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過河拆橋
  第602章 過河拆橋

    紮木齊父子三人在營帳裏密謀,想要反將西梁一軍。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營帳裏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守在外頭的冷月聽入耳中。

    …… ……

    夜幕降臨,就在巴特桑讓自己心腹去準備對付西梁大軍的陷阱時,冷月早就換了衣服,以最快速度回到西梁營帳,把他們的計劃一字不落地匯報給宮湛。

    雲九璃也在營帳裏,默默聽著他們主仆的對話。

    宮湛沉吟片刻,不緊不慢地扯起唇角,“既然北漠王想利用細作,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

    冷月驚訝,“王爺,您的意思是……”

    宮湛眯了眯眸子,“他們想把消息傳過來,你就繼續往我們這兒傳,北漠大軍什麽時候來,本王都能叫他們有來無回!”

    “是!”

    冷月回到北漠軍營的時候,紮木齊便讓人裝模作樣地集合大軍,一副準備夜襲的模樣。

    冷月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表演,然後故意找了隻信鴿,把這個消息寫成紙條綁在信鴿的腿上。

    等信鴿被放出去沒飛多遠,就被一支短箭射下來了。

    巴特桑把這隻被射死的信鴿送到紮木齊的營帳,“父王你看!細作果然行動了!”

    紮木齊看完信上的內容,眼底不禁劃過一抹竊喜,“很好,細作果然上當了。”

    “先耍他們一次,等他們上當之後,咱們再放出下一個假消息。多放幾個假消息,西梁的細作不管再說什麽,在西梁那邊都會徹底失去說服力。”紮木齊說完,讓人重新準備了信鴿,把這張紙條綁在信鴿腿上,放走信鴿,讓它飛去西梁營帳,把假消息帶給西梁大軍。

    巴特桑看著紮木齊這一係列操作,忍不住對紮木齊豎起大拇指,“父王,不愧是你!這一招實在高明!”

    紮木齊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你啊,跟寡人學著點,你早晚都得獨當一麵。”

    巴特桑聽出他話裏的潛台詞,心中一喜,毫不遲疑地點頭,“父王,兒臣明白您的用心!兒臣定會用心跟您學習權謀之術,將來成為一個跟您一樣的君王!”

    紮木齊見兒子如此上進,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你能這麽想,寡人很高興。等這次打敗西梁,寡人會慢慢教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君王。”

    巴特桑連忙道,“多謝父王,兒臣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紮木齊隻有巴特桑這麽一個獨子,自然對兒子寄予厚望。

    隻是由於他一直以來對巴特桑的溺愛,使得巴特桑養成了依賴他的性格,做事衝動不顧後果,思考問題也很膚淺。

    紮木齊很擔心,將來就算把王位傳給巴特桑,這個兒子也沒有辦法將北漠發展壯大。

    這也是紮木齊下定決心要利用溫容行挑拔西梁和東夏關係的原因。

    他想在有生之年,替兒子徹底掃清登基以後的障礙。

    如今看到巴特桑有如此覺悟,他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慨。

    他的兒子總算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紮木齊和巴特桑每天都會在營帳裏‘密謀’,不停放出偷襲西梁軍營的假消息。

    每當他們做出決定,北漠軍營裏都會有一隻信鴿被人放出去。

    紮木齊他們心裏很清楚,信鴿肯定是藏在北漠軍營裏的細作放出去的。

    他們多次把假消息放出去,除了想迷惑西梁主帥,也想趁機揪出藏在北漠的細作。

    然而,這個細作很厲害,每次他們想趁細作放信鴿的時候抓人,卻一次也沒有成功過,總是撲空。

    紮木齊也很納悶,這個細作到底有多大能耐,居然能一次又一次避過他們的耳目。

    不過沒抓到細作也好,至少細作會如他們所願地把假消息傳回去。

    “對了,咱們在西梁那邊的探子最近有沒有按時傳消息回來?”

    “傳了。”

    巴特桑連忙將手中的一張信紙遞給紮木齊,“西梁軍營被咱們的假消息弄得怨聲載道,甚至有不少士兵都開始抗議,說宮湛和崔信忠不拿他們這些士兵當人,每天三更半夜讓他們起來,他們都快被折磨瘋了!”

    紮木齊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心情說不出的愉悅,“很好,明晚,咱們該行動了。”

    說完這話,他擔心外頭有細作在偷聽他們說話,便從桌案上拿起紙筆,寫下明天行動的具體時間。

    巴特桑將那張紙接過去,認真看了幾眼,然後放在火上將紙條燒掉,“父王放心,明天就是我們大敗西梁之日!”

    巴特桑又跟紮木齊聊了幾句,正想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什麽,“對了,明日溫容行會跟我們一起去攻打西梁嗎?”

    麵對他的問題,紮木齊擺手道,“他去做什麽?他除了會擺弄幾具屍體,還有什麽能耐?”

    巴特桑頓時笑了起來,吩咐道,“父王說得太對了,溫容行隻會擺弄幾具屍體,就一副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現在他的蠱蟲沒了,他對我們而言也沒有任何作用了。父王,你說我們要如何處置溫容行?”

    巴特桑對溫容行厭惡到了極點,恨不得直接了結了溫容行的性命。

    不過說到底,溫容行身體裏也流著紮木齊的血。

    他如果擅自解決溫容行,難免紮木齊會心生不悅,因此,他還是主動詢問紮木齊的意思,希望紮木齊跟他的想法一致。

    果不其然,紮木齊在聽了他最後一句話後便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認溫容行這個兒子,也是看中溫容行馭屍的能力。

    如今溫容行的屍蠱全部被燒毀,他對整個北漠來說,都沒有利用價值了。

    想到這裏,紮木齊沉默了兩三秒鍾後,淡淡回話,“溫容行暫且先放一放,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決西梁的十萬大軍。”

    巴特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死心地追問,“等咱們解決了西梁大軍之後呢?你難道要把溫容行帶回北漠?”

    紮木齊之前確實有這個想法,他帶溫容行回去也是希望溫容行能輔佐巴特桑。

    但是現在看來,巴特桑和溫容行的關係勢同水火,帶溫容行回北漠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

    “溫容行就是狼崽子,父王怎麽可能將他帶回北漠?”

    巴特桑親耳聽到紮木齊表態,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徹底鬆懈下來,“父王,有你這句話就行,等明日打敗西梁,溫容行便交給我來解決。”

    “你想對他做什麽?”

    “父王,我不會亂來。”

    “寡人不是擔心你亂來,溫容行詭計多端,寡人擔心你不是他的對手。”

    “父王,你也太小看兒臣了,明天兒臣會向你證明,兒臣的實力遠不止你看到的那樣!”

    紮木齊和巴特桑在營帳裏交流,並沒有注意到營帳外的陰影裏藏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易容的冷月。

    另一個正是溫容行!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真的想不到紮木齊會過河拆橋!竟然想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