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十年之約
第504章 十年之約
說實話，宮燁覺得這一家四口今日來宮裏就是給他畫大餅的。
他不否認小白的優秀，但是說到底小白隻是個孩子，立他當皇太孫豈能服眾？
“老七，你想用小白來說服朕，未免太天真了。”
宮衍白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宮燁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家父王。
他扁了扁小嘴，委屈巴巴地把小腦袋耷拉下去，“皇爺爺，您是看不上小白，對嗎？”
宮燁是打從心底裏喜歡宮衍白，可是立太子是國事，他不能徇私。
此時，宮燁看著宮衍白這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白，皇爺爺沒有看不上你，隻是你還小，還不懂朝堂上的事。”
“皇爺爺，我懂的。”
宮衍白跟宮燁對視著，小臉上表情認真，“大人經常覺得孩子還小，無法理解你們所作所為，其實是你們小瞧孩子了。皇爺爺，您若是不相信我，不如我跟您做個約定吧！您給我十年時間，我保證會成長為合格的皇太子。”
宮燁沉吟片刻，反問他，“如果十年後，你無法達到朕的預期呢？”
宮衍白揚起小下巴，滿臉自信，“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
宮燁輕笑了一聲，視線緩緩掃過宮湛和雲九璃，“小白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有什麽想法？”
他這麽問，分明是同意宮衍白的十年之約了。
宮衍白大眼睛一亮，也把目光轉向自家父母，“父王，娘親，請你們相信兒臣！”
宮湛看著宮衍白，輕聲開口，“小白，我問你，你是真心想當皇太孫，還是為了父王和娘親想犧牲自己？”
宮衍白彎了彎嘴角，“父王，我沒有那麽偉大，不會為了您的愛情舍棄自己。我在去南疆的時候，便萌生出這個想法了。我想為百姓創造更好的未來，我希望他們以後就算不關門睡覺，也能睡得更踏實更安心，而不是因為殺人犯每日都戰戰兢兢！”
雲九璃聽著兒子的豪言壯語，心下動容不已，“小白，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我支持你，在未來的十年裏也會幫助你！”
雲遲蹙了蹙小眉頭，“小白，皇宮確實很大，但是再大也沒有天下大，你要是將來當了皇太孫，你就沒法跟我們一起遊山玩水了。而且，你每天都得批閱奏折，處理公務，你不會覺得累嗎？”
“我不覺得累，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很充實呀！而且我還有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裏，可以抽空多看看西梁的山，西梁的水，就沒什麽可惜的了。”
宮衍白說到這裏，轉過小臉，把自己的小拇指舉到宮燁麵前，“皇爺爺，如果您選擇我的話，咱們來拉鉤吧！當然，十年後，如果您找到比我更合適更優秀的儲君人選，我會毫無怨言地退出。”
宮燁聽著宮衍白的一席話，恍然意識到自己從前好像真的小看了這個孩子。
他看著宮衍白抬起的小手，短暫地靜默了片刻，把自己的手抬起來，小拇指勾住宮衍白的小拇指，“好，我們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
宮衍白勾了勾他的小拇指，鄭重其事地用大拇指印上他的大拇指，“好啦！咱們約定好了！誰都不可以變卦了哦！”
宮燁當著宮湛的麵點頭，算是認可了宮衍白，“君無戲言，朕既答應你了，自然會信守承諾。小白，你要好好努力，朕等你長大。”
他很清楚，就算繼續強迫宮湛當太子也未必能等到他想要的結果。
正如宮衍白所說，他還沒有七老八十，再安心當十年皇帝又有何妨？
