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巧的是林一念想起鹹魚一家很久沒上過貨了，這一批小多肉也養了很久了，眼看著夏天就快過去了，買家買回去不用擔心度夏難，也不會被搶購一空，店裏多少有個商品在。
不同於蘆薈是空調房必備神器，和淨化空氣的綠蘿。
多肉隻能觀賞，隻是可愛一點，讓人心情放鬆一點。
她可以直接上貨，掛著慢慢賣，賣得掉就賣，賣不掉也沒關係。
林一念上了二十個多肉盆栽，價格很勸退，999的超高價，但是這些多肉看小小一個，直徑不超過十五厘米，和別的店裏二十幾塊包郵的小多肉差不多大小。
標題還小小地提示了一下【好看的黃金凝脂菊，觀賞盆栽，謹慎下單】。
再每個ID限購一件。
她配了圖，圖片上的黃金凝脂菊群生多頭，金燦燦的，還晶瑩剔透，半球的形狀也很漂亮。
可就是太漂亮了顯得有點假，像是P過圖一樣。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P圖，隻是借了點陽光。
這是林一念前幾天搬到太陽底下拍的，正值下午，橘色的陽光給它增了點色，看起來更偏金色一點，實物顏色淡一點點，但色差不大，實物是真的很好看，又很可愛。
剛上了鏈接，林一念就去摘小番茄了。
真的種多了，草莓盆栽種多了，可以供給小魚塘，每天都來摘一點。
小番茄用不出去啊，除了自己一家人吃，就是給大姨和二姨家送一點，眼看著這幾百盆小番茄又紅了一批，林一念頭都是大的，這要摘多久啊？
種太多了，摘小番茄也是種痛苦。
林一念還在摘小番茄，她剛上的多肉小盆栽已經被發現了。
惡龍聚集地的買家一看價格999，這也太貴了一點，群裏隻是討論了一下，多肉小盆栽上線了，鹹魚寶寶怎麽不發微博？他們想去微博逮她。
這時候，群裏有人曬出一張照片。
【小栗子：[草莓開花，jpg]】
【小栗子：我的超級草莓開花了，很快就能吃到了~】
【萌了個萌：羨慕了！】
【小狐狸：嗚嗚我也想要！】
【燒仙草：你們最早那批買家，是不是都實現草莓自由了？】
【小栗子：@陳濤，他家應該有很多盆。】
【小栗子：我家隻有幾棵，實現草莓自由還有點遠。】
才幾棵草莓苗，也不夠吃呀。
但群友們還是很羨慕，自己家就有超級草莓，這也太幸福了。
據他們所知，早期買家是99的超低價連草莓帶果苗一起發貨的。
收獲了一片羨慕聲，又有幾個早期買家曬圖，他們的超級草莓苗也開花了，好好嗬護一段時間，就能吃上超級草莓了，群友們誰不羨慕啊？
又有人說到鹹魚一家剛上的多肉。
【日複一日：顏值太高了，沒有真實感，看起來假假的。】
【鍋了個大鏟：顏值高還不好？你喜歡醜東西？】
【日複一日：顏值高也要有真實感啊，這個太假了！】
【燒仙草：真的太好看了！】
【可愛多：要不，我找點關係，幫你們看看？拍個實物圖？】
可愛多在群裏窺屏許久，鹹魚一家新上的多肉她也看到了，這麽好看的小多肉，說不心動是假的，999對她而言真的不多，上當也不怕。
她口中的找點關係，咳……找自家狗子的關係算不算？
小二被鹹魚寶寶帶走了，也算攀上點關係了吧？！
群友們一聽，紛紛響應，好啊好啊，去拍啊！
如果實物和圖片的差距不大，他們也願意為漂亮的東西買單。
林一念還在摘小番茄，購物APP的提示音了，她也沒看，繼續摘小番茄，直到身後傳來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她一回頭，就見隔了一排架子的小二正歪著腦袋看她。
小二也是條乖狗，除了智商低了點，脾氣挺好的，大喵和二喵衝它凶，它也隻是嗷嗷叫著唱歌，它們再凶一點，它就慫慫地往她身後躲。
來到大棚裏，它也目不斜視，對草莓一點向往都沒有。
她給它吃幾顆小番茄，它就吃幾顆，不搞破壞也不討吃的。
林一念就放低戒心了，也可能是被它蠢萌的外表所迷惑了，再加上自家威風太乖了，看到小二也乖得不像樣，就把它歸類為老實狗了。
小二乖乖地蹲坐在小多肉前麵，沒有偷吃草莓和小番茄，也沒有挪動過過屁股。
林一念誇了它一句：“小二是條乖狗，等會給你吃西瓜。”
小二嚎了一聲，像是回應。
過了幾分鍾，後方又響起悉悉窣窣的聲音。
林一念再次回頭，小二還是坐在原地，可能是無聊，在撓地。
直到她摘滿一筐小番茄回來，就看到擺在地上的多肉小盆栽都被它掉霍霍了，盆是盆，土是土，多肉是多肉，群生的黃金凝脂菊全被扒散了，想修複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關鍵是這條蠢狗還坐在原地，好像不知道自己闖禍了。
見林一念在看它，它還可可愛愛地給她來了個歪頭殺。
這一瞬間，林一念的血壓飆升，想把它拖出去決鬥！
“蠢狗，你已經沒了！！”
放下小筐，林一念就衝著它來了。
一手抓住它的後頸，另一手拎起它的腿，就把它從多肉堆裏提出來了。
找了個空地把它按倒，它掙紮著想起來，林一念單腳蹲在地上，另一條腿曲起來壓在它身上，不讓它起來，還衝著它一頓凶，急得它嗷嗷叫。
“你還敢衝我叫？你扒拉了我二十多盆多肉！”
“我那些多肉，把你賣了都不夠賠，你還敢衝我叫？”
她種了那麽多小盆栽，它還是第一個敢搞破壞的，毀了她二十多個多肉小盆栽，可愛多要是不賠錢，她就要把這條狗子發配到葉奶奶家了。
以後讓它跟葉奶奶養的雞同吃同住！
小二還沒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它在自己家就是個拆家小能手，經常氣得可愛多嗷嗷多，還跟它打過幾次架，但最後都拿它沒辦法，最多餓它一頓。
