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段雀桐第二天是在郎君的懷裏醒過來的。

    剛醒過來的段雀桐還有些迷糊, 可眼前這張臉對她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她的眼睛有自己的主意,黏在上麵就拔不出來啦!

    一般來說, 人在早起時的狀態都不會太好, 可是這事兒還真的得看臉, 燕北梧的臉對段雀桐殺傷力十足, 段雀桐那是怎麽看都看不夠的。

    美好的一天,從欣賞美色開始, 這樣的日子才叫享受呢!

    燕北梧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昨天妻子因為醒來沒有看到他而委屈, 所以就想著這幾日多陪陪她, 沒想到她還挺能睡,都已經辰時末了才醒, 睡醒後就傻乎乎地看著他樂。

    其實昨天他就看出來妻子有些以貌取人,他難得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遂道:“滿意嗎?”

    “什麽?”段雀桐靠在郎君的臂彎裏,還沉浸在美色中無法自拔,根本就沒有聽清他剛剛問的是什麽。

    燕北梧笑了,“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段雀桐先是有些臉紅, 她剛剛又犯花癡了, 可想到她現在可是合法觀摩, 就又有了底氣, 她可不覺得對著自家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當下說道:“滿意,滿意的不得了!”

    燕北梧沒想到妻子會這樣回答, 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渴了吧, 喝盞茶!”說著他就拿起了一旁的茶盞。

    段雀桐看著他抿緊的唇,笑著說:“你喂我!”

    燕北梧現在已經確認,他的這位貴族妻子,不僅恃寵而驕,還十分大膽,是那種和北地女兒截然不同的大膽。

    段雀桐可不知道郎君想了這麽多,她滿臉幸福地喝著他親自喂到嘴邊的茶水,享受著和“男朋友”相處時才能體會的溫馨。

    這完全就是她設想中的相處模式。

    可能是物極必反吧!

    她上輩子其實一直挺向往談戀愛的,可能是月老牽線時把她忘了,是以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有一次她給早戀的學生做思想工作,說了半天,結果最後那個女生回教室前給她留了一句:老師,你也老大不小了,就別太挑了,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吧!我們都替你著急。

    她當時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她是被鄙視了吧!被個未成年鄙視了!?

    學生都是老海王了,結果她還擱那兒純情呢!

    現在還能體會那種心情。

    無語、難堪、好笑、無奈!

    還有一丟丟的感動。

    後來曆經多次相親後,她心底其實已經放棄了。

    成年人的世界少有童話,工作、學曆、經濟條件、家世背景、性格,對她來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容貌,每一點都要拿出來仔細地衡量。

    那時候她絕對想不到她現在能夠毫無壓力的對著男人撒嬌賣癡。

    燕北梧看著喝個水都能走神兒的妻子覺得好笑,就像是看到了一隻呆萌的毛茸茸,讓人忍不住心裏發軟,他將茶盞放到一旁,對著那殷紅水潤的唇就親了上去。

    春光明媚,鶯啼陣陣,到處都是生機與活力!

    ……

    “起來還是再睡一會兒?”燕北梧看著眼含秋水的妻子問道。

    “起吧!”

    段雀桐也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就擦槍走火了。

    她欣賞著身材精幹的男人,年輕人衝勁兒十足,技巧欠佳,看來還需要多多練習、磨合。

    燕北梧轉過身去,“你可別招我!”

    段雀桐把頭埋在被子裏癡癡的笑,春天,還真是一個生機勃發的季節呢!

    燕北梧也不理她,這個女人,一點兒沒有漢女的恭順。

    他三兩下穿好了衣服,他絕對不能再在這裏待著了,亟需去校場找人練練。

    銀鎖之前就已經聽到裏麵的動靜,早就把水備好,看到將軍出門,就趕忙進來服侍。

    銀鎖和金釧兩個人還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雖然昨日已經見過一次,可是現在還是俏臉微紅。

    段雀桐都已經白日宣淫了,臉皮的厚度蹭蹭上漲,不過才一個晚上,現在不僅不害羞,還故意用眼神逗弄兩個可憐的侍女。

    隻是她對自己的眼神認知錯誤,她以為自己是在逗弄兩個小丫頭,可卻不知道她如今滿目春情,看人的時候挑逗勾人的意味更濃一些。

    金釧到底性子潑辣一些,後來幹脆拿來一個小鏡子,段雀桐看後也是滿目詫異,沒想到她還有這種風情,攬鏡自照,當下又拋了個媚眼兒,“便宜你們了!”

