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溫柔告白
  第50章 溫柔告白

    許縈盯著鏡子裏捧著攝像機對著自己的男人看, 不自在地微微挪動身子。

    “徐太太您別動, 會扯到您頭發的。”給許縈做妝造的年輕女人笑著提醒,語氣細細軟軟的。

    許縈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隨後她正襟危坐,不敢再挪動,盡量去無視婚禮攝影師的存在。

    造型做到一半, 服務員給她送來了早午餐, 許縈怯懦瞟了眼攝影師,弱聲問:“這段……也要拍?”

    攝影師笑笑:“徐先生要求全過程。”

    許縈:“……”

    過程也不用太過於詳細吧。

    接著攝影師又說:“徐先生還交代, 如果太太您覺得不自在,可以讓我們暫時關閉攝像機。”

    許縈心底湧出一汩汩暖流,徐硯程依舊這麽心細。

    “那就——拍好看一點。”許縈莞爾一笑。

    攝像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表示沒有問題。

    許縈吃完後, 造型也弄得差不多了。

    等她站到落地鏡麵前, 有點兒不敢相信裏麵的女人是她自己。

    這套白色蕾絲旗袍婚紗穿在她的身上正正好, 不鬆不緊,就像她親自去到旗袍店量取過,把她的曲線勾勒清晰, 凹凸有致,不過這讓她稍稍地感覺不自在, 因為很少穿緊身的衣服,手不知如何放是好。

    盤扣是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 色澤光亮,反射著屋頂的白織燈光。單從前麵看, 和傳統的旗袍無二, 設計師在身後做了露背的小心機設計, 蝴蝶結的設計半遮半掩, 優雅帶著些性感。

    裙擺不長, 許縈微微提起,扶著工作人員穿上白色尖跟高跟鞋,因為腳跟著力的改變,腳背的白筋微微凸顯,嬌柔感拉到極致,隱隱勾著人去愛撫。

    簡單又複古的盤發,用一條清雅的白色綢緞代替了頭紗,許縈捧著一束勃艮第紅的玫瑰,像是純白之中闖入一抹熱烈,驚豔特別。

    許縈因為行動不便扯了扯裙擺。

    她是第一次穿旗袍,感覺整個人被束縛住,坐下來連腰都不敢彎,怕腰間會有小贅肉,雖然是她想太多了,但還是擔心被拍到不好看的一麵。

    弄完差不多下午三點,工作人員帶她去婚禮現場。

    在離開酒店前,工作人員給她戴上了眼罩。

    許縈一路上閉著眼睛胡思亂想,覺得婚禮是不是太隨便了,但是她和化妝師打聽過,她身上這一套行頭下來,上千萬,這樣一看,也……不是很隨便。

    心底還沒琢磨出一個結果,車子停了下來,工作人員給她取下眼罩,化妝師上前給她補妝。

    許縈看著遠處連綿的綠山,金晃晃的光照下,灑在綠意中,交相輝映,清瑩秀澈。

    一座教堂坐落其中,看得出是上了年頭的建築,綠藤攀爬著,有裂縫的牆壁上不光有潮濕的痕跡,還映照著樹蔭,斑斑斕斕的,像是上一個世紀的油畫,神聖又神秘。

    “走吧,徐太太。”工作人員向她伸出手。

    許縈握上,踩著合腳但不太適應的高跟鞋緩步走向教堂。

    才才靠近,聽到了教堂管風琴悠揚的樂聲,走過長長的長廊。

    屋頂很高,她站在下麵覺得渺小極了。

    心想,或許人在上帝麵前就是如此。

    渺小,脆弱,需要被庇護,所以才會漸漸對神對眾生心生敬畏。

    或許,教堂的神聖感便是這樣來的吧。

    厚重的木門推開,許縈感受到心跳在加速,能預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是不自覺地期待著。

    在盡頭,她看到了一身優雅黑西裝的徐硯程,他頭發梳了上去,露出額頭,讓他的眉眼更幽邃,更令人難以自拔。

    四目相對,她勾唇淺笑著,他也是。

    沒有紅毯,但腳下鋪滿了玫瑰香檳的花瓣,她一個人一步一步走向他。

    管風琴彈奏的婚禮進行曲詮釋得更有感覺,許縈也微微沉醉在琴音裏。

    教堂是空的,除了牧師、管風琴師和兩個攝影師,隻有他們。

    雖然沒有賓客,但許縈感覺自己正被祝福著。

    因為對她來說,掌聲自在心中。

    在她走近階梯時,徐硯程伸出手,挽著她走到牧師麵前。

    和所有的婚禮儀式一樣,宣誓、交換戒指、親吻。

    許縈見到了徐硯程定製的對戒。

    銀白色的素圈,看不出特別的地方,卻覺得和其他戒指很不一樣,這一款更簡潔大方,重要的是,裏麵刻了兩人名字的首字母縮寫,越看她是越喜歡。

    “這樣的話,我都不知道戴哪款好了。”許縈和徐硯程說。

    她也很喜歡徐硯程送的那枚花朵鑽戒。

    不等徐硯程出主意,她笑說:“那枚戴另一邊手中指好了。”

