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聘禮
  第42章 聘禮

    一向低調的尊親王府,一時間成了整座盛京,乃至整個天下的焦點。

    王府,上下,皇宮,內外。

    通通都在為帝後大婚忙碌。

    反倒是北檸一個人,閑得長毛。

    一個人拿著魚竿在在戳魚塘裏的冰

    “你還不趕緊躲在繡樓裏繡嫁衣,在這裏騷擾一隻綠毛烏龜。”

    說話的人是謝婉清。

    北檸看見謝婉清來了,欣喜的跑過去:“你終於舍得找我玩來,走我們喝酒看戲去。”

    北檸拉著謝婉清要出去,連忙被謝婉清止住:“我來之前特意去柳院叫了戲班子過來。姑奶奶你可別出門,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大婚了,你在有什麽事情,我長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聽見不能出去,北檸又蔫蔫的坐回去。

    謝婉清坐在她邊上,將一個錦盒送到北檸麵前,神秘兮兮的說道:“原本以為我會先成婚,沒想到被你突然搶先了。我特意派人從西境捎了一個好東西過來送你做成婚的禮物。”

    “什麽。”

    北檸一打開,看見薄薄的兩片布料,有些不解:“麵紗嗎。”

    等北檸將整件布料敞開。

    謝婉清挑眉對著北檸問道:

    “怎麽樣,驚喜嗎,對比你的四書,是不是有過之,無不及,到時候,新婚之夜,鳳鑾交合,琴瑟和鳴,哎呀。”

    “嘖嘖嘖,你個小蹄子。夠牛,那裏知道的這些。”

    天下珍寶,北檸都嗤之以鼻。

    就是謝婉清送來的這件,猶抱琵琶半遮麵,裏衣。北檸細細端詳了半天,上麵還有許多小花樣,不單隻是一件簡單的裏衣。

    “原來你們在這裏你。”

    聽見有人來了,北檸和謝婉清連忙將東西藏起來。

    來不及謝婉清直接壓在屁股底下坐著,被上麵的珍珠隔得生疼:“咳,南煜世子。有什麽事嗎!”

    南煜看著兩個女人這段日子感情突飛猛進,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正事要緊:“北檸宮裏送來聘禮,父王讓您過去。”

    北檸在幾個婢女的服侍下,又重新裝扮了一番。

    再見到司徒瑾權,心境總是不一樣的。

    今日是要行媒妁之言,婚娶聘禮。

    原本就是先帝賜婚,不需要這些民間禮數。但是司徒瑾權卻執意如此,握著北檸的手說:“慕權歌,你是我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三書六聘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不是先帝一張聖旨賜給我的皇後。”

    北檸讓家裏的奶媽攙扶著,手上拿著團扇掩麵,扭捏的從穿堂進入正廳。

    手上的扇子還不能放下來。

    媒婆穿著豔紫色,底下搭著黃橙色褶裙,活脫脫像是一個炸開的喜慶的煙花。

    站在北檸和司徒瑾權中間,一番胡天海吹。

    北檸在聽見,尊親王府嫡長女溫婉大方,知書達禮的時候。

    硬是忍住沒有笑出來。

    “請小姐,放下團扇,見見麵前這位公子。”

    北檸有些不好意思,媒婆笑眯眯的又催了一聲。

    “請慕小姐,見見這位司徒公子。”

    北檸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扇子。

    如此情況下再看見司徒瑾權有些局促,兩人對立而站,父王坐於高堂之上。

    像極了戲裏演的拜堂成親。

    北檸略略抬頭,看見司徒瑾權星眸朗目桐秋水,蕭蕭肅肅一身玄藍色素麵杭綢袍子,深藍的雲錦大麾,氣宇軒昂,英俊瀟灑。

    紅暈不經爬上臉頰。

    司徒瑾權說不論君臣之禮,尊親王被架在主位上喝茶,依次坐下去,司徒瑾權居然在最末側。

    北檸不忍發笑,他今天居然有些乖覺,細看才知道他的耳畔已經紅了一半了。

    尊親王與媒婆還有北檸的奶娘在說話。作為長者討論著三書六禮,最終細節。

    北檸坐在他邊上偷偷叫了他一聲:“司徒瑾權。”

