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處理結果
  第84章 處理結果

    孫隊長怕夏繁年輕不懂事,反而會害了自己,直到把自己說的口幹舌燥,才放夏繁離開。

    可讓夏繁沒想到的是,她剛打開審訊室的門,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陸淵。

    夏繁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由心底散發而出的高興,“陸淵?”

    “你怎麽在這?”

    陸淵看到夏繁,麵無表情的臉,如雪遇驕陽瞬間消融,春回大地般露出淡淡的笑,站直身體,關心的詢問夏繁,“你沒事吧?”

    “嗯,沒事,”夏繁走到陸淵身邊。

    緊接著孫隊長也從審訊室出來,抬頭就看到夏繁跟陸淵有說有笑,孫隊長下意識的挺直腰背給陸淵敬禮,“首長好!”

    陸淵衝孫隊長淡淡點了點頭,說,“人我就帶走了。”

    孫隊長愣了下,見夏繁跟陸淵有說有笑,明顯熟識,忙點頭道,“是!”

    夏繁走的時候,笑著衝孫隊長揮了揮手,“孫隊長,我改天再來派出所看你。”

    孫隊長麵無表情,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用,你別來了!”

    夏繁嘻嘻一笑,絲毫不以為意,看的孫隊長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科長,”夏繁臨走前,衝劉科長招手,“走了!”

    “哎,”劉科長忙不迭站起身,跟在夏繁身後,三人一起出了派出所。

    離開派出所後,夏繁在路邊看到一輛吉普車,陸淵的警衛員坐在駕駛位,正朝這邊望,跟夏繁視線對上,小夥子有些害羞臉紅,還是衝夏繁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夏繁笑著衝他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抱歉,”陸淵一臉歉意的看著夏繁,“我是抽空趕回來的,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對不起,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得趕緊趕回去。”

    夏繁知道陸淵工作很忙,聞言心中並未產生任何生氣的情緒,能在這個時候抽空回來,夏繁心中不感動是假的,微微仰頭看著陸淵,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著璀璨的光,跟以往的惡作劇、戲謔不同,這次,她的眼底隻有感動和高興,

    “沒關係,我理解,你快走吧。”

    站在一旁的劉科長立刻覺得自己成了多餘的那一個,默不作聲的悄悄後退,離他們兩人遠了一些。

    烈陽蒸騰,使得夏繁額間隱隱有晶瑩的汗珠閃現,她小臉白淨無暇,仿若冬日紅梅枝頭的那一抹最純淨的雪,眼睛幹淨透明的像是不含人世間的任何汙穢,衝她仰頭微笑時,讓陸淵感覺,整個世界都因她亮了。

    周圍的景色,在這一刻全部虛化,他的眼中隻能看到她。

    “嗯,”陸淵手指動了動,伸手向前,夏繁依舊仰著頭看他,一動不動。

    陸淵手指即將碰觸到夏繁臉頰時,停了下來,虛虛勾了下,轉而把夏繁耳邊的鬢發,梳理到她的耳後。

    常年鍛煉、握槍的手指略有些薄繭,跟夏繁細膩如白瓷般的肌膚相比,好似枯樹皮般粗糙,隻微微碰觸一下,感受著指尖傳遞的滑膩溫暖,陸淵耳尖微紅,性感的喉結滾動一下,下一刻,不等夏繁有何動作,陸淵就把手指收回,壓了一下自己的帽簷,遮掩了雙眸中的情緒。

    “走了,”陸淵轉身,隨即有些不放心的叮囑,“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陸淵又轉身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塞到夏繁手中,“別一個人硬抗。”

    “你,還有我!”

    夏繁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紙張,下一刻,五指緩緩收緊,紙張被她緊緊攥在手掌心,仿佛她那顆此時跳動異常的心髒,似也被一條看不見的透明絲線牽引包裹,那線柔軟、溫暖,讓她沒有絲毫的防備,甚至想要靠近。

    夏繁見陸淵上了車,抬頭正好跟陸淵目光相對,夏繁唇角微微翹起,衝他揮手,“路上小心!”

