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寓樓合租室友(23)
  第23章 公寓樓合租室友(23)

    在謝青昀出來之前, 雪鬱已經眼疾手快拉下了衣服。

    他的臉蛋有些紅,眼睛攢起了潤麗的水光,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 還是因為傅煬恬不知恥幹的事, 或者兩者都有。

    總之很不自然, 讓謝青昀意味不明盯著他看了一會。

    都不用謝青昀說什麽, 雪鬱就心慌慌地舔了下嘴唇, 先聲奪人:“你在幹什麽?好吵。”

    謝青昀頭發半濕, 一身不合適的衣服, 是酒店標配的,尺碼對於體育生來說有點太小了。

    他先是看了眼床邊煩躁刷著手機的傅煬, 再看了看指尖輕攥著被單的雪鬱,眉毛輕微蹙了下,直覺讓他敏銳察覺到空氣中緊懸的線。

    兩片削薄嘴唇磨著抿了抿, 謝青昀低眼:“在洗澡,吵到你了嗎?”

    雪鬱順著台階:“嗯,吵到了。”

    事實上他睡得比誰都好。

    可能是有謝青昀不追問的原因在, 這事輕輕鬆鬆揭過,除了當事人外,誰也不知道他前幾分鍾前,被人扯著衣角說些混賬話。

    但這也敲醒了雪鬱,他不能再住下去了,兩個大男人睡地鋪本來就夠怪了。

    於是雪鬱睫毛稍斂, 刻意坐得遠了些,淡聲道:“我不想玩了, 明天回公寓樓。”

    最先有反應的是傅煬, 他差點想把雪鬱抱起來, 身後的隱形尾巴一個勁晃著,臉上的不滿一掃而空:“真的?明天就回?”

    雪鬱搞不懂他在興奮什麽,敷衍發出個音:“嗯。”

    謝青昀眉梢動了動,剛被淬洗過的眸光像是融化的碎雪。

    傅煬自己開了車,所以雪鬱不用提前買票,第二天還賴了會床才起,他的行李箱一直沒怎麽動過,所以也不用怎麽收拾。

    抽出房卡打開門時,對麵的門也恰好打開,一個小年輕從裏麵走出來。

    他看見雪鬱,揚起手就打了個招呼。

    相當漂亮的五官,讓本身記性不算好的他也牢牢記住了雪鬱,隻見一眼都耳麵發熱。

    可雪鬱卻對他印象不深,半猶豫半茫然地點了下頭,算作回應。

    小年輕勾著嘴角,露出個青澀靦腆的笑,人都愛和美好的事物親近,他也不例外,正要在今天的天氣上做文章,想找話題和雪鬱搭話時。

    身形頎長的男人拖著行李箱走出來,一米九的身高帶來極強壓迫,令人不敢直視。

    他眼裏似乎隻有那團雪白,也不看別處,把手裏衣服遞給雪鬱,為了讓雪鬱聽清,習慣性彎腰:“外麵冷,再穿上一件,免得感冒。”

    雪鬱自然地接過衣服穿上。

    小年輕嘴角笑容褪了點,可隻是一點,真正讓他麵色僵硬的,是走在最後麵關房門的另一個男人。

    穿著高領毛衣,套著低調淺色的棉服,他清俊高大,有著臃腫麵料也掩蓋不住的好身材,也是讓人非常有壓力的身高。

    小年輕整個人魔幻又震驚地想。

    怎,怎麽一個房間塞了這麽多人?

    他單單知道雪鬱漂亮,卻不知道雪鬱這麽能釣。

    小年輕像在看作風不檢、卻極有魅力的狐狸似的,深深地看了雪鬱一眼,讓雪鬱臨走到酒店門口,都相當不自在。

    他忍了忍,朝右側挨得很近的傅煬瞥去一眼,傅煬立刻垂下頭:“怎麽了?”

