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檸兒,你好像從沒有說過愛我
  第366章 檸兒,你好像從沒有說過愛我

    因為這句話,他們甜蜜的小日子到底變成了,曾經!

    北檸將他們兩人之間最後僅存的一點點毀了個幹淨,毀了個徹底!

    那杯葡萄汁此刻就像是一杯毒酒一樣,穿過司徒瑾權的喉嚨,割進他的腸胃,一點點的向外腐蝕著他的五髒六腑。

    他倒是情願他喝的是毒酒,如此直接死了也不會知道是北檸想要殺他。

    可惜,他太貪心了,他是一個凡夫俗子,不是什麽灑脫不羈的聖人。

    司徒瑾權一步一步走到北檸麵前,月光透著琉璃瓦照著司徒瑾權影子全部籠在北檸身上。

    使得北檸在他高大影子下一片黑暗。

    司徒瑾權慢條斯理的替北檸整理她頭上有些淩亂的步搖,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北檸的臉頰滑落,拇指停在北檸的眼尾處。

    輕柔的摩挲著北檸眼尾朱紅色的淚痣,緩緩說道:“檸兒,今天我好不容易見你笑了,又恰逢是我的生辰,我心情很好。我們別在提這件事,我也隻當不知道!

    我不求你我還能回到以前,最少,最少我們能待在一起,讓我時時見到你。好不好!”

    司徒瑾權的聲音,暗啞,染著情欲,燃著深情。

    北檸對上他的雙眸,看見他眼底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寵溺。

    北檸這張漂亮的臉上掛著與之不相配的絕情,朱唇微啟道:“你裝那麽久,不累嗎!”

    “一定要這樣嗎!當真想殺了我,想我死。”

    “是!”

    北檸沒有絲毫猶豫!

    頃刻間,司徒瑾權身上也是無盡的寒氣!

    北檸後退了一步,退出了司徒瑾權高大的身軀籠罩下的影子。

    北檸站在司徒瑾權的影子外,司徒瑾權的影子像是他們兩人的分界線。

    明明近在咫尺卻隔著一道陰陽天塹!

    北檸看著司徒瑾權這張熟悉的臉,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

    “嫁給你之前,我做過一個真實的夢,我夢見我誤會了你,你還甘願喝下我送你毒酒,最後我害你受萬民踩踏而死,粉身碎骨。

    我很愧疚!

    醒來以後我去了潼山關,了卻夢裏一些舊事情!

    最後心甘情願的嫁給你,留在你身邊,用我的身份替你穩固江山,隻當是還你的情義!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是虧欠你的,我對你十分愧疚。

    可如今我卻發現這一次發生的一切,與從前截然不同!

    司徒瑾權因為這個真實的夢,我賭上全族的性命來相信你,可是最後你卻讓我輸得徹底!家破人亡!你說我該不該恨你,要不要殺了你!”

    司徒瑾權沒有問關於這個真實的夢,任何問題。

    而是蹙眉,看著北檸有些受傷難以置信的問道:“隻是愧疚嗎?”

    北檸沒有回答,司徒瑾權又問:“檸兒,你好像從沒有說過愛我!”

    這個問題!

    北檸突然頓住!

    上一世,司徒瑾權臨死前也是問的這個問題。

    這問題像是他的執念

    那時的北檸答案很簡單:不愛!

    想要騙他卻被他一眼看穿,這一世,多了這許多牽絆!

    北檸好像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簡單的說出:不愛。

    可自己最真實的情感裏,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司徒瑾權。

    北檸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麽樣子的,畢竟她曾經的確是義無反顧的愛過一個人。

    可在司徒瑾權身上北檸感受不到。

    北檸實在是理不清楚她和司徒瑾權的關係。

    北檸抬頭看了一眼司徒瑾權,每次看見他,北檸腦子裏都是天險關的漫天大火,還有她父王的死訊。

    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荒涼的輕笑。

    他們之間理清楚了又能如何呢,反正也不可能回去了。

    每一次司徒瑾權和自己親近,北檸都覺得無比的惡心。

    看著司徒瑾權的臉北檸索性懶得去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索性一刀斷個幹脆。

    北檸緩緩開口道:

    “是!”

    司徒瑾權臉色驟變,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可北檸繼續道:

    “是,我對你,隻是愧疚!”

    隻是愧疚!

    聽見這四個字,司徒瑾權頃刻像是一隻渾身插滿箭的猛獸。

    渾身是血的蜷縮在險境裏,腳上還被金剛鉗咬到了。

    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僅靠著最後一股不甘心,吊著最後一口氣。

    司徒瑾權的聲音被氣的有些顫抖,不知道北檸有沒有聽錯,這絲聲音裏還帶著些許哭腔。

    司徒瑾權明明就完整的站在自己麵前。

    可北檸卻覺得此時的他從未有過的虛弱。

    聽見他滿眼血絲帶著大夢初醒的惶恐喚道:

    “檸兒!”

    北檸隻覺得此時他們兩人身上都互相折磨到身負重傷,全身流著血。

    不管他們兩人之間感情如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是傷害彼此最鋒利的劍。

    北檸的“隻是愧疚!”

