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城裏來的美豔寡夫(5)
  第29章 城裏來的美豔寡夫(5)

    不用對付宋橈荀, 雪鬱簡直通體舒泰。

    讓他自己別扭一陣子,過幾天再去找他好了。

    雪鬱回到古宅,先進了廚房。

    來這那麽久, 雪鬱基本沒怎麽吃過好的, 古宅裏不像其他土坯房都是柴火灶, 廚具還算比較先進。

    但囤的糧食太少了, 雪鬱能吃的有限。

    最後他捧著碗熱騰騰的粗糧粥, 坐到餐桌前, 眼皮一抬, 就瞥見對麵坐著的男人,右手托著下巴,目含興味地看著雪鬱,唇畔漾著經久不變的笑意。

    怎麽看, 怎麽像笑裏藏刀。

    雪鬱木著小臉發揮熟練演技, 當沒看到戚沉,這些天他已經完全能做到當戚沉不存在了。

    拿起勺子舀了口鮮滑的粥, 還沒放嘴裏,門就被敲響了。

    雪鬱放下勺子,起身去開門,門口是宋橈荀。

    抿掉唇瓣上的潤亮, 雪鬱不像之前那麽熱情,指尖磨了磨門把手,看都不是很想看他, 淡淡問:“有事?”

    宋橈荀被他前所未有的語氣弄得繃了下嘴角。

    不僅語氣,連耐心都少了很多:“沒事我關門了。”

    “……有。”

    宋橈荀輕斂著長而直的眼睫, 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才來的, 聲音僵硬道:“今天不是故意不讓你去, 我等下要出門。”

    雪鬱輕挑眉梢:“那你剛剛怎麽不說?”

    宋橈荀嘴角又繃了繃,他沒去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我走了,明天你要是想來再來。”

    他像是來的目的就是來說這幾句話一樣,也不聽雪鬱說什麽,來之前什麽臉色,走之後還是什麽臉色。

    雪鬱默默無語,把門關上重新回到餐桌,餘光掃到戚沉笑意加深,看他的目光含帶上興味。

    ……小寡夫挺厲害。

    都不用怎麽做,勾勾手指就讓人親自上門了。

    不僅宋橈荀,程家那小子也是。

    戚沉唇角揚了揚,眸光微微閃爍。

    雪鬱全程目不斜視,小口喝著粥,嫌燙,邊喝邊吹氣,喝了幾口,在腦海裏叫道:“統,我怎麽感覺戚沉見到我和宋橈荀在一起都沒什麽反應,劇情又有差池了?”

    係統:【沒有吧,他剛剛一直在盯著門這邊,應該是在看主角受。】

    雪鬱靜靜喝著粥,身邊坐著個鬼,眼神都不敢亂動:“那他為什麽還笑,不應該生氣嗎?”

    係統安靜片刻道:【你有沒有聽過麵癱?既然有麵癱,那就有笑癱。】

    雪鬱:“……”就離譜。

    粥喝完,雪鬱把碗擱到廚房,和係統瞎扯了幾句,就回房睡午覺了。

    可能是早上被雞吵醒沒睡好的緣故,雪鬱這一覺睡得有些遲,如果不是門被敲響了,他估計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腦袋還有些混沌,雪鬱眯眼緩了會,才穿好鞋下樓去開門。

    眼前覆下一片濃黑陰影,來人寬肩窄腰,衣裳下的肌肉塊塊分明,經常揮鋤頭的手臂線條淩厲,人有點糙,但看上去力量感極強。

    把本就嬌貴的城裏人襯得更嬌了。

    雪鬱愣了愣,完全清醒:“你來幹什麽?”

    程馳摸了摸耳廓:“有點事找你,我能進去嗎?”

    雪鬱抵著門,想到裏麵那個笑容詭異的戚姓鬼,怕老實人被盯上,於是沒多猶豫地就拒絕:“不能。”

    程馳肉眼可見地失落了一下。

    雪鬱不為所動,細長指尖在男人腹肌上勾了勾,當即就被麻質衣服蹭得不太舒服,他挑眉道:“我都和你說了,我是什麽人,你怎麽還來找我啊,你就不怕被我騙?”

    程馳肩背緊了緊,目光怔然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那根手指,沒想著推開,他喉頭壓抑地滑了滑,回答道:“……不怕。”

    雪鬱很快撤掉手指,似是嫌棄會沾染上粗鄙野夫的氣味一樣,小臉格外冷漠:“算了,你沒什麽值得我騙的,到底什麽事?”

    程馳回味了會腹上滑軟的觸感,幾秒後,才聲音悶悶道:“可不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

    傍晚。

    天色稍暗,不再像白天那麽燥熱,小溪潺潺,頗有田園鄉村的恬淡、閑適。

    古宅不遠處用籬笆圍起來的小樹林裏,雪鬱輕蹙著眉,看著眼前健壯高大的男人,還有他手裏一遝嶄新的整錢。

    挑了下細長眼尾,那雙含媚生情的眼睛抬起來:“什麽意思?”

