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把柄,拒之門外
  第七十五章 把柄,拒之門外

    昭願半步不退,渾身散發出冷意,“放肆!”

    拒之門外老嬤嬤是祁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也跟著見過些世麵,但眼前這位蒙著麵紗,隻露出雙濃豔眉眼的女人,雍容高貴,睥睨萬物的姿態,竟硬生生的將她壓低了頭。

    她底氣不足,透著股心虛,再張口時語氣軟了幾分,“姑娘既要來府中做客小住,應隨著府中的規矩來。”

    昭願想了想,就明白其中緣由了。

    她輕笑出聲,“彩萍回來後,和祁淵他娘親告狀了?”

    老嬤嬤眼角抽搐了一下,瞧這反應,果然如昭願所料,她還沒和祁淵他娘見過麵呢,就這麽大的敵視,顯然是彩萍從中挑撥了什麽。

    老嬤嬤仍堅持道:“請兩位姑娘走偏門。”

    下馬威的伎倆。

    昭願風輕雲淡的開口,“若我不願呢?”

    老嬤嬤當即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那請兩位姑娘離開。”

    正好順勢將人攆走。

    安錦舒活動了下腕骨,對昭願公主輕聲說,“如果公主想進去,這些人攔不住你。”

    昭願曉得安錦舒的言外之意,她笑了笑,“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我要讓她們心甘情願的求著我進去。”

    說完,昭願退後幾步,在祁府大門前,街上的正中央站定。

    站久了還是會感到累的,安錦舒去附近的店轉了轉,買了兩把木椅,又抓了把瓜子,指揮著店裏人將木椅搬到祁府門前。

    昭願和安錦舒閑適的坐下。

    昭願眯起眼,慵懶道:“唔,天不錯,就當曬太陽了。”

    安錦舒將手裏的瓜子分給昭願公主,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這會子,該換老嬤嬤著急了,兩個女客不進門,擱外頭坐著,別說是祁府的下人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就連街路過的,都好奇停下多瞥兩眼。

    這要是傳出去,對祁府和將軍的名聲都不好。

    此時,老嬤嬤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昭願吐出瓜子皮,漆黑的烏仁瞳孔看向大門方向,笑容玩味,“這會子該該著急的是祁府人了。”

    安錦舒輕嘲出聲,“自己挖的坑,最後卻把自己埋進去了,真是蠢。”

    連半炷香的工夫都沒耗下去。

    老嬤嬤硬著頭皮,走到她們跟前,弓著腰道:“兩位小姐請進府吧,外頭人來人往的,再不小心衝撞到貴人,便是老奴的過錯。”

    昭願漫不經心的開口,“走什麽門?”

    老嬤嬤耷拉著眼皮,妥協了,“自然是正門。”

    聞言,昭願眸光變得深幽,唇角勾起一抹壞笑,語氣變得傲嬌,“讓你們老夫人出來開正門,親自將我迎進去。”

    老嬤嬤愕然不已,她沒有聽錯吧,這人得有多大的臉,敢指使老夫人。

    “有問題麽?”昭願笑得人畜無害。

    老嬤嬤滿臉為難,“老夫人是長輩,小姐是晚輩,這……不成規矩啊。”

    昭願身體前傾,眼眸冷了下去,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話就是規矩。”

    老嬤嬤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怒火,憤憤轉身離去。

    安錦舒不免擔憂,“公主這樣,會讓祁將軍感到為難的。”

    昭願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四日時間太短,要是讓我花費時間,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麵,太不值當了,索性一次就讓府裏的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她隻想清清靜靜的,把這四日過完。

    安錦舒讚同,“好。”

    祁府內,正廳

    嬤嬤小碎步的跑進來,回稟老夫人。

    “兩位女客說什麽都不肯進來,就擱路中間坐下了,老奴就算說給她們開正門也不行,非要讓您親自去迎她們才行。”

    祁母轉動佛珠的手一頓,臉上陰雲密布,她怒極反笑,“什麽狐媚子東西,竟也敢來指使我?”

    彩萍撫著祁母後背,手法輕緩的幫她順氣。

    彩萍麵容帶著幾分楚楚可憐,語氣柔弱,“老夫人莫要動怒,別為了不值當的人,再氣壞身子,將軍會擔憂的。”

    祁母眉頭緊皺,罵道:“真不知道淵兒從哪弄來的女人,真是晦氣。”

    彩萍別開臉盈盈垂淚,輕聲啜泣。

    見狀,祁母像是想到了什麽,拉過她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彩萍咬著唇瓣,麵色糾結。

    祁母見她躲閃的目光,便瞧得出她是知情的,“盡管告訴我,淵兒要是怪你的話,我幫你說清。”

    彩萍帶著哭腔開口,“昨夜綁我走的人,就是門外那兩個女人。”

    祁母大驚,直接站了起來。

    彩萍失蹤的事,還是她去告訴淵兒的。

    淵兒看完信箋,一言不發的就走了,等他再回府時,也把彩萍帶了回來,人完好無損,連點油皮沒破。

    祁母見彩萍平平安安的,自然很高興,原本想報官的她,卻被淵兒攔下,思來想去,她也顧及著名聲,就沒有聲張。

    祁母怒拍桌子,“這做了綁架勾當,還敢自投羅網?我正愁怎麽把人抓了,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當即吩咐道:“來人,找幾個小廝,把人給我綁進來。”

    嬤嬤連忙阻止,“老夫人使不得,千萬別這麽做,青天白日裏,我們把人五花大綁的弄進府裏,外頭人該怎麽揣摩將軍呢。”

    祁母冷笑出聲,“她們觸犯了大胤律法,我還不能綁了?”

    嬤嬤卻勸道:“還是彩萍姑娘的名聲重要,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被賊人綁去徹夜未歸,該不知道怎麽議論呢。”

    畢竟,人言可畏啊。

    祁母漸漸冷靜下來,心裏縱然煩悶,卻隻能憋著,她問,“淵兒怎麽還沒回來?”

    嬤嬤也不知,“那兩個女人騎馬來的,那馬是將軍的。”

    “派人在門口守著,淵兒若是回來,立馬讓他過來見我。”

    祁母要弄清楚,門外那兩女人的來曆,最好是將她們遠遠打發走,別跨進祁府的門半步,她嫌晦氣!

    “哭什麽哭,就知道哭!哭喪呢!”

    祁母斜了眼梨花帶雨的彩萍,把火氣全都發在了她身上,是她惹了綁架的禍事,又攛掇下馬威這出,惹禍的事精!

    彩萍急忙將淚痕擦幹,跪下請罪,“老夫人,我錯了。”

    她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