他生的兒子們不爭氣，那就等孫子長大吧，他對宮衍白充滿信心。
宮湛見宮燁跟自家兒子意見達成一致，視線再落在宮衍白稚嫩的臉上，心中微痛。
他這個父親當得有點失敗，竟然要靠兒子放棄餘生的自由來成全他跟雲九璃的愛情。
說實話，站在宮湛的立場，他並不希望自家兒子當皇帝。
不過，好在宮衍白爭取了十年的時間，也許在這十年裏，宮燁會找到更好的儲君人選。
宮湛闔了闔眸子，壓下心底的愧疚，“父皇，明日您不會在朝堂上宣布立兒臣當太子的事了吧？”
“嗯，朕現在覺得小白的性格比你沉穩，更適合做儲君。”宮燁說到這裏，將手邊冊封太子的文書往旁邊一丟，“朕也決定了，冊封太子的事暫且作罷。”
宮湛對宮燁拱了拱手，“多謝父皇成全，兒臣等先行告退。”
“等一下。”
宮燁掃過雲九璃，緩聲對她道，“九璃，你先帶兩個孩子去外頭轉轉，朕想跟老七單獨聊幾句。”
“好。”
雲九璃對兩個兒子招了招手，拉著他們退出大殿。
等殿中隻剩宮燁和宮湛父子二人，宮燁緩聲開口道，“老七，有件事朕忘了告訴你。朕當眾宣布冊封你為太子，其實也是想拋個誘餌，想引魚兒上鉤。”
“父皇想釣什麽魚？”
“宮沛當初在大牢裏並非畏罪自盡，朕知道茶葉之事與他無關。可是，朕在他死後卻沒有替他澄清罪名，讓他蒙受不白之冤，朕對不住他。”宮燁抬手捏了捏眉心，長長呼了一口氣，“朕知道，有人對皇位還抱有幻想，甚至為了太子之位，不惜兄弟相殘。”
宮湛盯著宮燁，桃花眼不由收緊了，“原來父皇知道大皇兄不是真凶，可是您在他自盡後，為何不還他清白？”
宮燁神色一僵，眼底浮起一抹痛色。
他動了動嘴巴，似乎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一點點攥緊，沉默良久，才低低回了一句，“朕對宮沛有愧，但是朕別無選擇。朕能理解你為何不願意當皇帝，皇帝確實不好當啊！”
宮燁說到這裏，斂去眸底的悲傷，正色道，“你跟九璃出宮後，不要回府，在外麵多逛逛，盡量去人少偏僻的地方。”
宮湛眉骨一跳，意識到了什麽，“父皇，您要做什麽？”
說實話，宮燁覺得這一家四口今日來宮裏就是給他畫大餅的。
他不否認小白的優秀，但是說到底小白隻是個孩子，立他當皇太孫豈能服眾？
“老七，你想用小白來說服朕，未免太天真了。”
宮衍白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宮燁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家父王。
他扁了扁小嘴，委屈巴巴地把小腦袋耷拉下去，“皇爺爺，您是看不上小白，對嗎？”
宮燁是打從心底裏喜歡宮衍白，可是立太子是國事，他不能徇私。
此時，宮燁看著宮衍白這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白，皇爺爺沒有看不上你，隻是你還小，還不懂朝堂上的事。”
“皇爺爺，我懂的。”
宮衍白跟宮燁對視著，小臉上表情認真，“大人經常覺得孩子還小，無法理解你們所作所為，其實是你們小瞧孩子了。皇爺爺，您若是不相信我，不如我跟您做個約定吧！您給我十年時間，我保證會成長為合格的皇太子。”
宮燁沉吟片刻，反問他，“如果十年後，你無法達到朕的預期呢？”
宮衍白揚起小下巴，滿臉自信，“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
宮燁輕笑了一聲，視線緩緩掃過宮湛和雲九璃，“小白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有什麽想法？”
他這麽問，分明是同意宮衍白的十年之約了。
宮衍白大眼睛一亮，也把目光轉向自家父母，“父王，娘親，請你們相信兒臣！”
宮湛看著宮衍白，輕聲開口，“小白，我問你，你是真心想當皇太孫，還是為了父王和娘親想犧牲自己？”
宮衍白彎了彎嘴角，“父王，我沒有那麽偉大，不會為了您的愛情舍棄自己。我在去南疆的時候，便萌生出這個想法了。我想為百姓創造更好的未來，我希望他們以後就算不關門睡覺，也能睡得更踏實更安心，而不是因為殺人犯每日都戰戰兢兢！”
