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柔告白
  第19章 溫柔告白

    第四天上班, 許縈還是提不起精氣神, 早上用早餐的時候,連咀嚼的動作都放緩了。

    徐硯程扯過紙,擦了擦她髒到的下巴:“在想什麽?”

    許縈覷他一眼,喪氣地搖頭:“我也不懂。”

    接著看著他說:“等我搞清楚了, 我再告訴你。”

    逗笑徐硯程:“不著急, 把早餐吃了,我送你去學校。”

    許縈老老實實把早餐吃了, 然後坐上徐硯程的車去學校。

    今天徐硯程休息,但有一台手術,上午要去一趟醫院, 他說晚上過來接她。

    許縈拉著挎包隨著人群走進去, 保安伸手攔住她, 嚴肅問:“那位同學, 出示一下校牌,還有你上學期間怎麽不穿校服!”

    許縈指了指自己,保安點頭, 她走過去說:“我是老師,不是學生。”

    她長得很年輕嗎?

    比起肖芊薏溫柔的長相和楚梔甜美的長相, 她已經算成熟那一掛了。

    保安看了又看許縈,抬了下老花鏡:“真的?”

    許縈點頭:“真的!”

    保安:“工作證。”

    既然不是學校的學生, 那就是社會人士,保安查她工作證也正常。

    不巧的是, 她報道的第一天才剛把照片發給教務處, 她的信息還沒有錄齊全, 她的工作證也沒下來。

    “我……”許縈為難, 找不到一個法子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許老師。”一道清冷的男聲叫了她。

    許縈順聲望去, 男生很是眼熟,應該是班裏的同學。

    她記名字慢,隻能有大概印象,叫不上對方的名字。

    “你是……”許縈尷尬頓住。

    “程戚樾。”他回答,轉身和保安說,“黃伯伯,這是我們班新來的美術老師。”

    看樣子兩人應該認識,程戚樾說完後,保安眼中的顧慮少了許多。

    許縈抓住時機解釋:“是的,我最近在辦手續,證件一類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下來。”

    保安:“行,你先做個出入登記。”

    說完,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出入登記表給許縈,讓她在空白行填寫好個人信息。

    寫完這些,許縈去找程戚樾,隻在校道盡頭遠遠看到他的背影。

    許縈覺得奇怪,這男孩幫了她,怎麽也給她一個機會說謝謝吧,走得也太快了。

    沒時間糾纏小細節,許縈趕著去辦公室拿教材,趕著去上第一節 課。

    高中的美術課沒有固定教材,上一個任課的方老師選購的是一本美術欣賞課本,她按照方老師規劃好的給大家上課。

    像曆史課一樣的無聊,甚至沒有曆史課有趣,冗長的背景介紹,作者的個人簡介以及基於什麽思想和環境下作出了這幅畫。

    許縈倒很喜歡去了解這些。

    了解了一個時代背景和作者的生平,就能在畫作上解讀每一抹色彩的用意。

    如果這堂課是給藝術生上的,或許大部分人會正襟危坐,甚至開始做筆記,如果在其他班級講課,聽課的人寥寥無幾,會聽也是因為興趣愛好使然。

    許縈不喜歡布置課堂作業,上級又有指標要求,每個班一個學期的美術課,每個學生最起碼要上交兩幅畫。

    講到一半,許縈把剩餘的時間留出來,讓他們完成課堂作業,簡單的定了個題目——《春》,其餘自由發揮。

    上完上午的課,她困得不行,大多數老師住在附近的教職工小區樓,中午一般都回家休息,許縈住的地方略遠,教學任務又重,上午偶爾有一節課,下午全都滿課,隻能在辦公室湊合。

    她用完午餐回來,抱著特地買的枕頭,迷迷糊糊睡過去。

    下午許縈趕到教室,這個班上節課的作業沒完成,她把這節課也挪出來給大家畫畫。

    看似很輕鬆,但她坐在講台上不能玩手機,監控攝像都開著,被教務處巡邏的老師抓到,是要扣工資的。

    藝術類的副科對於高中生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時間,人放鬆下來後,就容易話多,特別是精力旺盛的高一。

    有人大膽地隔空喊話許縈:“許老師,你給我們說說你的戀愛經曆唄!”