它的狗眼裏還帶著迷茫，似乎不明白林一念為什麽要生氣。
這下子，林一念不覺得它蠢萌了，就是一條蠢狗！
林一念氣呼呼的，按著它不讓起來，想到她剛剛上了一批多肉，小盆栽都被毀了，還賣什麽貨？必須下架了，不管賣掉幾個，都要勸買家退款。
她趕緊打開手機，第一時間選擇下架。
還好，隻賣出兩個。
看地址都在盛元大廈，應該是二號韭菜精買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號韭菜精又跳出來問多肉了，林一念又瞪了眼蠢狗。
【遠山雪】：你家多肉的顏值全靠P圖價格還死貴，給我來一張原圖。
【遠山雪】：讓我看看實物是什麽樣的。
【鹹魚寶寶】：親，我們家沒有多肉賣喔～
【遠山雪】：[多肉鏈接截圖，jpg]
【遠山雪】：小騙子，你又想騙我？還好我留了證據。
【鹹魚寶寶】：剛被狗子踩死了，嚶～
【遠山雪】：……
遠山雪又返回多肉鏈接。
嗯？他截圖時還看到十八個，她又下架？
怎麽每次他要下單，她就來個突然下架，有點針對他的意思啊！
遠山雪表示不服氣，被針對了很不爽。
【遠山雪】：你騙過我那麽多次，你看我還信不？
【遠山雪】：狗踩死了，你也要給我看個多肉屍體！
【鹹魚寶寶】：[一地狼藉，jpg]
【遠山雪】：……
【遠山雪】：節哀，必要的話，可以餓它一天。
【鹹魚寶寶】：疲憊，不想索發~
【遠山雪】：那就不索發了~
遠山雪也沉默了，這回是真的，她沒有騙他，多肉全被踩死了。
有點可惜了，那麽好看的多肉被一條狗子給霍霍完了。
可他沒有爆馬，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買家，也不好安慰她。
罪魁禍首又在嚎叫，還掙紮著想要起來，林一念把它壓在上不讓起來。
“闖了禍你還想起來？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你的主人不拿錢贖你，你就別想起！”
一號韭菜精無話可說後，林一念又上微信聯係二號韭菜精，前麵那兩單趕緊退貨，這種群生的小小株拚都拚不回去，她看到就頭痛，也不想拚。
二十多盆啊，怎麽拚？
顧景臣正在開會，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林一念發來的消息。
【林一念：你剛買的兩個多肉盆栽申請一下退款。】
【G：什麽多肉？】
【林一念：地址盛元大廈，不是你買的？】
【G：不是我，你把聯係電話發給我，我讓助理聯係他們退款。】
林一念打開購物APP，把聯係號碼複製過來，都發給顧景臣。
心累，她的多肉被毀了，還得找買家退款。
二號韭菜精又發來一條消息。
【G：多肉怎麽了？】
【林一念：[滄桑點煙，jpg]】
【林一念：被一條狗霍霍完了。】
顧景臣目光一凝，狗？
威風在他辦公室裏，外麵的狗子去她的種植園裏搞破壞？
那可太糟心了，如果是流浪狗破壞的，所有損失都隻能自己承擔。
【G：流浪狗？】
【林一念：不是，你那個朋友家的狗，他妹妹把狗扔給我就走了。】
【林一念：我就帶它來種植園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G：你等一下。】
顧景臣說了聲：“你們繼續。”
他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就給林一念撥去視頻電話。
剛響了兩聲，林一念就接了。
屏幕裏的林一念氣鼓鼓，兩眼都快冒火，但看起來特別鮮活。
顧景臣神色一正，輕聲問：“狗在哪裏？”
林一念說：“被我按住了。”
她切換到後置攝像頭，他看到哈士奇倒地上，還有一條腿把它壓製得死死的，看狗子的眼神好像還很不服氣，一臉“老子很能打有種咱們單挑”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顧景臣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這是跟它打了一架嗎？
平時多冷漠的一個人，居然跟狗打架，可見她有多生氣。
就在這時，不甘寂寞的狗子又嚎叫起來了。
林一念一巴掌拍在它頭上，“你還有臉叫？閉嘴！”
小二一聲還沒嚎完，就屈服在她的巴掌下，委委屈屈地閉嘴了。
它到現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麽了，當拆家成為日常，它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顧景臣馬上表態：“這些多肉價值多少？我去找她哥哥索賠。”
林一念說：“一萬一盆，總共二十六盆，狗給他，這些殘次品也給他。”
她的多肉盆栽售價是999一盆，但自願買賣跟搞破壞是兩碼事。
毀了她的小盆栽，肯定不能按賣價讓他賠，搞破壞必須加一位數。
她又把鏡頭對著那一地狼藉，讓顧景臣看個清楚明白。
“那是它的犯罪現場，我看到那一堆東西就想揍狗！”
顧景臣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努力成果被人破壞了，換了誰都會生氣。
他安慰道：“那條狗記吃不記打，跟它計較隻會氣壞身體，該賠的讓它的主人賠，我去找它主人談賠償的事。你要不要看看威風？它在公司很受歡迎，有很多人給它送零食。”
