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齊天晚握著手機的手有點抖。

    心裏想了一萬種可能,連嬰鬼這麽離譜的東西都被他腦補出來了,結果竟然是娃娃自己動了。

    怎麽可能呢,那東西是他親自裁切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啊,棉也是他塞進去的,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有什麽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怎麽就活了?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

    齊天晚想不通,如果說貓狗這種原本就有生命的東西會成精他接受的還能順利點,可一隻棉花和布料做的娃娃怎麽能成精呢,它的驅動是什麽,用什麽修煉,難不成是棉花成精了?

    齊天晚覺得自己的腦洞有點大,可鏡頭後麵那隻娃娃還在動。貓沒有碰到它,它還自己蹭著牆壁試圖把自己翻個麵。

    和新雨意外發現自己的爬行速度提升很多,力氣好像也比之前大了一點,她開始嚐試從前沒試過的辦法,把自己翻個麵,如果能借著牆讓自己重新站起來就更好了。

    腦袋用力頂著牆壁,一側手臂和腿也在用力。

    麵團不解地歪著頭看她,走過來想要幫忙:“喵。”

    “不用,我要自己來。”和新雨頂到中途一個鬆懈又掉了下來,她趴在桌麵放鬆一下再次努力,身體一點點抬高,眼見著就要再次站起來,結果新桌子有點滑,腳沒踩住,臉和桌麵又來個親密接觸。

    和新雨不滿地拍了下桌麵,這桌子不行,影響她發揮。

    她靈活地轉了個方向,蹭了蹭麵團的爪子,互動的非常自然。

    齊天晚繼續沉默,這也太奇妙了,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鬼精怪麽?

    他無神論的世界在搖搖欲墜,親眼看到比什麽都更衝擊。

    震驚過後,他漸漸冷靜下來。

    這隻貓,也不是聽不懂啊,就隻是不想理自己而已,所以,娃娃昨天找不到就是被它藏起來的,應該是娃娃自己想躲起來,黑貓在幫忙。

    那娃娃為什麽會突然藏起來,是被自己嚇到了?

    當著她的麵打電話買驅邪符,換做任何一隻精怪聽到這話應該會覺得很害怕吧,何況自己還一回來就把她關進了櫃子裏。

    對了,現在那些符還在桌子上。

    昨天捏著晃了半天沒什麽反應,他覺得這東西就是騙人玩意,可昨天他是拿來對付嬰鬼的,現在嬰鬼不存在,娃娃卻成精了,還是有可能會受傷。

    想到這齊天晚就有些著急,這不是他的本意。

    那邊麵團已經叼著娃娃從牆邊的桌上跳到沙發前的矮桌上了。

    五張驅邪符散落在上麵,黑貓放下娃娃,好奇地伸爪去扒拉。

    和新雨其實對這東西也很好奇,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既擔心會讓自己魂飛魄散,又期待它能送自己走。

    搖擺著身體她一點點挪到驅邪符旁邊,盯著上麵朱紅色的符文看了半天,她輕輕往前挪了一點點。

    就碰一下,有問題她立即躲開,應該沒問題的吧。

    這麽想著,她又往前挪了一點。

    眼見著手臂就要碰到符咒,屋裏某個角落裏突然傳出來一句大喊。

    “住手!”

    這聲音響的太突兀了,嗤嗤拉拉的在耳邊炸響,和新雨和麵團全都嚇了一跳,黑貓一躍從桌子上彈跳開掉到了地板上,它弓著背視線四處打量,最後定格在了架子頂的杯子上。

    聲音好像是從那裏發出的。

    和新雨也有點緊張,怎麽這家裏除了她還有別的靈異存在麽?這麽多天來她也沒感覺到啊。

    她順著麵團的視線轉個方向也努力仰頭朝著架子頂看去,上麵是個杯子,不對,杯子裏還有一個手機,那圓圈狀的是手機的攝像頭。

    這手機是開著的?

    和新雨這才是真的驚悚了,能想到往那裏放攝像頭監控的除了齊天晚還有誰,自己在這晃半天全都被他瞧見了,剛剛那聲音仔細分辨一下就知道是齊天晚的聲音。

    這回可是真的抓了現行了。

    如果是之前,和新雨可能會覺得挺開心,總算讓人類看到自己不是普通娃娃了,可這一晚上她的心態轉變,現在被發現她也隻抱著悲觀心態,齊天晚又不待見她,反正不就是想辦法讓她死唄,她都理解都接受。

    和新雨轉過腦袋不去看手機,符買都買回來了,怎麽能不試一下,不試她不甘心。

    快速擺動身體,她沒猶豫直接整個身體趴到了驅邪符上,身體正好壓著符文部分,如果有效果,她立即就能感知到。

    閉上眼睛,和新雨坦然接受命運安排。

    齊天晚緊張的直冒汗,顧不得正在上班待會還有會議要開,直接把會議延後,其他事情交給秘書,他就匆忙開車回家。

    路上他不住地看向手機,在看到娃娃趴在符咒上時,他恨不得把那些符咒給燒了。

    然而等了一分鍾,兩分鍾,等到貓都已經跳到櫃子頂開始用爪子扒拉手機了,也無事發生。

    驅邪符不管用。

    假貨,齊天晚竟然買到假貨了!

