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隻是邢文可早都對她的美貌免疫,繼續說道:“我可是聽到了一個大秘密,關於你的。”說著還朝著邢文玉擠了擠眼睛。

  邢文玉有些無奈,隻好開口問道:“你居然偷聽娘親說話,小心我告訴娘親。”

  邢文可見狀生怕文玉真的向母親告狀,又罰自己抄女德、女誡,趕緊拉住她的胳膊說道:“我可是聽母親說,爹爹想將你許配給新科探花。”

  “什麽?”文玉有些吃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的嗎?我怎麽沒有聽說。”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她自然有些著急。

  邢文可見文玉睜大了一雙杏眼,與往日的淑靜嫻雅不同,顯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可愛來。雖說文玉年紀比自己大上小半歲,是自己的姐姐,但是穿越而來,有著成年靈魂的邢文可一直將她當做妹妹看待,也不由得想要逗逗她。

  “哎呀,也許是我胡說呢,畢竟你可是要向母親告狀的。”邢文可故意板起臉龐,拉長聲音說道。

  “哎呀,我不會向娘親告狀的,那次我向娘親說過你的壞話,罰你抄書還要我幫你抄,你就告訴我嘛。”邢文玉搖晃著文可的胳膊,撒嬌般問道。

  邢文可也順勢說道:“那我告訴你,下次母親再罰我抄寫女則、女誡這些,你得全部幫我抄完。”

  “好好好,我答應你好了吧。”邢文玉無奈的說道。

  邢文可便將自己在屋外聽到的一切詳細的告訴了文玉。雖說大雍朝民風開放,對女子約束並不過分苛刻,但是這子女婚事仍舊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玉一時聽見自己的婚事就要在自己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定下,自然著急。

  見文玉一副著急的樣子,邢文可安慰道:“母親也說了,今科探花文采斐然,相貌上佳,家世不凡,那可是妥妥的高富帥啊,爹爹定然不會害你的。”

  文玉早就對自己這個想法天馬行空的妹妹習以為常,在她平時的灌輸下,也早已明白高富帥是什麽意思,雖明白文可說的有理,但還是擔憂道:“可是我連這探花叫什麽都不知道,爹爹怎麽也不問問我的意見。”

  邢文可其實也對文玉的想法深表讚同,畢竟可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哪怕對方再怎麽優秀,自己怎麽能一無所知,萬一對方再好,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怎麽辦。

  略作思索,邢文可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殿試結束不久,按照往年規例,前三甲在十五號這天要打馬遊街,到時候我們出去看看,那新科狀元到底怎麽樣,不就好了。反正還沒有正式定親,你要是覺得不願意,就去找母親和爹爹,他們一向疼你,肯定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文玉聽罷也覺得是個好方法,姐妹倆又偷偷摸摸的商量了一下,敲定了細節,這才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一個容貌俊朗,眉目上揚,有些桀驁不馴的青年急匆匆走了進來,見文可也在,興奮地說道:“快過來看看,大哥給我們帶禮物回來了。”說完,將手裏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大哥又帶回禮物了。”文可與文玉興奮地說道。

  大哥邢文嶠自小天資聰穎,被名儒收作關門弟子,一直在外遊曆,隻有過年時才會回家,邢老爺和邢太太擔心影響幾個孩子的感情,從小便鼓勵他們書信往來,因此既然雖與大哥見麵較少,但感情卻十分不錯。

  三人興奮地圍著盒子,隻見裏麵裝著三樣東西,分別是一方硯台,兩支造型獨特的珊瑚釵子。

  “怎麽是硯台啊。”文峰忍不住說道,他也是個毛躁坐不住的性子,因此在學問一途中進展艱難,簡稱學渣。

  邢文可聽到這話,頓時白了他一眼,這硯台造型可愛,竟是一隻貓貓盤臥的造型,憨態可掬,自己這個到現在都不喜歡毛筆字的人看了都十分喜歡,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可以給我。”

  文峰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硯台往後挪了挪:“畢竟是大哥送我的,那我還是得珍藏著。”

  邢文可懶得理這個幼稚鬼,明明已經十□□的人了,卻和十三四歲的小男生一樣幼稚。便和文玉一起端詳起手中的珊瑚釵,說起珊瑚在京中並不是什麽頂頂珍貴的東西,但將珊瑚做成釵子還是第一次見。

