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不是我殺的
  第606章 不是我殺的

    巴特桑聽著溫容行狂妄的語氣,氣憤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竟然跟父王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溫容行視線一轉,落在巴特桑臉上。

    巴特桑對上他的眼神,隻感覺後脊背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瞬間慫了。

    溫容行等了片刻,見他們父子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再次出聲,“我的耐心有限,你們決定好沒有?如果你們再不做決定,那就兩個一起死!正好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

    “你個不孝子!”紮木齊看著他猖狂的表情,指著他的鼻子怒斥,“寡人一直覺得對你有愧,甚至已經決定回北漠後將你二王子的身份昭告天下,你如今就這麽對待寡人?你是想造反嗎?”

    溫容行也沒有再藏著掖著,冷笑一聲,“沒錯,我就是要造反,你能奈我何?”

    “你、你、你!”

    紮木齊被氣得兩眼一黑,整個人眩暈地往後退了兩步。

    巴特桑見狀,忙不迭一把抓住他,“父王,你怎麽了?”

    說著,他扭頭衝身後的方向喊道,“來人!有沒有人?快來人啊!”

    溫容行不禁笑了起來,“叫吧叫吧!你們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巴特桑兩手扶著紮木齊,繼續衝溫容行吼道,“溫容行!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父王為了你默默做了那麽多,甚至打算不顧朝廷百官的反對立你為二王子,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竟然對北漠十萬大軍下毒!”

    如果溫容行沒有親耳聽到紮木齊父子的談話,也許聽了他們的話,他會動容。

    但是溫容行回想起他們背著自己說的那些話,眼神瞬間冷沉下去,“這種時候你們也沒必要再跟我打親情牌了,我的耐心有限,趕緊選吧,誰死,誰活?”

    “溫容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

    巴特桑罵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劍就橫在眼前。

    巴特桑看著長劍在火光中閃爍著的寒芒,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他兩條腿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身體也縮到了紮木齊的身後,“你、別亂來!你要是想要銀子,我跟父王可以許你一世榮華富貴!你如果想當官,我跟父王也可以再商量一下,說服朝中大臣,讓你入朝為官!”

    溫容行不為所動,隻是把手裏的劍又往巴特桑的脖子跟前移了寸許,“沒興趣,你們倆商量一下,誰死誰活?我說了,隻留一個人的命,如果你們商量不出結果,那就兩個一起死,正好在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

    巴特桑望著溫容行冷厲的側臉,咽了咽嗓子,“阿行,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對不對?”

    溫容行冰冷的眼風往他臉上一掃,“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你們時間不多了,我倒數十個數,再不做決定,就兩個人一起死!十,九,八,七……”

    巴特桑聽到他開始倒數計數,也慌了神。

    他剛剛才從鬼門關走一趟,實在不想再體會那種絕望的滋味。

    而眼下,軍營裏的將士都中了毒,他跟紮木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個時候,如果不想辦法自救,溫容行個瘋子沒準真的會殺了他們。

    巴特桑在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眼神時不時往紮木齊身上瞟。

    而紮木齊還在以北漠國君的身份在對溫容行說教,“阿行,你這個時候回頭還來得及!寡人知道下毒並非你的本意,你現在把解藥交出來,還能將功折罪!”

    溫容行根本沒有聽他廢話,繼續倒數,“三,二……”

    就在溫容行數到‘一’的時候,巴特桑眼神一沉,用力將站在自己旁邊的紮木齊推了出去。

    紮木齊沒有料到兒子為了活命,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他踉蹌地往前衝了好幾步,扭頭看向推自己的罪魁禍首,怒喝,“阿桑,你這是做什麽?”

    巴特桑往後退了兩步,沒有看他,而是一臉討好地溫容行道,“阿行,當年拋棄你母親的人是父王,對不起你們母子的也是父王,你心裏若是有怨恨就衝他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阿桑!”紮木齊見巴特桑說這種話跟自己撇清關係,氣得恨不得親手掐死他,“你在胡說什麽?”

    巴特桑又往後退了兩步,努力拉開自己跟溫容行之間的距離,“父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當年的所作所為確實傷害了阿行,你對阿行有所虧欠,向他賠罪也是應該的!”

    紮木齊聽著巴特桑火上澆油,氣急敗壞道,“巴特桑!你再說一個字,寡人就撕爛你的嘴!”

    說完,他沒有理會巴特桑這個蠢貨,而是把目光投向麵前的溫容行,“阿行,寡人知道自己對不起你跟你阿娘,不過寡人既然把你找回來了,以後定會好好待你,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寡人可以對天發誓,日後定會好好彌補你!你若是想當北漠的王,寡人也可以將王位傳給你!”

    溫容行頓時笑了起來,“這麽說,你是放棄你的好大兒巴特桑了?”

    紮木齊想到巴特桑剛才說的那番話,憤怒地瞪了巴特桑一眼,“他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他連你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若是把北漠交給他這樣的人,對北漠百姓來說就是災難!寡人身為一國之君,豈能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而阿行你就不同了,你胸懷大誌,又懂醫術,隻要寡人再多加指導,將來你定能成為一個人人愛戴的好君主!”

    巴特桑見紮木齊當著自己的麵拋棄自己,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衝上天靈蓋。

    他攥緊拳頭,死死瞪著紮木齊,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原來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一無是處的狗屎!紮木齊,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麽好東西?你野心勃勃,四處征戰,害得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以為他們真的擁護你這個國主嗎?沒有!他們巴不得你打敗仗!巴不得西梁吞並北漠!這樣他們才可能有好日子過!”

    溫容行見他們父子倆吵得不可開交,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他將手裏的長劍往地上一扔,對他們道,“活命的機會就在你們麵前,你們各憑本事吧,看看誰能活下來!”

    紮木齊和巴特桑兩人同時低頭看向地上的那柄長劍,又抬頭看了彼此一眼。

    下一刻,他們迅速彎腰,去撿地上的劍。

    盡管紮木齊離劍更近,但是巴特桑年輕力壯,一個箭步撲上去,毫不遲疑地抓住劍柄。

    在紮木齊衝過來的時候,他條件反射地抬起長劍,紮木齊在慣性地作用下,哪怕看到長劍指向自己,卻已經停不下來了。

    噗呲!

    長劍狠狠洞穿紮木齊的腹部,沒入他的血肉。

    鮮血噴湧而出,眨眼的功夫就把長劍染成暗紅色。

    巴特桑看著這一幕,驚呆了,抓著劍柄的手一下子鬆開了。

    劇痛襲來,紮木齊看著深深刺進腹部的長劍,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

    “不、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他盯著紮木齊腹部的長劍,低喃出聲,兩條腿不斷往後退,“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