    和新雨原地轉了一圈,再挪開時發現肚皮上沾染了一圈紅色,那符文的朱砂紅竟然還掉色!

    可惡,她的肚皮。

    和新雨無語地用腦袋將這些符紙全都頂到地上去,又憤憤不平地跳下去在用自身的重量狠狠壓了一遍。

    期待徹底破碎,什麽道觀,都是騙錢的。

    她懷疑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沒有別的鬼存在了,甚至說,這個世界就是個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畢竟黑貓不能辟邪,符咒不能驅鬼,真是滑稽。

    和新雨罵罵咧咧半天,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走不了了。

    她低頭瞧著自己的身體,看了這麽多天已經稍微有點看習慣了,現在也有點習慣擺動著身體前行了,也許她真的就是隻娃娃,關於人類的那些記憶都是假想,她根本不是什麽人類,隻是看人類生活多了以為自己也是人了。

    察覺到她心情不佳,麵團將她按在毛茸茸的爪子裏,低頭舔了舔她的腦袋。

    齊天晚從沒有開這麽快的車,還連闖了兩個紅燈,平時到公司至少要三十分鍾,今天隻二十分鍾就到了樓下,他快速上了樓,腳步匆匆地打開了門,因為太著急,公文包都忘在了車裏。

    聽到開門聲,趴在貓爬架上的一貓一娃娃都看了過來。

    麵團下意識將胸脯往前一壓擋住娃娃,想在人類過來前把娃娃藏起來,可惜就在眼皮底下來不及了。它隻能警覺地叼起娃娃往高處跑去。

    “站住!”齊天晚喊道,麵團弓起背,看看前麵又回頭看看他。

    齊天晚試圖講理:“把她還給我,我給你做個新的,保證一模一樣。”

    麵團才不要新的,這隻就在嘴裏,誰知道新的在哪裏呢,萬給了後人類又不給它做了,它就什麽都沒有了。

    齊天晚見哄勸不了,也沒有強硬去抓,而是給賀杭撥了個視頻通話。

    賀杭正在雪場準備滑雪,見齊天晚給自己打視頻,一臉驚奇地接了過來。

    “嗨,兄弟,你竟然跟我開視頻,是不是我家麵團闖禍了?”

    齊天晚嚴肅的大臉出現在鏡頭裏:“你的貓叼走了我的娃娃,你快讓它給我還回來。”

    賀杭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說了,呆愣片刻後突然爆笑出聲:“你說什麽?哈哈哈哈,娃娃?是哪種娃娃,你竟然會有娃娃?快讓我看看!”

    齊天晚早知道他會笑自己,不理他的調笑切成後置攝像頭對準了黑貓。

    麵團聽到主人的聲音腳步頓住,瞪大眼睛朝手機裏看。

    “麵團,麵團小寶貝,你有沒有想我,幾天沒見了,你瞧著瘦了。快讓我看看天晚的娃娃長什麽樣,這一團黑乎乎的是什麽?”

    娃娃那一頭蓬亂的炸毛頭發本來就亂七八糟的,被黑貓叼在嘴裏,看不見臉,隻能看到一點白乎的手腳,也分辨不出來到底什麽樣。

    “乖寶寶,把娃娃還給人家,等我回來給你買十個娃娃好不好?乖,聽話,今天獎勵你多吃一個凍幹!”

    麵團腦袋朝前探了探,金色的眼睛轉著似乎是在思考。

    “再加一個貓條行不行,等回去了我給你找隻漂亮的母貓作伴!上次看中的那隻白貓也行。”

    似乎是打動了麵團,它喵了一聲,嘴一張,叼在嘴裏的娃娃就掉了下來,齊天晚立即上前伸手接過。

    娃娃被拿走了,黑貓有點急,但齊天晚護的比它還緊,別想從他手裏奪走了,它隻能憤怒地站在爬架上喵喵叫。

    拿到東西了,齊天晚直接掛斷視頻,手機丟到沙發上,伸手撥開娃娃的頭發露出她的五官。

    和新雨現在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麵對七天晚了,她也不跟他對視,眼睛轉到其他地方,原本偏內眼角的星星高光都挪到了外眼角去。