    雪鬱臉色淡淡道:“你以後不要和我一起出門,如果實在不湊巧碰上了,而且有別人在,你就站遠點。”

    傅煬瞬間就炸,捏著行李箱的骨節都用力到泛起白,眉峰緊擰著:“我才不,我瘋了嗎,站遠點看著你和那些鶯鶯燕燕聊天?”

    “我看剛剛那小子也不是好東西,他想親你。”

    雪鬱:“他沒……”

    還沒說完,就被傅煬打斷:“他就是想親你,我看得出來。”

    雪鬱:“…………”

    瘋犬不是好溝通的,雪鬱決定轉換目標,和謝青昀商量。

    謝青昀屢次聽話省心的表現,讓他確信自己不會雞同鴨講,隻是……

    “可以不同意嗎。”

    雪鬱:“?”

    雪鬱麵無表情:“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謝青昀垂著眼瞼,稍帶啞意的聲音飽含深意:“你把合同撕了,所以有些事我可以不同意。”

    懂了,這是翅膀硬了。

    ……

    傅煬開車不顛簸,很穩,讓平時坐車必頭暈的雪鬱難得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天將近黑的時候,與公寓樓風格明顯不搭的賓利停在了車位上。

    兩男人自行包攬了拉行李箱的活,雪鬱無事一身輕地走回了公寓樓。

    傅煬找了清潔工定時打掃,公寓樓甚至比出發前還要幹淨,不用換洗被褥也能睡。

    雪鬱拉上行李箱就回了房間。

    鎖住門後,雪鬱低悶地咳了幾聲,臉上像刷了霜一樣白。

    自從強製脫離的申請批下來後,雪鬱能直觀感受到自己身體機能在變差,像半盛的花枝在急速往凋謝的方向發展。

    應該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走了。

    雪鬱抿唇發了會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兩道敲門聲。

    蹙起眉,在第四道響起之前,雪鬱開了門,門外站著傅煬。

    雪鬱看清是誰馬上冷著臉想關門,隻可惜傅煬稍微抵了下門,就能輕而易舉壓製住人小、力氣也小的雪鬱,雪鬱隻能眼睜睜看他走進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往下滑,摸向門把手的下麵,微微一擰鎖住了門。

    傅煬微微側過線條堅毅的臉,盯著雪鬱,開門見山道。

    “我想親你。”

    “現在謝青昀不在了。”

    雪鬱:“……??”

    很突然很怪異的走向,幾乎沒給雪鬱反應和罵他的時間。

    傅煬餓瘋了,在度假村一次次的被阻撓,讓他難以克製地低下頭,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急烈的吻,雪鬱唇肉陷下去,不舒服地皺著點眉尖,往後跌退著坐到了床邊。

    腳磕到硬物,雪鬱原本緊閉的嘴唇瞬間張開。

    微溢出來的哼聲,讓傅煬頓了頓。

    “你以後不會再走了對不對?”傅煬停下來,揉了揉雪鬱被磕到的踝骨。

    這是他忍了幾天,不敢問又非常想問的問題,怕問了雪鬱會跑,不問又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幾乎立刻就想確認這個問題的答案。

    雪鬱大晚上被夜襲,正煩著,聞言冷淡道:“誰和你說的?該走還是會走,找到想去的地方,也會像這次一樣第二天就走。傅煬,你沒有資格幹預。”

    傅煬眸光不知道因為哪句話驟然暗了下來,他抬起下頜,滾了滾喉結:“還是會走?那會告訴我嗎?”

    雪鬱皺著眉,感覺有些好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不會以為你啃了我幾下,我就和你有什麽關係了吧?”