林一念說：“不看了，我還有三隻貓貓。”
威嚴也很乖，大喵二喵都是小萌物，等會抱抱它們，她的氣就消了。
顧景臣說：“你拍兩張照片發給我，我去找它的主人。”
林一念掛了電話，就拍了幾張現場圖，又單獨給肇事狗拍了一張照片，它的鬥眼還瞪著她的手機，隔著屏幕，看它的表情像在嘲諷，更為致命。
她又捏了把它的狗臉，“等你的主人交贖金吧！”
顧景臣主動攬過幫她索賠的事，他覺得一萬一盆太少了。
二十六萬，陸斐然可能不會放在心上，再賠幾次都不痛不癢。
再幫她加一位數，雖然也夠不著肉痛，但也能讓陸斐然買個教訓，會教育好自家狗子。
剛撥通了陸斐然的號碼，那邊秒接：“老顧，又有什麽事？”
顧景臣說：“看微信，我發給你發了幾張照片。”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
起初，陸斐然看到一地亂糟糟的東西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是什麽鬼？發給他幹嘛？
他正想問問顧景臣什麽意思，顧景臣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看到那條長了雙鬥眼，自帶喜感的狗子，陸斐然沉默了。
小二在外麵闖禍，還被人挾持了。
【陸斐然：小二跑去誰家撒野了？這是哪裏？】
【G：這是林一念家，它砸了二十六個盆栽，十萬一個，賠錢吧。】
【陸斐然：什麽盆栽十萬一個？當我人傻錢多呢？】
【G：你家狗子闖的禍，你不想負責？】
【陸斐然：負責和被宰是兩碼事，幾個破盆栽就讓我賠二百六十萬？】
【陸斐然：但凡你別那麽黑心，少說一位數，我也能幹脆地賠了。】
【G：打五折，不能再少了。】
【陸斐然：我跟你講，不可能！】
【G：你妹妹把狗丟給她，你不賠，那就找你妹妹索賠。】
陸斐然一聽，心裏的警報聲再次拉響，顧老狗賊心不死，果然惦記上他妹妹了，故意跟他說個高價，如果他不答應，顧老狗就有理由聯係他妹妹了。
昨天，他和妹妹說離顧老狗遠一點。
然後妹妹告訴他，顧老狗的貓貓叫公主，她的貓貓叫白雪。
陸斐然早就知道顧景臣的貓名叫公主，隻是沒往這方麵去聯想。
算算年紀兩隻貓貓的年紀，白雪比公主大個至少兩三歲，也就是說，顧景臣把公主帶回家的時候，甚至更早之前就惦記上他妹妹了，給貓貓取名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還有現在，就算自家狗子毀了林一念的小盆栽，也輪不到顧景臣找他妹妹索賠，顧老狗就是找機會故意接近他妹妹，實在太心機了！
不行，不能給顧老狗機會。
妹妹那邊他已經交代過了，顧老狗心機深沉，讓妹妹不要跟他接觸。
陸斐然對自家妹妹很放心，但他對顧景臣不放心，還是要防一手。
賠錢，他現在就賠！！
【陸斐然：行吧，負責就負責，你把林一念的卡號發給我。】
【陸斐然：五折，我現在打錢！】
【G：你等一下。】
【陸斐然：我一分鍾也等不了，馬上把卡號發過來，別找我妹妹。】
【G：……】
他就知道陸斐然又誤會了。
顧景臣一提到他妹妹，就觸動了妹控哥哥的敏感神經。
腦回路也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以為的——
林一念本該找他妹妹索賠，一定是顧景臣跟她說了什麽，才會兜一個圈子先找上顧景臣，也給他製造了一個接近自己妹妹的機會。
事實上——
本該是林一念的事，顧景臣為什麽蹦噠得那麽積極？
但凡陸斐然對他妹妹的濾鏡沒有八米厚，也不會這般敏感。
顧景臣心知跟他說不清，妹控總以為他妹妹是個天仙下凡，誰都想搶他妹妹。
他去找林一念要銀行卡號。
【G：我和她哥哥談好了，每個盆栽賠五萬，你把卡號發過來，他現在打錢給你。】
【林一念：你等等。】
【林一念：[多肉盆栽鏈接]】
林一念在看到那個五萬，當場就愣住了，不愧是他，二號韭菜精！
已經是他第二次幫她割韭菜了，誇他，他是棵合格的韭菜精！
五萬一個，就是一百三十萬，讓他直接打到卡上，萬一人家告她敲詐呢？
還是上鏈接吧，交過稅的錢才是合法收入。
顧景臣收到回複後，又把鏈接轉發給陸斐然，讓他拍二十六件。
另一邊的陸斐然比他還急，火速下單拍了二十六件，自家狗子闖下的禍，讓他損失了一百三十萬，付完款，他截圖發給自家妹妹，他已經賠過錢了，讓她把那隻蠢狗領回家。
看到截圖後，可愛多的表情當場就裂開了！
(。_。)咋回事啊？！
她當時扔下狗子就跑了，結果害得哥哥賠了一百三十萬？
那隻傻狗那麽能闖禍嗎？
可愛多得瑟不起來了，她發到群裏就是一頓暴哭。
【可愛多：無法呼吸！】
【可愛多：你們知道999的多肉小盆栽為什麽下架嗎？】
【乖乖：榜二大哥發了微博，鹹魚寶寶說被狗子踩死了。】
【小栗子：怎麽回事？】
【可愛多：氣哭，那是我家蠢狗做的，售價999，賠償價五萬一個！】
【乖乖：……】
【日複一日：……】
可愛多又把訂單截圖甩到群裏，證明自己沒有騙人。
群友們都震驚了，一賠五十？這是什麽賠法？
隻是代入一下，他們也快窒息，這哪是狗子？這是破財的祖宗！
必須餓它三天！
就有群友弱弱地提出疑問。
【乖乖：你家狗子是二哈嗎？】
【可愛多：對，是隻二傻子。】
【乖乖：心疼你~我家也養了隻二傻子，前些天把我爸帶進溝裏去了，我爸骨折了，它依然活蹦亂跳。】
【日複一日：好慘哈哈哈哈！】
是很慘，但群友們忍不住想笑是怎麽回事？
……