    陸淵薄唇也情不自禁的翹起,衝夏繁微微頷首,揮揮手,汽車啟動,一點一點消失在夏繁視線裏。

    劉科長見陸淵走了,才敢湊到夏繁身邊,‘嘖嘖’兩聲道,“這小夥子真不錯,小繁你可要抓住啊!”

    夏繁低笑一聲,下巴一抬,自信道,

    “我覺得我更好,遇到我,是他的幸運!”

    劉科長一愣,隨即也笑了,竟也不反駁,甚至還點了點頭,似非常認同夏繁的話。

    幾天後,處理結果出來了,夏繁因為不止打了崔健,崔健的幾個兄弟,都被她打進了醫院,就算是見義勇為,打人也打的太狠了些。

    於是,結果是:夏繁賠了九塊七毛錢,這件事情算是了結。

    沒錯,九塊七毛錢,一人能分到一塊多。

    夏繁:下次打架,務必叫我!!!

    周六下午,下班後,孫小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夏繁,“小繁,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吧?”

    如果是以前,夏繁是不會拒絕的,但今天有些例外。”

    “今天我有事,”夏繁收拾好東西,對孫小圓說,“下次吧。”

    “好吧,”孫小圓拖長了語調,聽起來十分的失望。

    夏繁聞言被逗笑,臨走前,看到孫小圓低頭收拾東西,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突然開口喊了聲,“孫小圓。”

    孫小圓茫然抬頭,然後就看到,看到夏繁在右手心親了一下,聲音特別響,親完之後,手瀟灑的衝她一揮,仿佛連帶落在手心的那個吻,也一起給了她。

    夏繁見孫小圓瞬間變的目瞪口呆的臉,被逗的哈哈大笑,“明天見~!”

    看著夏繁離開的背影,孫小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臉頰騰的紅透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喃喃,“幹嘛捉弄我,哼,太壞了。”

    夏繁出了工廠大門,在路邊看到了坐在車裏等她的陸淵。

    兩人約好,今天去陸淵家裏,給他爸爸看病。

    夏繁今天穿了件嫩黃色長裙,更趁得她肌膚雪白,站在人群裏,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樣,陸淵一眼就看到了她。

    陸淵打開車門,下車。

    夏繁走到車旁,陸淵趕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夏繁坐到副駕駛。

    陸淵坐到駕駛位,把放在後車位的東西拿給夏繁,“抱歉,害的你沒有晚飯吃,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夏繁接過牛皮紙袋,裏麵是一塊黃米粽子,上麵有蜜棗點綴,聞起來有一股濃鬱的米香、甜香。

    “謝謝,”夏繁咬了一口,粽子軟嫩,還帶著一絲蜜棗的清甜,很好吃。

    夏繁一邊吃,一邊問陸淵,“你吃過嗎?”

    “,我不餓,”陸淵雙手虛虛扶著方向盤,“你吃吧。”

    夏繁不再詢問,自己吃的很開心,不一會兒就把粽子給吃完了,恰好這時,車子停在大院門口。

    大院門口有士兵持槍守衛,看到陸淵後,敬禮放行。

    夏繁把牛皮紙袋疊好,問陸淵,“垃圾放哪。”

    陸淵把車子停在一棟小洋樓前,接過夏繁手中的牛皮紙袋,下車後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裏

    小洋樓前有片用木柵欄圍起來的空地,裏麵種滿了蔬菜,有西紅柿、黃瓜、豆角等,長勢很旺。

    兩人下車後,陸淵帶著夏繁來到門口,推開了門。

    裏麵的人似乎聽到了門響,傳出一道略有些蒼老的女聲,“是小淵嗎?”

    陸淵開口回應,“媽,是我。”

    緊接著夏繁就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老太太雖已年邁,但五官依然能看出年輕時候的精致秀麗,穿著一身軍裝,精神矍鑠,眼神有光,帶著一個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曹慕笙上下打量夏繁,忍不住驚歎道,“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你就是夏繁吧?”

    夏繁在長輩麵前還是很懂禮貌的,“阿姨好,我是夏繁。”

    “小淵啊,跟我們說起過你,”曹慕笙親切的拉起夏繁的手,“快裏麵坐。”

    “小淵啊,說你為人爽利,性格好。”

    夏繁:,她性格好?

