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拜師
  第069章 拜師

    薑秋霜看了一眼肩頭乖巧的鶴蘭, 好奇地看著木玉晴:“前輩,典籍裏青鹮是怎樣的?”

    “朱雀後裔加上源自上古的傳承,足以支撐起青鹮一族高傲的天性。”木玉晴說著, 緩緩走近薑秋霜,指尖拂過青鹮頭頂的羽毛,唇邊笑意越來越濃。

    鶴蘭隻感覺靠近她這個女修沒有惡意,而且還是主人爹娘給主人相中的最好的師父。鶴蘭忍住膽怯畏懼,乖巧地衝著木玉晴啾啾兩聲。

    木玉晴臉上笑意更濃:“真是個乖巧的小家夥。”

    木玉晴這般說著,指尖一點青光落在鶴蘭身上。

    鶴蘭沐浴在青光裏, 發出一陣舒適的長鳴。這一聲長鳴脫去了幼崽的稚嫩, 清越動人。

    木玉晴卻微微蹙眉,伸手順了順小青鹮剛長出的幾根硬羽:“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薑秋霜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是啊,鶴蘭和珈藍太可憐了,明明是朱雀後裔, 如今卻隻有與人契約, 才能謀到一條活路。”

    薑秋霜說著,雙手藍光微凝,一隻比鶴蘭略小些的青鹮就出現在她的雙掌之中。

    看見妹妹, 鶴蘭顧不得其他, 連忙飛在妹妹身邊, 親昵地挨挨蹭蹭。

    木玉晴驚訝地看著薑秋霜手裏那隻羸弱的青鹮, 下意識搖搖頭:“這兩隻能給自己謀出一條活路也不容易。”

    薑秋霜看看兩隻青鹮,又期待地看著木玉晴:“前輩,我爹娘說, 您是極為厲害的醫修, 您能不能幫珈藍看看?”

    木玉晴挑眉:“你不是已經在治這兩隻青鹮了嗎?”

    “可是, 用我的辦法,珈藍不知道還得養到什麽時候才能好。”薑秋霜感受著手中溫熱的氣息,心中惆悵。

    珈藍如今隻能躺在靈獸袋裏,由她的靈氣溫養著。如果能早些好起來,四處活動,該多好?

    “等你對萬物生的理解再深刻些,你就能做到你想要的。”木玉晴說著,看了一眼那兩隻相親相愛的青鹮,沒再多說什麽。

    薑秋霜還在思考,就被人點了一下肩膀。

    一直在旁邊看著薑秋霜和木玉晴互動的承璧真人小聲提醒:“雙雙,木師姐最是了解各種醫修典籍,她若是肯指點你,你的進展會更快。”

    薑秋霜眼前一亮,著急忙慌地把兩隻青鹮收起來,抱拳道:“前輩,秋霜希望能拜您為師!”

    木玉晴似笑非笑地看了承璧一眼,再看向薑秋霜:“你既想拜我為師?又可曾聽過我昔年闖下的名號?”

    薑秋霜有些茫然。

    薑一行輕歎:“不過數百年,邪醫之名便無人再提起。”

    木玉晴挑眉看著薑秋霜:“聽見了嗎?當年我在外行走時,可不是什麽大善人,而是邪醫玉晴。”

    薑秋霜皺了皺眉,搖頭道:“前輩行事,自有前輩的道理。邪醫不過是別人對前輩的片麵印象而已。”

    木玉晴看著薑秋霜乖巧又認真的模樣,唇邊的笑意就沒減少過。是啊,她木玉晴做事,不需要旁人指指點點。看不慣她,大可以找其他更厲害的醫者救治。

    承璧一直提著的心漸漸放下。

    果然,木玉晴再開口便是:“我這一脈的醫道也需要傳承。”

    木玉晴話音一落,天空中驟然響起一道炸雷。

    木玉晴抬頭淡淡看了一眼,就笑盈盈地對薑秋霜道:“我可以收你為徒,但是你能學到多少,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薑秋霜這次不用娘親提醒,就十分乖巧地屈膝行禮:“多謝師父。”

    承璧也高興地道:“擇日便讓雙雙正式拜您為師。”

    木玉晴擺擺手:“我的名聲不怎麽好,也不愛熱鬧。雙雙敬我一盞清茶,便算行過拜師禮了吧。”

    承璧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夫君,還是點點頭。

    於是在薑一行和承璧兩人的見證下,薑秋霜以一盞清茶為禮,拜在木玉晴名下。

    木玉晴看著自己和薑秋霜的師徒名分定下,眼中閃過一抹看好戲的狡黠。

    既然有了師父,薑秋霜也有了功課。旁的不說,就木玉晴多年行醫積累下來的手劄,也夠薑秋霜研究數十年。

    乾元宗外,炎弈在薑一行麵前承諾得痛快,可有的事情還真不是想查就能查到。若是魔域內的事情,他南魔域左護法的身份勉強能用。可到了人域,他就得斟酌著行事。

    一旦暴露,就算不被喊打喊殺,也會被那些宗門勢力天天盯著,不得自由。

    幸好,林致是個能幹的。炎弈看著手下魔兵把林致送走,微微躺下揉了揉眉心。這次承林致的情大了,回頭進魔域,他會多帶些幽蘿草出魔域。

    人域這邊的事情倒是安排好了,可魔域那邊,他該怎麽跟離王交代?

