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的放下
  顧景西的車停得有些遠,讓兩人在餐廳裏多等會兒,等他到了打電話給他們,然後再出來。

  看著溫時簡,孔雀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問出了口,“是不是因為陸淮北?”之前聽她說陸淮北來找她麻煩了,可是再怎麽樣也不能就這樣隨便把自己給嫁了啊。

  “沒有,就是覺得都挺合適的,而且他之前還救過我。”或許多少更陸淮北有關係,但是昨天答應跟他領證的時候,是真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相親不就是為了找人結婚嘛,各個方麵條件都合適,領證結婚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是至少都得有一個過程吧,你哪怕是談戀愛談一個月,兩個人相處一段時間,再結婚也不遲啊,哪像你現在,你了解他什麽,除了名字,你什麽都不了解!”因為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真的不想看到時簡受到傷害。

  “如果是有心騙你的話,不管認識多久,他都可以騙,所以時間長短我覺得並不是問題。”時簡看向別的地方,沉默了會兒有些自嘲的說道,“當初我跟陸淮北認識兩年他也追了我兩年,我以為我很了解他,甚至有一度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後來呢,你也知道的,他有心騙我,我才發現我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以為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事實告訴我他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

  “所以說到底你還是因為陸淮北,你這樣對自己太不負責任。”孔雀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還是無法讚同她的做法。

  “或許我以前一直放不下吧,所以每一次都沒有辦法投入進去一段新的感情,相親這麽就並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而是自己一直在退縮,所以我家季女士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我其實這麽多年一直活在過去,活在陸淮北給我的傷害裏。”溫時簡說著,語氣很平靜,“我不想再這樣了,或許這樣的閃婚在你們看來是瘋狂的任性的,但是我想任性一次,我想擺脫過去的自己,徹底放下過去的一切,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孔雀就這麽聽著,隔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以後如果傅克韞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帶人去暴打他!”說著話的同時,還做了個拳頭的手勢,那氣質還真有點像女流氓。

  溫時簡笑著,心裏卻因為她的話而感覺到溫暖,“好,到時候一定第一個叫你來給我出頭。”

  孔雀沒好氣的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彎了嘴角。

  跟孔雀分開之後時簡就直接往律所去了,吳虹的微信一直沒有回,真當時簡考慮著要不要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的時候,律所裏的電話打了進來。

  將電話接起,溫時簡隔著手機問道,“喂,小朱。”

  “溫律,你現在在哪?所裏來了幾位警察,說是有事情找你。”電話那邊辦公室助理小朱壓著聲音小聲說道。

  “警察找我?”這倒是讓時簡有些意外。

  “對,也不說什麽事兒,就說是要找你核實一些情況。”

  “好,我知道了。”時簡掛了電話,腳下的油門稍稍踩得重了一些。

  回到律所,就看到大廳那邊坐著兩位人民警察,見她回來,站起身就朝她走過去,問道,“你就是溫時簡?”

  時簡點點頭,“對,我是。”

  兩位民警通知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較年長的開口說道,“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你一下吳虹的事情。”

  “吳虹?”時簡有些意外,不過他們警察辦案,她自然是要配合的,看著他們說道,“兩位同誌跟我來吧,去我辦公室談。”

  兩位民警點頭,同她一起去了辦公室。

  交代小朱給兩位民警同誌倒兩杯水,然後才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吳虹怎麽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她今天一直在聯係吳虹,卻一直都聯係不上,現在民警來找她,感覺不太好,直覺告訴她吳虹很可能是出事了。

  “吳虹死了,昨天晚上淩晨在他丈夫黃某家裏殺了黃某和她兒子,隨後自殺了。”

  簡單的幾句話聽得時簡確實心驚,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怎麽……怎麽會這樣……”

  “你是她生前委托的律師,所以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關於她的情況。”

  時簡愣愣的點頭,心情卻還有些沒有從吳虹殺死老公和兒子然後自殺的消息中反應過來。

  “請問吳虹之前找你是想委托你做什麽?”警察他們例行公事的詢問,想要從她這裏了解更多關於吳虹殺人然後自殺的動機。

  “她找我是想要離婚,前兩天我們還見過麵,她說了很多關於她結婚之後的事情……”

  ……

  等送走了兩位民警,時簡自己的心情還是沒有平複,想起前兩天她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突然又不意外了,如同她那天說的,她其實發現自己病了,離婚是她最後的自救,隻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心情有種說不上來的沉重,胸口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很重很重的石頭,她推不開,也喘不上氣。

  就連桌上的手機響了好半天都沒有伸手去接,等拿到水杯喝了口水之後才覺得有些緩過來,再伸手去拿手機,才發現是傅克韞打來的電話。

  劃過屏幕將電話接起,傅克韞的聲音隔著手機依舊是溫和的,“在忙嗎?”

  時簡下意識的搖頭,立馬又意識到他看不見,回答道,“沒,沒有。”

  似乎是能聽出她語氣裏的不一樣,電話那邊的傅克韞隔著手機問道,“怎麽了,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好。”

  她確實是因為吳虹的事情這會兒心裏難受得緊,輕輕歎了一聲,隻說道,“沒什麽,有一個委托人出了點意外。”

  “需要我幫忙嗎?”

  時簡搖頭,“人已經沒了,就是感覺世事無常,明明前兩天還見過麵,今天就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有些難受。”從事律師行業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還沒開庭,當事人就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