    勝過這世間所有武器!

    不管幾分真情,幾分假意,都是刺向司徒瑾權最致命的一刀。

    北檸見司徒瑾權如此,她的心又何嚐不難受。

    可在難受,在絕望,能有喪父喪子之痛來得錐心刺骨嗎?

    北檸是這亂世之中,傾天下之力嬌養出來的女娃娃,金尊玉體,平時就是輕輕磕了碰了,都覺得疼痛不已。

    紅著眼眶,小可憐模樣要人哄著許久。

    如今她也變得如此麻木不仁,哀莫大於心死!

    她已經感受不到疼了。

    北檸見司徒瑾權踉蹌的上前一步,像是苟延殘喘一般拉著北檸的手,整個人佝僂著,像是中元節從地底出來的鬼怪,沒有皮肉,隻是一具幹枯的骨架。

    上下頜骨動著,詢問北檸道:“不可能的,你對我怎麽可能隻是愧疚。檸兒,在賭氣!所以才這樣說的對不對!”

    看著一直猛獸中箭,在心死邊緣掙紮,是多麽讓人惋惜心痛的事情。

    就是北檸心灰意冷到如此境地還是會有感觸。

    隻可惜這些微薄的可憐之心,卻讓北檸更加清楚的知道如何折磨司徒瑾權,讓他生不如死。

    司徒瑾權伸手摟著北檸的腰肢,貼著北檸的額頭又落在她頸間溫存。

    企圖從北檸身上得到一點點可憐的體溫 來救他這個將死之人。

    北檸身上的溫度淡淡的,泛著嫩嫩暖暖的香氣。

    一點點的傳到司徒瑾權身上,隻是少的可憐很快就讓司徒瑾權炙熱的胸膛反客為主。

    倒是司徒瑾權在暖著北檸。

    在司徒瑾權殷切的注視,北檸緩緩開口。

    北檸的聲音很輕,很柔,潤物似無聲一般,不知何時已經將你包圍。

    等你深陷其中在時,北檸柔軟的聲音驟然變成殺人的寒氣。

    從四麵八方襲來,讓司徒瑾權避無可避。

    “司徒瑾權,醒醒吧!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你坐擁天下又如何,可惜你的愛,你的情感,貧瘠得可憐。

    你能給我的,除了物質,就是這些你僅存的可憐的愛!

    權力,金錢,情感,這些東西我生來就有,生來富足!

    你把你僅有的愛給我,你說這是你的全部可根本不稀罕,也不需要。

    我對於而言是雪中送炭,可你對我而言,是錦上添刀!我慕權歌,怎麽可能會真的愛上一個要將我一生都囚禁在皇城的男人。”

    “夠了,閉嘴!”司徒瑾權額間青筋爆起和剛才的失神失意完全不一樣。

    眼裏是要殺人的怒火!

    北檸的話,是拿著一個男人的尊嚴,千刀萬剮。

    這比殺了他還更加難受。

    司徒瑾權怒不可遏的掐著北檸的脖子,氣息紊亂急促,在一點點的灼燒著司徒瑾權的理智。

    北檸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在司徒瑾權手上了。

    倆人的目光對視,眼裏是一番隻屬於他們倆人的較量。

    賭的,是他們對對方的感情!

    司徒瑾權掐著北檸的手,整條手臂肌肉僵硬明顯,似是蓄著能捏碎岩石的蠻力。

    可司徒瑾權,到底是沒有對北檸動手。

    司徒瑾權的手掐著北檸的脖子看著輕易就能擰碎北檸的脖子,可卻一點都沒舍得用力。

    場麵看著很滑稽,司徒瑾權更多的氣是生生憋在自己身上。

    一股火,就窩在司徒瑾權的胸腔,燒得他難受,真的要死掉了一樣。

    最後司徒瑾權蓄滿力氣的手,無力的垂下來,將北檸抱在懷裏。

    孩子撒嬌一般將他的頭靠在北檸的頸間,在他耳旁無力的說道:“檸兒,你不能仗著我愛你,拿著這份愛肆無忌憚的折磨我!”

    司徒瑾權說著又吻了吻北檸白皙脖子,咬著北檸的耳垂溫聲道:“說你剛剛都是騙我的,好不好!”

    司徒瑾權的動作輕柔,看著很像是在討好。

    他一慣是調情的高手,可北檸依舊無動於衷。

    甚至有些抗拒。

    北檸越是後退,司徒瑾權越是將北檸抱得越緊。

    最後將北檸抵在琉璃壁上,咬著北檸的耳朵,聲音從討好多了一絲不可拒絕得商量。

    “說你愛我,隻要你開口,我便信你,好不好!”

    司徒瑾權的牙尖很是鋒利,咬著北檸的耳垂,一瞬間全身像是觸電一樣的酥麻。

    北檸抗拒的將司徒瑾權推開:

    “做夢,你放開我!”

    司徒瑾權沒有放開,反而越抓越緊,早上司徒瑾權一件件替北檸穿上的衣服,在推搡間掉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