    昏昏沉沉的天空下,每隔數尺就點燃的焰火不停跳躍,照亮附近的方寸之地。

    驟然從人域回到魔域的炎弈不適地揉了揉眉心,繼續大步前行。

    “見過左護法。”

    “見過左護法。”

    一聲聲恭迎讓炎弈神色越來越緊繃。等走到被焰火環繞的大殿前,已經看不出炎弈在人域時散漫的模樣。

    炎弈踏上台階,一步步走進大殿。

    “主上。”炎弈匍匐在殿中,微微抬眸,看著遠處墨色的袍角。

    高坐的男人神色威嚴,一點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炎弈後背冷汗直冒,繼續道:“主上,是炎弈辦事不力,不僅沒能帶回魔子,還讓炎酒差點被乾元宗抓去審問。”

    高坐的男人發出一聲冷哼:“你也知道你沒用?”

    男人話音一落,炎弈匍匐著的那一片驟然竄起火焰。火焰不僅灼燒人的肉身、就連神魂也有被火焰灼化的感覺。

    炎弈咬著牙,強忍著痛處沒有喊出聲,反而沉穩地道:“主上,屬下知道,您想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入魔域的魔子,而不是強行被帶回魔域的傀儡。如今那位在乾元宗過得樂不思蜀,屬下要是強行帶他回魔域,怕是會適得其反,反而會壞了主上的大事。

    至於炎酒,是屬下無能,約束不了炎酒。”

    籠住周身的火焰漸漸消失。炎弈小心呼出一口氣,這一關總算過了。

    “看來,你已經想好解決辦法?”離王饒有興致地看著炎弈,似乎想看看這個無能的屬下還能想出什麽好辦法挽救。

    “主上,屬下認為,這其實是我們南魔域的機會。”炎弈一開口,思路越來越清晰,“我們想要迎回魔子,因為傳言中魔子一朝修煉有成,就能成為一統魔域的魔尊。我們南魔域有魔子,就有理由號令另三方魔域。

    而今,魔子雖還未歸,可炎酒落在乾元宗手上。主上愛惜手下,為了炎酒對另外三方魔域動用些小手段,也是不得不為。

    再者,如果真查出大問題,若是乾元宗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大可以讓他們說服魔子回魔域。”

    炎弈說完,匍匐在地上,安靜等待。

    離王聲音冷淡:“這麽說,現在的局麵還是你算計好的?”

    “屬下不敢。”炎弈鎮定地道,“這次不過是機緣巧合,恰好到了這一步。說來也是巧,也不知道人域那邊是怎麽知道屬下和炎酒離開魔域的,偏還正巧找到我們兩個南魔域的魔修想要合作。隻是屬下不想牽連您,沒有答應。他們又轉頭說動了炎酒。”

    炎弈感受著周身起伏不定的溫度,心知離王這是生氣了。

    他和炎酒還有明王座下的玄舞玄祁一同出魔域,偏偏那個幕後之人就盯著南魔域的人算計。離王不生氣才叫奇怪。

    片刻後,周遭溫度穩定下來。炎弈細細聆聽。

    “查!炎弈,你一向是個聰明人,不要讓本尊失望。”離王冷冷地道。

    炎弈長出一口氣:“主上放心,不管這次到底是人域那邊覺得我南魔域好欺負,還是魔域中有誰起了歪心思,屬下都要查個明白。總不能讓小九白白被乾元宗帶走。”

    離王略一點頭:“本尊的人,沒那麽好算計!”

    眼見著離王情緒穩定下來,炎弈又提了一嘴林致的事。不過幾株魔域深處隨處可見的幽蘿草,炎弈提了,離王幹脆答應。

    隻要不因為給得太多,讓林致脫離掌控即可。

    炎弈完美交差,又得了離王的準信,之前的計劃很快一一安排下去,隻等結果。

    人域魔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絲毫不影響妖域的歌舞升平。

    紅牆金瓦的宮殿內繁花似錦,絲竹聲聲。各族小妖穿梭其中,忙碌而有序。

    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上首,身邊斜斜靠著一個紅衣姑娘。

    婦人看向下首第四個位置,隻見一身白衣的男子折扇輕搖,風流倜儻,難怪惹得她侄女心動。

    “八娘,你可想清楚了?”婦人目光落回紅衣姑娘身上,“那隻是個覺醒血脈的半妖,將來成就有限。”

    胡八娘傲然道:“正好,他一輩子打不過我,我就能管著他一輩子。”

    婦人戳了戳胡八娘的鼻尖:“真不知道你這丫頭,哪來那麽多心思。”

    胡八娘冷哼,看了婦人旁邊另外三席,意有所指地道:“我才不要過姑姑你這樣的日子。”

    婦人輕歎一聲:“可我聽皇兒說,那位雲公子身邊,紅顏知己不少。其中一位還是他的表妹,也是海族的公主海新藍。”

    胡八娘摸了摸腰間的鞭子,冷冷道:“姑姑放心,是他來招惹侄女的。要是敢亂來,侄女直接廢了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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