  隻見這釵子由白色的玉石打造,末端用細細的銀絲將珊瑚與玉石固定,看起來像是自然長出的一樣,色澤鮮豔,與京中流行的款式截然不同,竟有些可愛。

  “大哥一定是去南邊遊學了。”文玉看著珊瑚釵子也十分喜歡,小心的保存起來,才開口說道,隻有南邊與西洋等地交流頻繁,才會造出這樣可愛的東西,與京中流行的端莊雅致截然不同。

  “是啊,大哥一直在全國各處遊曆,本來爹爹覺得時機成熟,想讓大哥今年就回來參加科舉,卻被青山大儒阻止了,說大哥雖然能靠讀聖賢書取得名次,但是卻沒有踐行聖賢書中的道理,因此大哥隻好到處遊曆,不然沒說不定今年大哥就考中進士回來了。”邢文峰忍不住說道。

  原來還有這一層,邢文可點點頭,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青山大儒很懂啊。

  邢文玉也頗為讚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多看看才能多長見識。”

  見兩個妹妹都讚同青山大儒的做法,邢文峰也隻好默默閉嘴。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時候不早,才紛紛回到自己的院子。

  很快,十五號這天就到了,新科進士果然要打馬遊街,一時間路上擠滿了圍觀人群。邢文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著身後的邢文玉說道:“幸虧我們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就慘了。”

  邢文玉也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兩人徑直走進了天香樓早已預定好的包間,這包間乃是兩人精挑細選之所在,剛好在街道一側開了一扇窗子,用來觀察新科探花最合適不過。

  兩人摘下紗帽,因為邢文玉容顏驚人,為了避免麻煩,出門都要帶上紗帽,文可也隨著她帶上,剛好還能遮陽。

  兩人剛剛喝了幾口茶,便聽見窗外傳來了喧囂聲。

  邢文可迅速放下手中茶盞,快步趴到窗台上,望向聲音的來處,勢必要站立在吃瓜第一線,見邢文玉還磨磨蹭蹭,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上手將她拉了過來:“害羞啥,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

  說完,兩人一同看向遠處音潮湧動的地方。

  隻見一群人正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而來,為首三人正是今科狀元,榜眼、探花,前麵雖五官也十分端正,但兩人年齡略大,身後一人,明明穿著一樣的衣服,卻偏偏是所有人中最亮眼的那一個,軒軒若朝霞舉。

  隻見他明目朗星,俊逸風流,古詩有雲: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邢文可一時竟看呆了去,回過神來,不由得唾棄自己,竟然看帥哥看的入了迷。

  正在此時,窗下的吵嚷聲吸引了邢文可的注意力,隻見路兩側的女子們看著那探花郎,無數女子不顧羞澀,朝著探花郎身上扔著花朵,手帕,香包一類的東西,雖說往年也有這樣的傳統,但是都沒有今年這樣聲勢浩大,絕大部分嗎都砸向了探花郎身上。

  “果然不是我一個人沉迷男色。”邢文可不由得想到,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麽重要的地方:“這探花郎可是我未來的姐夫哎,被這麽多女子扔東西,萬一喜歡上了別人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邢文可急忙朝著身側的文玉問道:“姐,你覺得這探花郎怎麽樣?”

  隻見身側的人許久不做聲。轉身望去,隻見邢文玉一雙眉目帶上羞意,雙頰也染上淡淡的緋色,美人含羞,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邢文可瞬間明白了文玉的心思,這是看上了,完美!想到這兒,她趕緊催促邢文玉:“快啊,你也扔。”

  “扔?扔什麽?”邢文玉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眼看新科探花就要經過窗下,邢文可焦急的說到:“手帕,荷包有沒有?”

  邢文玉頓時反應過來,雙頰畊更紅:“我,我沒帶啊。”

  聽著窗下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邢文可也著急起來,環顧包間四周,什麽都沒有,隻有店家提前準備的茶水並幾樣水果。

  忽然眼睛放在了一盤桃子身上。不管了,邢文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取了一個桃子放在文玉手中:“砸他!”

  邢文玉也被她這行為驚呆了:“用桃子嗎?”

  邢文可點點頭,絞盡腦汁的說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想必他一定會知道其中的意思的。”

  邢文玉忍不住說道:“那是桃花的意思,不是桃子啊。”

  見邢文玉還在磨嘰,新科探花卻已經騎著白馬走到了窗子下方,眼看就要走過,邢文可連忙拿過文玉手中的桃子,瞄準新科探花的腦袋,鉚足了勁使勁兒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