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第417章 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他怎麽會在這裏,如果不是宮少宇,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墨言深的眼中閃過瘋狂的恨意,這些日子,他東躲西藏的,但後來還是躲在了宴城,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直沒有其他動作,宮少宇以為他廢了後,也就不再花人力去尋找他。

  他知道傅傾然和宮少宇過得很好。

  他一直想找機會把傅傾然綁回去,和傅傾然相處的那段時間,是他覺得最為平和和安靜的,他不恨傅傾然,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發酵中,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了。

  “傾然,你和我走吧。”墨言深說道,他其實並沒有組織好語言,不知道要對傅傾然說什麽,看到她的時候,他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你在白日做夢。”傅傾然翻了一個白眼,墨言深的事情,一直都是宮少宇在處理,她也不知道墨言深為什麽在這裏,但現在這些事情不重要。

  “你讓開,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傅傾然推開他,就要離開,但是墨言深很快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居然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也不願意和他多交流幾句,讓他飽受打擊。

  “傅傾然,你就不能和我聊聊嗎?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你根本就沒有給我一個解釋。”墨言深有些憤憤地說道。

  他當初被宮少宇關在地下室的時候,一直都想見傅傾然一麵,哪怕她嘲諷自己,他也願意,結果呢,這個心狠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說什麽?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你就是綁架犯,我還以為你會在監獄裏麵關一輩子,哪裏知道居然這麽快就出來了。”傅傾然不耐煩地說道。

  有什麽東西在墨言深的瞳孔裏麵破碎開來,他難以置信地說:“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麽要對我下愛情蠱,你給我下蠱之後,卻又不幫我解開。”

  這個男人果真就是在白日做夢。

  什麽愛情蠱?

  這種神神道道的玩意兒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可不會什麽邪法。

  墨言深說的話,她根本就聽不懂。

  “我沒有給你下蠱。”傅傾然道,墨言深攔在前麵,她一時走不了,心裏非常急迫。

  “不可能的,你那時候親口對我說的。”墨言深喃喃道。

  “我那是給你催眠,催眠懂嗎?不過我的催眠術也沒有那麽厲害,我隻是半吊子而已,懂得一點點原理,你的催眠術早就解開了,還找我做什麽。”

  傅傾然說完之後,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次很容易地繞開他就走了。

  她走的時候還在想,墨言深突然出現在宴城會不會對宮少宇有什麽害處,但這個時候還是等以後再去考慮,現在她要立刻見到宮少宇。

  已經解了……

  墨言深站在原地,神情極為複雜,他的催眠術已經解開了,那他過來找傅傾然做什麽。

  “言深,你沒事吧?”女人走了過來,眼睛有著擔憂。

  墨言深出事的時候,差點命都保不住,是她好不容易把墨言深救了出來,經過救治之後,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腿卻保不住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是最好的。

  本來她是非常不滿意墨言深來找傅傾然,她為墨言深付出了這麽多,憑什麽墨言深最後還是要找一個次等品,不過墨言深一直說傅傾然對她用了蠱術,需要她親自解開,女人才半信半疑地帶他過來。

  在遠古的地方,她的確聽說過有這種說法,隻是不知是真是假。

  “我沒事。”墨言深冷冷道,眼睛盯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言深,你不是說你生病了嗎?要她幫你治病,她現在走了,那怎麽辦?我給你把她抓回來?”

  “這件事,你不許插手,也不許動她!要是我知道你悄悄行動,一定不會放過你。”墨言深聲音冰冷至極,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女人不可思議地咬住了唇,自從墨言深的腿廢了之後,他就變得喜怒無常,經常都這麽吼她,她本來覺得習慣了,但剛才墨言深明明這麽溫柔地和傅傾然說話,她才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性。

  他隻是對她沒有耐心而已。

  原來他也可以這麽溫柔,隻是對象不是她而已。

  墨言深根本就不管女人在想什麽,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的方向,然後便離開了。

  其實他並不驚訝這個結果。

  他知道傅傾然對他的催眠早就結束了,甚至他懷疑傅傾然的催眠術根本就沒有發揮過作用。

  他從小便吃過很多藥,身體對各種毒藥都有一定的抗性,更別說那隻是藥效很輕微的催眠藥而已,但他的思想還是沉溺在了其中,可能是他自己醉了吧。

  這一醉,就醉了這麽久,還是沒有醒過來。

  宴城第一醫院頂級VIP房間。

  搶救室的燈還在亮著,外麵已經圍了很多人,全是封氏集團的人,還有一些是宮少宇的下屬,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情況不容樂觀。

  段陽抿著唇站著,他穿著一身黑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幾乎將他的臉頰都遮擋了起來,他本來算是隱藏在暗處的人,平時不會暴露在外人麵前,但是宮少宇突然出事了,他一定要以宮少宇的安全為重。

