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回
  第30章 第二十九回

    對於party這個英文單詞所包涵的廣闊意思, 佟響有嫌棄,這一點從他無意識的回話裏就聽出來了。

    楊以嶽心裏就生出了一絲絲高興,仔細想想這高興蠻變態的。現在是佟響被折騰自己心裏就爽了。

    雖然做這種行為很幼稚很無聊, 但是架不住就是會做下去。

    誰讓這個家夥可以直接了當的就說出心裏有人了這種事,他越是光明正大沒有遮掩,就越讓楊以嶽心裏的嫉妒源源不斷的生出來。

    因為, 就佟響這樣的家夥, 越是喜歡越會掛在嘴邊,越是喜歡越想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 在自己突然一問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認了。

    多羨慕呀……能被這樣坦坦蕩蕩明戀著的那個人。

    “你有什麽疑問嗎?”楊以嶽聽出了他的不樂意, 還是欺負了回去。

    “沒有, 保證完成任務。我到哪接您?什麽時候?”佟響態度十分端正。

    “五點半,到事務所接我。”楊以嶽說完這句後突然想起花店的事情, 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你花店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問出口之後,電話那頭的佟響輕輕笑了一聲, 楊以嶽聽得清楚, “有什麽好笑的?”

    “花比人金貴。”佟響說, “安排好了。厚著臉皮跟李子涵家要了一塊兒地方,外擺了一些, 爭取今明兩天把剩餘的處理了。網上接的單, 轉給心雨鮮花巫姐那邊,還非要每單給我抽個成。我還想厚臉皮向您問一下繡球花的事兒……”

    “不許問。”楊以嶽直接就回絕了, 以後沒有繡球花了, 再沒有了。

    “好吧……哎呀, 喜歡的人多著呢,您舍得大家掛牽呀?”

    “……”楊以嶽一邊罵自己廢話多,一邊絕情絕義掛了電話。

    ——

    “你這是老板?!”蒲新元看著佟響一臉賊笑的模樣,很懷疑他接的這個電話是誰?

    “是老板呀,下午5點還要接他呢……”佟響收回電話,腦子裏想著現在楊先生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齒,不覺心裏有點樂。

    “感覺……很抽抽地在招惹人家呀……不對呀,佟響響,你這是移情別戀了對不對?”蒲警官得腦袋瓜子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開始靈光了起來,“也是啊,江副隊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

    「老黃曆」這個詞兒一說出來,佟響也覺得時空遙遠了,一愣怔江副隊模樣竟然有點兒模糊了……

    脖子一硬,佟響瞬間來勁兒,“什麽老黃曆?!老子的心尖尖。”說完了不解氣,又補上一句,“隻不過是他比較沒良心。”

    “哈哈哈……”蒲新元狂笑,“真的,你不是江副隊的對手,就別惦記了。還是繼續招惹你的老板,人好看又有錢,直接上了,成功就不用奮鬥了。”

    “直接上……”佟響看著張狂的蒲警官非常想給他一拳頭,之所以沒有這麽行動,是因為佟響突然發現:直接上這條路應該已經斷了,因為自己被楊先生給問出來了……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來,蒲警官你給我說說,什麽叫做我不是江副隊的對手?”對嘛,重點應該是這句。

    “我沒說錯呀?你就不是江副隊的對手。你抽抽著招惹人家的時候,是有幾回占了上風的?哪回不是被滅的點兒一點脾氣都沒有。”說這個,蒲新元就來勁兒了,這可是佟響的黑曆史啊!

    “蒲新元,咱倆的交情你還要不要?”

    “咱倆的交情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我全不擔心。響響,咱們單說說江副隊吻你那回啊……”

    “閉嘴吧……滾滾滾……”佟響翻臉了,覺得十分的掛不住,直接趕人,“監獄大門就在前麵了,快自己滾進去……”

    看到壞慣了的佟響受不了了,蒲新元很舒服,一邊下車一邊說:“炙熱的愛情可不能被肮髒泥水給擋住了,來,吻我……”

    佟響覺得可以把那根棒球棒抽出來了。眼看著蒲新元臉上都笑出褶子了,佟響十分想動手。

    “哈哈哈……別變臉、別變臉……”兄弟情誼還是占了上風,蒲新元拖下行李箱之後回來問他,“政委不會騙咱們,江副隊轉了一圈之後就是去宏安公司了,你找了麽?不過宏安公司比較特殊,不好打聽。”

    “是在那兒。”佟響點點頭。

    “你退役的時候,宏安公司沒招人?”

    “招了,我媽這比較要緊,沒去。”佟響說完了之後又補充一句說:“不過那邊招人要求都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沒法子,遇上了。之後硬投。”

    “你還真要去啊?”蒲新元站定了,“那不是凡人待的地方。”

    “我是凡人嗎?!”佟響嘚瑟勁兒又來了。

    “您特別不是。”蒲新元給他奉承上。

    “等我媽穩定了,我爸的事兒水落石出,江奕那老小子就洗好屁股等著吧!”佟響激情燃燒起來,說話擲地有聲兒。

    “那你別招惹老板了,好好給江副隊守身如玉。”

    “我哪兒招惹了?我好好的說話,我那叫招惹嗎?”佟響不認。

    “沒有……”很是不上心的安撫一句,蒲警官說:“我要是沒見過你那老板我就信了,可我見了他的模樣,信不了,你就好那口。我提醒你一句,你老板和江副隊都是同一掛,你怎麽說這種的,哦,說是好看、文靜……你老板就是這樣的,所以你跟狗見了骨頭似的。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了吧,反正江副隊也看不上你……”

    老班長這分析好像沒法反駁,那就人身攻擊。

    “江奕那老小子外麵白裏邊黑,我老板不是,我老板好著呢,大、善、人!!”佟響說完不打算跟蒲新元瞎扯淡了,翻他個白眼直接走人。

    ——

    大善人個屁!!

