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臘味飯,該給你個教訓了……
  第86章 臘味飯,該給你個教訓了……

    “正是那家。”

    蕭景禹點頭道, “說來,此事也跟榮安表姐有點關係。”

    咦,有情況?

    裴秀珠立時升起八卦的好奇心, 忙問道, “怎麽回事兒?”

    隻聽蕭景禹道,“當年定遠侯世子孟光遠, 也就是榮安表姐的第一位夫君,原是外出時墜馬而死, 但今早聽定遠侯的意思, 此事似乎另有隱情。”

    “什麽隱情?”

    裴秀珠又急忙問道, 目中閃著八卦的光芒。

    一旁, 齊秀婉也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家夫君。

    整張飯桌上,唯有蕭景曜在淡定吃飯, 似乎一點也不好奇,還時不時夾塊雞肉放進小閨女碗裏。

    而蕭景禹也有些茫然,隻道, “似乎那孟光遠其實是被人害死的?具體情形我也沒聽清楚,反正, 定遠侯一見父皇, 就開始哭著喊冤, 那時我已經同父皇告退, 不好留下聽牆角。”

    說完又繼續吃了起來。

    “被人所害?”

    裴秀珠卻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 沉吟道, “是誰害他?定遠侯有什麽仇家嗎?”

    蕭景禹一邊吃菜一邊搖頭, “那就不知了。”

    卻聽齊秀婉道,“能叫定遠侯跑來比下麵前喊冤,想必對方身份一定很高吧。”

    身份很高?

    裴秀珠順著這條線索想了想, 不禁想起,那時聽香梨枇杷講的榮安的八卦。

    對了,那定遠侯世子不是有個很寵愛的外室來著。

    難道……

    是情殺?

    思及這個可能,她不禁眼眸一亮,

    但此時飯桌上,想必蕭景禹夫妻倆對此不知情,再說還有小雲兒,這小丫頭最近開始學舌了,萬一聽了她說什麽,傳出去就不好了,遂硬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眼見她似乎憋的有些難受,蕭景曜道,“真有什麽大事,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說的也是,其餘人點了點頭,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緊接著,隻見櫻桃端了隻大砂鍋進來,對裴秀珠道,“主子,臘味飯好了。”

    說著,就將砂鍋放在了桌上。

    砂鍋才離火,揭開鍋蓋的瞬間,便有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

    蕭景禹忙看去,隻見是整整齊齊的一鍋白米飯,上麵鋪滿了紅色的臘腸,肥瘦相間的臘肉,還撒了碧綠蔥花,紅綠相間,還滲透著醬色,一看就好吃。

    裴秀珠笑著招呼道,“快來嚐嚐這臘味飯,臘肉臘腸這都是自家醃的,這米還是從西北黃河邊運來的。”

    所謂吃水不忘打井人,當年他夫妻二人在西北辛勤耕耘,幫扶了一批批的災民百姓,百姓們也沒忘了他們夫妻,每當有什麽收獲,必定先運來給他們嚐鮮。

    譬如這煮飯的大米,便是今年黃河稻田產出的新米。

    聽她這樣一說,愈發叫人好奇起這鍋飯的滋味來。

    待丫鬟們給每人分好,蕭景禹與齊秀婉夫妻倆立時品嚐。

    唔,臘腸鹹甜可口,稍有嚼勁,而臘肉則均切成了薄片,肥的入口即化,瘦的也絲毫不柴,皆是充滿醃製過後的臘香,

    而臘肉臘腸之下的米粒彈牙又富有嚼勁,一粒一粒皆被臘肉的油脂包裹,每一口都是濃鬱的香味。

    蕭景禹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感歎,“還記得上回過年時,在二嫂這裏吃的臘排骨火鍋,至今還叫人難忘,沒想到這臘肉臘腸也是如此好吃,臘味還真是好東西。”

    裴秀珠笑道,“過些天進了臘月,便又可以醃新的臘味了,你若喜歡,可以來學,學會了隨時可以吃到。”

    蕭景禹立時一口應下,“好嘞!”

    嘖,又有理由來蹭二嫂的飯了,真是叫人美滋滋!

    正美著,卻聽小雲兒道,“四叔,幹活吃飯飯。”

    ——近來裴秀珠時常教導小閨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要有付出才有收獲的道理,所以小人兒已經明白幹活才能吃飯飯的道理了。

    這話一出,蕭景曜也在旁頷首道,“不錯,幹活才能有飯吃。”

    蕭景禹,“……”

    齊秀婉則在旁笑著對自家夫君道,“那殿下可要記得,到了那日,要早些來同二嫂幫忙才是。”

    蕭景禹一拍胸脯,“沒問題!”

    小雲兒嘿嘿笑起來。

    而一旁,小滿兒一邊吃著娘親喂來的米粒,一邊嘴裏嘰裏咕嚕的說著大人聽不懂的嬰語。

    奶聲奶氣,十分可愛。

    吃的肚皮飽飽,蕭景禹兩口子也告辭回了自家府中。

    夜已深沉,乳母丫鬟們帶著兩個娃兒去睡了,裴秀珠沐浴一番,也上了床。

    蕭景曜正靠在床頭看書,蓋著被子暖烘烘的,裴秀珠怕冷,就偎著他取暖,一邊琢磨吃飯時想到的事。

    “妾身從前聽說過一個傳言,不知是不是跟今次定遠侯的事有關。”

    蕭景曜哦了一聲,看她一眼,道,“什麽傳言?”