    齊天晚再次驚訝地瞪大眼,娃娃的五官竟然能動,那可是線繡上去的,實在是太靈動了。

    他不自覺伸手摸了一下。

    和新雨以前被摸眼睛的時候就想張嘴咬他了,可惜她的嘴張不開,隻能做出凶惡的表情嚇唬他。

    “啊呼。”她的眉毛倒豎,星星高光挨著上眼皮,嘴巴大張,一幅凶的不得了的樣子。

    他不是怕鬼還想消滅她麽,嚇死他哦。

    齊天晚當然不可能被她這幅樣子嚇到,他的心砰砰跳著,嘴角竟不自覺逸出了一抹笑容來。

    “真可愛。”他喃喃自語地摸了摸娃娃的嘴唇繡線,摸上去還是實線的手感,有點點粗糙和凸起。“好神奇啊,怎麽變成這樣的?這幾條線我也沒有繡過,難道是變出來的?”

    這種事和新雨也解釋不了,見齊天晚沉迷研究她的繡線問題,一點都沒被嚇到,她腦袋往前一磕,撞到了他手心裏。

    現在發現了吧,她不是普通娃娃,是鬼娃娃,她會吃掉他的!

    她用力往前撞了兩下,在人類手上的力道就跟輕輕碰了下沒什麽區別。

    齊天晚用掌心擋住她的腦袋,在她頭上揉了下,終於不再研究五官變化了,低聲道:“對不起,昨天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以為家裏鬧鬼,你被那隻鬼控製了,才想著買符。”

    這下換和新雨目瞪口呆了,她以為就自己腦洞大,沒想到齊天晚的更大,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他是為了救自己。

    那現在知道沒有別的鬼了,那隻鬼就是自己,他都不害怕麽?不想驅走自己?

    憤怒的眼神轉為疑惑,眉毛也糾結地彎出一條弧度。

    齊天晚輕易從她臉上看出了她的疑惑來,隻覺得實在是太可愛了,往麵前捧了捧:“我不會把你驅走的,你也不會傷害我不是麽?”

    和新雨哼了一聲,那誰知道呢,如果有能力她也想哦,那不是做不到麽。

    但這點缺陷她怎麽可能跟人類說,萬一人類抓著她的性命使勁威脅怎麽辦。

    她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齊天晚沒有聽清楚,他恍然明白過來兩次聽到的蚊子聲是怎麽回事,原來是娃娃在說話,並不是真的蚊子。

    “你想說什麽?”

    他將耳朵湊到娃娃嘴邊試圖聽清楚,和新雨扒著他的耳朵朝裏麵大喊:“壞!蛋!”

    可惜湊這麽近也隻是大點的蚊子聲,根本就聽不清,可能人類的耳朵接收不到這個頻率。

    齊天晚有些遺憾,他對這隻成精的娃娃感到莫大的好奇心,沒辦法交流真是令人苦惱。

    他現在也不說自己是無神論者了,娃娃的出現讓他的世界觀徹底破碎原地重組,好在他接受的非常快,沒有絲毫心理障礙。

    齊天晚非常想知道這娃娃因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

    “還是聽不見,既然你能發聲,那隻要將你的聲音放大就行了,我來想想辦法。”

    他們公司不生產這樣的設備,但他有認識做助聽器的公司,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齊天晚捧著娃娃開始打電話,詢問了幾個人之後,問到一個可以幫忙定製的公司。

    “行,回頭我錄製一下聲音你們看看是多少分貝,能不能再幫我多做一樣東西,放大的聲音直接連到我的耳機裏。可以?那行,沒問題。”

    和新雨豎著耳朵聽他打電話,他要給自己定做一個擴音器?那以後自己說話人類也能聽到啦!

    原本低落的心情一掃而空,她也勉強接受齊天晚的解釋,遇到靈異事件他都沒有第一時間懷疑到自己頭上,還想來解救他,聽聽,多麽感人,這人果然還是最愛她的,現在還願意為她定製擴音器方便交流,可見他的真心。

    和新雨就勉強原諒他一次了,但關櫃子這件事還需要他解釋,她可沒有那麽大度,會被人類一點小恩小惠就迷的找不著北。

    既然齊天晚能溝通,和新雨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還有最後一天,她是不是還能離開?

    可溝通不了,說不出自己的想法,齊天晚也沒辦法幫她。

    和新雨苦惱地皺起眉,嘴巴都抿成了上彎的弧度。

    “你有話想對我說?”一直關注她的齊天晚問道。

    和新雨眨眨眼,這是她做的最不費力的動作了。

    “要說什麽?”他期待地問。

    和新雨朝他翻起白眼,明知道她說了也聽不見,這麽問真的很紮心。

    “你識字麽?要不然你在我手機上打字,啊,你被做出來才幾天,應該不認識拚音吧,這可怎麽好。”

    和新雨想說她認識,她識字,有大學文憑的那種,她不是文盲!