    反正她沒少往手上帶飾品。

    徐硯程縱容著她,隻應了好。

    儀式很快結束,牧師走後,許縈在徐硯程耳邊悄聲說:“一切從簡還真的蠻不錯的。”

    徐硯程牽著她到下麵的凳子坐好:“不會簡單的。”

    許縈捧著花,晃著腿放鬆因為站得太久有些發麻的小腿,四處張望打量著。

    落日餘暉透過彩色的玻璃照射進教堂裏,燦燦落下,這一縷金光像是天堂才有的閃熠。

    一道琴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徐硯程坐在一架管風琴前,正對著她,幸好徐硯程高,不然幾排琴鍵的高度,她可就要看不到他了。

    徐硯程小彈了一段,整個教堂回響著。

    “這算不算賓客的節目表演?”許縈回想婚禮裏有的環節,笑著問徐硯程。

    他含笑說:“今天沒有賓客,徐太太湊合看新郎的節目表演吧。”

    許縈點頭說好。

    他自如地演奏著管風琴,給她唱了一首《為你鍾情》,許縈聽得認真,一直盯著他看,不舍得挪開一點點目光。

    一曲終,也算是婚禮結束了。

    一個下午不長,簡單得超乎許縈的想象,但是她很喜歡。

    攝影師替他們拍了不少照片,許縈倒是感覺,說起婚禮,更像是盛裝打扮拍婚紗照的。

    許縈婚禮手捧花最後送給了一個女攝影師,聽說她和男朋友明年打算結婚了,便當作祝福送了出去。

    婚禮整個過程許縈覺得是難忘的,畢竟人生就一次,但還是不會到刻苦銘心的地步,反而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隨後想想,這是徐硯程遵從她的意見辦的,一切順著她來的婚禮,也就沒多糾結心中的微妙感是為什麽。

    ,

    回到江都一周後,許縈收到了一個超大的快遞,收件人的名字是徐硯程。

    許縈廢了好些力氣才把箱子拉到客廳的角落,然後她給徐硯程發去微信,告訴他已經幫忙簽收了快遞。

    徐硯程快速地回了好。

    許縈好奇地蹲在箱子旁邊,敲了敲,聲音是悶的。

    感覺箱子和她差不多高了,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心想是不是徐硯程買了新的小沙發或者小書桌。

    晚上洗澡出來,許縈看到徐硯程把箱子拆封了,分門別類地擺放好,她才看清裏麵是什麽。

    “你怎麽定做了這些?”許縈驚訝問。

    徐硯程剛撿好一份:“來幫個忙?”

    許縈湊到他身邊拉開包裝盒子,數著裏麵的東西。

    婚禮請柬、U盤、伴手禮、一封信。

    “我們不是辦婚禮了嗎?為什麽現在才給他們寄請柬?難道要邀請他們來再辦一次?”許縈不解問。

    徐硯程搖頭:“U盤裏是剪輯好的婚禮視頻,你不喜歡人多的現場,如果到現場隻是為了分享幸福,我想另一種形式也可以。”

    許縈恍然大悟。

    婚禮的意義是分享幸福,不一定非要同時在現場才能分享,也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和親朋友好友分享他們的婚禮。

    就像他們把婚禮過程錄製好,郵寄給朋友。

    徐硯程沒叫她幫忙,她捧著那份禮盒坐到沙發裏,小心翼翼打開了那份信。

    信件是複印原件的,而原件是徐硯程親自手寫的。

    他的筆跡工整,遒勁有力,落筆瀟灑,單是從他的文字去感受他,也能猜出他是個什麽性子的人。

    徐硯程的信寫得簡潔,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告知了U盤裏的視頻是什麽,最後他說明不需要隨禮金,希望能把對他們的祝福寫成一封信寄來。

    最後一句話,他寫道:

    「我和我太太期待您的來信。」

    落款許縈徐硯程。

    她寫在他之前。

    有些死板,卻又覺得此刻的他們是一體的。

    把婚禮變成書信祝福,怕也隻有徐硯程能想出來。

    她不喜歡現在婚宴的形式,更多是為了儀式感而儀式感,如果是收到好友真的的祝福,她想,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了。

    許縈讀完整封信,無聲的笑了笑。

    徐硯程果然是學神,起碼在婚禮這件事上,他處理得很完美,滿足了她的要求,也沒有辜負親友們對他們的關心。

    許縈收起信,跑到他身邊,笑說:“我幫你打包!”