    程馳在鎮上幹了一天活,怕挑剔的小寡夫嫌他身上不好聞,來之前特意洗了澡,半濕的頭發還滴著水,襯得眼睛黝黑發亮,他望著嬌嬌小小的人,又把錢往前送了送:“給你。”

    那摞錢都是新鈔,邊緣沾了些難聞的機油,粗略用眼睛數應該有小幾千。

    “都給我?”

    “嗯。”

    ……這人是冤大頭嗎?

    辛苦賺了好幾天的錢,估計還有自己之前攢的,就這麽給他,圖什麽?

    雪鬱沒有欺負老實人的愛好,沒接,微眯著眼問:“你賺的錢你自己不用,給我幹什麽,錢多燒得慌?”

    程馳攥著錢的手不動,直愣愣伸著,另一隻粗糙大掌握了握拳:“我聽宋橈荀說了,你去他家就是想吹空調的。他讓你吹了會空調,你就能讓他親你手指。”

    “我家沒有空調,但我能給你錢,能不能也讓我親親你?”

    雪鬱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人都愣了,話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手指?”

    程馳抹了把堅毅臉膛的水珠,含糊吞吐道:“不是。”

    穿著麻裳的笨拙男人不知在想什麽,視線亂移了幾秒,最後斬釘截鐵地停在了某處,目光炙熱。

    順著他的視線,能看到兩瓣仿佛浸著甘甜汁水的嬌嫩嘴唇,殷紅飽滿,唇珠小巧,一看滋味就極好。

    程馳人笨,某些方麵卻算得很明白。

    必須要等價。

    他想親別的地方。

    哪怕小寡夫嘴巴可能已經被別人吻爛了,他也想親。

    他保證自己會很輕,不會弄疼雪鬱。

    雪鬱:“…………”

    還以為這人死心了,原來還是滿腦子這些事。

    這閉塞封建的小村子,是怎麽出了個程馳這樣的人的?

    村子落後但不至於完全與外界隔絕,程馳知道同性戀的存在不稀奇,但不僅接受,還想親他,甚至想花大價錢親他,哪個淳樸憨厚的老實人能幹得出來?

    雪鬱感覺奇怪,下意識舔了舔唇,就見程馳喉頭也跟著滾了滾。

    男人目光火熱,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的樣子,把雪鬱嚇得心髒都顫了顫,程馳太高了,肌肉壯實不摻假,軀幹充滿力量,如果他想在這裏幹什麽,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馳現在確實滿腦子都是吮咬小寡夫的香豔畫麵,腹肌梆硬,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笨手笨腳,如果亂動的話嬌氣的城裏人肯定害怕。

    他用粗糲指腹蹭了下錢,聲音悶重,想討食似的小心翼翼問:“如果你嫌不夠,我還會多掙,行嗎?”

    雪鬱見他不會亂來,勉強放下心,下一秒不理解地抿抿唇,語氣生硬道:“不是多不多掙的問題,我是男的你明白嗎,你家裏人等著你傳宗接代呢。”

    而且他都沒招惹過程馳,幹嘛突然想親他……

    “他們不管我的。”

    “那也不行。”

    程馳很固執,臉都垮下來了,還不忘依依不饒道:“宋橈荀也是男的,你也讓他親你了,為什麽不能親我?”

    雪鬱:“…………”

    雪鬱小臉到脖子都被程馳說得有些紅,這人說話怎麽幾句一個親字啊,真的有病。

    眼見天色又暗下去一點,雪鬱不想再浪費時間,幹脆地和他挑明:“我不喜歡你這個類型行不行?”

    男人頭發已經幹透了,身上一股普通皂角香味,他看雪鬱熱得出汗,淋濕的額發黏在兩鬢,低頭拿出隨身帶的幹淨紙巾遞給雪鬱,才聲音低緩地道:“我聽他們說過你丈夫,和宋橈荀一點不像,你就是騙我。”

    ……怎麽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你也聽。

    雪鬱深呼吸幾下,小臉淡漠:“錢你自己留著,你要真喜歡男的,自己去城裏找。”

    夏天蚊蟲多,不咬皮糙肉厚的,就逮雪鬱咬,他已經被咬了好幾口,兩條鎖骨上被他撓出幾點紅,怪慘的。

    程馳有心想從雪鬱嘴裏撬出到底怎麽樣才可以親他,見他嬌嬌嫩嫩的膚肉上這麽多紅,隻能把廢話囫圇咽回肚子裏。

    心想著,應該還是錢不夠。

    是不是再多掙一點,就能親親了?

    程馳攥緊手裏的錢,轉念一想。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快點在家裏裝個空調,這樣才能把小寡夫騙到家裏來。

    到時候哄著親親就方便多了。

    ……

    籬笆外的小路上,一道修長身影緩慢而來。

    是剛從鎮上回來的宋橈荀,宋父店鋪人手不夠的時候,經常叫他去打幫手。

    今天生意好,他到傍晚才被允許離開,回來已經是飯點了。

    宋橈荀走了近路,這條路是村民為了省事生生開辟出來的,路還坑窪不平,平常很少有人走。

    所以當他看到籬笆內有人時,稍愣了下神。

    有樹叢掩映,宋橈荀看不到臉,隻能看到膚色迥異的兩雙腿。

    顏色稍深的那兩條矯健有力,另外的那兩條細細直直的,膝彎粉白,小腿繃得沒多少肉,纖長又勾人得很。

    宋橈荀眼皮猛跳。

    他太熟悉那雙被他吻過的、抱過他的手,所以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那專門勾引男人的小寡夫。

    而身邊和他私會的野夫,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程馳。

    他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親密的?