不用等下午，可愛多中午就來到上原村，她猶豫了一下，就拐了個彎先去林記大排檔喝個西紅柿蛋花湯，來都來了，不喝碗湯就太虧了。
錢已經賠了，也不怕林一念對小二做什麽。
最多餓它一頓。
可愛多吃飽喝足後，才給林一念發去消息，說來接狗。
林一念牽著小二回到村裏，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裏麵全是被小二扒散的黃金凝脂菊，陸斐然已經確認收貨了，這些小多肉和狗子一起還給她。
可愛多打開袋子一看。
小多肉的顏色是很漂亮，隻是現在散開了，之前在鏈接上的圖片也很好看，應該不是照騙。
太可惜，那麽漂亮的多肉，敗在自家狗子手裏。
“這些還能種活嗎？”可愛多看著袋子裏的小多肉，還有點喜歡，小小的也可愛，她用手翻了兩下，有大有小，也不全是散的，顏色都漂亮。
“插在泥裏就能活，就是散了，沒那麽好看了。”林一念說。
“能活就行，我要拿回家種起來。”可愛多放心了。
“你要花盆嗎？要就給你二十六個。”林一念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
不愧是能花十萬塊吃一盤白菜的人，一百三十萬花了些零碎的小多肉，她還高興上了？
這孩子太樂觀了。
“不用花盆，我自己去買。”可愛多也不差那點買花盆的錢。
錢都賠出去了，肯定要帶回家種好，就當買了個教訓。
可愛多帶著狗子回家了，她想借狗上位，結果被狗子坑得一臉血。
以後不能帶小二去別人家了，太能闖禍了。
……
可愛多沒有直接回家，先去買花盆，直接大手筆地買了二百個。
小多肉太多了，二百個都未必種得下。
她邊種邊在嗨呀又餓了群裏直播，因為是群生的，和單頭的不同，散開後都是細細一根，一個盆裏能種下好多根，她看心情種，少的幾根，多的十幾根。
群裏的小吃貨們都了解了真相，表示佩服。
可愛多也說不清為什麽，看到那些小多肉就心情好到爆。
她還越種越上頭，在群裏誇。
【可愛多：小多肉全是活的，一點都沒蔫，我感覺自己賺了！】
【可愛多：一賠五十聽起來很多，但一盆多肉不止拆出五十個小的。】
【小可樂：單個小的賣不起999~】
【可愛多：它不上相，實物比照片更可愛，我覺得很值！】
【養樂多：好心情是無價的，能讓你開心，這錢就花得值。】
【可愛多：對噠，我也覺得很值~誇誇我家二傻子，是我錯怪它了~如果沒有它，這些多肉就被別人買走了，哪輪得到我？我要給它加餐~】
【小草莓：你有毒！】
【可愛多：不，你聽我解釋！】
其實，林一念已經不生氣了，她當時氣的是狗子毀她小盆栽。
現在看到可愛多非常愛惜它們，特地買了漂亮的小盆栽，很認真地把它們種下去。
她的脾氣頓時就沒了！
事情證明，不止可愛多一個人喜歡。
她爸媽和奶奶看到後，他們這些沒養過多肉的人見到了，也覺得很可愛，小小一個，但葉子很飽滿，晶瑩剔透，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擠出水。
隻是盯著它看一會，忙碌一天後的疲勞感像是減輕了很多。
當然了，這隻是心理上的，身體該累還是一樣累。
陸媽媽愛不釋手地捧著一個小盆栽，“送幾個給你表姐吧。”
可愛多的表姐有抑鬱症，沒辦法開心，這些能讓自己心情好到爆的多肉，不知道表姐見了會不會開心一點，可愛多大手筆地送了十個給表姐。
送出去十個，她還有一百九十個，每個人的房間裏放幾個。
剩下的，分別放在家裏其他角落。
陸斐然回家後，發現二十六個盆栽變成二百個小小盆栽，他抱起一個小盆栽輕輕地戳了戳葉子，很神奇，那種被宰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心緒也平靜下來了，好像被治愈了。
他抱著小盆栽靜坐了很久，越看越開心。
和上次吃白菜一樣，他詭異地覺得一百三十萬花得很值！
陸斐然再次打開購物APP，不但打了五星好評，還返了一張圖。
……
顧景臣送威風回上原村，下午公主相親成功了，所以耽誤了些時間，他送威風回上原村時，已經臨近天黑了。
林一念牽著威風正要回家。
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林一念回頭望去，“什麽事？”
顧景臣剛收到陸斐然發來的感謝消息，說今天的錢花得很值，瞬間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明明碎得不成樣子，還特地感謝他，那些小盆栽肯定不一般。
顧景臣問：“十萬的多肉小盆栽還有嗎？我也想買幾個。”
林一念一時沒過腦，脫口而出：“你韭精中毒嗎？”
剛說完，倆人同時沉默了。
顧景臣在細細地回味著這句話，韭精中毒？
所以，他=小韭菜？
林一念的表情有點尷尬。
他早上剛給她送了蟹黃包子，還幫她薅過兩次羊毛，在她心裏，他是棵自由行走的韭菜精，但在心裏想想就算了，說出來就有點不太友好了。
尤其他們現在有點熟悉了，他昨天還送了她個超夢幻的星空燈。
是不是有點太白眼狼了？
還沒想好怎麽補救，又聽到顧景臣問：“在你心裏，我是棵小韭菜？”
林一念坦誠地點點頭，並糾正他：“不是小韭菜，是韭菜精。”
聽到這句，顧景臣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是沒忍住悶笑出聲：“韭菜成精？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林一念裝死：“……”
顧景臣又說：“韭菜精長得很快，你要不要多割幾茬？”