    司徒瑾權握了握北檸的手,道:“我現在比登基還緊張,你先等會,讓我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說完又盯著前麵堂上的情況。

    北檸有些感動,原以為隻是走一個過場,沒想到他如此當真。給了她最大的尊重。

    自降身份,像是第一次登門拜訪的女婿。

    尊親王到底是嫁女兒有些舍不得。

    司徒瑾權所說的薄禮是南國四百年來,司徒皇室皇後聘禮的最高規格。

    單是念禮單的內務府太監就有四名,嗓子都扯啞了。

    黃金三百斤、白銀萬兩、馬匹六十匹、金茶筒一個、銀茶筒兩個、銀盆子兩個、綢緞一千匹、馱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龍鳳呈祥琺琅盤一套……

    一箱箱往尊親王府運,一路上,不少百姓墊著腳使勁張望著,東西多得放不下,臨時又把慕子野的院子拿來做庫房。

    總算是說定了。

    司徒瑾權牽著她往外走。確定婚期之後眾人矚目,兩人見麵反而被約束了,已經幾天沒見麵了。

    花園裏隻有兩個人,司徒瑾權將北檸摟在懷裏,聞了聞她頸間的氣息開口道:“真想現在就把你立刻綁回去。”

    北檸立即反駁道:“我才不想那麽早進宮。”

    司徒瑾權微微溫怒,這小東西生得粉嬌玉嫩,那裏都好。就是這小嘴盡說一些他不愛聽的。

    司徒瑾權低頭打算懲罰他。

    北檸一伸手將他捂住:

    “你幹嘛,我父兄都在呢,羞死人了。”

    司徒瑾權不依不饒,北檸主動親了一下司徒瑾權的臉頰才罷休。

    司徒瑾權從袖子裏拿出一方巾對著北檸說道:

    “你丟的手串,祁沁,在南部替你找到了。”

    司徒瑾權攤開掌心,北檸看見自己的血玉手串在司徒瑾權手上。

    太多信息一下子都湧上來,北檸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梳理。

    司徒瑾權看北檸臉上絲毫沒有任何喜色,低聲問了一聲:“怎麽了。”

    北檸後退了一步,倏然離開司徒瑾權的懷裏。

    久久北檸才問出:

    “這個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原先隻是以為她這糊塗的性格把東西丟了,被有心之人撿去。現在看來是特意給了有心之人。

    司徒瑾權有些吃味溫怒問道:

    “為什麽把你的血玉隨便給一個外人,還允許他私調你的騎兵。”

    北檸拿起司徒瑾權手上的血玉 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到底把他怎麽了。”

    這句話偏袒這銀熄,直接將司徒瑾權推到圈子外麵。

    這成功的挑起司徒瑾權的怒火。司徒瑾權看著北檸的眼睛,挑眉堅定的告訴她:“殺了。”

    北檸心痛的質問道:“你怎麽可以。”

    司徒瑾權,言語冰冷,宛如一個天地之主漠然的說著審判結果:

    “銀氏宗主,銀熄。私自插手南國境內事務,破壞盟約,死有餘辜。”

    北檸聽得頭有些發脹,問道:“ 南部,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無妄海決堤,南蜀被淹 變成一座孤城,一城百姓喪命,而你還無動於衷。”

    司徒瑾權的確知道這件事情,更可以說,這件事情是他一手促成的。

    但是他有他的原因。

    反倒是這手串,司徒瑾權越看越覺得刺眼。

    在看北檸眼眶裏居然盈盈續滿淚水。

    司徒瑾權一種從心底一直壓抑的怒氣,豁然升起。

    扼住北檸的脖子,清楚的看見她因為銀熄的死而不舍,還有對他的抵觸,竭力克製住自己開口道:“好,很好!”

    司徒瑾權甩手揮袖而去。

    因為力氣太大北檸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