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是陳念的男朋友
  陳念是憑著自己的意誌力醒過來的。

  她睜開眼,視線模糊,慢慢才聚焦。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像是在酒店房間。

  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成了一件絲質的香檳色短款的睡袍,她實在喝的太多,酒勁上頭,意識總是渙散,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知覺。

  她用力的掐了下大腿,讓自己清醒幾分。她拿過手機,給相熟的民警打了個電話,來之前她就已經跟人說好,所以隻要打電話,對方就能知道是什麽事。

  她艱難的起身,跌撞著進了衛生間,擰開花灑,直接用冷水衝頭。

  冰冷刺骨的水,讓她暫時清醒了幾分。

  這時,外麵傳來一絲動靜,陳念心頭一跳,丟了手裏的花灑,拿起洗手池上的花瓶。

  她隱約記起來,時雨辰在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念叨的那些話。

  她好像說,陸予闊是誰的外甥,兩人勢同水火。陸予闊跟她陳念在一起,純粹就是因為他舅舅喜歡,他故意搶的。

  陳念這會沒法正常思考,但時雨辰肯定沒安好心。

  腳步聲停在衛生間門口。

  陳念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門打開的瞬間,她舉起手裏的花瓶就要砸過去。

  可惜動作慢了,直接被人製住,花瓶被奪走。

  隨即,徐晏清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陳念這會渾身濕透,她身上的睡裙本就輕薄,被水打濕之後,便緊緊的吸附在她的皮膚上。

  香檳色把她的皮膚襯的雪白,臉上的妝容全部被洗掉,臉頰泛著自然的紅暈,唇色偏紅。臉上身上滾著水珠,整個人嬌豔欲滴。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濕潤的,泛著潮紅。

  很勾人。

  嗬,還真是禮物。

  腰帶都綁成蝴蝶結了。

  陳念沒想到會是他,“怎麽是你?”

  “你希望是誰?”

  陳念這會隻想走,用力掙脫他的手,誰知道他鬆手那麽快,她一個沒站穩,往後倒。

  徐晏清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腰。

  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嚴絲合縫。

  陳念本身就沒什麽力氣,軟的像一團棉花,被他這麽一拉扯,直接撞到他身上,額頭碰到了他的下巴。

  她呼吸一窒,心跳開始偏快。

  酒精能壯膽,酒精也能讓人五感放大。

  她想到了在包間裏,他手指碰她的瞬間,如觸電一般,撩動她亂了心神。

  有些事,一旦發生過,就會上癮。

  男人是,女人也一樣。

  她的心熱了起來,連帶著她的臉和耳朵一起。

  但現在並不是時候,理智讓她迅速後退,腰抵住洗手台,與他拉開一點距離·,雙手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

  徐晏清並不強迫,見她有抗拒情緒,也就鬆開了手,淡聲問:“誰把你弄這兒的?”

  陳念垂著眼不說話,徐晏清便耐心十足等著。

  她現在心亂如麻,思緒紛亂,徐晏清的聲音明明冷冷淡淡,可到她耳朵裏,卻生出幾分黏膩,在她心裏拉了絲。

  隔著薄薄的衣衫,她好像能看到他噴張時的肌肉狀態。

  她咽了口口水,目光一轉,落到他的唇上。

  他的唇淺淺抿著,沒動,也沒有多餘的舉動,她想起昨晚上他用這張嘴,教她接吻。

  她手指下意識的用力,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下一秒,她頭腦一熱,點起了腳,可惜力氣不夠,沒碰到嘴,隻碰到了他的下巴。

  徐晏清眉一挑,這人喝完酒果然是要膽大很多。

  他上前,一把將她勾進懷裏,唇一揚,“想親我?”

  陳念緊抿著唇,沒說話,隻是仰著臉看他。

  兩人凝視數秒,徐晏清正欲吻上去的時候,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兩人間的暗湧頃刻間消散。

  陳念仿若突然驚醒過來,想要推開他,從他身前逃離。

  然,徐晏清怎麽還肯放了她?他往前一頂,把她圈禁在自己的範圍內,手牢牢的抵在洗手池上,任由她怎麽拉都拉不開。

  兩人都喝了酒,有些事容易上頭。

  陳念暗自較勁。

  徐晏清紋絲不動,很強勢。

  他接起電話,“喂。”

  是李岸浦。

  語氣有幾分嚴肅,“是她麽?”

  不等徐晏清開口,李岸浦繼續道:“有民警來我這裏找人,是的話,把她帶下來。”

  “知道了。”

  掛了電話。

  徐晏清問:“你叫來的民警?”

  她嗯了一聲,暗自鬆了口氣。“是範叔叔,我跟他說好的,隻要我打電話,他就會上來找我。接不到我,他不會走。”她故意這樣說。

  她的手,抵在他的胯上,幾次用力,都沒成功把他推開。

  反倒壓的更緊。

  她把頭低的很低,幾乎要埋到胸口。

  徐晏清看著她血紅的耳廓,低頭親了一下。

  陳念迅速捂住耳朵,低聲說:“放我走。”

  徐晏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不想?”

  陳念斂住心神,用力掙開他的手,轉向另一邊,不去看他,道:“不想。範叔叔在等我。”

  徐晏清抬起胳膊,將她整個人包圍在臂彎裏,肩膀抵住她的額頭,手掌輕輕觸她的頭,而後在她耳邊,很輕的說:“給範叔叔打電話,叫他先回去。嗯?”

  聲音很溫柔,溫柔的像是在哄騙。

  陳念咬著唇沒說話,徐晏清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住,還有他的體溫。酒精讓她的腦袋很賬,並且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興奮,她根本抗拒不了。

  有何不可呢?

  生活都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了,為什麽不能放縱一回?

  徐晏清的呼吸聲就在耳側,勾著她神魂。

  最後,她抓住他的衣服,低低的說:“你打。”

  範德以前幹過刑警,洞察力很強,陳念怕自己兜不住他的詢問,再說她喝多了,語言組織能力不行。

  電話打通,陳念就去洗澡。

  範德:“念念?你在哪兒呢?”

  這裏的衛生間,就隔著一塊磨砂玻璃,並不能遮掩什麽。

  徐晏清靠著窗戶站著,點了根煙,語氣正經道:“範叔叔您好,我是陳念的男朋友,她麵試的時候喝太多,我在樓上開了個房,讓她先休息。您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她的。”

  範德沉吟數秒,問:“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單位,手機號碼是多少。要是明天我沒見著她,我得找你啊。”

  徐晏清看著磨砂玻璃上映出來的身段,喉嚨緊了一下,說:“徐晏清,九院心外科的,號碼是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