巧的是林一念想起鹹魚一家很久沒上過貨了，這一批小多肉也養了很久了，眼看著夏天就快過去了，買家買回去不用擔心度夏難，也不會被搶購一空，店裏多少有個商品在。
不同於蘆薈是空調房必備神器，和淨化空氣的綠蘿。
多肉隻能觀賞，隻是可愛一點，讓人心情放鬆一點。
她可以直接上貨，掛著慢慢賣，賣得掉就賣，賣不掉也沒關係。
林一念上了二十個多肉盆栽，價格很勸退，999的超高價，但是這些多肉看小小一個，直徑不超過十五厘米，和別的店裏二十幾塊包郵的小多肉差不多大小。
標題還小小地提示了一下【好看的黃金凝脂菊，觀賞盆栽，謹慎下單】。
再每個ID限購一件。
她配了圖，圖片上的黃金凝脂菊群生多頭，金燦燦的，還晶瑩剔透，半球的形狀也很漂亮。
可就是太漂亮了顯得有點假，像是P過圖一樣。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P圖，隻是借了點陽光。
這是林一念前幾天搬到太陽底下拍的，正值下午，橘色的陽光給它增了點色，看起來更偏金色一點，實物顏色淡一點點，但色差不大，實物是真的很好看，又很可愛。
剛上了鏈接，林一念就去摘小番茄了。
真的種多了，草莓盆栽種多了，可以供給小魚塘，每天都來摘一點。
小番茄用不出去啊，除了自己一家人吃，就是給大姨和二姨家送一點，眼看著這幾百盆小番茄又紅了一批，林一念頭都是大的，這要摘多久啊？
種太多了，摘小番茄也是種痛苦。
林一念還在摘小番茄，她剛上的多肉小盆栽已經被發現了。
惡龍聚集地的買家一看價格999，這也太貴了一點，群裏隻是討論了一下，多肉小盆栽上線了，鹹魚寶寶怎麽不發微博？他們想去微博逮她。
這時候，群裏有人曬出一張照片。
【小栗子：[草莓開花，jpg]】
【小栗子：我的超級草莓開花了，很快就能吃到了~】
【萌了個萌：羨慕了！】
【小狐狸：嗚嗚我也想要！】
【燒仙草：你們最早那批買家，是不是都實現草莓自由了？】
【小栗子：@陳濤，他家應該有很多盆。】
【小栗子：我家隻有幾棵，實現草莓自由還有點遠。】
才幾棵草莓苗，也不夠吃呀。
但群友們還是很羨慕，自己家就有超級草莓，這也太幸福了。
據他們所知，早期買家是99的超低價連草莓帶果苗一起發貨的。
收獲了一片羨慕聲，又有幾個早期買家曬圖，他們的超級草莓苗也開花了，好好嗬護一段時間，就能吃上超級草莓了，群友們誰不羨慕啊？
又有人說到鹹魚一家剛上的多肉。
【日複一日：顏值太高了，沒有真實感，看起來假假的。】
【鍋了個大鏟：顏值高還不好？你喜歡醜東西？】
【日複一日：顏值高也要有真實感啊，這個太假了！】
【燒仙草：真的太好看了！】
【可愛多：要不，我找點關係，幫你們看看？拍個實物圖？】
可愛多在群裏窺屏許久，鹹魚一家新上的多肉她也看到了，這麽好看的小多肉，說不心動是假的，999對她而言真的不多，上當也不怕。
她口中的找點關係，咳……找自家狗子的關係算不算？
小二被鹹魚寶寶帶走了，也算攀上點關係了吧？！
群友們一聽，紛紛響應，好啊好啊，去拍啊！
如果實物和圖片的差距不大，他們也願意為漂亮的東西買單。
林一念還在摘小番茄，購物APP的提示音了，她也沒看，繼續摘小番茄，直到身後傳來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她一回頭，就見隔了一排架子的小二正歪著腦袋看她。
小二也是條乖狗，除了智商低了點，脾氣挺好的，大喵和二喵衝它凶，它也隻是嗷嗷叫著唱歌，它們再凶一點，它就慫慫地往她身後躲。
來到大棚裏，它也目不斜視，對草莓一點向往都沒有。
她給它吃幾顆小番茄，它就吃幾顆，不搞破壞也不討吃的。
林一念就放低戒心了，也可能是被它蠢萌的外表所迷惑了，再加上自家威風太乖了，看到小二也乖得不像樣，就把它歸類為老實狗了。
小二乖乖地蹲坐在小多肉前麵，沒有偷吃草莓和小番茄，也沒有挪動過過屁股。
林一念誇了它一句：“小二是條乖狗，等會給你吃西瓜。”
小二嚎了一聲，像是回應。
過了幾分鍾，後方又響起悉悉窣窣的聲音。
林一念再次回頭，小二還是坐在原地，可能是無聊，在撓地。
直到她摘滿一筐小番茄回來，就看到擺在地上的多肉小盆栽都被它掉霍霍了，盆是盆，土是土，多肉是多肉，群生的黃金凝脂菊全被扒散了，想修複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關鍵是這條蠢狗還坐在原地，好像不知道自己闖禍了。
見林一念在看它，它還可可愛愛地給她來了個歪頭殺。
這一瞬間，林一念的血壓飆升，想把它拖出去決鬥！
“蠢狗，你已經沒了！！”
放下小筐，林一念就衝著它來了。
一手抓住它的後頸，另一手拎起它的腿，就把它從多肉堆裏提出來了。
找了個空地把它按倒，它掙紮著想起來，林一念單腳蹲在地上，另一條腿曲起來壓在它身上，不讓它起來，還衝著它一頓凶，急得它嗷嗷叫。
“你還敢衝我叫？你扒拉了我二十多盆多肉！”
“我那些多肉，把你賣了都不夠賠，你還敢衝我叫？”
她種了那麽多小盆栽，它還是第一個敢搞破壞的，毀了她二十多個多肉小盆栽，可愛多要是不賠錢，她就要把這條狗子發配到葉奶奶家了。
以後讓它跟葉奶奶養的雞同吃同住！
小二還沒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它在自己家就是個拆家小能手，經常氣得可愛多嗷嗷多，還跟它打過幾次架，但最後都拿它沒辦法，最多餓它一頓。
它的狗眼裏還帶著迷茫，似乎不明白林一念為什麽要生氣。
