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內訌
  第594章 內訌

    當然,騎驢也並非全無好處。

    昨晚跟屍蠱交手的過程中,很多將士都受了傷,騎驢沒那麽顛簸,反而更利於他們傷勢的恢複。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一行人在路上並沒有遇到屍蠱,抵達離北疆最近的一個小鎮後,眾人換上駿馬,加速前進。

    而清風被宮湛留下,委以重要任務,讓他將所有驢都趕去北疆。

    數日後,當清風趕著八十多頭驢抵達北疆的時候,宮湛他們所有人已經全部上了戰場,跟北漠大軍對峙著。

    不過,雙方軍隊都駐紮在城外,並沒有正式開戰。

    清風領著八十多頭驢來到駐地,向宮湛匯報情況。

    “王爺,驢共有八十九頭,屬下幸不辱命,已將它們全部帶到駐地來了。”

    宮湛瞧著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微微點了下頭,“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清風站在原地沒有動,“王爺……”

    宮湛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眉頭一挑,反問,“怎麽了?”

    清風對上男人疑問的眼神,斟酌了下字詞,“王爺,那些驢您打算如何處置?屬下剛才聽到外頭有將士議論說,要把它們宰了,給大家打牙祭,真的嗎?”

    宮湛聽著他的問話,不禁把眉梢揚得更高了,“怎麽?你想吃驢肉?”

    “不是不是!”

    清風忙不迭擺手,“屬下不想吃,屬下是擔心這些驢成為盤中餐!王爺,您讓屬下大老遠把它們趕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吃掉它們吧?”

    在路上這幾天,清風每天陪驢說話聊天,跟這些驢建立了超越種族的友誼,他可不想看到驢子被宰殺。

    宮湛回道,“當然不是,這些驢是對付屍蠱的關鍵因素之一,留下它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如果兩軍交戰的過程中,溫容行利用屍蠱對付西梁的軍隊,宮湛他們也能有後招抵擋。

    在跟北漠對峙的這段時間裏,崔信忠和宮湛暗中派人去鄰近的城鎮購買了大批火油。

    就算溫容行在打仗的時候,不出手,他們準備火油也可以火攻北漠。

    有備無患。

    “王爺,北漠跟咱們對峙,卻不著急出兵,會不會是想耗盡咱們的糧草?”

    宮湛搖搖頭,“他們的糧草也沒有那麽容易運過來,消耗咱們的同時,他們也在內耗,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北漠王應該不屑去做。”

    清風眉頭一皺,“可是這次北漠先是派溫容行去咱們京城挑拔離間,又在屍體身上種蠱,保不齊他們在憋什麽大招!”

    宮湛聽到這裏,心底也漸漸生出幾分動容。

    清風說的話沒有錯,北漠搞了那麽多事出來,沒道理在兩軍交戰前慫了。

    不過,早在京城的時候,宮湛便很有先見之明地派了冷月前往北漠打探情況,如今也該讓冷月回來了。

    “清風,你這幾天趕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至於北漠那邊的情況,本王自會派人去一探虛實。”

    “是!”

    夜幕降臨,野外的空地上,搭了一個又一個營帳。

    北漠這邊的營帳都是圓頂,他們原本就是遊牧民族,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帳篷裏,如今住在這裏也很習慣。

    此時,在北漠主帥營帳外頭,有個士兵隱匿在陰影裏,努力湊近營帳聽著裏頭的動靜。

    營帳裏,有三個人正站在布防圖跟前。

    北漠王紮木齊指了指布防圖上的幾處位置,“我們跟西梁大軍已經對峙好幾天了,你到底有沒有想好什麽時候用那些死屍突襲?”

    這話很明顯是在問溫容行,不過沒等溫容行答話,北漠王子巴特桑就毫不客氣地開口,“父王,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話?我認為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派出去的探子打聽到西梁和東夏已經聯手。若是再幹等下去,等東夏的援軍抵達北疆,我們很可能腹背受敵,到時候想打贏這場仗將難上加難!”

    紮木齊也有自己的顧慮和打算,不過兒子的擔心沒有錯,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阿行,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站在紮木齊對麵的男子正是逃到北漠來的溫容行。

    他之前被清風所傷,又一路奔波,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

    不過為了取得北漠王的信任,他一下子也沒有休息,便開始煉製屍蠱,想在兩軍交戰的時候,給西梁致命一擊。

    此時,見王子巴特桑排擠自己,溫容行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對紮木齊拱手道,“父王,您放心,等過了今晚,明日就可以行動!”

    巴特桑聽到溫容行叫北漠王為‘父王’,心裏極度不爽,冷冷嗤笑,“溫容行,你一個西梁人哪來這麽大的臉敢如此稱呼我的父王?”

    “阿桑!”

    紮木齊知道自家兒子很厭惡溫容行,這次出兵,他把他們二人都帶在身邊,就是想借此機會讓他們兄弟倆友好相處。

    溫容行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會巫蠱之術,若能讓他和巴特桑處好關係,將來等巴特桑繼位,溫容行將會成為他最好的助力。

    紮木齊知道溫容行是自己的兒子,也知道溫容行在自己麵前如此賣力地表現,是希望得到肯定。

    紮木齊也正是看準了溫容行的心思,才會如此利用溫容行。

    對紮木齊來說,隻有巴特桑才是他的親兒子,溫容行不過是他當年跟個西梁女人一夜風流的意外。

    紮木齊從來沒有想過給溫容行任何名分,但是溫容行既然找上他,他也看上了溫容行的本事,自然要物盡其用。

    然而,他的喝斥聽在巴特桑耳中,那就是維護溫容行。

    巴特桑原本是紮木齊的獨子,如今突然冒出個私生子也是他父王的兒子,巴特桑心裏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怒氣騰騰地瞪著溫容行,“父王,溫容行不過是個野種!你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就斷定他是你的兒子!溫容行狼子野心!你千萬不要被他騙……”

    “閉嘴!”

    巴特桑的話還沒說完,紮木齊就厲聲打斷他,麵色鐵青,“阿桑!寡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阿行是你弟弟!你要跟他好好相處!隻有你們兄弟倆齊心協力,互幫互助,咱們北漠才能越來越強大!”

    巴特桑看著紮木齊冷冽的表情,冷冷扯起嘴角,“既然父王認定溫容行更有能耐,那你讓他領兵去攻打西梁!他若是能打贏這場仗,王子的位置我拱手相讓!”

    紮木齊這段時間為了緩和他們兄弟感情,做了不少努力,可惜收效甚微。

    “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西梁大軍!你們在這種時候還內訌,如何能打敗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