    旁邊的人應和:“對啊,一定很浪漫吧!”

    許縈不得不板著一張臉:“作業完成了嗎?”

    “差不多啦,老師和我們聊天吧。”下麵望著她的人還賣起了萌。

    可許縈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分享個人隱私,就算此刻的學生可愛又會賣萌。

    “我……”許縈想撿一些不輕不重的點大概說說,既滿足了他們,也不會為難自己,還沒說完,走廊傳來一道嚴厲的喝斥聲。

    班裏瞬間躁動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走廊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不是程戚樾嗎?”

    “是誒,你不說我都沒發現他不在班裏。”

    “哎呀,你沒發現不是正常的事情嗎?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冰冰冷冷的,也就一張臉能看,你以為誰稀罕和他玩,除了他同桌方程,其他人不是見他就躲遠遠的。”

    許縈看了眼,教務處巡邏老師逮住一個學生,應該是遲到了,他叉著腰一個勁怒罵,到後麵,話逐漸變得難聽,甚至帶上了不文明的用詞。

    許縈讓大家安靜坐好。

    學生到底多少怕老師,命令下達後,見到許縈緊繃著臉,不敢再造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程戚樾是班裏的學生,他這節課沒到她按程序隻用報備給班主任即可,許縈向來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在聽到外麵的老師罵道“別以為家裏有幾個錢就怠慢學習無視校規”,她放下手裏的投影儀操控筆,出門大步走向兩人交談的地方。

    “老師,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許縈打斷老師多程戚樾劈頭蓋臉的訓罵。

    賀明停下來,轉臉看到一個穿著淺灰色休閑運動套裝的女人,神情認真,緊緊抿著唇。

    “你是哪個班的老師?”賀明內心嗤笑,在學校可還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過話。

    許縈:“我是程戚樾他們班的美術老師許縈,這節課是我在帶。”

    賀明眯著眼:“你就是替方老師的合同教師?”

    他把“合同”兩字咬得極重,似乎這個身份給許縈帶來多大的羞辱。

    “是。”許縈把憋的最後一口氣吐出來,心想都到這兒了,幹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程戚樾遲到確實不對,我們還沒有聽他說理由就訓罵是不是不太好,也不符合教師綜合素質中麵對學生犯錯教師應當給予正麵管教的規定。就算他有再不對的地方,我們也不應該說他的人格不好,貶低他家庭本身。”

    許縈聲音不小,賀明瞟一眼後麵,學生都趴在窗戶上偷聽,頓時感覺顏麵掃地。

    賀明怒說:“我是年級管紀律的副主任,我有權對他進行批評和管教!”

    許縈:“確實有,但不應該牽扯其他。”

    一個人犯錯,進而去罵他的家庭,他的家人,是真的過分了。

    “你!”賀明非要威風到底,對程戚樾說,“你把你家長馬上給我叫來!今天你遲到的事情不給你處罰,你還真的以為沒人能管住你。”

    說完賀明轉身看向許縈,本想放句狠話,還是憋了回去,他打聽過了,許縈是人介紹進來的,還是和校領導推薦的,他要是把許縈得罪了,回頭她搞什麽小動作,吃虧的豈不是他,畢竟他又沒這些人有權勢,兢兢戰戰做了幾十年老師,好不容易才混到如今的位置,可不能丟了麵。

    說完,他傲氣走回辦公室。

    許縈為難看向程戚樾,拿出老師的立場做派:“還好嗎?”