這下子，林一念不覺得它蠢萌了，就是一條蠢狗！
林一念氣呼呼的，按著它不讓起來，想到她剛剛上了一批多肉，小盆栽都被毀了，還賣什麽貨？必須下架了，不管賣掉幾個，都要勸買家退款。
她趕緊打開手機，第一時間選擇下架。
還好，隻賣出兩個。
看地址都在盛元大廈，應該是二號韭菜精買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號韭菜精又跳出來問多肉了，林一念又瞪了眼蠢狗。
【遠山雪】：你家多肉的顏值全靠P圖價格還死貴，給我來一張原圖。
【遠山雪】：讓我看看實物是什麽樣的。
【鹹魚寶寶】：親，我們家沒有多肉賣喔～
【遠山雪】：[多肉鏈接截圖，jpg]
【遠山雪】：小騙子，你又想騙我？還好我留了證據。
【鹹魚寶寶】：剛被狗子踩死了，嚶～
【遠山雪】：……
遠山雪又返回多肉鏈接。
嗯？他截圖時還看到十八個，她又下架？
怎麽每次他要下單，她就來個突然下架，有點針對他的意思啊！
遠山雪表示不服氣，被針對了很不爽。
【遠山雪】：你騙過我那麽多次，你看我還信不？
【遠山雪】：狗踩死了，你也要給我看個多肉屍體！
【鹹魚寶寶】：[一地狼藉，jpg]
【遠山雪】：……
【遠山雪】：節哀，必要的話，可以餓它一天。
【鹹魚寶寶】：疲憊，不想索發~
【遠山雪】：那就不索發了~
遠山雪也沉默了，這回是真的，她沒有騙他，多肉全被踩死了。
有點可惜了，那麽好看的多肉被一條狗子給霍霍完了。
可他沒有爆馬，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買家，也不好安慰她。
罪魁禍首又在嚎叫，還掙紮著想要起來，林一念把它壓在上不讓起來。
“闖了禍你還想起來？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你的主人不拿錢贖你，你就別想起！”
一號韭菜精無話可說後，林一念又上微信聯係二號韭菜精，前麵那兩單趕緊退貨，這種群生的小小株拚都拚不回去，她看到就頭痛，也不想拚。
二十多盆啊，怎麽拚？
顧景臣正在開會，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林一念發來的消息。
【林一念：你剛買的兩個多肉盆栽申請一下退款。】
【G：什麽多肉？】
【林一念：地址盛元大廈，不是你買的？】
【G：不是我，你把聯係電話發給我，我讓助理聯係他們退款。】
林一念打開購物APP，把聯係號碼複製過來，都發給顧景臣。
心累，她的多肉被毀了，還得找買家退款。
二號韭菜精又發來一條消息。
【G：多肉怎麽了？】
【林一念：[滄桑點煙，jpg]】
【林一念：被一條狗霍霍完了。】
顧景臣目光一凝，狗？
威風在他辦公室裏，外麵的狗子去她的種植園裏搞破壞？
那可太糟心了，如果是流浪狗破壞的，所有損失都隻能自己承擔。
【G：流浪狗？】
【林一念：不是，你那個朋友家的狗，他妹妹把狗扔給我就走了。】
【林一念：我就帶它來種植園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G：你等一下。】
顧景臣說了聲：“你們繼續。”
他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就給林一念撥去視頻電話。
剛響了兩聲，林一念就接了。
屏幕裏的林一念氣鼓鼓，兩眼都快冒火，但看起來特別鮮活。
顧景臣神色一正，輕聲問：“狗在哪裏？”
林一念說：“被我按住了。”
她切換到後置攝像頭，他看到哈士奇倒地上，還有一條腿把它壓製得死死的，看狗子的眼神好像還很不服氣，一臉“老子很能打有種咱們單挑”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顧景臣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這是跟它打了一架嗎？
平時多冷漠的一個人，居然跟狗打架，可見她有多生氣。
就在這時，不甘寂寞的狗子又嚎叫起來了。
林一念一巴掌拍在它頭上，“你還有臉叫？閉嘴！”
小二一聲還沒嚎完，就屈服在她的巴掌下，委委屈屈地閉嘴了。
它到現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麽了，當拆家成為日常，它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顧景臣馬上表態：“這些多肉價值多少？我去找她哥哥索賠。”
林一念說：“一萬一盆，總共二十六盆，狗給他，這些殘次品也給他。”
她的多肉盆栽售價是999一盆，但自願買賣跟搞破壞是兩碼事。
毀了她的小盆栽，肯定不能按賣價讓他賠，搞破壞必須加一位數。
她又把鏡頭對著那一地狼藉，讓顧景臣看個清楚明白。
“那是它的犯罪現場，我看到那一堆東西就想揍狗！”
顧景臣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努力成果被人破壞了，換了誰都會生氣。
他安慰道：“那條狗記吃不記打，跟它計較隻會氣壞身體，該賠的讓它的主人賠，我去找它主人談賠償的事。你要不要看看威風？它在公司很受歡迎，有很多人給它送零食。”
林一念說：“不看了，我還有三隻貓貓。”
威嚴也很乖，大喵二喵都是小萌物，等會抱抱它們，她的氣就消了。