    燕北梧剛才出去的急,現在過來取佩刀,恰好看到這一幕,看到妻子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隻好提醒道:“莊重些!”

    段雀桐撇了撇嘴,可眼睛一轉,笑睨著他道:“我和她們鬧著玩兒呢,郎君莫要吃醋。”

    燕北梧沒再說話,拿起佩刀就走,背影很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三人都在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驚奇,然後就齊齊地笑了出來。

    兩個丫鬟到底是有所顧忌,段雀桐卻是笑的暢快,她的郎君,果然純情,對這一點她表示十分滿意。

    燕北梧耳聰目明,想起自己剛剛的表現,不禁搖頭失笑,他剛才看到妻子對兩個婢女那樣笑,確實是有些不舒服的,難道這就是吃醋嗎?

    ……

    小別勝新婚,夫妻倆屬實過了幾天荒唐日子。

    這一日,何生匯報了農田的情況,此前缺苗的地方全部補植成功,問她要不要去看一看。

    段雀桐對於種地本身沒興趣,可是自己的想法被付諸實踐她還是很想驗收一下成果的,於是欣然應允。

    段雀桐:“金釧,找人去前麵遞句話,就說我要去巡視農田,問問郎君要不要一起。”

    等到段雀桐穿戴整齊,燕北梧那邊也回了話,他在前麵等她。

    段雀桐今日穿了一身碧色胡服,看到燕北梧時小聲問他:“郎君,我這樣穿好看嗎?”

    段雀桐今日為了搭配胡服,並沒有盤發,隻簡單地梳了一條馬尾,唯一的裝飾就是一個碧玉發箍,和身上的衣服顏色正好相配。

    胡服與漢服的飄逸不同,講究的就是方便。

    段雀桐身材高挑,玲瓏有致,她本身是明豔的長相,眼神偏偏又清澈如水,就那樣歪著頭看他,燕北梧隻覺火氣上湧。

    段雀桐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定是極美的,當下上前牽了他的手道:“郎君,你倒是說啊,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燕北梧:“恩!”

    段雀桐知道他的性子,當下也不再逗他,隻說:“郎君,我今日要騎馬。”

    燕北梧是知道妻子會騎馬的,還送過她一匹棗紅馬。

    段雀桐給那匹馬取名叫紅蓮,平日裏就和墨雲一起養在馬廄裏。

    兩人一起往馬廄那邊兒去,來往的士兵雜役總會多看上幾眼。

    這裏一方麵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和樣貌引來的關注,還有就是兩人的相處模式。

    將軍夫人竟然是挽著將軍手臂的!

    段雀桐並不常出現於人前,大家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口口相傳階段。

    夫人出身於最講規矩禮法的貴族,這樣似乎於禮不合,而將軍一直以來都是鐵血的形象,這樣被女人挽著怎能不讓人震驚!

    可現在將軍和夫人二人並肩而行,兩人相處時的氛圍讓人看著隻會心生向往,似乎挽著手臂在外也沒甚稀奇了。

    段雀桐一開始沒有注意別人的眼神,主要是她習慣了被人關注,等到看到別人的視線所在時,也意識到她這樣的行為有些太過大膽了。

    不過,她也並沒有把手臂放下,隻是稍微鬆了些力道,“郎君,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燕北梧隻是道:“沒事!這裏我說了算!”

    燕北梧並不覺得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如果在自己的地盤兒還要讓妻子拘著性子,那他這個將軍不當也罷!