    程戚樾盯著她瞧:“好。”

    許縈正在想辦法,她說:“這件事情還是先去和班主任匯報吧,後麵再說。”

    程戚樾搖頭:“不用了,我叫家長。”

    說完他從口袋拿出手機,轉身去走廊盡頭打電話。

    許縈忽然覺得自己莽撞辦了壞事,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麽想的,要是全聽了賀明的一麵之詞,最後倒黴的豈不還是他。

    班裏的課還要繼續,她回到講台上,剛從還趴著窗戶的學生一個坐得比一個好,就像一直這麽乖巧,從沒有偷聽。

    許縈下完課,在長廊上駐足,長呼了一口氣,對於教師這份工作,她到底適合嗎?

    上一秒在肯定自己,下一秒又否認了自己。

    反複幾次。

    明明沒有選擇困難症的人,卻瞬間患上,給自己下定義都做不到。

    “小驚?”

    許縈扶著陽台回身,看到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棉服的徐硯程,黑色的休閑褲腳收到馬丁靴裏,背後是白色的斜挎包,黑發略微淩亂,像足了還在念書的男大學生,洋溢著少年感。

    “你怎麽在這?”許縈訝異。

    徐硯程走向她,手從兜裏拿出來,厚重的手覆蓋在她的耳邊,熱乎乎的溫度包裹住她的耳朵:“辦事。”

    許縈左右看了看,發現有學生在悄悄打量這邊,抬手碰掉他的手,不好意思和他湊得太近。

    徐硯程在外也會照顧她的感受,靜靜地和她保持令她有安全感的距離,微微抬了抬下巴:“辦他的事。”

    許縈對上程戚樾那雙清冷的雙眸,一僵,看向徐硯程:“他?”

    徐硯程含笑點頭,衝程戚樾招手,倚靠在柱子旁漫不經心作態的程戚樾站直走過來。

    “自己說。”徐硯程說。

    程戚樾瞧了許縈幾眼,懶懶地掀開眼皮,眼窩越發深邃,似乎看到了……

    “他是我哥。”程戚樾說,“親哥。”

    對的,眉眼之處和徐硯程很像,準確說他們的眉眼都像極了他們父親。

    見許縈愣住,程戚樾繼續解釋:“你也幫了我,謝謝了。”

    徐硯程聽完寡淡的兩句話,眉頭微皺:“完了?”

    程戚樾冷倦的眸子在看向徐硯程那一刻,漸漸發虛,咽了咽口水:“我和我哥說了老師的事,他會投訴的,你不用擔心。”

    許縈越聽越混亂,徐硯程說:“別解釋了,沒一句話在點上。”

    程戚樾泠泠:“哦。”

    徐硯程:“去收拾東西,校門口等你。”

    程戚樾眼眸慢慢綴上光:“哦!”

    等他走後,許縈探究的目光投來,徐硯程往前半步:“邊走邊說?”

    許縈跟上他步伐。

    徐硯程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怎麽懂我和你的關係,剛才給我打電話把你為了幫他說話和賀明產生口角的事情和我說了,我正好結束手術到家,就過來一趟。”

    許縈:“你……投訴老師了?”

    徐硯程溫柔笑:“投訴了。”

    許縈反而覺得毛骨悚然:“你說什麽了?”

    徐硯程:“對我弟弟人生攻擊,對我太太出言不遜。”

    聽到後半句,許縈瞪大眼睛,不確定話的真實性:“真這樣說?”

    樓梯道人少,徐硯程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說了。”

    “會不會給你惹麻煩?”許縈說。

    徐硯程搖頭笑笑:“我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你也是不管不顧衝上去替受困的同學解圍。”

    許縈記得楚梔說過,“你說那次幫你和楚梔出頭?”

    徐硯程心裏升起期待:“你記得?”