    低頭看著給自己揉腿的傅煬,他給出警告:“以後不要再做惹人煩的事,我去哪都和你沒關係,別擅自來找我。”

    猛烈的吻不由分說落在那張軟唇上,傅煬含著恨箍住纖細的肩膀,這時他是真的想把雪鬱吞進肚子裏。

    他是沒有立場的,他很清楚,但他不想這樣。

    雪鬱被迫仰著頭,被重重吮吸了幾下舌尖,他哼哼幾聲,下一刻,警覺地睜圓眼睛,手指尖幾乎嵌進男人肌肉裏:“不行……”

    ……

    寂靜的臥室內。

    毛絨地毯上落著沾汗的衣服。

    一身被嬌養出的雪白軟肉,像顆威力極強的子彈,直直撞進傅煬眼裏。

    雪鬱從來沒受過這種苦,嘴唇上已經多了好幾道不知道是自己弄的、還是傅煬弄的道子。

    裹在白棉襪下的瑩潤腳趾蜷起來,雪鬱軟得不能靠自己力量坐著,身體不好的壞處就在這裏,沒多久他那張臉就全是汗,精致的脖頸線條往後仰。

    往常緊抿的唇縫張開,像隻脫水的動物一樣小口呼吸。

    反觀傅煬。

    快三十歲的男人體力充沛、如狼似虎,能讓雪鬱哼得哆嗦不止的同時,還會有剩餘精力問:“你怎麽哪都和別人長得不一樣?”

    雪鬱:“……”

    對方的問話認真又正經,偏偏場合不對,時機也不對。

    雪鬱咬著濕軟唇肉,別過頭去,不想搭腔。

    可男人似乎找到了別樣的樂趣,對這個問題產生了空前的好奇心,他捏了捏雪鬱顏色不太正常的下巴,讓人直視起自己。

    “腰很細一點,沒什麽肉,腿也是這樣,但摸上去又很軟。我是真的很奇怪,怎麽會有你這樣的?”

    “皮膚也比我見過的人白,你是不是從小就不曬太陽?”

    “男人平時露個膀、換個衣服從來不會避嫌,你連被別人看一下腰都有很大反應。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小女生……”

    廢話接連不斷,在雪鬱羞恥地試圖偏臉躲避時,會攫住那張腫脹小口把裏麵的空氣吮吸幹淨,讓他手腳軟下來,無法不雙目失神地聽自己說話。

    簡直像個禽獸不如、喪盡天良的惡劣老男人。

    幾次三番下來,雪鬱煩不勝煩,滑溜溜的手臂如蛇般攀上傅煬寬挺的肩膀,香軟兩瓣在傅煬的薄唇上貼了一下:“……閉嘴。”

    習慣被動的人,哪怕隻給出一丁點好處,都足以讓人被勾著走。

    傅煬果真沒再吐出半個字。

    那一觸即分的麻癢感讓他難以忍耐般低下頭,跟條狗似的,不管不顧逮住那塊地方發瘋地啃。

    軟爛唇肉被用力吃吮,顫個不停的雪鬱不僅眼角滾出眼淚,嫣紅唇邊也滑出一道水線。

    因為房間不隔音,他連崩潰的哭叫也不敢發出。

    也為了不受苦,還會格外聽話地配合。

    ……

    “滾回你自己的房間。”

    雪鬱眼角冶麗紅豔,身子還止不住地抖,有生氣的成分,也有疼的成分。

    那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傅煬想給他按一按,被他趕客的一眼瞪得止住腳步,知道雪鬱現在不想看到自己,隻能垂下平而直的睫毛:“那我回房間了,你有需要給我發信息,我今晚不會睡。”

    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雪鬱眼皮也不抬,厭煩道:“滾。”

    狗似的占盡他便宜的男人,現在連呼吸也是錯。

    傅煬深知雪鬱秉性,毫不懷疑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以後都再也進不來,他膽子沒那麽肥,隻能先回自己房間,再想辦法認錯。

    他一走,雪鬱就緊咬著唇,在枕頭上趴了會兒,臉色的紅潤被不適一點點吸取。

    ……他非常、非常想燉了傅煬。

    指尖胡亂抓了抓,雪鬱慢騰騰站起來,在衣櫃前駐足,隨便拿了件衣服就開門往浴室走。

    四處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任何東西都隱匿在漆黑之下。

    包括那兩條細而勻稱的腿,在路過那扇緊閉房門前的地板時,滴落下的點點不明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