    段雀桐愣愣地看著他,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裏像是衝過了一股洪流。

    不僅是因為郎君身為丈夫對妻子的愛護,更多的卻是因為他貌似刻板,實則不受束縛的思想。

    燕北梧自然看到了妻子眼神裏的動容,他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能夠嫁給將軍為妻,我很高興!”

    “怎麽忽然說這樣的話!”燕北梧對於妻子直白熱辣的話總是難以抵擋。

    “由感而發罷了,郎君威武霸氣!”

    段雀桐收緊了手臂,後來索性將頭也倚在了燕北梧的肩膀上,這一刻她的內心生出了一種野望。

    也許,她可以通過他們兩人的影響力潛移默化的影響北地的風氣。

    這裏的士兵都是將軍的忠實擁躉,在這裏開荒的百姓大多都是因她的恩惠,他們夫妻二人的影響力肯定非同一般。

    如果一切順利,到時候她就可以活得更恣意一些,在這裏生活的人也能活的更自在。

    這一刻,段雀桐忽然有了更明確的目標,她要做思想的改革者,傳播者!

    肩頭靠著個小腦袋,燕北梧走路更慢了些,兩個人十分悠然地漫步,來往的人行著注目禮,嚴際中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一個激動,胡子都被拔掉了三根。

    他看著壽未終卻已正寢的胡子,一時間有些無言。

    燕北梧攜著段雀桐走到近前,“軍師,我要與夫人去農田巡視,你可要與我們一道?”

    嚴際中把胡子隨手扔掉,雙手背在身後道:“日前已經看過一次,這次就不去了,將軍和夫人自去散心吧!”說完就踱著步子走了。

    紅蓮與墨雲一樣是一匹高頭大馬,它的四蹄踝關節處有流蘇一樣的馬鬃,跑起來就像踏在花瓣上,十分地漂亮。

    段雀桐平日裏並不常騎馬,可每過幾天都會過來看看,還會特意帶兩顆鬆子糖給它,是以紅蓮對這個主人還是十分親近的。

    看到主人過來,紅蓮就在原地踢踏起來,馬倌將韁繩解開,紅蓮就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主人身邊,並且將頭湊了過去,水靈靈的大眼睛好似在催促著她。

    段雀桐喜歡它的靈性,伸手撫著它的皮毛,又從荷包裏拿出一塊鬆子糖來,將手伸開,紅蓮就將糖卷到了口裏。

    另一邊的墨雲似乎看到這一幕,隨即將目光挪到燕北梧的手上,看到主人不為所動,還特意往紅蓮這邊瞧。

    燕北梧有些無奈,“墨雲,下次吧!”

    墨雲拿眼睛盯著女主人的荷包,然後又看向燕北梧,明顯是在讓他去討要,目光裏有著不滿。

    燕北梧還是第一次被老夥計這樣嫌棄,他隻好走到妻子身邊,“雀桐,還有糖嗎?”

    段雀桐看著墨雲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覺得十分神奇,她知道大多數馬的智商相當於人類三歲左右,但也有說能達到七歲的,也不知道墨雲的智商是多少。

    段雀桐把荷包打開,拿出一顆鬆子糖,在墨雲期待的目光中送到了自己嘴裏。

    燕北梧:“……”

    又拿出了一顆,塞到了燕北梧的嘴裏。

    墨雲:“……”

    再拿出一顆,攤開掌心再次遞到了紅蓮的麵前。

    墨雲挪到紅蓮的身邊,明顯是想吃,可卻也沒有爭搶,隻是眼睜睜地看到紅蓮又卷走了那顆糖。

    燕北梧:“……你就給墨雲吃一顆吧!”連匹馬也不放過,可真是太過頑皮。

    段雀桐覺得墨雲的家教不錯,不哭不鬧,眼巴巴的還有幾分惹人憐愛,於是大發慈悲地將荷包遞了過去。

    在主人的爭取下,墨雲終於吃到了糖,而且還是兩顆!

    這一刻,它的馬生終於圓滿了。

    別怪孩子沒見識,長這麽大,它還沒吃過糖呢!

    墨雲高興地在院子裏跑了好幾圈,一匹馬,跑起來蹦蹦噠噠,高興地沒邊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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