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鹹魚必殺技,以及燒餅牛……
  第17章 鹹魚必殺技,以及燒餅牛……

    那一瞬間,裴秀珠懵逼又震驚。

    她她她,這是被強吻了?!!

    而且,旁邊還有閑雜人等!!!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紅豆湘蓮櫻桃荔枝加上跟著蕭景曜來的福厚根本來不及回避,迫不得已當了回旁觀者,待反應過來,忙扭頭轉身,而後悄悄出了房中。

    還自覺把門給關上了。

    房中隻剩了兩人,裴秀珠腦間回血,一下掙脫開來,驚恐的捂著自己的櫻唇道,“王爺幹什麽?”

    真看不出來,長得這麽帥居然是個流氓!呸!

    哪知對方分外淡定,還反問她,“本王親吻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

    裴秀珠噎住。

    ——也對哈,她現在是個已婚婦女,而親她的是自己的夫君。

    好像……不應該這樣暴躁。

    既然無法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對方,她隻好咳了咳道,“妾身不舒服,而且現在又是白天,王爺怎麽能,怎麽能……”

    “白日宣淫”四個字還未說出來,卻聽對方道了句,“糖醋魚。”

    “什麽?”

    裴秀珠頓住。

    蕭景曜沉著臉看她,“不是說沒吃午飯?”

    裴秀珠,“!!!”

    太陰險了吧!

    “我……”

    左右實在想不出正當理由,她索性反客為主,氣道,“我承認我吃了,我不過不小心說了謊話而已,但王爺怎麽能這樣?”

    蕭景曜卻沒被唬住,臉色愈發冷冽道,“其實你早好了,為何騙本王?”

    裴秀珠咳了咳,“妾身懶唄,躺在床上多舒服,於是就想多休息幾天。”

    蕭景曜不信,“真的?”

    一雙長眉緊斂,瞧上去十分冷漠。

    “當然。”

    裴秀珠咬死。

    總不能說自己不想跟他圓房,他肯定會生氣的。

    然而,蕭景曜沒那麽好糊弄。

    他愈發冷冽的盯著她看,仿佛她砍了他親爹一般。

    嘖,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裴秀珠暗暗轉了轉眼珠,忽然雙手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蕭景曜一愣,“你哭什麽?”

    聲音已經軟和下來。

    “王爺怎麽能這樣?妾身不過就想偷個懶而已,但你欺負了人家,還這樣凶我!妾身又沒殺人放火十惡不赦,嗚嗚……”

    裴秀珠可謂拿出看家的本領全身心投入,大熱天的,眨眼間就是一頭汗。

    確實,這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蕭景曜突然有些慌,隻好解釋道,“本王沒有凶你,不過是想問你實情……”

    “實情就是妾身說的這樣!”

    裴秀珠憤怒哼道,“可王爺又不信,妾身能怎麽辦?難不成要剖心為證嗎嗚嗚……”

    “何至於此?”他凝眉。

    然又怕語氣生硬再將她嚇壞,隻得又咳了咳道,“好吧,不要在此事多費唇舌了,你既好了,那就好好準備,明天隨本王去看水戲。”

    裴秀珠還不抬頭,依然捂臉哭道,“誰知道明天王爺會不會又來凶妾身?”

    蕭景曜嚴肅保證,“本王絕不再提此事。”

    “真的?”

    裴秀珠露眼看他。

    “真的。”

    蕭景曜道。

    裴秀珠抽泣幾聲,又強調道,“您貴為王爺,要是說謊,會很丟人的。”

    蕭景曜語聲肯定,“本王從不會說謊。”

    目光落在她臉上,隻見方才淚水流過臨時撲上去的脂粉,衝刷成了一道道白色的線條……

    不知怎麽,他忽然有些想笑。

    但見她警惕的看著自己,他又隻好斂起神色,作認真狀。

    裴秀珠這才放下心來,收了眼淚又咳了咳說,“妾身剛才還沒吃完飯,王爺要沒別的事,先出去吧。”

    蕭景曜,“……”

    這就趕他走了?

    他還想說點什麽,又怕她再哭起來,隻好嗯了一聲,出了房門。

    裴秀珠鬆了口氣,順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發現摸了一手白泥。

    “……”

    算了,麵子都不要了,在乎這點小事幹嘛?

    她懶洋洋的喚道,“乘洗臉水,把飯也端來。”

    一直小心候在外麵的丫鬟們應是,不一會兒便端著銅盆與飯菜進來了。

    裴秀珠麵色如常的洗了把臉,而後,繼續吃飯。

    倒是丫鬟們心裏貓爪撓似的,都十分好奇,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不知是不是被裴秀珠嚇到了,今夜逢十五,本該夫妻同寢的日子,蕭景曜也沒過來。

    直到第二日早上,兩人才見麵。

    今日舉辦水戲的上清園位於城南,距離肅王府有些距離,車程要花近一個時辰,所以需早早出門。

    蕭景曜先上了馬車,心間不由暗想,等會兒裴秀珠見了他,會不會還哭哭啼啼,而自己該如何應對。

    哪知待她登上馬車,卻對他如常行禮,“見過王爺。”

    麵上沒有半分不自然。

    蕭景曜,“……”

    看來是他想多了。

    見她手中提了個小食盒,還散發著濃濃的香味,他忍不住好奇,“這是什麽?”