顧景臣說：“你拍兩張照片發給我，我去找它的主人。”
林一念掛了電話，就拍了幾張現場圖，又單獨給肇事狗拍了一張照片，它的鬥眼還瞪著她的手機，隔著屏幕，看它的表情像在嘲諷，更為致命。
她又捏了把它的狗臉，“等你的主人交贖金吧！”
顧景臣主動攬過幫她索賠的事，他覺得一萬一盆太少了。
二十六萬，陸斐然可能不會放在心上，再賠幾次都不痛不癢。
再幫她加一位數，雖然也夠不著肉痛，但也能讓陸斐然買個教訓，會教育好自家狗子。
剛撥通了陸斐然的號碼，那邊秒接：“老顧，又有什麽事？”
顧景臣說：“看微信，我發給你發了幾張照片。”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
起初，陸斐然看到一地亂糟糟的東西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是什麽鬼？發給他幹嘛？
他正想問問顧景臣什麽意思，顧景臣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看到那條長了雙鬥眼，自帶喜感的狗子，陸斐然沉默了。
小二在外麵闖禍，還被人挾持了。
【陸斐然：小二跑去誰家撒野了？這是哪裏？】
【G：這是林一念家，它砸了二十六個盆栽，十萬一個，賠錢吧。】
【陸斐然：什麽盆栽十萬一個？當我人傻錢多呢？】
【G：你家狗子闖的禍，你不想負責？】
【陸斐然：負責和被宰是兩碼事，幾個破盆栽就讓我賠二百六十萬？】
【陸斐然：但凡你別那麽黑心，少說一位數，我也能幹脆地賠了。】
【G：打五折，不能再少了。】
【陸斐然：我跟你講，不可能！】
【G：你妹妹把狗丟給她，你不賠，那就找你妹妹索賠。】
陸斐然一聽，心裏的警報聲再次拉響，顧老狗賊心不死，果然惦記上他妹妹了，故意跟他說個高價，如果他不答應，顧老狗就有理由聯係他妹妹了。
昨天，他和妹妹說離顧老狗遠一點。
然後妹妹告訴他，顧老狗的貓貓叫公主，她的貓貓叫白雪。
陸斐然早就知道顧景臣的貓名叫公主，隻是沒往這方麵去聯想。
算算年紀兩隻貓貓的年紀，白雪比公主大個至少兩三歲，也就是說，顧景臣把公主帶回家的時候，甚至更早之前就惦記上他妹妹了，給貓貓取名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還有現在，就算自家狗子毀了林一念的小盆栽，也輪不到顧景臣找他妹妹索賠，顧老狗就是找機會故意接近他妹妹，實在太心機了！
不行，不能給顧老狗機會。
妹妹那邊他已經交代過了，顧老狗心機深沉，讓妹妹不要跟他接觸。
陸斐然對自家妹妹很放心，但他對顧景臣不放心，還是要防一手。
賠錢，他現在就賠！！
【陸斐然：行吧，負責就負責，你把林一念的卡號發給我。】
【陸斐然：五折，我現在打錢！】
【G：你等一下。】
【陸斐然：我一分鍾也等不了，馬上把卡號發過來，別找我妹妹。】
【G：……】
他就知道陸斐然又誤會了。
顧景臣一提到他妹妹，就觸動了妹控哥哥的敏感神經。
腦回路也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以為的——
林一念本該找他妹妹索賠，一定是顧景臣跟她說了什麽，才會兜一個圈子先找上顧景臣，也給他製造了一個接近自己妹妹的機會。
事實上——
本該是林一念的事，顧景臣為什麽蹦噠得那麽積極？
但凡陸斐然對他妹妹的濾鏡沒有八米厚，也不會這般敏感。
顧景臣心知跟他說不清，妹控總以為他妹妹是個天仙下凡，誰都想搶他妹妹。
他去找林一念要銀行卡號。
【G：我和她哥哥談好了，每個盆栽賠五萬，你把卡號發過來，他現在打錢給你。】
【林一念：你等等。】
【林一念：[多肉盆栽鏈接]】
林一念在看到那個五萬，當場就愣住了，不愧是他，二號韭菜精！
已經是他第二次幫她割韭菜了，誇他，他是棵合格的韭菜精！
五萬一個，就是一百三十萬，讓他直接打到卡上，萬一人家告她敲詐呢？
還是上鏈接吧，交過稅的錢才是合法收入。
顧景臣收到回複後，又把鏈接轉發給陸斐然，讓他拍二十六件。
另一邊的陸斐然比他還急，火速下單拍了二十六件，自家狗子闖下的禍，讓他損失了一百三十萬，付完款，他截圖發給自家妹妹，他已經賠過錢了，讓她把那隻蠢狗領回家。
看到截圖後，可愛多的表情當場就裂開了！
(。_。)咋回事啊？！
她當時扔下狗子就跑了，結果害得哥哥賠了一百三十萬？
那隻傻狗那麽能闖禍嗎？
可愛多得瑟不起來了，她發到群裏就是一頓暴哭。
【可愛多：無法呼吸！】
【可愛多：你們知道999的多肉小盆栽為什麽下架嗎？】
【乖乖：榜二大哥發了微博，鹹魚寶寶說被狗子踩死了。】
【小栗子：怎麽回事？】
【可愛多：氣哭，那是我家蠢狗做的，售價999，賠償價五萬一個！】
【乖乖：……】
【日複一日：……】
可愛多又把訂單截圖甩到群裏，證明自己沒有騙人。
群友們都震驚了，一賠五十？這是什麽賠法？
隻是代入一下，他們也快窒息，這哪是狗子？這是破財的祖宗！
必須餓它三天！
就有群友弱弱地提出疑問。
【乖乖：你家狗子是二哈嗎？】
【可愛多：對，是隻二傻子。】
【乖乖：心疼你~我家也養了隻二傻子，前些天把我爸帶進溝裏去了，我爸骨折了，它依然活蹦亂跳。】
【日複一日：好慘哈哈哈哈！】
是很慘，但群友們忍不住想笑是怎麽回事？
……
不用等下午，可愛多中午就來到上原村，她猶豫了一下，就拐了個彎先去林記大排檔喝個西紅柿蛋花湯，來都來了，不喝碗湯就太虧了。
錢已經賠了，也不怕林一念對小二做什麽。
