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賭局
  第484章 賭局

    “夫人來這盛京,難道不是為了見我這個攝政王嗎?”

    或許錢嬈做夢也想不到,當時在南部遇見的和尚,會是尊親王府三公子的藥童。

    藥童回了盛京以後,就讓南煜請進宮裏問話。

    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了。

    當年謝婉清中箭,是慕子書將她救下。

    謝婉清醒來以後,想起她死前所經曆的一切

    還有南煜嗔笑道:

    “別幼稚了,塗妖!”

    想起南煜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想起南煜如何利用她。

    謝婉清最恨的是,南煜說的

    七分情,三分假!

    情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

    謝婉清一度想要真的去死。

    最後慕子書見謝婉清太過痛苦。

    下了冼夢丹在她的體內洗去了她這些年在盛京作為謝婉清的記憶。

    還在身體裏種下血胤,讓謝婉清有朝一日全部想起來的時候不會心痛致死。

    最後慕子書借著藥王穀的勢力,秘密將謝婉清送至南部,給了她銀兩讓她成為從前那個塗妖。

    隻不過塗妖最後為何會成為錢氏的家主,就不得而知了。

    錢嬈實在不知,自己胸口上的疤,自己為何來盛京,這些事情為什麽南煜都十分清楚。

    簡南煜慢條斯理的替她整理著她晃動的步搖。

    錢嬈當真是有些害怕麵前這個男人。

    這人推也推不開,躲也躲不過,天下之大,卻全在他的掌心中控製。

    她更加是無處可逃。

    隻聽南煜緩緩說道:

    “夫人想不起來了,也沒有關係,你不用著急矢口否認。你敢不敢賭一局,若是你贏了,我便放你離開。”

    錢嬈頭疼的難受,全身血脈絞在一起一般,不想再和南煜有糾纏不清,問道:“隻要我們能離開,賭什麽我奉陪到底。”

    我們!

    她和金瀚清嗎?

    錢嬈的話,南煜聽得有些刺耳,內心翻湧不止,控製著想要殺人的衝動,輕輕的在錢嬈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言語依舊溫和。

    可錢嬈卻聽出了他的怒氣,還有對她的縱容,說道:“這是冼夢丹的解藥,若你心底對我還有情。三日之內,它能幫助你找回全部丟失的記憶。我要你重新愛上我。”

    錢嬈看著南煜手裏的藥瓶突然有些猶豫。

    她想起前些日子她做的夢。

    夢裏他們一起去膳品齋,手牽著手,很是恩愛。

    若是這藥將她丟失記憶找回來,那她是不是真的會愛上他!

    不知為何,愛他,錢嬈總覺得真是一件十足恐怖的事情。

    推開南煜道:

    “做夢,我怎麽能再一次愛上你!”

    南煜將藥送到她麵前,挑眉問道:“怎麽你怕了。”

    “笑話!”

    錢嬈當著南煜的麵將藥服下之前,說道:“若我對你不再留戀,便不會恢複所有的記憶。說好的,三日之後若是我沒有恢複所有的記憶,就放我和金瀚清回南部!”

    錢嬈怕他耍賴特意明確了說了是他們兩個人。

    錢嬈服過藥直接便睡在南煜懷裏。

    秋瀾見著南煜將錢嬈抱回了自己的寢宮,手上的帕子險些撕碎了,卻還是笑著迎上去:

    “殿下”

    “噓!”

    南煜蹙著眉毛命令輕聲道:

    “東西放下,都下去!”

    秋瀾在宮裏這些日子還是第一次讓南煜這樣不耐煩。

    見著南煜悉心的替錢嬈脫下鞋襪,伺候她入睡。

    才知再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了自己愛的人,他的愛也會從高處落在生活中的,一食一簞一瓢飲。

    這些事情,南煜十分生疏,有些笨拙。

    也是才想起來,自己過往好像從沒替她做過這些。

    都是她在家裏等著他,她替他料理著裏裏外外的諸多事情。

    南煜看見錢嬈外袍的夾層裏,藏著一錦盒。

    藏在那麽深的地方,定是她珍視的。

    本以為是什麽東西,一打開,看見裏麵刻著新生藤蓮的烏木金簪。

    便知這是金瀚清送她的。

    南煜摔了那簪子,看著錢嬈的睡顏,滿是怒意的反問道:“金瀚清,金瀚清。我們兩人之間為什麽要偏偏搭上他的名字!就究竟是有多喜歡他!”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南煜給的藥像是起了作用。

    隻不過錢嬈想起的並不是,讓盛京人人豔羨的,世子爺和世子妃的恩愛生活,也不是世子爺懼內,更不是世子爺為了世子妃守喪三年不娶。

    錢嬈想起的是她作為旁觀者看見的,城門雨夜,看見她死在他懷裏。

    這一次她清晰的看見那雙手的主人,正是如今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殿下。

    聽清了他對她說的話。

    錢嬈不知道自己這是睡了多久,隻是醒來的時候看見這天依舊是黑的。

    攝政王的身影在燭燈之下晃動。

    南煜見床上的人有動靜,放下書,倒了一杯茶送去,拿著帕子細心的擦拭著錢嬈額上的薄汗,問道:“想起些什麽了,怎麽這一身汗。”

    錢嬈推開南煜的手,言語並不太友善隻道:“讓你失望了,隻是我從前做的噩夢,如今看清了殺手。”

    錢嬈說著要起身,卻看見一旁的錦盒空了。

    “我的簪子呢!”

    他在這守了她一天一夜,醒來便是問金瀚清。

    南煜壓著心裏的怒氣,似是雲淡風輕的說道:“我記得你也不是一個能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你和金瀚清也不過認識一年,就舍得如此托福?”

    錢嬈蓋上空的錦盒,如今看著南煜一字一句的將那些話全部還回去。

    錢嬈的話像是對南煜而言像是一種折磨緩緩道:

    “因為金瀚清他說他隻相信我,我信他說的!”

    錢嬈和金瀚清之間這份毫無保留的相信。

    是曾經的,世子和世子妃從沒有過的。

    南煜如今是攝政王,天下在握,卻偏偏對她無能為力。

    錢嬈絳紫色的衣衫在燭火下十分明豔,像是一朵帶毒帶刺的曼陀羅。

    妖豔而美麗。

    想起城門血泊,錢嬈突然有些欣賞,更是有些快感。

    原本對他避之不及的錢嬈一步步靠近道:

    “相公!”

    聽見這話,兩人四目相對,南煜眼底明顯的波動。

    她一開口,他便敗了!

    又聽錢嬈伸手放在南煜肩上反問道:

    “相公,可是覺得我幼稚,一個男人隨口說的相信,我便信了!”

    錢嬈伸手放在南煜的胸口,自己中箭的地方,輕笑道:“感念世子爺的教誨我這次留了一手,沒那麽幼稚。我和金瀚清無條件的信任,是建議在我們兩人坐得是同一艘船。對於我這種一邊相信,一邊利用的做法,你覺得如何,有沒有青出於藍!”

    錢嬈指尖似箭點了一下南煜的胸口,將兩人分開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我沒有完全恢複記憶,隻是一直夢見我死在城門血泊中其他的一概記不得,如此也不算你贏。世間男女無非就是茶館說書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