    努力將手臂抬高,最近總是擺動手腳,跟人類健身過一樣,手腳也有力氣許多,能抬起來一些了。

    她朝齊天晚的手機撲騰去。

    “你認識?”齊天晚驚奇地打開手機切到備忘錄裏調出輸入界麵。他習慣用九宮格,這比全鍵盤速度要快一些。“你真的可以打字嗎?”

    他把小娃娃放在手機麵前,這麽小一隻娃娃都還沒有他的手機高。

    和新雨記不得很多事情了,看到什麽東西都是憑借本能想起來的,在看到打字界麵前,她隻確定自己識字,卻不知道字怎麽寫怎麽打出來,這會感覺又來了。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努力用手臂去觸碰中間那個鍵。

    因為手臂太短腦袋太大,按的時候腦袋頂住屏幕了,她隻能一邊歪著腦袋一邊去按,還得用眼角餘光看自己有沒有按對地方。

    然後,然後無事發生。

    和新雨忘記了一件事,她現在的皮膚是布料,手機屏幕是無法感應布料的。

    和新雨哇一聲就哭了,兩顆碩大的淚花掛在眼睛上,嘴巴委屈成波浪線。

    “用不了。”她竟然用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類願意幫忙的時候了,可他們無法溝通,她真的要急死了。

    齊天晚輕輕捏了捏她手上的刺繡:“別著急,你是想點這個鍵是麽,你指揮,我來幫你點。”

    和新雨哼哼唧唧地按了下左邊,手挪開後齊天晚再跟著點一下。

    因為和新雨的速度很慢,齊天晚也隻能慢慢等著,她的腦袋太大,時不時會遮住屏幕,讓他看不出來她按了哪個,於是齊天晚隻好按照感覺胡亂按。

    “是這個?”

    和新雨立即用腦袋撞他的手:“不是不是不是。”

    齊天晚刪掉,繼續按下一個:“那是這個?”

    “也不是!”

    他接連按錯了三個,和新雨急的快要罵人了,好容易等他按對了,下一個字母又要重複這個過程,和新雨隻能瘋狂朝他飛白眼。

    等兩個字終於打出來,時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就做了常人兩秒能做的事,齊天晚卻一點都沒覺得無聊焦躁,反而興致高昂,臉上幾乎樂出花來。

    然而等他看清楚娃娃打出來的字時,笑容瞬間凝固,他心頭微震。

    那是最常見卻又最令人揪心的兩個字。救命。

    它在向自己求救。

    齊天晚再三確定:“你確定要說的是這個?”

    和新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又用腦袋撞了齊天晚的手指一下,示意他繼續給自己打字。

    這次花了更長的時間,終於又打出來四個字。

    “我,是,人,類。”

    這就是和新雨一直以來想跟人說的,她是人類,她被困在娃娃身體裏了,她真的很想出去。

    在發現娃娃成精時齊天晚都沒有激動成這樣,手機都因為沒握穩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沒有立即去撿手機,而是將娃娃轉過來麵向自己,震驚地問道:“你是人類?你怎麽會是人類?”

    這個問題和新雨也想問,如果她知道自己為什麽變成娃娃她就不會這麽苦惱了,既然能上身肯定能離開,可問題是她真的想不起來,她沒有任何記憶。

    齊天晚腦海裏各種思緒混雜,他很快問了一個問題:“你想讓我救你,怎麽救你?既然你是人類,那,那你的身體呢?”

    他沒有直接問你是活的還是死的,這有點太不禮貌了。

    和新雨趕緊用腦袋去頂他的手,表示自己要用手機。齊天晚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捧到她麵前。

    “死了。我要,從娃娃裏,出來,投胎。”

    齊天晚打完字後讀了一遍,心下默然,竟然不在了,難怪。

    “你希望我幫你從娃娃裏出來讓你去投胎?”

    他這麽快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和新雨期待地仰起頭看他,就是這個意思,她要出來。

    齊天晚苦惱地皺著眉,要是別的忙他或許還能想想辦法,可把一個魂魄從娃娃裏弄出來,這種玄學事件可就太為難他了。

    瞧著娃娃滿懷期許的大眼睛,齊天晚隻能歉疚地搖頭:“抱歉,我實在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我可能做不到。”

    和新雨眼裏的光一點點垂落下去。

    是她想太多了,一直以來都把希望寄托在齊天晚身上,就沒想過他能不能辦得到。對普通人類來說,能買到的就沒有任何效果的假符咒,還不知道要被騙多少錢。連齊天晚這樣的有錢人都會上當。

    最後的希望落空,和新雨麻木地倒向他的手心。

    齊天晚還以為她出什麽事了,趕緊把她捧了起來。“你沒事吧,還好麽?不然我帶你去廟裏試試,也許挺講經會有點效果。”

    道觀不行那就換寺廟,總有一個能行的吧。

    已經在手心裏躺平的和新雨立即往上一出溜,果然人類還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