    看著林中宵這老妖精舉辦的這泳池party,再看看楊以嶽一臉的淡定,佟響決定把自己對楊以嶽用上三個感歎號加持的大善人這個評價給收回來。

    “酒池肉林、妖孽成堆,傷身傷腎還傷咱們小楊總英明的名聲……你這是何必呢?這都是那些不成器的富二代玩的東西。”佟響捧著楊以嶽的手,語重心長道,“你看看那泳池邊上有正經的嗎?服務生穿的是個啥?”

    “西裝假領、緊身三角泳褲和兔耳朵。”楊以嶽就自己看到的服務生穿的啥,給了佟響極其標準的回答,“我也是富二代呀……楊氏集團你百度一下,我是現任掌門人楊令祺的小兒子,我還沒有資格來嗎?”

    “不成器的富二代,您多英明啊……”佟響繼續矯正。

    “我就是個會計,不成器。”楊以嶽看到了佟響眼裏巨大的抗拒,興致一下高了起來。雖然這個party比自己用想象力極限想到的還要淫\\蕩三分,但是,連佟響都受不了那就正好,“我覺得沒幾個有你好,去把泳褲換上,讓楊先生長長臉……”

    進入別墅的時候,工作人員送上了一個精致的禮品盒,打開之後裏麵放的是某頂奢品牌的泳褲。說完這話,楊以嶽把禮品盒放到了佟響的手上。

    得,已經不是小說的套路了……人家小說裏都是百般維護的,自己家的金主爸爸現在是逼著上場。

    從盒子裏拎起那塊兒還沒有巴掌大的泳褲,佟響死心了,“確定要長臉?”

    “那邊有幾個比你好,比不過就算了。”楊以嶽抬手毫不遮掩的指著泳池旁邊綠草地上,海軍風格打扮的幾位小哥,說得毫不經意。

    對麵舉辦party的林中宵看見了楊以嶽,拉著胡南豐迎上來。

    佟響覺得胡南豐被打服了不是重點,把林中宵收拾服氣才是重點,把隻喜歡花藝的小楊總都帶歪了……

    “小楊總,歡迎你來……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你,我可真是有麵子。”林中宵說著從身邊走過的兔耳朵服務生盤子上取下一杯雞尾酒遞到楊以嶽麵前。

    佟響把緊身泳褲往林中宵鼻頭上晃晃,笑著說:“我家楊先生胃不好,不能喝這種加了冰的。”擋回去了他手裏的雞尾酒,換了一杯果汁。

    “你不喜歡這個顏色嗎?”林中宵見他領到的是自己最喜歡的深紫色,“跟你很襯啊……”

    抱著果汁喝了一口,楊以嶽看他們兩個雞同鴨講很有意思。

    “你哪隻眼睛看到這個鬼顏色跟我很襯?”佟響還把泳褲給撐開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呀……小楊總,你說襯不襯?”林中宵是不怕死的,反正楊以嶽既然已經來了,就不怕佟響能翻天。

    楊以嶽拒不回答這個問題,舉起果汁又喝了一口,問林中宵:“戴海軍帽的那幾個是哪兒的?”

    “那幾個嗎?是我一個開模特經紀公司朋友家的小朋友,我給您介紹介紹?”林中宵往佟響和楊以嶽中間一擠,帶著楊以嶽過去,走了一步還回過頭來跟佟響說:“換衣間在那邊……”

    佟響看不見楊以嶽的表情,隻能對著林中宵假笑。

    ——

    縱深過長的換衣間布局是左邊通道、右邊功能區。佟響剛進去就看見一個正在補妝的男人。大概是剛換好,身上白浴衣的腰帶沒有拴好,佟響瞄了一眼發現……嗯,好像沒穿泳褲,沒穿、沒穿……

    發覺有人正看著自己,那個男人幹脆回頭來看著佟響,大大方方說:“怎麽,你要用鏡子?”

    “不用……”佟響搖搖頭。

    那男人看見佟響手裏捏著的禮盒裏露出一角紅色的邀請函,便往前走了一步,“那哥哥你看我做什麽?”

    “就是想看你做、什、麽……”不著痕跡退半步,佟響看著往自己跟前湊的男人笑著回話。

    “你一個人?”那男子倒是不怯場,目光在佟響身上已經轉了好幾圈了,“我們做個伴如何?胡小少爺的場子我第一次來,都不太認識有哪些少爺老板呢……”說完手已經摸上佟響的。

    收回手佟響笑笑說:“跟著我家老板來的……別勾兌我了,我是打工的。”

    發現男子的目光在紅色邀請卡上流連,立刻拿出來說:“請的是我家小楊總,您就不用在我這費工夫了。”

    這男子是什麽目的,佟響業已明白。

    “外邊少爺老板多的是,您先請。還有,小楊總那你也別去了,他喜歡我這種的,你那個路子他吃不消。”說著往裏走,這場子可真夠野的。

    “討厭!”男子笑笑,“等你一起出去呀……”

    擺擺手,佟響連忙說:“不用了,我得老老實實的。”

    “那待會兒見啊,好哥哥……”終於認真的把腰帶拴了起來,男子說完這話扭出去了。

    拉開換衣間的簾子,佟響覺得小楊總在這個party上過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