    夏繁下意識側頭看了眼陸淵,正巧陸淵也正看她,似是看出了夏繁眼中的含義,陸淵不好意思的別過臉。

    曹慕笙拉著夏繁在沙發上坐下,“老周說你這孩子雖然年輕,但醫術高明,極力推薦你,我們這才貿然請你前來。”

    夏繁唇角上揚,笑的含蓄又溫柔,“我也算是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我的天職。”

    “哎呀,”曹慕笙一臉稀罕的看著夏繁,“你這孩子一看覺悟就高!”

    夏繁:,嗬嗬,,

    “還是閨女好啊,”曹慕笙語含豔羨的說,“不像我,隻有一個臭小子,一點兒也不貼心。”

    陸淵麵無表情的坐在一旁,聽他媽不停的吐槽他。

    終於,陸淵似有點受不了了,打斷了曹慕笙的話,“媽,我爸呢?”

    “哦,”曹慕笙像是才終於想起了自家老頭子,指了指樓上,“你爸在樓上睡覺呢。”

    說完,又深深歎了口氣,“你爸難得能睡一會兒,我也不忍吵醒他。”

    這話剛落,樓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嗓音沙啞的像是枯樹皮在不斷摩擦,無聲訴說著主人的痛苦,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哎呦,”曹慕笙利索的站起身就往樓上跑,“老頭子這是又犯病了。”

    陸淵的動作比曹慕笙更快,三兩步躥上樓。

    夏繁緊跟在後麵,伸手想要攙扶曹慕笙,怕她摔了。

    曹慕笙搖搖頭,神色雖然憂慮,但眼神始終透著堅定,“謝謝你孩子,不用扶我,我沒事。”

    這些老革命,一個個從屍山血海裏出來的人,骨子裏都透著一股強勁兒。

    夏繁點點頭,走在曹慕笙後麵。

    到了二樓,夏繁看到其中一間臥室的門開著,裏麵傳出陸淵關心的聲音。

    夏繁跟著曹慕笙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者。

    老人頭發花白、瘦骨嶙峋、臉上帶著一絲病弱的蒼白,嘴唇青紫,眼神黯淡無光,嘴巴大張著不斷大口喘息,像是一條岸上的魚兒,拚命的想要呼吸,胸口劇烈起伏,還從嘴裏發出一種‘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破舊的風箱,稍微用力,就能散架一樣。

    陸淵手中拿著帕子,細心的給老人擦手,床頭放著一個痰盂,裏麵隱隱有惡臭的味道散發出來。

    “老頭子,”曹慕笙走到床邊,握住老人的手,眼神格外擔憂,“你還好吧?”

    陸定山努力朝老伴露出一個微笑,想中氣十足的說一句,“我沒事!”

    但話出口後才發現,聲音很小,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呢喃,話說出口,就像是被風吹散一般,仔細聆聽,才能聽得清楚。

    曹慕笙安慰似的拍了拍陸定山的手,然後站起身去給陸定山倒了杯水。

    曹慕笙喂陸定山喝口水,陸定山的臉色才好了些,幹裂的嘴唇也因沾了水滴,而顯得沒有那麽蒼白。

    曹慕笙向陸定山介紹道,“這位同誌就是老周給我們推薦的那位,夏繁同誌。”

    夏繁衝陸定山笑著打了聲招呼,“您好!”

    陸定山抬眸看了夏繁一眼,臉上露出寬和的笑,“小同誌你好啊,這次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夏繁走上前,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銀針盒,對曹慕笙道,

    “曹阿姨,我給陸叔叔把把脈。”

    曹慕笙點頭,站起身讓夏繁坐在床頭。

    夏繁右手中指按在陸定山手腕突出位置的內側,開始檢查身體。

    綠色能量順著夏繁的指尖一點點鑽入陸定山的經脈,開始探查。

    或許是經曆過戰爭、在戰場上受過傷的原因,陸定山體內很多經脈都有破損甚至堵塞,但最嚴重的還要屬,距離心髒特別近的一塊彈片。

    那彈片幾乎緊挨著心髒,實在危險。

    夏繁緩緩睜開眼睛,對曹慕笙和陸定山道,“陸叔叔之所以感覺到心口悶、身體像是針紮一般的疼,是因為體內的那塊彈片。”

