夠幹什麽用?”

    軍庫武官愁:“就這點子我都要了三趟了!”

    隨安長出一口氣:“那仗怎麽打啊?”擼袖子赤膊上陣麽?

    軍庫武官也沒轍,“你去試試吧。”語氣裏頭十分不看好隨安。

    隨安低頭看了看單子,找了張紙重新寫了,把長箭改成兩萬支,硬弓改成五百張,另外戰車要五十輛,又加了刀槍矛盾之類,也虧了她做文書,對這些武器有所了解,當然她也覺得自己要的有點多了,因為軍庫武官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沒聽過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啊?”她將前一張也收起來,後頭寫的這張吹幹了拿著去找褚琮蓋印。

    問褚琮:“之前中使們惹出的那些冒功的事,是不是也讓大將軍給那些受了冤屈的將士們平冤啊?”

    褚琮道:“我正想著這事呢,你寫個公文上來,我一塊蓋印,趁這個機會一塊送到中路軍大將軍帳下好了。”

    隨安整理了一下,拿過來給褚琮,褚琮胡亂看了一遍,問:“就這些人麽?”

    “應該不是,但是中使們都走了,也沒法去問他們,隻好把這些證據確鑿的先平冤,之後若是其他同等遭遇的人看到,知道了朝廷跟將軍的意思,就有可能會出來說了。若是沒有這樣的情況,那就說明,冒功頂替的還是少數,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褚琮覺得隨安說的有理,就打發她:“你去吧。帶了衛戌,你們倆人行嗎?”

    隨安點點頭,剛要出去,想起陳刺客,遲疑的問了一句:“將軍,那個刺客,什麽時候押解進京?”

    “這個不著急,等你回來再說。”

    隨安放心了,臨行前拿著公文去看陳刺客,讓他放心。

    陳刺客怎麽看隨安,都覺得這是肉包子打狗……,忍不住悲從中來。

    隨安便跟衛戌一起出發。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來,跟衛戌道:“其實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看你跟大將軍熟悉吧,而且還跟衛甲衛乙他們也熟悉……”

    衛戌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怕了?”

    隨安哼了一聲,“去就去,誰怕了?我又不是心虛!”

    衛戌也跟著哼。

    兩個人錯過了宿頭,紮營野外,隨安跟衛戌一起啃了幹糧,鑽了帳篷裏頭睡下。

    第二日傍晚到了中路軍所在之地。

    衛甲跟衛乙迎了上來,臉上笑顏如花。

    隨安也跟著笑,上前道:“你們可真不地道。”她說的是補給的事,無奈衛甲跟衛乙確實心虛。

    隨安就拿補給單子跟公文出來,眼珠一轉:“先帶我去看看軍庫。”

    軍庫裏頭物資十分充足,除了戰車竟然還有桐油,隨安一看這個眼睛就亮了,連忙在單子上添了兩句:桐油五十桶。

    一同陪同來的軍庫武官眼睛瞪得跟西路軍軍庫武官一樣。

    因為庫裏一共才有二百桶,中路軍才是攻打肅州的主力啊主力!

    衛戌揣摩隨安的心思,大概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衛甲偷偷戳弄衛乙,兩個人咬耳朵:“看見沒,這就是有恃無恐!”

    衛乙回嘴:“分明是恃寵而驕!”

    衛戌雖然心裏也覺得隨安那啥,但他好歹也是被隨安列為可為義兄之人,自覺有一份照應,眼神就恐嚇衛甲衛乙:“你們倆夠了!想打架嗎?”

    衛甲跟衛乙:“來啊,怕你怎地?”

    衛戌拍了拍隨安肩膀:“出來,觀戰。”

    衛戌深藏不露,衛甲跟衛乙兩個人一起也是一敗塗地。

    隨安不想笑,但看了他們倆人躺在地上,還是忍不住彎了嘴角。

    衛甲跟衛乙趁機裝死。

    隨安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隻好拿著去找褚翌。

    門口的侍衛看了她的文書服飾,道:“大將軍不在。”

    隨安問去哪裏了?

    侍衛指了指隔壁帳子。

    隨安皺著眉走過去,沒聽見裏頭人聲,隻好高聲叫道:“大將軍,西路軍中褚琮將軍賬下文書褚隨安求見!”

    未幾,聽見裏頭傳來一陣水聲,她腳步一動,側耳去聽,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

    隨安抿了抿唇,跑到主帳去問侍衛:“大將軍在沐浴?”

    侍衛:“那又怎麽了?你有事隻管找他!”

    隨安默默運氣:“我一會兒就來。”

    剛說完聽見那邊帳子突然傳出褚翌的聲音:“進來!”

    進去個頭!

    隨安假裝沒聽見,跟侍衛道:“我在這裏等等。不著急,等將軍沐浴出來也行。”

    侍衛道:“將軍剛才叫你進去了。”

    “你肯定聽錯了!”隨安斬釘截鐵。

    才說完又聽褚翌喊:“褚隨安!”

    隨安心道反正不是自己在沐浴,他都不怕被人看,她怕什麽,再說自己在軍中也算見多識廣了,軍中不滿十三的小兵甚多,她這樣的反倒不大起眼……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去就去。

    她悶著頭進了帳子,弓身行禮:“見過大將軍!”

    褚翌用鼻孔哼了一口氣:“去給我拿衣裳過來!”

    口氣一如既往的招人恨。

    隨安轉身出了帳子:“伺候的人呢?將軍的衣裳不見了!”

    有小兵跑過來,撓頭道:“將軍平日都是自己沐浴更衣,不叫人伺候的!”

    隨安道:“將軍讓你給他拿衣裳過去。”她現在的職務是文書,又不是他的奴婢,用不著管他。

    才說完,就見褚翌穿了一身白色秋袍從裏頭出來。

    無視隨安直接進了帳子。

    小兵用一臉“你騙我”的眼神看隨安。

    隨安顧不上了,也跟著進去。

    褚翌正在換衣裳,剛露出背,轉身一看,隨安跟著進了來,頓時氣笑了:“許久不見,你這臉皮厚度也跟著見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