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夜色深深, 月朗星稀!

    燕北梧看她神情困頓,就準備將她抱到床上。

    段雀桐本來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人抱起就嚇了一跳, 她趕忙抓住對方的手臂, 掌下的肌肉緊實有力, 她的瞌睡頓時也去了大半。

    燕北梧將新婚妻子放到床上, 目光從她的臉上一寸寸掠過。

    初見時,對方滿身的狼狽, 再美的女子在外麵奔波五六天身上也免不了沾染塵土風霜的味道,他那時候純粹就是迷了心竅, 被小娘子的一個眼神就動搖了心誌。

    可這會兒卻不一樣, 沐浴幹淨的段雀桐身穿纁色中衣,杏臉桃腮, 容顏穠麗,身上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又暖又香,燕北梧的喉嚨都不禁有些幹澀起來。

    段雀桐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尤其是對方的大手還壓在自己的身下,那熾熱的溫度簡直能灼傷人的皮膚, 她的心裏有些慌, 怯怯地叫了一聲“郎君!”

    燕北梧看著妻子輕顫的睫毛眼神幽邃, 剛剛還支使著自己給她按這兒按那兒, 現在倒是知道羞了。他也不點破, 如果為了這點兒小事兒就斤斤計較那他何必娶妻呢?

    燕北梧取過拴著同心結的酒壺,直接對著壺嘴灌了一口, 隨即傾身吻上那如桃花般誘人的唇, 酒水隨之渡了過去。

    段雀桐:“……”

    這橋段似曾相識!

    很快段雀桐就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酒水入喉,十分辛辣,隨之而來的就是令人窒息的火熱。

    燕北梧吻得毫無章法,一切全憑本能,含著對方的唇舌又吮又吸,怎麽也親不夠。

    段雀桐告訴自己要呼吸,可她實踐經驗為零,動作根本就不聽指揮,到了後來整個胸腔都有些憋悶,她使勁兒地推著對方的胸口。

    真真是個莽夫,直吻的她舌底發痛!

    兩個人現在距離都不到五公分,兩人鼻息交纏,曖昧非常,段雀桐觸及對方的眼神,那裏明晃晃的光讓她心裏一慌,“郎君,說好現在不圓房的。”

    燕北梧輕輕蹭著她的鼻尖,看著她眼裏水溶溶的光,隻覺得自己的心裏也聚了一汪水,再沒有比這更惹人憐愛的了,“不圓房,我就親親!”

    燕北梧說話算話,說親親就真的沒有幹別的,段雀桐起初還羞澀抗拒,後來就是愛咋咋地,隻是那叢大胡子紮的她又癢又疼。

    燕北梧畢竟血氣方剛,既然答應了不圓房,最後也隻能自己解決,浴房和臥室之間隻隔了一道門,看來娘親是白擔憂了。

    段雀桐躲在被子裏,臉色通紅。

    燕北梧回來時就看到妻子整個人都藏進了被子裏,遂道:“睡吧!我不碰你!”燕北梧掀了被子上床。

    段雀桐聽著他依舊沒什麽波瀾的聲音,隻覺的人果然不可貌相,誰能看出這麽一副冷肅正直的皮囊下包裹的是好騷一男的!

    燕北梧將床幔放下,躺在妻子的身邊隻覺得分外滿足,現在他也有媳婦了,他媳婦比他那些兄弟口中的媳婦都要好。

    這是他為自己選的家人,生同衾,死同穴!從此他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段雀桐本來是背對著對方,可想起自己的計劃,想要把男人調|教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必須從新婚第一天抓起。

    段雀桐轉過身,剛好對上燕北梧的目光,她往對方身邊湊了湊,枕著他的肩窩,又把對方的手臂纏在自己的腰上,將手放在對方的胸膛上,掌下的皮膚緊致光滑,不得不說,在陌生的地界,能夠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可靠堅實的懷抱還是挺不錯的。

    想起什麽,又支起身子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下,“晚安吻!”沒掌握好位置,親到了下巴上,而且還親了一口的大胡子,雖然不太美好,可儀式感有了。

    燕北梧看著妻子一通忙活後終於安靜下來,黑暗中,嘴角彎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臂彎裏的重量很輕,可投射到心裏又變得很重,那是責任的重量。

    翌日清晨,燕北梧到了練功的時辰就自覺地醒來,臂彎裏的溫暖提醒著他已經娶妻的事實。

    此時妻子睡得正熟,他一時間竟然猶豫起來,怪道有人說美人鄉是英雄塚呢!溫香軟玉在懷,想要不貪戀也著實讓人難過。

    是以這日,燕北梧比往日晚起了一刻鍾,門口兩個守衛看到將軍出來正想問好就被燕北梧一個手勢製止了,看著將軍前往校場的背影,兩人心頭都升起了由衷的敬佩。

    燕北梧在校場練了一個時辰方才回房,此時段雀桐已經醒了,隻是她貪戀被窩裏的溫暖,就有些不想起來。

    燕北梧練了一身的汗回來,到浴房衝洗一番,拉開床幔的一角就看到妻子抱著被子懶洋洋的模樣。

    段雀桐早就聽到了他的動靜,可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也不在乎被他看到自己憊懶的這一麵,更何況她也像試試這個男人的底線。此時看到他,輕喚了一句:“郎君!”眼含笑意。

    段雀桐長了一雙典型的丹鳳眼,不說不笑時有一種張揚到囂張的豔麗,現在眉眼彎彎,其中就好似裹藏著綿綿情意,燕北梧在她的眉眼之間反複逡巡,隻覺得若是再不離開自己難保不做些什麽,雖是這樣想,可腳底卻像粘在了地上一樣,眼睛也有些拔不出來。

    段雀桐被他看的往被子裏縮了縮,她現在舌根還痛呢,可不敢惹火!