    裴秀珠打開食盒,大方拿了一個餅給他,“這是早飯,燒餅夾醬牛肉。妾身才做好的,王爺也嚐嚐吧。”

    時間太早,她來不及在房中用,便在車上吃了。

    新出爐的麻醬燒餅,呈現出誘人的黃褐色,表皮密密一層芝麻,不必嚐都知道有多香,中間切開夾了厚厚一團剁碎的牛肉,看來醬汁濃鬱,散出陣陣勾人香氣。

    蕭景曜習慣了早起,其實今日已經吃過早飯,然此時不知怎的,竟然被眼前這燒餅夾肉吸引,覺得又餓了。

    他麵不改色的接了過來,極為自然的開吃。

    唔,這燒餅外皮酥脆,內裏卻極為暄軟,牛肉的濃香緊跟著襲來,鹵汁與麻醬的香氣混在一起,說不出口的好吃。

    裴秀珠也拿了一個開吃,又順手從茶壺倒了兩杯熱茶,遞向他道,“王爺喝口水,別噎著。”

    蕭景曜接過,問她,“這又是哪裏的風味?”

    裴秀珠笑道,“這就是京城風味,妾身娘家的廚子都會做,難道王爺沒吃過?”

    蕭景曜誠實到,“今日第一次吃。”

    裴秀珠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吃過什麽?

    “其實再搭碗豆腐腦才完美,隻不過今日不方便,隻能喝茶。”她道。

    話音才落,她驚訝的發現,蕭景曜已經吃完了。

    而自己才咬了兩口而已。

    她把食盒遞向他,“這裏還有。”

    蕭景曜看了看,裏麵還有一個。

    原本想吃,但思及這燒餅不大,自己若吃了,沒準她要挨餓,畢竟他已經吃過了,遂搖頭道,“飽了,你自己吃。”

    說著端起茶杯喝水。

    待喝完,卻見她唇邊沾了幾粒芝麻,但她自己渾然不覺。

    他並未過腦子,直接伸手幫她擦了去。

    裴秀珠後知後覺的衝他笑,“多謝王爺。”

    語罷繼續吃燒餅。

    表情天真自然,仿佛昨日的事不曾發生過。

    馬車已經行在街道上,清涼的晨風從車窗傳來,蕭景曜覺得,也挺舒服。

    ~~

    在燒餅牛肉的香氣中,上清園便到了。

    盛夏時節,此地要比城中涼爽許多,裴秀珠下了馬車,隻見青山環抱中,有一廣麵湖泊,湖泊一角,建了一大片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十分壯麗。

    這便是皇家位於上清園的行宮。

    聽聞帝後昨日便已先至,她便隨著蕭景曜往行宮的正殿走,前去參拜頭一回露麵的皇帝公爹。

    一路行至正殿,隻見禦座之上坐了位中年男子,雖身著團龍袍,但身材清瘦,神色清冷,與眾人想象中的天子截然不同。

    旁人上前禮拜,他都神色淡淡,一副懶的理人的模樣。

    輪到二人上前行禮,一旁座位上的皇後笑著對皇帝道,“這是肅王媳婦,他們成婚時陛下還在閉關,今日可是頭一回見麵。”

    聞言,皇帝依舊淡淡頷了頷首,並未多說什麽。

    裴秀珠心道這位天子大約聞多了香火,儼然一位世外高人的模樣。

    夫妻倆行過禮後站在一邊,緊接著,便是皇三子蕭景賜上前。

    此人由淑妃所出,比蕭景曜小兩歲,尚未大婚,風流浪蕩的名聲卻早已傳遍朝野。

    大約因著皇帝甚少露麵,在場眾人無不有些緊張,蕭景賜也收起紈絝模樣,規規矩矩的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卻見皇帝輕輕掃過他那張略顯蒼白,眼下烏青的臉,一臉嫌棄道,“酒色昏聵,狗彘不食。”

    蕭景賜不敢辯解半句,低頭應道,“兒臣知罪。”便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裴秀珠看完覺得,跟三皇子比起來,皇帝剛才對他二人的態度已經稱得上很友好了,嘖。

    依然有人上前行禮,裴秀珠站在一旁有些無聊,餘光悄悄環顧殿中,無意間瞧見皇帝身側的桌上擺了隻金絲鳥籠,裏頭養了隻黑鳥。

    別人養鳥,多見鸚鵡,白綠藍黃,各色都有,這種黑鳥倒甚是稀罕。

    裴秀珠不免又悄悄多看了兩眼,忽然震驚的發現,那是一隻烏鴉!

    當然,這並不是最稀奇的。

    在那鳥籠背後,裴秀珠又震驚的發現了一樣極為稀罕的東西。

    ——那是一盆花。

    種在青花瓷盆中,五片白色花瓣若五角的星星,中間的黃色花蕊形似一個小鍾,頗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能擺在天子身側,自然是稀罕珍貴之物。

    但裴秀珠卻曉得,它有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名字——

    土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