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非要這麽做才覺得痛快?
  第209章 你非要這麽做才覺得痛快?

    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

    誰都知道陸停山就算現在坐飛機過來也少說要一個多小時,陸嘉文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現在誰都沒辦法把周驍從他麵前帶走。

    隻要周驍一走,那恐怕就再也難以脫離陸嘉文的掌控。也許一回去做個報告,他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陸嘉文,你別為難他們,我跟你走就是了。”

    陸嘉文笑出聲,“早這麽配合,也就沒那麽多事了。是吧。”

    這裏又是荒郊野外,就算警察要來,也要再等個十分鍾。

    她找不到什麽理由能拖延陸嘉文這麽長時間。

    沒有別的辦法了。

    周雄轉身對那些保鏢說:“你們先回去,如果二哥責怪起來,直接說是我自己要和他回去的,明白嗎?”

    保鏢們後背都是冷汗,這兩個主誰都不好惹,得罪哪一個都是在找死。就算現在周驍看起來是主動回去的,也無非是出於陸嘉文的逼迫。

    陸嘉文發動了車子,他坐在駕駛座上,“乖,上車吧。”

    “到底帶我去哪兒?直接回安城?”

    “當然是去我住的地方,我們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單獨待在一起了,你說我們難道不應該單獨相處麽?”

    周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打量著他。

    陸嘉文也看了過來,他的目光很銳利,像是能夠看透人心。周驍被看的心虛了起來,幹脆側過臉不看了。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很淡,卻斂著無數的情緒,“你這麽長時間不找我,我真的以為你出事了。”

    “確實,如果不是二哥的話,我也許直接被林雁南毒死在你家也說不定。”

    “如果隻是因為她的存在,你才這麽恨我,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陸嘉文說的也許是這段時間以來關於林雁南的負麵新聞一個接著一個暴露出來,一定有他的功勞。

    他接著說:“周驍,我從來不認為她是我們之間的阻礙。二哥才是。”

    周驍沒有立即說話,沉默片刻,才緩緩說:“你太高估我了。”

    她垂眸,手指的指腹摩擦著綁在身上的安全帶,長長的睫毛掩住她眸底的神色,“我是秦姐的朋友,他認為我不該遭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才會這麽照顧我。”

    “他給你送的手鏈,你到現在都還戴著。你別和我說你看不出來他的意思。”

    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實際上原本就是如此。

    但是周驍絕對不能夠把他拉下水。

    陸嘉文這種神經病,下限比她想得要低很多。

    現在可以打著她的名義整治林雁南,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說不定如果自己妨礙到他的利益,自己也是犧牲品。

    陸嘉文平靜地開口,“既然他送給你手鏈,你也沒拒絕,你對他總歸是有好感的,對嗎?”

    “我已經跟你回來了,你何必再問。”

    周驍的長發慢慢的落下,遮掩住她大半邊的臉頰,陸嘉文開著車,沒有注意到她蒼白下來的臉色。

    剛好,手機屏幕亮起。

    她看著上麵的名字,咬唇想也不想的滑動掛斷。

    閉上眼,麵無表情。

    手機響了很久,沒有停止的意思,周驍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

    陸嘉文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動靜,開口問:“是二哥打來的嗎?”

    周驍聽著他的話,不僅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反而是一種施舍的態度,也冷冷地回答:“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就算是二哥打來的又怎麽樣。”

    “是秦慕白的電話就接吧。”陸嘉文說,“不然顯得很沒有人情味。”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秦慕白急切地喊聲:“周驍,你沒事吧?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啊,我打了你很多遍了,你現在在哪裏啊?”

    “秦姐,你別打電話了。我在陸嘉文車上。”

    秦慕白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繼而怒吼:“你知不知道他是個瘋子,千萬別和他在一起,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把電話換給陸嘉文聽,我和他說!”

    陸嘉文冷哼一聲,“秦慕白,看來你早就知道了啊。”他的語氣中充滿著諷刺和嘲弄。

    秦慕白在那邊聽出了一絲異樣,她完全不知道周驍和陸嘉文談了些什麽,但是陸嘉文一個人出現在郊外,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陸嘉文將手機一扔,任由秦慕白對著空氣講話,他一句也沒聽,但也沒掛斷。

    而陸停山接到電話的時候因為放心不下周驍,買好了票之後準備往海城出發,可是手機在無數次無人接聽的情況下,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整個下午她一個電話都沒接,全部掛斷。

    外加上後來保鏢向他匯報的內容,他差點直接把手機摔碎。

    秦慕白這裏幫不上太大的忙,公司的事很忙,她能做的就是拖住陸嘉文,能拖多久拖多久。

    車內空調令人燥熱,周驍呼吸不暢,陸嘉文始終關注著她,更讓她難以平複情緒,連腹部都在隱隱作痛。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

    這時,周驍突然開口:“你不打算再放過我了吧。”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陸嘉文,我真是佩服你。”

    男人的喉間裏溢出低低的綿長的笑聲,“既然如此,”他望著她,眼神涼薄,“那你以後也別再像今天這麽任性了,別總是說一些恨不恨的話,沒必要,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她嗓音靜靜的開口,“對不起。”

    “怎麽突然和我道歉了?”

    陸嘉文不解的問。

    周驍可不是在和他道歉,她是在和自己的孩子道歉。

    一開始,她沒有能力和信心撫養她長大,所以不得不拿掉她,可是現在,她依然連她的存在都要直接抹殺,而且手段簡單粗暴。

    周驍忽然坐直了身體,她盯著車門的開關按鈕,眉眼淨是綿長的嘲諷,對陸嘉文說,“你非要這麽做才覺得痛快?”

    “對,可能我真的有心理疾病也說不準。”

    “好。”

    周驍飛快地按下來按鈕,車門鎖哢噠一聲打開,她在時速70公裏的路上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