    幸而阿蠻這時敲門進來。

    燕北梧看著阿蠻進來,終於離開了床榻,隨便拿了一本書,就在桌旁坐下看了起來。

    段雀桐悄悄鬆了一口氣。

    阿蠻:“阿蠻伺候夫人穿衣。”

    段雀桐被人伺候慣了,就應了一聲。

    阿蠻將床幔掛在金鉤上,然後就看到夫人容光煥發、神態慵懶,明顯就是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伺候夫人穿衣時,那一身的印子看的她倒抽了一口氣,嘟囔了一句:“將軍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些。”

    此話一出,段雀桐臉上的熱度騰地就起來了。

    燕北梧倒是臉皮夠厚,繼續坐在那兒老神在在地看書。

    段雀桐故作鎮定,隻是臉上的熱度直到用膳時都沒有降下去。

    等到綰發時,阿蠻卻犯了難,阿蠻隻會編辮子,讓她梳昨天那種墮馬髻卻是不會的,段雀桐看著她將自己的頭發繞纏來繞去,最後頭上頂著軟趴趴的一堆就知道這個技能她不會!

    此前在段府時,每個小姐房裏都有專門的梳頭丫鬟,段雀桐忽然有些想念金釧和銀鎖了,那是她和織錦織畫共同□□出來的,特別好用。

    燕北梧看著夫人的發髻被阿蠻弄的像個雞窩似的就直皺眉,“昨日是誰給夫人梳的頭,去把人找來。”

    阿蠻:“是花嬸,我這就去叫。”

    段雀桐看著發髻實在礙眼,就自己動手拆了起來,隻是阿蠻為了把它固定住很是費了些心思,弄的有些複雜,她一時半會還真弄不開。

    燕北梧從拿起書到現在一頁都沒看進去,現在看著妻子在那瞎忙活,終於不再自欺欺人,起身來到她的身後,親自為她拆解發髻。

    段雀桐看著鏡子中對方肅著一張臉笨手笨腳卻又耐心無比地和她的頭發作鬥爭,嘴上不說話,可心裏卻十分滿意,嘴角就有些不受控製。

    燕北梧透過鏡子看向她,目光清冷依舊,看妻子不閃不避地看著他,隻覺她時而大膽、時而膽怯、時而害羞也是有趣,遂問道:“笑什麽?”

    段雀桐:“笑我嫁了個好郎君!”

    燕北梧再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熱辣的話來,一時手指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他想說:女子還是要矜持些!可又怕說過之後她再也不會說出這樣好聽的話來,最後也隻是繼續沉默地給她拆著發髻。

    等阿蠻帶著人過來時,就看到將軍十分細心地在給夫人梳發,寸寸青絲從將軍手中流過,無端生出幾分旖旎來。

    燕北梧被兩人看到依然鎮定自若,他又坐回桌邊看起書來,倒是阿蠻和花嬸有些尷尬。

    段雀桐看了出來,她溫和地說道:“勞煩了!”

    花嬸:“不敢不敢!”

    段雀桐:“花嬸怎麽在燕北軍中?”

    花嬸:“我兒在將軍麾下,他去年升了百夫長,就將我一並接了過來。”

    段雀桐原以為燕北軍中全部都是鮮卑人,現在看來是她想岔了。

    段雀桐:“花嬸是哪裏人?”

    花嬸:“回夫人,老身是代郡人。”

    段雀桐心下暗道:果然!方亥就出身代郡,怪不得她聽著花嬸的口音耳熟呢!

    “代郡距離暉陽要幾日路程啊!”

    花嬸:“三日足矣!”

    原來竟已是這麽近了嗎?不過即便她沒有遇到郎君,三日的路程,沒糧沒水她和娘親怕是也凶多吉少。

    燕北梧看著她眸光裏的悵然心頭一緊,“怎麽?”

    昨日寫婚書時因著時間緊,她並未說的詳細,現在既然說到了這裏,段雀桐也需要郎君的幫忙,她原來的行程經曆自然也要和他說個明白,主要是她手底下那些人用的可還順手呢!並不想還給父親,也不想他們受罰。還有金釧銀鎖也要接到自己身邊才是。

    花嬸人老成精,看出夫人有話要和將軍說,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不過須臾之間便已經將發髻梳理整齊。隨後就拉著阿蠻一起告退了。

    兩人離開這裏後,就忍不住八卦起來,沒想到將軍平日裏看著氣勢凜然,麵容冷峻,竟然會親自為夫人梳發,可見真的是十分中意夫人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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