    宋橈荀想起前兩天的事。

    怪不得那天寡言話少的程馳,主動留裴雪鬱做客,原來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原來裴雪鬱不止對他那樣……

    隻是裴雪鬱受得了嗎?

    程馳雖然粗笨,但生得銅筋鐵骨,又高又壯還愛使蠻力,小寡夫被他沉甸甸壓著搗的時候,怎麽受得住?

    連抓住男人臂膀的力氣都沒有。

    宋橈荀臉色極沉,邁的步子極大,像是認定了兩人在做汙糟事,他不想多看。

    誰知道被樹叢遮擋的兩人在做什麽呢?

    估計在接吻吧。

    宋橈荀大步往前走,還沒走出籬笆小路,就碰到了腦子裏一直想的主人公。

    大片的白灌入眼底,兩片鎖骨上方布了幾點紅,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張飽滿唇肉都有點腫,襯得小臉活色生香。

    雪鬱低著小臉在撓脖子,冷不丁就聽到宋橈荀調子很平的聲音:“你脖子怎麽了。”

    纖細手指蹭了蹭那個紅點,雪鬱慢吞吞道:“被咬的,還有點癢。”

    他都不遮掩一下,就直接說出來了。

    宋橈荀臉色又是沉了一個度,對著沾花惹草的小寡夫,連話都說不利索:“你怎麽能這樣,你都……”

    雪鬱尾調軟軟地挑了下:“嗯?”

    宋橈荀想起兩人挨得極近的模樣,輕咬牙,下頜繃出流利的弧度,低聲道:“你都抱我了,怎麽還能和其他人這樣……怎麽還能讓別人咬你。”

    雪鬱聽得滿頭霧水。

    說的什麽東西。

    雪鬱掃了眼旁邊的籬笆,眯眼思忖了下,頓時明白是宋橈荀看到他和程馳了,又腦補過度,以為他脖子是程馳咬的。

    輕撓了撓膚肉上泛癢的地方,雪鬱翹起眼睫,盯著宋橈荀:“怎麽不行?我和你隻是抱了抱,又沒接吻,我們的關係到了我不能讓別人碰我的地步嗎?”

    ……這小寡夫果然秉性很壞。

    每當他覺得裴雪鬱已經夠壞了的時候,他總能做出更壞的事。

    從小生活在小農村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乖孩子,從來沒碰過裴雪鬱這種人,氣得說不出話。

    宋橈荀神情緊繃,想放狠話讓雪鬱以後都別來找自己,可對上那張臉,又說不出口。

    雪鬱手臂蜿蜒攀上男人的脖頸,又交垂纏在他的後頸處,領口隨著動作往下敞了敞,露出一汪雪白:“怎麽了,你吃醋了?你要是想的話,你也可以啊。”

    那飽滿的嘴唇張了條小縫,仰起對著他,像在索吻:“你也可以咬我。”

    那隻手如同用水浸泡過,軟得奇異,漂亮小臉豔豔麗麗的,似妖似仙。

    宋橈荀氣自己到這個時候了,見雪鬱微踮著腳有點難受的樣子,還豬油蒙了心地彎了點腰,他抿唇,氣得仿佛能聽到自己牙齒作響的聲音:“……你就這麽糟踐自己。”

    小寡夫很無所謂地抿了下唇肉:“是啊,我很忙的,不咬我趕著見別人了。”

    雪鬱隻是想在主角受這裏拉下仇恨值,他知道小農村的人思想守舊,不可能和沒確認關係的人曖昧,更別說是個男的。

    宋橈荀算得上是這個小地方學識最多、接受外界事物最廣的人,他比其實人知道的多,但要他和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夫親熱,也是不可能的事。

    宋橈荀手臂發緊,敏銳地從他話裏摳住了兩個字眼。

    別人。

    不隻有他,不隻有程馳,還有別人。

    他每天要見多少個男人?

    就那麽忙嗎?村裏他到底看上了多少個?

    雪鬱見宋橈荀一副吃了黃連似的表情,覺得自己搞過火了,趕緊把手放下來。

    他剛要說自己回去了,脖頸猝不及防就黏上濕濡麻癢的觸感,埋在他頸窩裏的人,像被催動的野獸,咬得一點不含糊。

    雪鬱沒想到他真的敢咬上來,肩膀嬌顫了一下,可話是自己說出去的,宋橈荀再怎麽粗魯地吮他,他也不能推。

    小寡夫嘴硬又敏感,死死咬著自己唇肉,還是忍不住發出氣喘,他伸出通粉的手指去推宋橈荀,下一刻,連指尖也被他含住了。

    雪鬱腿軟得站不住,手指也抽不回來,聲音都氣抖了:“行、行了,你沒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