    徐硯程:“沒幾個,很快就好了。”

    許縈拿過旁邊的名單認真地看了一遍,果然像他說的,寄給的全是他們身邊至親的親友。

    不多,但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徐硯程你真的好厲害。”許縈的千言萬語在心頭,能形容她心情的也隻有這句話。

    像網上常說的,文化少,除了一句牛逼,不知道還有什麽能表達要說的話了。

    徐硯程見她笑容真誠,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心中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許縈一麵封禮盒,一麵說:“你應該早點和我說,這樣我當天一定好好表現!”

    以為視頻隻是紀念用的,所以沒太在意。

    徐硯程:“怕你太端著,更拍不出效果。”

    許縈撲到他身後,掛在他背上,緊緊地挨著他,嫣然笑笑:“徐醫生你好懂我。”

    徐硯程怕她掉下去,反手拖著她身子,不讓她摔到地上,任由她幹擾工作進程。

    禮盒打包完總共三十個多個,徐硯程再把他們裝到大箱子裏,然後明天聯係快遞公司上門取件。

    許縈晚上躺在床上,躲在被子裏玩手機,神秘兮兮的在三人小群說:【我要給你們寄禮物,收到後你們肯定覺得酷斃了!】

    肖芊薏:【喲?許縈也會做酷斃的事情?】

    楚梔:【咳咳咳,雖然不道德,但是這一波我站芊薏。】

    許縈氣呼呼地摁著輸入法:【記住你們說的話,收到了千萬別後悔!】

    肖芊薏:【我好怕怕啊,我現在就後悔了呢。】

    楚梔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半夜少點戾氣,早點休息好不好。】

    肖芊薏無差別攻擊:【像我們這種晚上又不是一個人睡在床上的人,怎麽早點睡嘛~】

    楚梔:【……】

    許縈盯著這句話臉爆紅,仿佛剛才做壞事別抓了現行,不敢出聲。

    徐硯程剛從浴室出來,拉開被子,發現許縈縮成一團,問道:“怎麽了?”

    許縈心虛地把手機屏幕扣在床上:“沒……”

    “困了,早點睡。”

    徐硯程從抽屜裏拿出藥膏:“過來,上藥。”

    許縈搖頭:“我好了,沒事了。”

    徐硯程抓過她腳踝,把褲腳往上拉,瞥見她紅彤彤的膝蓋,用手指壓了一下,空間裏一聲明顯的吸氣聲響起。

    “好了?”徐硯程擠出藥膏,緩緩地塗抹好。

    許縈羞得整張臉埋到枕頭裏。

    這事也不能怪她啊,要不是他非要那樣做,至於在她膝蓋留下這麽多磨痕嘛……

    漫長的十分鍾過去,許縈終於逃開徐硯程的關心,繼續翻看群聊。

    以為楚梔會和肖芊薏吵架,沒想到掐兩句後,楚梔語氣開始不對勁,沒來得及問上幾句,楚梔那邊有急診要去一趟,便不再說好了。

    群聊最後停在肖芊薏說:【楚梔,你不對勁,你特別的不對勁!】

    不過她們也沒好意思深問,給楚梔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

    許縈的手機被徐硯程收走,他把被子拉好,給她蓋住,說:“馬上要十一月了,江都氣溫降了不少,出門記得多穿幾件。”

    許縈點頭:“放心,我不出門,我就在家裏趕方案。”

    周原旭的工作室在京都,那邊給她留了辦公室,但唯一用到的地方是辦公室外的小辦公室,還是她的小秘書用的。

    她在家裏的書房成了她辦公的地方,每天穿著家居服上班也沒有人管。

    “還有。”徐硯程語重心長,“多出門逛逛,購物也好。”

    許縈拍了拍他胸膛:“你放心,我每天都有運動,不會總坐著。”

    徐硯程溫和一笑:“嗯。”

    許縈湊近他笑問:“笑什麽?”