雲九璃聽著兒子的豪言壯語，心下動容不已，“小白，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我支持你，在未來的十年裏也會幫助你！”
雲遲蹙了蹙小眉頭，“小白，皇宮確實很大，但是再大也沒有天下大，你要是將來當了皇太孫，你就沒法跟我們一起遊山玩水了。而且，你每天都得批閱奏折，處理公務，你不會覺得累嗎？”
“我不覺得累，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很充實呀！而且我還有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裏，可以抽空多看看西梁的山，西梁的水，就沒什麽可惜的了。”
宮衍白說到這裏，轉過小臉，把自己的小拇指舉到宮燁麵前，“皇爺爺，如果您選擇我的話，咱們來拉鉤吧！當然，十年後，如果您找到比我更合適更優秀的儲君人選，我會毫無怨言地退出。”
宮燁聽著宮衍白的一席話，恍然意識到自己從前好像真的小看了這個孩子。
他看著宮衍白抬起的小手，短暫地靜默了片刻，把自己的手抬起來，小拇指勾住宮衍白的小拇指，“好，我們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
宮衍白勾了勾他的小拇指，鄭重其事地用大拇指印上他的大拇指，“好啦！咱們約定好了！誰都不可以變卦了哦！”
宮燁當著宮湛的麵點頭，算是認可了宮衍白，“君無戲言，朕既答應你了，自然會信守承諾。小白，你要好好努力，朕等你長大。”
他很清楚，就算繼續強迫宮湛當太子也未必能等到他想要的結果。
正如宮衍白所說，他還沒有七老八十，再安心當十年皇帝又有何妨？
他生的兒子們不爭氣，那就等孫子長大吧，他對宮衍白充滿信心。
宮湛見宮燁跟自家兒子意見達成一致，視線再落在宮衍白稚嫩的臉上，心中微痛。
他這個父親當得有點失敗，竟然要靠兒子放棄餘生的自由來成全他跟雲九璃的愛情。
說實話，站在宮湛的立場，他並不希望自家兒子當皇帝。
不過，好在宮衍白爭取了十年的時間，也許在這十年裏，宮燁會找到更好的儲君人選。
宮湛闔了闔眸子，壓下心底的愧疚，“父皇，明日您不會在朝堂上宣布立兒臣當太子的事了吧？”
“嗯，朕現在覺得小白的性格比你沉穩，更適合做儲君。”宮燁說到這裏，將手邊冊封太子的文書往旁邊一丟，“朕也決定了，冊封太子的事暫且作罷。”
宮湛對宮燁拱了拱手，“多謝父皇成全，兒臣等先行告退。”
“等一下。”
宮燁掃過雲九璃，緩聲對她道，“九璃，你先帶兩個孩子去外頭轉轉，朕想跟老七單獨聊幾句。”
“好。”
雲九璃對兩個兒子招了招手，拉著他們退出大殿。
等殿中隻剩宮燁和宮湛父子二人，宮燁緩聲開口道，“老七，有件事朕忘了告訴你。朕當眾宣布冊封你為太子，其實也是想拋個誘餌，想引魚兒上鉤。”
“父皇想釣什麽魚？”
“宮沛當初在大牢裏並非畏罪自盡，朕知道茶葉之事與他無關。可是，朕在他死後卻沒有替他澄清罪名，讓他蒙受不白之冤，朕對不住他。”宮燁抬手捏了捏眉心，長長呼了一口氣，“朕知道，有人對皇位還抱有幻想，甚至為了太子之位，不惜兄弟相殘。”
宮湛盯著宮燁，桃花眼不由收緊了，“原來父皇知道大皇兄不是真凶，可是您在他自盡後，為何不還他清白？”
宮燁神色一僵，眼底浮起一抹痛色。
他動了動嘴巴，似乎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一點點攥緊，沉默良久，才低低回了一句，“朕對宮沛有愧，但是朕別無選擇。朕能理解你為何不願意當皇帝，皇帝確實不好當啊！”
宮燁說到這裏，斂去眸底的悲傷，正色道，“你跟九璃出宮後，不要回府，在外麵多逛逛，盡量去人少偏僻的地方。”
宮湛眉骨一跳，意識到了什麽，“父皇，您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