    許縈:“和你第一次見麵後,楚梔給我說的,我也才記得有這件事。”

    她雅笑著,他卻心底發酸。

    還以為……

    算了,徐硯程心想,再計較也沒有任何意思。

    “不覺得我太衝動了嗎?”許縈低頭數階梯,“十六歲是這樣,二十六歲還是這樣。”

    碰到看不下去的事,就做莽撞的出頭鳥。

    徐硯程跨了一級階梯,先她一步,抬手扶著她,說了聲小心,許縈正鬱悶著,有他做支撐,任性地跳下二級台階。

    “換個思維想,這是初心不變。”徐硯程說,“而且不是壞事,是好事。”

    許縈懵懵懂懂:“壞事就是死性不改,好事就是初心不變?”

    徐硯程揩了下她鼻尖:“這一題,小驚拿滿分。”

    “而且。”

    “當初害你被拉進我們中間聽訓,我當時就想也太委屈你了,可我又無能為力,做不了什麽。”

    “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你再遇到這樣的事,我起碼能幫到你。”

    徐硯程聲線柔和,仿佛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

    許縈是那個學生。

    心中堆積下來的懊惱,緩緩舒開。

    “真的沒事?”許縈眼睛熒光閃閃。

    徐硯程牽著她的手,淺笑:“他會給你道歉的。”

    許縈回握了他的手:“好!”

    她信他。

    南方因為多雨的原因,到了雨季,總會時不時下一陣雨,沒有任何預告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走,所以學校的教學樓幾乎都是長廊連接,把幾棟教學樓串聯起來,不需要傘的情況下,方便大家走動。

    他們走過長廊去最前麵的教學樓再下樓,地形錯綜複雜,許縈險些走錯。

    徐硯程反而記得比她清楚,帶著她穿過好幾個長廊,彎彎繞繞,許縈停下,看著一個方向說:“那裏以前我們班。”

    一中有個傳統,開學班級分到哪個教室,那就在這個教室坐三年。

    許縈趴著到胸口高的陽台,“這裏看去能看到我們班。”

    徐硯程站在她側身後,望著她踮腳去看,伸手環住她腰身,囑咐:“小心。”

    “我以前從沒認真看過我們的教學樓,後來學設計後,發現我們學校這棟樓設計得很有意思。”遇到專業的問題,許縈難得話多起來。

    “你看。”許縈用手比劃,“這個位置能看到另外兩個年級的樓,雖然視線範圍有限,但是最好的觀賞位置,因為能看到下麵的花園。”

    “隻是可惜,我們班樓層太矮,我就從沒發現過教學樓的美,夕陽也隻有一角,這裏不同,這裏能看到半邊天。”許縈又往上指。

    徐硯程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看前麵:“這是我們班。”

    許縈莞爾一笑:“真好,當時肯定看到許多校園的美景,比較可惜,我就沒怎麽看到。”

    別人在朋友圈分享高中校園最美晚霞的懷舊動態,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觸,印象裏,沒見過什麽驚豔過她的晚霞。

    徐硯程隻是笑笑,沒做任何表示。

    他也沒好好看過美景。

    每次站在這裏,他隻會往一個方向看去。

    是那個看不到太多校園美景的方向。

    一定會有個人匍匐在書桌上睡覺,醒的時候聳著腦袋,懶懶地撐著下巴,寫字也是不徐不慢。

    她沒有一次會往外看,甚至連抬眼都很少,專注手裏的習題冊,說是心無旁騖,又覺著她一定在開小差。

    懷著不同心思的兩人在陽台站了一會兒,快到下課時間,許縈催著他趕緊走,不然就要遇上下課的學生了。

    徐硯程陪許縈去美術組拿東西,他在門口等她。

    許縈拿完東西準備走,正好在補教案遲芳芳隨意搭話閑聊:“許老師要走了嗎?”

