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燈光下,秦硯的麵容冷峻矜貴,眼底帶著幾分嘲諷,他說,“是誰給你的臉麵,讓你覺得你跟溫時璵是一體的?”

  林嫿張了張嘴,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溫先生雲泥之別,我怎麽可能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秦硯沒什麽表情的垂眸看著她,緩緩俯身,抬手在她的唇上輕輕來回摩挲著,聲音聽不出情緒,隻淡淡道,“你跟他確實是雲泥之別,不過,你也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他說完,突然一把將林嫿抱了起來。

  林嫿一驚,“你幹什麽?”

  秦硯淡道,“幫你清一清那點不該有的心思。”

  秦硯聲音寡淡,林嫿卻隻覺得渾身發毛,她一臉驚恐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發瘋起來,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

  林嫿雙手推著秦硯的胸膛上,嚇的都快要哭了,她說:“秦硯,我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你放我下來。”

  秦硯直接將她抱下了樓。

  早已經有車候在樓下。

  隻是這次給他們開車門的是一位生麵孔。

  長得高大威猛,戴著墨鏡,穿一身黑色西裝。

  林嫿莫名的覺得恐懼。

  一直到車上,秦硯都沒有放開她,他一隻手握著林嫿的細腰,一隻手撫摸上林嫿的唇,聲音散漫卻泛著冷,他說,“林嫿,我給你過機會的,我養著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找不痛快。”

  今天晚上他動用了秦家的關係,通過市政監控錄像,才找到了林嫿的行蹤。

  他擔驚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她卻安安心心的回到她原來的住處睡下了。

  一直到他站在林嫿的床前,借著月光看清楚林嫿的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差點就走上了他父親的後塵。

  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逐漸變得失控,所有的情緒都被這個女人牽在了手上。

  他父親當年是怎麽死的,他比誰都清楚,當年他嘲諷他父親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殉情,但是現在,他似乎從他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他父親的影子。

  這個認知讓秦硯心神一驚。

  他養著這個女人,不是為了讓她操控自己的情緒。

  秦硯不傻,恰恰相反,他屬於極為聰明的那一類人。

  他怎麽會察覺不出來,他已經開始對林嫿上了心呢?

  那些愛而不自知的說法,根本就是屁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沒有欲望,有沒有好感,怕是還沒有對對方表現出來,自己就早有了察覺。

  秦硯並不排斥自己對女人有好感,但是他不能像他父親一樣,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可以放下一切心甘情願的去赴死。

  他可以允許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但不允許自己被這個女人牽製住情緒。

  如果是這樣,那就在他的感情還沒有那麽深的時候,打斷這個女人的脊梁,抽了她所有的傲骨,讓她變成一隻聽話的金絲雀。

  徹頭徹尾的依附在他身旁。

  黑色的賓利在寂靜無人的夜空下飛馳,大概兩個小時後,汽車停進了一處私人機場。

  秦硯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隻有兩個字,“下車。”

  林嫿本以為他會帶自己回別墅,現在看來並不是。

  夜空下,幾盞聚光燈將整個私人機場照的亮如白晝。

  一陣夜風襲來,林嫿不自覺的抱緊了身上的睡衣。

  秦硯就站在她的身邊,麵無表情的點燃了一支煙。

  林嫿知道他的煙癮並不大,但是今天晚上,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已經是第二支了。

  不遠處停著一架私人飛機,在黑色的夜幕下,如同一隻巨獸。

  有種莫名的恐懼在林嫿的心頭蔓延。

  很快有位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對秦硯說,“秦總,一切已經準備好,請您跟小姐登機吧。”

  秦硯將吸到一半的煙湮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邁著大長腿朝飛機的方向走去。

  林嫿沉默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私人飛機每一處都是豪華,但是林嫿已經沒有心情去觀賞這些。

  秦硯看了她一眼,找來空姐吩咐道,“給她拿條毯子。”

  別還沒到地方就凍壞了,就不好玩了。

  林嫿接過的空姐遞過來的毯子,說了聲謝謝。

  那空姐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轉身走了。

  林嫿不知道她在天上飛了幾個小時,她甚至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拿。

  她看向秦硯,對方卻隻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品嚐著。

  林嫿到底沒能忍住,她問,“秦總,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硯看向他,淡聲問,“我說帶你去旅行,你信嗎?”

  林嫿自然是不信的。

  她心中的那股子不安愈加的明顯。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姐過來提醒他們係好安全帶,一陣顛簸後,飛機緩緩降落。

  林嫿跟在秦硯的身後下了飛機,從眼前的景象來看,這裏已經不是國內。

  林嫿上前幾步,一把扯住秦硯的胳膊,仰頭問他,“秦總,這到底是哪裏?”

  秦硯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碎發挽到耳後,溫聲道,“讓你知道以後該怎麽做我秦硯女人的地方。”

  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反而愈加的讓林嫿頭皮發麻。

  就如同暴風雨前麵的平靜。

  兩個人下了飛機後,就進了一輛車,除了秦硯帶過來的保鏢,其他的人,都是藍眼高鼻的外國人。

  汽車從機場經過建築風格別具一格的市中心,最後再次駛入郊區。

  大概兩個小時後,汽車緩緩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

  一陣悶風過來,林嫿聞到了裏麵的血腥味。

  林嫿頓時隻覺得渾身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