  想到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殺手,段陽就覺得毛骨悚然,那人的槍法很好,他們追查了這麽久,沒有查到對方,居然還讓宮少宇受傷了,不過幸好在最後的時候,把那個人給抓住了。

  想到宮少宇還在搶救室裏麵搶救,他們便覺得很不安,要是宮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便隻能以死謝罪了。

  在這裏麵多待一秒,那都是一種折磨。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大家卻覺得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終於,門口響起了一陣跑步聲。

  段陽看到一個嬌小的女人跑了過來,心情突然激動起來。

  宮少宇出了這等大事時,他第一時間不是通知宮少宇的親人,而是通知了傅傾然。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他知道宮少宇最在乎的人還是傅傾然。

  “情況怎麽樣了?少宇呢?他一定沒事吧。”傅傾然經過長跑過來,臉上紅撲撲的,額頭全都是汗水,顯得很急切,她要個準確的答案。

  那就是宮少宇一定沒事。

  “少夫人,宮爺正在裏麵搶救,我們回來的路上被人埋伏了,宮爺的胸口胸部中了一個子彈。”段陽壓低了聲音,在傅傾然的耳邊小聲說道。

  傅傾然瞳孔驀然一縮。

  她聽懂了段陽的意思,如果情況真的這麽危急,傷到了心髒,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

  前世,宮少宇這個時候有沒有經曆過這件事,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得到痊愈?

  傅傾然在腦海裏麵拚命地尋找著這段記憶,但卻是空空如也。

  她前世根本就不關注宮少宇,哪裏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沒有這段事故,那是不是她的重生帶來了蝴蝶效應。

  滴滴滴——

  裏麵突然發出了心跳監護儀的緊迫聲。

  與此同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幾個醫生和護士推著病人走了出來,傅傾然湊過頭過去時,心跳差點停止了。

  宮少宇的眼睛緊緊閉著,臉色看起來出奇的蒼白。

  “醫生,手術怎麽樣?他是不是沒事了?但是怎麽還沒有醒?”傅傾然撲上去,就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患者的身體指標一直在下降,在這麽下去,根本就不行,我們這裏根本就不敢做手術,剛才隻是把他的血給止住了,但是如果要他存活下來,還需要把子彈給取出來。”醫生說道。

  “那還在猶豫什麽?現在就手術啊。”段陽一聽還沒有做手術,便直接說道。

  “做不了,子彈離心髒太近了,如果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心髒,那就結束了。”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他們剛剛也想要做手術,但經過檢測,發現真的太難了,如果現在不做手術,等那顆子彈慢慢滲入進去,那麽也就回天乏力。

  “那他現在還能撐多久?”傅傾然問道。

  “三天吧。”醫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要是不做手術的話,宮少宇的情況會非常差。

  傅傾然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了著急和不滿,但最後她卻冷靜下來了。

  她拿出電話給霍星馳打了一個電話。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

  “霍教授,我現在這邊有個很困難的手術,你可以幫幫忙嗎?如果你願意幫忙,事後,提什麽條件都行。”傅傾然說道。

  無論是金錢還是其他,隻要霍星馳提出來,她都會答應。

  ,

  段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他怎麽就這麽糊塗,忘記了霍星馳呢?

  霍星馳來做手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他一定能救宮爺。

  說來也是奇怪,霍星馳的行蹤一直很難尋找,這些日子卻一直都待在宴城,也是很奇怪。

  “好,我馬上就過來,你在哪裏?”霍星馳答應得很爽快。

  傅傾然這麽急切,想必生病的人是她很親近的人,他和傅傾然是好朋友,更別說他一直都很欣賞傅傾然,她的朋友出事了,他自然會幫忙。

  況且醫者仁心。

  傅傾然報了地址。

  霍星馳很快就過來了。

  這段時間,很多人都找霍星馳醫治,隻是大部分病情,都不需要霍星馳親自動手,他主攻疑難雜症,很多病症,他隻需要在一旁指導就行了。

  “傾然,他這是……”霍星馳一進來,就聽到心跳監護儀傳來警報聲,聽起來很刺耳。

  這說明宮少宇的身體指標一直都在往下降,對他的身體極為不利,但是他們現在束手無策。

  “這是病曆,你看看,醫生說最好馬上就開始手術,不然很危險,但現在這裏並沒有人敢做手術。”傅傾然說道。

  霍星馳拿著病曆慢悠悠地看著,他的表情本來還算鬆弛,但越看便越嚴肅,最後眉頭都蹙在了一起。

  傅傾然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現在必須就手術,這個手術我能做。”霍星馳說道。

  而且在宴城,隻有他才能做這個手術,其他醫生都不行,可見難度很高。

  段陽心中一鬆,正要感謝霍星馳,就聽到了霍星馳後麵那句話。

  “但是……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什麽?成功率這麽低,要不是很容易死在手術台上。”段陽立即質問道。

  “你看他這顆子彈,實在是離心髒太近了,其實以我的手法,能夠保證能成功把子彈取過來,且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這個過程很可能護不住他的心髒。”

