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的公寓院子裏鋪滿了落葉，厚厚的一層，一看平時就很少有人打掃。

  昨天剛剛下過雪，現在冰雪在路麵上混合在一起，走上去的時候很難保持平衡。

  空氣都是一股發黴的味道。

  牆壁有些脫落的牆皮，簌簌往下掉。

  這是一處沒什麽人關注的破敗公寓。

  鬱南珠被幾個人帶到這裏，一下車就尖叫起來：“我不要住這種破地方，你們帶我回去，你們這些垃圾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慕南枝的親媽！你們居然敢把我帶到這裏，我要離開這裏，帶我回去！”

  她張牙舞爪，結果愣是被幾個人架著控製住，名牌手包落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腳，她也根本沒有心情去顧及。

  隻喊到嗓子都嘶啞，但沒什麽用。

  吱嘎一聲，鐵門被從內向外推開，隨即一行人就按著她，把她拖進了院子裏。

  院子裏空一人，隻有一個麵目凶橫的中年女人，帶著一個穿著單薄的瘋子在原地裏掃落葉。

  那瘋子一頭雞窩似的長發，亂糟糟的堆在腦袋上，身上的衣服還算是保暖，但腳上的鞋已經沒了一隻，還光著腳，正在咿咿呀呀的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鬱南珠一進來就在大喊大叫，激烈的情緒似乎感染了那個瘋子，瘋子也跟著張牙舞爪起來，他扭頭向著鬱南珠的方向跑了過來。

  “你滾，狗東西，滾啊！”鬱南珠嚇得再度大叫，又想要伸出腳去踢對方，但等到那人跑的近了，她瞳孔驟然一縮，嚇得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這瘋子看著肮髒古怪，近看卻還算得上是麵目清秀。

  臉上都是髒汙，顯然是很多天沒洗過澡了。

  但人卻是不瘦，因為胖了些，所以臉上的褶子撐開了，看著猜不出什麽年紀。

  “白鬆？”鬱南珠拚命擠出這兩個字來，震驚的無以複加。

  她早知道白鬆被慕南枝處理掉了，但不知道是什麽處理的。

  沒想到白鬆會被扔在這裏，自生自滅，但一想到自己也被送進了這裏，瞬間，她的心頭湧起一陣巨大的恐慌與絕望。

  她之所以敢對小鳴動手，就是篤定慕南枝不會拿她怎樣。

  但她沒想到，這次慕南枝似乎是動了真氣。

  想到慕南枝狠厲果斷的名聲，她忍不住渾身發冷，就想要掉頭就跑。

  但卻被白鬆一下子扯住了，白鬆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神態癲狂：“你是壞人，你是壞女人，都是你害我，我要打死你！”

  他本來就是個男人力氣比較大，在這裏關著天天豬油拌飯又長了肉，兩人撕扯起來，鬱南珠完全不是對手。

  很快就被白鬆扯著頭發，在地上拖了一圈又一圈，白鬆已經神誌不清，但還記得鬱南珠。

  他一直記得是鬱南珠害了他，不然他不會被管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他恨她。

  鬱南珠拚命求助，尖叫，但周圍人像是在看熱鬧一樣，看他們兩個在地上廝打，狗咬狗似的熱鬧。

  負責看守白鬆的中年女人扯了扯嘴角，從在地上翻滾尖叫的鬱南珠身上跨了過去，徑直走向了押著鬱南珠過來的幾個人，臉上陪著笑：“又送新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