    徐硯程:“不到一年,我們小驚能做出這麽優秀的成績,我為你自豪。”

    “自豪?”許縈愣神,喃喃著這個詞。

    徐硯程:“嗯,為你驕傲。”

    許縈靠著他頸窩:“感覺好奇怪,像是很多年前想聽到的話,今天聽到了。”

    徐硯程:“很多年前?”

    許縈記起來了:“像小時候,想要成為爸媽的驕傲,所以一直期待他們能誇自己。”

    “可惜了,沒聽到。”

    “徐醫生,你這是圓了我多少夢啊。”許縈手腳並用抱上他。

    徐硯程把她重新塞好到被子裏,她倒是越來越大膽了,絲毫不怕擦槍走火。

    “下周去一趟醫院,我帶你去掛中醫的診。”徐硯程聊起了別的事。

    許縈:“怎麽了?我生病了麽?”

    見她傻裏傻氣的,徐硯程好笑說:“你又延遲了。”

    許縈才意識過來。

    按照往常,這兩天應該會是她的經期,但是他們剛剛還做了那檔事。

    “最近接了新項目,方案改了十版,我是壓力太大了,而且快要研究生考試了,我兩頭兼顧,所以才這樣的。”許縈長長地歎了口氣,“或許月底就好了!”

    徐硯程不好強迫她一定去醫院,微微嚴肅說:“下周沒來就去。”

    許縈敷衍:“好的哦,下周再不來就去。”

    而許縈覺得下周可能就來了,她對自己身體很了解,不可能出問題,上一次慌張一整天,結果晚上就來了,想著順其自然就好。

    然而,下周沒到前,許縈收拾行李和周原旭出差去了。

    從京都回來,離研究生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許縈和周原旭說明情況後,請了半個月的假,在家認真的備考。

    許縈報考的是江都大學,分到的考場就在學校裏。

    考試當天徐硯程要值班,他承諾下班接她去吃頓好的,順便一塊慶祝。

    許縈一早起床就懨懨的,整個人提不起精神氣。

    “不舒服嗎?”徐硯程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體溫。

    許縈搖頭:“就是……我可能恐考症要發作了。”

    徐硯程:“別亂自己起病名。”

    許縈喝了口小米粥:“我覺得我腦子裏是空的。”

    徐硯程坐到她對麵,理性分析:“按照你的水平,今年能過國家線,英語會成你的加分項。”

    “真的麽?”許縈回想前幾天寫的一份真題卷,一片紅,不忍直視。

    徐硯程給她剝好雞蛋,放到她手裏,衝她溫柔一笑:“真的,我打包票。”

    許縈盯著水嫩嫩的雞蛋看了眼,咬開嬌嫩的蛋白,默默打氣一句:“我必上岸。”

    徐硯程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考場,所以找了人陪她,而處在年底,身邊的人不是在加班就是加班,唯一得閑的就是——

    許縈看到喬俏雨衝她揮手的時候,棄考的衝動跑了出來。

    “我可是特地給你做了這個。”喬俏雨搖了搖手裏的橫幅。

    許縈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雙手合十在身前拜了拜:“祖宗,我要是以前惹過你,你罵我幾句也好,不要這樣搞我。”

    很社死的啊……

    喬俏雨不屑地嘁了聲:“一般人我還懶得這麽上心。”

    許縈:“我想做你的一般人。”

    喬俏雨推著許縈上車:“少廢話,你要遲到了!”

    坐在副駕駛的許縈心中升起不安。

    當喬俏雨的右腳踩了踩,嘴裏嘀咕著油門刹車,許縈默默把安全帶係緊了。

    “我來開吧。”許縈說。

    喬俏雨倔強:“我能行,這是津哥剛買的新車,我不是很習慣。”

    磨蹭了大概五六分鍾,喬俏雨駕駛車子出環江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路上喬俏雨拉著許縈聊天:“你說我要不要也和津哥來這買套房子,我們住近一點。”

    許縈打住她:“別,距離產生美,不要太近。”

    “還有,你刹車給慢一點,不要突然一頓一頓的停。”

    喬俏雨覺得她給的刹車很緩慢了。

    “你……”

    還沒說完,許縈拍了拍車門,指了指路邊,喬俏雨給嚇到了,快速地停下車子。

    許縈推門下車,正看到公園的公共衛生間,她跑進去。

    喬俏雨跟過去看,發現許縈在吐,很不好受的樣子。

    心想。

    她開車的技術真的爛到要嘔吐的地步了?

    作者有話說:

    好惹!來了來了~

    這一章前66哦!

    謝謝各位爺的關心啦,愛你們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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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