    許縈:“嗯,課上完了。”

    遲芳芳:“看你這麽趕,我一個接孩子的都不著急。”

    許縈幹幹地笑了笑,受不住她整天一副我全世界最辛苦的語氣,回她:“趕著回家和我先生過二人世界,如果我接孩子,我肯定不會趕。”

    遲芳芳頓住,抬眸看她,見她臉上笑意盈盈。

    這樣的許縈,有點陌生……想說的話全咽了下去。

    許縈從辦公室出來,感覺是她來學校後最爽快的瞬間,終於說了句自己想說的話。

    和徐硯程走在校園裏,她也不避諱地挽著他胳膊,估計她“關係戶”的名聲傳開了,路過的老師看到她不好意思上前,許縈把他們當陌生人處理,忽視。

    徐硯程開車把程戚樾送回家,在看到家門口的程戚樾臉臭得不行,以為會帶他回他們家,結果把他送回自己家了。

    縱然再不樂意,程戚樾還是下了車。

    回去的路上,徐硯程和許縈說了關於程戚樾的事情。

    程戚樾是他爸媽離婚第一年懷上的,他媽不願意複婚,給孩子上了自己的戶口,但他媽不太會照顧孩子,倒是給他爸借口去國外常住,後來程戚樾長大了,他媽又醉心於科研,最後程戚樾被帶回國上學,假期就到國外住。

    許縈聽完,整個人驚住。

    還是那句話,徐硯程爸媽的世界容不下任何一個人,看似感情破裂,其實感情比很多夫妻都好。

    “下次吃飯,他也回來,正式介紹你們認識。”徐硯程側眸,笑吟吟。

    許縈:“嗯……”

    地球果真是圓的,小叔子竟然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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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許縈洗漱完,報名完教師資格證考試,一個人煩悶地窩在書房整理。

    徐硯程站在門口,看她把昨天從左邊牆搬右邊牆的東西又搬回去。

    “小驚,休息一下吧。”徐硯程打斷她。

    許縈搖頭,“我再整理一下。”

    徐硯程站在門口陪著,和她住的這幾天,看得出她對做家務熱情不高,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麽回事,一遍又一遍整理房間。

    徐硯程:“差不多休息了。”

    許縈站好,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想睡。”

    徐硯程走上前:“不舒服嗎?”

    許縈繼續整理收納盒:“就單純的不想睡。”

    睡覺起來就要去上班,她現在特別抗拒去上班,下午的時候還沒這麽重的情緒,回到家,整個人放鬆下來,鬥誌力下降了,負麵情緒翻江倒海而來。

    徐硯程攔著她的腰,壓著她肩膀要她坐到沙發上,蹲下來看著她:“現在,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許縈迷茫眨了眨眼。

    “問吧。”徐硯程放柔聲音。

    許縈怯懦:“那……我問了。”

    徐硯程:“我聽著。”

    許縈盯著他眼睛:“徐硯程你……覺得我是一名好老師嗎?”

    徐硯程:“是。”

    許縈氣餒,他接著說:“不管你從事什麽職業,我相信你都能做好,這是對你能力的肯定。但你適不適合去做一名老師,這個問題要你自己答。”

    許縈無措地揉著手:“我可能要交白卷了。”

    忽然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總覺得她還可以試一試,但每一天都很煎熬。

    “交一次白卷也沒事。”徐硯程拍了拍她手背,“不想睡覺也別把東西搬來搬去了,鬆鼠都沒你能折騰。”

    許縈抿唇,徐硯程竟然罵她是鬆鼠!

    徐硯程微微起身,手放到她後腦勺,把她帶到懷裏:“回房找別的事做也好。”

    許縈聽出弦外之音,磕巴:“我……覺得我困了。”

    徐硯程勾唇笑笑:“我怎麽沒感覺?”

    許縈看他,徐硯程倒戈向她,溫柔說:“太太,回去睡吧。”

    霎那間,許縈勾上他脖子,決定好了。

    辭不辭職,交給明天,今晚什麽都不要想,就和他待一塊。

    作者有話說:

    回複老時間更新啦!感謝各位爺的厚愛,這章前100發hong包~歡迎來拿!

    感謝大家的支持,看完睡覺哦,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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