最多餓它一頓。
可愛多吃飽喝足後，才給林一念發去消息，說來接狗。
林一念牽著小二回到村裏，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裏麵全是被小二扒散的黃金凝脂菊，陸斐然已經確認收貨了，這些小多肉和狗子一起還給她。
可愛多打開袋子一看。
小多肉的顏色是很漂亮，隻是現在散開了，之前在鏈接上的圖片也很好看，應該不是照騙。
太可惜，那麽漂亮的多肉，敗在自家狗子手裏。
“這些還能種活嗎？”可愛多看著袋子裏的小多肉，還有點喜歡，小小的也可愛，她用手翻了兩下，有大有小，也不全是散的，顏色都漂亮。
“插在泥裏就能活，就是散了，沒那麽好看了。”林一念說。
“能活就行，我要拿回家種起來。”可愛多放心了。
“你要花盆嗎？要就給你二十六個。”林一念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
不愧是能花十萬塊吃一盤白菜的人，一百三十萬花了些零碎的小多肉，她還高興上了？
這孩子太樂觀了。
“不用花盆，我自己去買。”可愛多也不差那點買花盆的錢。
錢都賠出去了，肯定要帶回家種好，就當買了個教訓。
可愛多帶著狗子回家了，她想借狗上位，結果被狗子坑得一臉血。
以後不能帶小二去別人家了，太能闖禍了。
……
可愛多沒有直接回家，先去買花盆，直接大手筆地買了二百個。
小多肉太多了，二百個都未必種得下。
她邊種邊在嗨呀又餓了群裏直播，因為是群生的，和單頭的不同，散開後都是細細一根，一個盆裏能種下好多根，她看心情種，少的幾根，多的十幾根。
群裏的小吃貨們都了解了真相，表示佩服。
可愛多也說不清為什麽，看到那些小多肉就心情好到爆。
她還越種越上頭，在群裏誇。
【可愛多：小多肉全是活的，一點都沒蔫，我感覺自己賺了！】
【可愛多：一賠五十聽起來很多，但一盆多肉不止拆出五十個小的。】
【小可樂：單個小的賣不起999~】
【可愛多：它不上相，實物比照片更可愛，我覺得很值！】
【養樂多：好心情是無價的，能讓你開心，這錢就花得值。】
【可愛多：對噠，我也覺得很值~誇誇我家二傻子，是我錯怪它了~如果沒有它，這些多肉就被別人買走了，哪輪得到我？我要給它加餐~】
【小草莓：你有毒！】
【可愛多：不，你聽我解釋！】
其實，林一念已經不生氣了，她當時氣的是狗子毀她小盆栽。
現在看到可愛多非常愛惜它們，特地買了漂亮的小盆栽，很認真地把它們種下去。
她的脾氣頓時就沒了！
事情證明，不止可愛多一個人喜歡。
她爸媽和奶奶看到後，他們這些沒養過多肉的人見到了，也覺得很可愛，小小一個，但葉子很飽滿，晶瑩剔透，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擠出水。
隻是盯著它看一會，忙碌一天後的疲勞感像是減輕了很多。
當然了，這隻是心理上的，身體該累還是一樣累。
陸媽媽愛不釋手地捧著一個小盆栽，“送幾個給你表姐吧。”
可愛多的表姐有抑鬱症，沒辦法開心，這些能讓自己心情好到爆的多肉，不知道表姐見了會不會開心一點，可愛多大手筆地送了十個給表姐。
送出去十個，她還有一百九十個，每個人的房間裏放幾個。
剩下的，分別放在家裏其他角落。
陸斐然回家後，發現二十六個盆栽變成二百個小小盆栽，他抱起一個小盆栽輕輕地戳了戳葉子，很神奇，那種被宰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心緒也平靜下來了，好像被治愈了。
他抱著小盆栽靜坐了很久，越看越開心。
和上次吃白菜一樣，他詭異地覺得一百三十萬花得很值！
陸斐然再次打開購物APP，不但打了五星好評，還返了一張圖。
……
顧景臣送威風回上原村，下午公主相親成功了，所以耽誤了些時間，他送威風回上原村時，已經臨近天黑了。
林一念牽著威風正要回家。
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林一念回頭望去，“什麽事？”
顧景臣剛收到陸斐然發來的感謝消息，說今天的錢花得很值，瞬間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明明碎得不成樣子，還特地感謝他，那些小盆栽肯定不一般。
顧景臣問：“十萬的多肉小盆栽還有嗎？我也想買幾個。”
林一念一時沒過腦，脫口而出：“你韭精中毒嗎？”
剛說完，倆人同時沉默了。
顧景臣在細細地回味著這句話，韭精中毒？
所以，他=小韭菜？
林一念的表情有點尷尬。
他早上剛給她送了蟹黃包子，還幫她薅過兩次羊毛，在她心裏，他是棵自由行走的韭菜精，但在心裏想想就算了，說出來就有點不太友好了。
尤其他們現在有點熟悉了，他昨天還送了她個超夢幻的星空燈。
是不是有點太白眼狼了？
還沒想好怎麽補救，又聽到顧景臣問：“在你心裏，我是棵小韭菜？”
林一念坦誠地點點頭，並糾正他：“不是小韭菜，是韭菜精。”
聽到這句，顧景臣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是沒忍住悶笑出聲：“韭菜成精？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林一念裝死：“……”
顧景臣又說：“韭菜精長得很快，你要不要多割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