    裴秀珠咳了咳,繪聲繪色的描述,“據說,榮安縣主當年一心一意要嫁定遠侯世子,結果嫁過去才發現,定遠侯世子其實早有了通房,還懷孕了,直至她嫁過去,那定遠侯府也沒將人送走,直到長公主去跟陛下告狀,對方才把這通房給送了出去,而且,似乎也並非送走,而是在外頭找了塊地方,當了外室。”

    她頓了頓,一臉神秘道,“王爺說,有沒有可能,定遠侯世子其實是……死於情殺。其實是那榮安愛而不得,心生憤恨幹的。”

    蕭景曜聽完,不禁挑了挑眉,媳婦兒居然這麽會猜?

    沒等他說什麽,卻見她歎道,“如若真是這樣,那我還多少佩服她一點。”

    蕭景曜一頓,警惕道,“佩服她什麽?”

    佩服榮安謀殺親夫???

    隻能裴秀珠說,“幹掉渣男啊!”

    蕭景曜皺眉,“什麽?渣?男?這是什麽意思?”

    他怎麽聽不懂?

    裴秀珠便與他解釋道,“渣男,就是辜負感情的薄幸男。”

    蕭景曜忍不住咳了咳,“其實,孟光遠應該沒有喜歡過榮安,隻是看上了長公主的權勢而已。”

    裴秀珠義正言辭道,“不喜歡人家,圖人家娘家的權勢而成婚,最起碼也要敬業一些,家裏還有留著通房做什麽?這叫騙婚!再者就算他對那通房是真愛,那為何又要為了權勢去娶別人為妻?反正這男的從哪頭來說,都是徹頭徹尾的渣男!”

    蕭景曜,“……”

    好吧,渣男,他又學到了一個新的詞。

    媳婦兒這話還真是很有些道理,叫人無法反駁。

    而,沒等他再說什麽,卻見裴秀珠又歎道,“不過為這麽個渣男動手,也實在不值。以她的身份,忍不下去和離不就好了?犯不著非得把對方弄死嘛,反正還沒孩子,各過各的不是正好?”

    蕭景曜在旁,直聽得眉心直跳,原來,媳婦兒是這樣想的,嘖。

    幸虧他沒什麽通房外室,否則豈不是要遭受被拋棄的命運?

    不過,聽她說了這麽一番話,書是看不下去了。

    索性伸手將她一攏,道,“別的人,與我們無關,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

    語罷就要親下去。

    咳,被她軟軟的依偎了這麽久,任誰都忍不住心猿意馬不是。

    哪知裴秀珠察覺他的意圖後,卻急忙推拒,“不成,王爺等一等,妾身今晚還沒喝避子湯……”

    接連生了兩個娃兒,已是有兒有女,夫妻倆便達成一致,先避著些,過幾年再考慮孩子的事兒。

    聞言,蕭景曜卻並沒打住,隻道,“沒關係,不濃進去就成……”

    語罷再不由她分說,沒頭沒腦的親了起來……

    ~~

    一夜浮沉。

    第二日一早,蕭景曜果然接到了皇帝的傳召。

    他便也立時入了宮。

    父子見了麵,皇帝開門見山道,“昨日定遠侯入宮向朕哭訴,說其子當年死因有異,說是查得到了證據,是榮安幹的,此事,你怎麽看?”

    蕭景曜一臉嚴肅道,“兒臣以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平民還是官宦,都是人命一樁,此事還是依照律法處置,命刑部介入,盡快查清真相,也好令天下臣服。”

    皇帝頷了頷首,“你叫人去辦吧。”

    如今身子不好,許多事也是懶得操心了,好在這個兒子沉穩得當,叫人多少放心些。

    蕭景曜便應是,“ 兒臣這就叫刑部安排人手。”

    皇帝頷首,叫他告退了。

    蕭景曜一路走出宮門,待到要登上馬車之際,視線中忽有一女子向他走來。

    不是別人,正是榮安。

    對方身披狐裘,以兜帽半遮著麵,一臉灰敗,似是專門在等他。

    蕭景曜便停了停,直到對方到了他的近前。

    榮安抬眼看了他一陣,忽然開口涼涼一笑,“殿下,可真是好厲害的手段,隻不過為了不相幹的人,便也要使出這招了?”

    蕭景曜也涼聲道,“你記性不太好,該給你個教訓了。”

    榮安一頓,忽然憤憤不甘道,“你真的把過去我如何對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若不是我救你,你恐怕早淹死了!”

    蕭景曜沒有看她,隻是歎道,“本王也奇怪,從前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為何會變的如你母親一般惡毒狹隘?”

    語罷沒再多說一句,便抬步登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瑟瑟寒風中,隻有榮安怔在原地。

    是啊,她是為何變成這樣的?

    ~~

    半個月後,關於定遠侯世子孟光遠之死一案,終於調查結束。

    真相,竟真如裴秀珠所猜測那般,是榮安當年因愛生恨,買凶殺了自己的親夫。

    不過,念在當初是孟光遠及定遠侯府騙婚在先,所以陛下判罰了自己的外甥女出家修行,抵消罪過,終身不得還俗。

    如此一來,長公主等同失去了孩子,終於徹底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