    曹慕笙和陸定山點頭,他們去大醫院做過檢查,對這個情況也比較清楚。

    “想要徹底根除陸叔叔的病,”夏繁斟酌道,“還是要做手術把彈片取出來。”

    曹慕笙聞言,長歎一聲道,“我們也想,隻是現在醫療技術不發達,我們也是,沒辦法。”

    夏繁點點頭,說,“陸叔叔好幾天沒睡一個好覺了,胸口憋悶,喘不上氣,我先給您針灸試試。”

    陸定山點頭,“好!”

    夏繁打開銀針盒,取出銀針後,對準陸定山身上的穴位紮了下去,同時注入一點兒綠色能量。

    陸定山胸口悶的像是壓了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中醫他也不是沒看過,但效果都不明顯。

    隻是自己的好友極力推薦,陸定山才想著試試,一開始他也沒重視,隻是慢慢的,陸定山感覺壓在自己胸口的那塊大石頭好似變的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夏繁紮銀針不到五分鍾,陸定山就睡著了。

    看著睡著的老頭子,曹慕笙高興的熱淚盈眶,雙手捂嘴,又不敢大聲說出來,隻能握緊陸淵的手,表達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等夏繁紮完針後。

    曹慕笙拉著夏繁出了臥室,這才一臉感激道,“好孩子,你這醫術可真好!”

    “以前,我家老頭子也讓不少醫生針灸過,但都沒什麽用。”

    “你這,可讓我怎麽感謝你好啊!”

    夏繁神色淡定,微微一笑,“曹阿姨過獎,可能隻是湊巧。”

    曹慕笙才不信,一次是湊巧,兩次還是湊巧?

    她家老頭子這病,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治的。

    過了一會兒,夏繁把銀針拔下來,陸定山睡得很沉,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曹慕笙不放心,坐在一旁照顧他,讓陸淵送夏繁離開,隻是在夏繁離開時,曹慕笙看了陸淵一眼,陸淵點點頭,表示明白。

    離開陸家後,陸淵問夏繁,“我爸爸的病能根治嗎?”

    夏繁點頭,“能,但要把體內的彈片取出來。”

    陸淵就不再說話了。

    “走吧,”陸淵對夏繁說,“我請你吃飯。”

    “好啊,”夏繁也不跟他客氣,兩人一起下了館子。

    吃完飯,陸淵送夏繁回家。

    回家的路上,夏繁好奇的問陸淵,“你爸媽隻有你一個兒子?”

    陸淵點頭,“是啊,”側頭看夏繁,“怎麽了?”

    “我記得你不是有個侄兒嗎?他難道不是你姐姐的孩子?”

    “你說的是昌平吧?”陸淵說,“他是我堂姐的孩子。”

    “哦,”夏繁了然的點頭,低低說了聲,“原來是這樣。”

    到家後,陸淵從車裏拿出一個紫檀木盒,木盒頂部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富貴逼人。

    夏繁看陸淵,“這是?”

    陸淵笑著說,“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謝禮。”

    “你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以後,我爸的病情肯定要經常麻煩你。”

    夏繁也不扭捏,接過木盒也沒打開,笑道,“好。”

    照例,陸淵看著夏繁進入家門,這才開車離開。

    夏繁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燈,這才掀開木盒,盒子裏靜靜躺著一個水頭極好的翡翠玉鐲。

    夏繁把玉鐲拿起來,對著燈照了下,這麽好的水頭,應該是玻璃種,後世這樣一個鐲子,怕是能賣出上千萬。

    出手還真是大方!

    不過,對於夏繁來說,倒也不算稀罕,因為她空間裏也有不少玉鐲,有的品質比這個更好。

    不過,這至少表明陸家人心還是很誠的。

    夏繁把玉鐲放入自己的空間,起身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