  為了讓他們能夠聽懂,霍星馳指著照出來的片子,認真地解說了一番。

  “如果不做手術,那肯定就是死,做了,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這個手術,隻有我能做,要是其他人來做,失敗率更高,要做嗎?”霍星馳問道。

  利弊他已經告訴了他們,到底要不要做手術,還是要讓他們來決定。

  他是一個醫生,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但他不是神,總有很多事情,他是無能為力的。

  段陽搖了搖頭,五成把握。

  實在是太低了。

  要是宮爺死在了手術台上,這個責任,他根本承擔不起。

  “要不先打電話給宮家吧,把宮爺的家人都叫過來,再商量一下。”其中一個人提出了建議。

  霍星馳也覺得可以:“行,讓他的家人來做決定也好,隻是要快一點,遲一分鍾做手術,他的危險性就越大一分。”

  段陽嗯了一聲,拿出了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就聽到了一個冷靜得過分的聲音。

  “不用了,霍教授,你現在就開始做手術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和你一起進去。”傅傾然說道。

  此話一處,不僅霍星馳愣住了,就連段陽也愣了。

  “可以。”霍星馳道。

  傅傾然作為宮少宇的妻子,是有資格決定他的手術權的。

  很快,傅傾然就在手術書上簽上了大名,果斷而幹脆。

  她穿好衣服,也跟著霍星馳進入了手術室。

  “傾然,你確定你要看,手術過程是非常血腥的,要是你害怕的話,可以離得遠一點。”霍星馳說道。

  他對傅傾然有一種縱容,她既然要進來觀看,霍星馳便答應了,隻是要是傅傾然等會害怕,發出聲音,可能會影響手術過程。

  “我不怕,你放心吧,等會我可能會幫上忙。”傅傾然說道。

  “好。”

  霍星馳不再廢話。

  麻醉師剛才已經注入了麻醉劑,現在便不需要這個過程了。

  霍星馳並沒有立刻準備手術,他還需要等病人的身體數據恢複到巔峰。

  “其實病人的各項數據都很好,畢竟他還處於壯年時期,隻是因為子彈離心髒太近了,導致他的心髒數值不是很好。”

  一旁幫忙的醫生觀察著身體的數據,緩緩說道。

  傅傾然皺了一下眉頭,她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隻是她沒有學過手術,不會給人做手術而已。

  但是。

  “是不是隻要護住心髒,就可以做手術了?”傅傾然問道。

  她穿著護士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個小護士,其他醫生護士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她是被霍星馳帶來的,以為她是霍星馳的助手,便沒有任何意見。

  霍星馳點了點頭:“對,心髒是人體很重要的器官,如果心髒出問題,那麽就會影響其他器官,然後影響整個身體,手術就會失敗。”

  其實隻拿出子彈不是很難,他有一雙聖手,絕對能給把子彈取出來,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卻不能確定病人的身體不出任何意外。

  心髒便是關鍵。

  隻要手術完後,病人的身體情況還是良好的,那麽就成功了。

  但有五成機會會失敗。

  霍星馳看著指標漸漸恢複正常,病人的心髒又充滿了活力後,直接道:“現在就開始吧,我還是有點把握的,他的年輕還行,成功率很高。”

  隻要抵抗能力強大,求生欲強大,再加上一點運氣,那麽手術還是有概率成功的。

  做他們這行的,本來就是在閻王的手裏麵搶人,隻要晚上一秒,希望就小一秒,霍星馳願意早點結束。

  “等等,我來護住他的心髒。”傅傾然突然說道。

  霍星馳一愣,還以為他聽錯了:“什麽?”

  “我有辦法,我試一試,要是在手術過程中,我能保證他的心髒不出任何問題,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

  傅傾然一邊問,一邊拿出了一排銀針,銀針已經消過毒了,她進來的時候,便這麽打算了,如果能夠幫忙,她就盡全力,如果不能幫忙,她要親眼看到宮少宇的去留。

  “如果能護住,那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霍星馳眼神複雜地說道。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病人的心髒,其他的指標都是完全正常的,隻要能夠保證他的心髒安全,再憑借他的能力,他一定不會失手。

  其實成功率應該是百分之百,隻是醫學上從來不會用十成把握去定義,所以霍星馳才說了百分之九十九。

  “我明白了,那我來了。”傅傾然說完,就拿著銀針走了過去,她直接拿起一根銀針紮進去了宮少宇的心髒。

  其他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

  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在西醫的手術上,居然有人公然用中醫,還是針灸,這些針看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幹淨不幹淨。

  但是霍星馳沒說話,他們一個也不敢提出意見。

  傅傾然擅長中醫,她能夠護住人的心脈,並且覺得信心十足。

  “可以了,霍教授,你請吧。”

  傅傾然昨晚這一切後,舒了一口氣。

  她已經護住了,接下來就隻能靠霍星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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