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功
  第19章 成功

    “囡囡,第一天去上學感覺怎麽樣?”秦智林作為大家長一臉關心道。

    秦清扒拉了兩口碗裏的高粱糊糊,突然就對上了大家一致關愛的眼神,差點嗆住,忙用力咽了下去,費勁的笑了笑“挺好的”。

    石頭瞧見妹妹那一臉勉強的模樣,不由得心生同情,腦子一抽,不該說的話就脫口而出。

    “小妹,有啥不開心的你就說,不想讀書就不去。”

    像他們一樣自由自在的多舒服。

    石頭頓時成為了箭靶子,秦智林不悅的瞪了小兒子一眼,教訓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讀個書都要命。”

    狗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在秦智林嚴肅的神情下沒有將話說出口。

    “謝謝哥關心,我感覺挺好的。”

    倒是朱麗華樂嗬樂嗬的將秦清首次測驗拿了一百分的事拿出來念叨許久,惹得眾人一陣側目,這才信了秦清讀書不苦的真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吃完飯後,秦清端了盆熱水進屋泡了會兒腳,直到腳板踩到那微熱的水波中,才感覺那一身的疲憊從頭到腳散了個徹底。

    片刻後。

    秦清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彎著腰將水擦幹淨,看著腳上那亮晶晶的大水泡欲哭無淚,這路也著實難走了些。

    得想個辦法才是。

    ……

    因著太想搭上楊蓮生的這艘大船,秦清不由的在公寓裏仔細搜羅起來,看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好想賄賂賄賂他。

    小女孩埋著頭翻找,不時抬眸照會兒鏡子,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褪去之前那副嚇人模樣。

    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皮膚也變得白皙粉嫩,兩隻桃花眼顧盼生輝,可愛嬌俏,和親娘長得倒是一點也不像。

    將梳妝台旁的抽屜拉開,裏麵赫然躺著一塊樣式做舊的懷表,秦清眼前一亮,再沒比這更合適的了。

    既符合現在的年代感,又可以當做禮物。

    “媽,我出門了啊!”

    朱麗華回頭一瞧桌上的野菜餅還穩穩當當擱在盤裏,不由喊道“餅子還沒吃呢!”

    可惜秦清早就跑遠了。

    因著想要在半路上偶遇楊蓮生,秦清特意比平時早幾分鍾出門,走在這條曲折的小道上,如入無人之境,安靜的可怕。

    秦清時不時的回頭張望,不多久果然看見少年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秦清鼓起勇氣,怎料到少年竟連眼風也沒掃過來一下,飛快騎了過去。

    “楊蓮生!”她急得大喊出口。

    少年居然刹住了車一臉疑惑“什麽事?”

    他可沒有天天做好人的習慣。

    小女孩笑的眉眼彎彎,難得乖巧的樣子。

    “昨天謝謝你~”

    以為秦清隻是想謝自己沒有在朱麗華麵前戳穿那件事,他擺擺手無所謂道“那又不關我事兒……”

    眼見楊蓮生踩上踏板便要走,她連忙小跑到少年跟前,一隻手緊緊的拽住了車頭。

    “那什麽,蓮生哥~能拜托你個事兒嗎?”

    “什麽事?”少年的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

    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扭捏起來,半響才蹦出幾個字。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上下學啊!”

    少年眉頭微皺。

    “你再說一遍!”

    見楊蓮生似乎有點生氣的前兆,秦清連忙掏出藏在兜裏的懷表道“不白坐你的車,這個送給你!”

    小女孩的掌心躺著一塊造型古樸,樣式簡單大方的懷表。

    “你覺得我缺塊表?”少年的臉色依然臭得很。

    “我沒錢~”可憐她最缺的,也是錢啊。

    楊蓮生冷冷的看著她。

    “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辦法?”

    找顆大樹好乘涼。

    看著小女孩低著頭默然不語的樣子。

    楊蓮生簡直想掐死昨天那多管閑事的自己,本想一走了之。

    卻鬼使神差的將話說出了口。

    “上車吧!”

    秦清猛的抬眸,那瞬間的眼眸亮的像盛滿萬千星辰,看的他都一時恍惚。

    直到小女孩期期艾艾的拿著懷表戳他的腰,他才沒好氣的一把搶過揣進自己兜裏。

    倨傲的來了句“爺可不是免費勞動力。”

    果然少年雖然嘴毒的很,但心腸卻軟的不得了。

    自此秦清開啟了每天的小跟班生涯。

    其實多載一個人也不是不能忍,隻是女孩有時聒噪得很,氣的楊蓮生都忍不住想拿針把她嘴給縫上。

    和自己獨行的瀟灑完全不同。

    身後隨時有個人嘰嘰喳喳的。

    楊蓮生一般都懶得搭理她,聽煩了偶爾蹦兩句,也曾有說漏嘴的時候,惹得秦清一陣唏噓。

    楊蓮生的神情落寞,村裏人皆知,陸老婆子一生孤獨,膝下無子女,獨獨收養了兩個孤兒,可沒人知道,自己那早逝的母親,其實本就是陸金容的親閨女。

    自己則是她如假包換的大孫子。

    要不然幹嘛每年巴巴的趕回來盡孝,完全是替母親贖罪,此等密辛當然就不用說給這小妮子聽了。

    就因為意外得知他父母是烈士,秦清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惡心吧啦的。

    楊蓮生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也不願提起早逝的父母。

    從小他便極少得到父母的關愛,他們的一生乃至感情都奉獻給了事業,未曾給予他半分,心中又何嚐不怨。

    隻是這怨像無根的浮萍,站不住腳,隻在自己心中蕩漾罷了,說出來便為人不齒。

    枉為英雄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