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女子不才
  第89章 小女子不才

    宮湛盯著畫中人,腦海裏浮起翠花扶他回房時的場景,心緒有點亂了。

    他俊臉,正想起身找東西將這幅畫收起來。

    然而,他不小心起猛了,後腰被拉扯到。

    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嘶!”

    宮湛畫畫時心底漾起的那點兒旖旎被衝擊得煙消雲散。

    “清風!”

    這時,一道纖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王爺,清風去丞相府了。”

    宮湛瞥過冷月,淡淡吩咐,“你去後廚一趟,讓翠花來臥房見本王。”

    “是!”

    …… ……

    另一頭,雲遲已經把宮湛明早要約雲九璃遊湖的事告訴宮衍白了。

    宮衍白連忙去後廚房通知雲九璃。

    雲九璃正在切菜。

    聽完兒子的話,她手中的菜刀沒有停頓,隻是挑了下眉梢,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真的?”

    “千真萬確!”宮衍白點了點小腦袋,語氣一本正經,“王爺親口告訴小世子,小白又親口告訴我的!消息絕對可靠!”

    說到這裏,他擔心地蹙起小眉頭,“可是娘親你每天都要做飯,明日怎麽跟父、跟小白的父王去遊湖呀?”

    雲九璃麵對兒子的問題,抿著唇瓣陷入沉思。

    是啊,她得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府。

    她還沒想到理由,外頭就傳來廚娘的聲音。

    “翠花,冷護衛來找你了!”

    冷護衛?

    她比清風膽大心細。

    雖說宮衍白的臉上也化了醜妝,但是他不想冒險跟冷月正麵對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自己被冷月認出來,就糟糕了!

    宮衍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兩隻手捂上自己的肚子,“娘親,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茅房。”

    “去吧。”

    “好!”

    宮衍白轉身,邁開小短腿飛快地溜了出去。

    雲九璃望著他離開時的步伐,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她是神偷門的傳人,從元寶記事起,就開始教他神偷門的獨門絕技——迷蹤步。

    因此,雲遲每次轉身的時候都有個小習慣,用的是迷蹤步的第一式,先邁左腳。

    可是剛才他邁得是右腳,而且走路的步態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雲九璃對迷蹤步太過熟悉,這種細微的差別她根本不可能發現。

    “翠花!”

    雲九璃還在想兒子的問題,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她一驚,手上的刀頓時切偏了,直接劃上她的中指。

    刀很鋒利,她的中指被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雲九璃倒吸一口氣,迅速放下菜刀,拿瓢舀水衝洗手指。

    冷月見她被自己嚇得劃傷了手,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切菜。”

    雲九璃往自己手上抹了止血藥,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方帕子把手指裹住。

    她的動作嫻熟,短短片刻便將傷口處理妥當。

    “沒關係。”

    雲九璃將帕子係了個蝴蝶結,抬頭朝她看過去,“不知道冷護衛找我有什麽事?”

    “王爺找你。”

    宮湛又找她做什麽?

    雲九璃本想以做菜為借口拒絕,不過想到明日遊湖的事,眸光輕閃,話到了嘴邊又改口道,“王爺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

    冷月領著雲九璃來到宮湛臥房門口,“王爺在裏麵等你。”

    “知道了。”

    雲九璃衝她點了下頭,推門而入。

    她望著趴在床上的男人,按捺住心底的疑惑,“王爺,您找我?”

    宮湛微微側過臉,視線瞥過她身上的短打,頤指氣使道,“本王的腰疼,你幫本王揉揉。”

    雲九璃知道他的腰就是泡溫泉那晚被她撞傷的,再加上她等會兒還有求於男人,便也沒矯情,隻是友情提醒了一句。

    “王爺,我的手勁有點大,你忍一下。”

    “嗯。”

    宮湛淡淡應了一聲,感覺雲九璃在扒他衣服,他當場擰起眉頭,“你脫本王衣服做什麽?”

    雲九璃替他脫上衣的動作沒有停,“王爺,按摩如果不接觸皮膚,就沒辦法很好地疏通經絡。你光著上身,我才能看到您腰傷在什麽位置,才能更準確地按在每一處的穴位上。”

    宮湛輕哼一聲,“你一個做菜的,還知道穴位?”

    雲九璃回道,“技多不壓身,一個人養孩子不容易,就什麽都學了點兒。”

    原來翠花這些年過得如此艱辛,他確實不該以齷齪的心思去籌劃她。

    宮湛盯著她的臉看了一小會兒,才別別扭扭地把上衣脫掉。

    雲九璃雙膝跪在床上,把右手上的帕子緊了緊,先以指關節給男人放鬆肩頸,然後才慢慢往腰部摁。

    她的手指細長柔軟,按在他肌膚上的力道輕重適宜,很舒服。

    宮湛在她的按摩下,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她的按摩。

    按著按著,雲九璃的手從宮湛的頸部一路按到宮湛的尾巴骨。

    宮湛感受到她的指尖按在肌膚上的觸感,放鬆下來的身體又悄悄緊繃起來。

    而下一刻,雲九璃的手突然加重力氣,猛地按上他的盆骨。

    宮湛隻覺得被她手按到的部位瞬間湧起一股酥麻感。

    那種感覺順著他的脊椎骨直衝上他的天靈蓋。

    舒服得他差點兒叫出聲。

    盡管他咬著唇瓣忍住了,但是雲九璃依然聽出他呼吸變重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按摩手法不滿意,“王爺,您怎麽了?是覺得我手勁太大了?”

    其實她按得很好,他後腰的疼痛明顯緩解了。

    可是,與此同時,宮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

    他竭力壓下心底的狂躁,趕在自己身體失控前,迅速推開她的手。

    “本王乏了,你別按了!”

    他手正好碰到雲九璃受傷的那隻手,雲九璃痛得眉頭都擰了起來。

    不過,她為了不讓宮湛發現她的異樣,不著痕跡地把手背到身後。

    “王爺,我明日想跟您請個假。”

    宮湛扭頭看向她,詢問原因,“為何請假。”

    雲九璃很乖巧地低著頭,“明日是我夫君的忌日。”

    宮湛眉骨跳了跳,“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前幾日請假用的也是這個理由。本王想知道,你夫君到底死了幾回?”

    雲九璃醞釀好情緒,吸了吸鼻子,“小女子不才,一共嫁過五個夫君,上次忌日是祭奠大夫君,明日是二夫君的忌日。”

    宮湛,“!!!”

    他望著雲九璃眼簾低垂的模樣,磨了磨後槽牙,“你太謙虛了,以你這副尊容,能嫁五個夫君,在王府後廚房隻當個小小的廚娘還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