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久不見
  聞言,時簡怒了,衝著母親喊道,“媽,我現在在家裏就這麽礙你眼是嗎,是不是隻要是個男的,願意娶我我就得嫁!”

  “是,隻要是個男的願意娶我就願意讓你嫁!”季蕭紅也是真的氣急了,跟她對喊道,“不然你還想活在陸淮北的陰影裏多久!”

  時簡的心一下被戳到了痛楚,整個人愣在了哪裏,牙齒緊緊咬著嘴唇,一顫一顫的。

  季蕭紅也是心疼的,但是有些話她憋好幾年了,不得不說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女兒,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就為了那麽一個男人,這些年來把自己折磨成什麽樣了,你讓我跟你爸看在眼裏有多心疼,你做人怎麽這麽自私,你不能隻為自己或者,你也得為我跟你爸想想,哪個做父母的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溫時簡我告訴你,人不能隻生活在過去,你得往前看!”

  罵是真的罵,但是季蕭紅是真的心疼女兒,當初她跟陸淮北分手,回來不吃不喝好幾天,問她原因跟個悶葫蘆似的愣是一個字都不說,後來還是孔雀跟他們說的,聽到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她差點沒有拿著刀去把陸淮北給砍了,她當初傷得有多重她就有多心疼,前幾年以為知道她被傷,他們也從來不催她,可是都六年了,她一直就這麽單著,每天進出都是這麽孤零零的,做父母的看了心裏是真不好受,所以才想著法逼她去相親,不想讓她再在過去的那段感情裏走不出來,她得要有自己的新生活!

  “我沒有活在過去,你給我介紹的相親我都去了。”時簡生硬的說著。

  “你是去了,可你哪次看上了?”季蕭紅因為激動,胸口起伏的特別厲害,“你哪一次不是應付我,回來問你怎麽樣永遠都是不合適,你都二十八了,這兩年你還可以挑一挑,過兩年就隻能是別人挑你了,你說我急,你這樣我能不急嗎!”

  時簡咬著唇不說話,雙手死死的攥著。

  溫木梁從外麵開門進來,見她們母女倆這架勢,差點沒有轉身重新出去,可轉身又能去哪,這是他家,裏麵站著的這兩個又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怎麽了這是,氣氛有點不對啊。”溫爸爸帶著笑意過去,試圖緩和這會兒緊張的氣氛。

  溫時簡眼裏含著淚,轉身就朝自己的房間過去。

  “砰——”

  重重的將門給關上。

  季蕭紅氣不打一處來,瞪著溫爸爸遷怒道,“都怪你生的好閨女!”

  “是是是,怪我怪我,都怪我。”溫木梁摟著她朝沙發那邊過去,根據他這麽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不管她說啥,順著她的話主動承認就好。

  房間裏,溫時簡將自己整個人埋在床裏,悶聲哭著,有些傷口她以為愈合了,可是稍微一碰,就疼的厲害。

  六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將陸淮北放下,可以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能疼得她說不出話,她媽媽說的沒錯,這麽多年她始終沒有真正放下過,這些年相親也並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響,溫爸爸站在外麵問道,“簡簡,爸爸可以進來嗎?”

  時簡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還帶著點哭腔,“我睡了。”

  外麵的溫爸爸沒有勉強,“那好吧,你休息吧。”

  房間裏麵,時簡抬頭看著天花板,不讓自己的眼淚再繼續落下,媽媽說的沒錯,人不能一輩子都活在過去,她得往前看,哪怕不為自己,為了關心自己的父母和朋友。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季蕭紅已經弄好了早餐,見時簡出來,臉色還有些難看,聲音生硬的叫她吃飯,“過來吃早餐。”

  “嗯。”時簡應了一聲,上前坐到桌邊,今天媽媽煮的是蜜棗粥,小時候每次她哭過之後季女士總會給她做,甜甜的,吃完她就開心了。

  舀起一勺放到嘴裏,甜甜的滋味二十來年了始終沒變,一口一口吃完,時簡再抬頭看著母親說道,“媽,我會去跟孫海洋再接觸接觸。”

  “接觸什麽,人家找的是保姆,又不是老婆。”季蕭紅沒看她,語氣也還略有些衝,“我已經打電話跟張阿姨回掉了。”

  時簡愣了一下,卻沒有再多說什麽,嘴角微微上揚。

  說到底,母親終歸是愛自己的。

  吃過早餐去律所的路上,時簡接到了孫海洋的電話,說是想約她一起吃晚餐,時簡原本想拒絕了,季女士說的沒錯,他找的不是老婆,而是保姆,還是免費那種,她就算是要開始新的生活,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往一個火坑裏跳。

  時簡到律所門口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一旁停著的黑色奔馳,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阿簡。”

  轉過身來,才發現陸淮北正站在那輛黑色奔馳車旁邊,這會兒眼睛正盯著她看著,嘴角帶著笑。

  時簡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握緊,她沒有想到還會遇到陸淮北。

  看著眼前的陸淮北,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帥氣,但是氣質似乎變了許多,相比起當初在校園裏時候的陽光青春,這個時候的他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陸淮北朝她過去,看著溫時簡,臉上的笑意很淡,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時簡這才回過神,但是卻並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打算,轉過身直接就要走。

  見她要走,陸淮北連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阿簡。”

  “放手。”溫時簡皺眉,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陸淮北不放,抓著她的手說道,“阿簡,我們談談吧。”

  “我們沒什麽可談的。”時簡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奈何抵不過他的力量,有些惱了,轉頭看著他說道,“陸淮北,你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她眼中的狠厲讓陸淮北放了手,眼睛始終沒有從她的臉上轉開,深邃的雙眸看著她有些無奈也有些受傷,低聲說道,“我隻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