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說造反誰來造反(2)
  第8章 說造反誰來造反(2)

    他顧念手足父子之情,但在那些人眼裏,他根本就不是兄弟,不是兒子,而是對他們的權勢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

    江誠如何不知自己因何落到如此下場,他隻是不敢想,不願想,他在逃避,在害怕!

    現在被江牧如此直白的指出,江誠再也不能欺騙自己,再也無法逃避了。

    周圍聽完全程的其他人們此刻也難掩憤怒的神色,他們本來也都是官員,一心一意忠心為國,隻願國家變得更好,但是突然出現的罪名讓他們反應不及,離奇出現的各種證據讓他們無力辯駁,一夕之間落入塵埃。

    他們怨,他麽恨,他們無罪,卻因人心詭譎遭受無端苦難。

    “永城王,世子說的不無道理。”一人的目光迅速冷靜,馬上開口。

    “我等真的能夠平安到達邊塞嗎?我們被流放之後太子真的就安心了嗎?”這人搖搖頭,斷定:“他不會的。這一路我們定會遇見無數劫匪,他們會將我們斬殺殆盡。隻有看到您的屍首,太子才會安心。”

    江誠頹然地低下了頭。這人的話如尖刀,紮入他的耳,進了他的心。

    “我一步退,便步步退,直到退無可退。”江誠捏緊雙手,下定決心:“既然他人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

    江誠站起身,振臂一呼:“各位可願協助與我?”

    周圍人盡皆趴伏在地,“我等願意。”

    定下造反的方針,江牧也放下心來。這種事情當然越早做越好啊,不然難道真要跑到邊塞了,才下定決心慢慢籌謀?那這一路上過得得多難過啊!

    女眷那邊已經把鎖鏈都解開了,江牧直接去把鑰匙拿來,把這些人的鎖鏈也都解開。

    看這小小的孩子忙來忙去,剛才最先出聲的那官員疑惑起來:“這鑰匙是如何得來?”

    “官差身上拿來的。”

    “你又是如何從官差身上拿到?”

    “把他們打暈就好了。”

    此人一驚,連忙追問:“是你把他們打暈的嗎?”

    “是啊。”解開麵前這人的鎖鏈,江牧直接轉身找另一個人去了。

    這人連忙去找了江誠,講述和江牧的對話。

    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以至於江誠都沒能分出心神來仔細琢磨江牧所說的話。

    他們雖然有一百三十餘人,官差隻有六十餘人,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捆著厚重的鎖鏈帶著枷鎖,並且婦孺偏多;而那些官差正直壯年身強體壯,更經曆過嚴苛的訓練身手了得,怎麽會突然之間官差全部被打暈捆起,讓他們得到自由了呢?

    等所有人的鎖鏈解完,江誠連忙拉過江牧問了起來。

    江牧眉頭一挑,撿起一塊腦袋大的石頭,右手向下一劈,石頭瞬間變得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就像這樣,往脖子上一砍就好了。”

    看著地上淩亂的碎片,跑過來一起聽的人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真是夜色太深天氣太涼了呢。

    【宿主,太子之後會派人來刺殺,你打不過他們的】

    刺殺?江牧神色一動,問係統,“有多少人?”

    【好幾百人】

    幾百的數量那必定是太子的私兵,訓練有素的軍隊前來刺殺,如果隻針對江牧一人那他自然不懼,但若是針對的是在場所有人,江牧沒有信心能全部保護下來。

    畢竟刀劍無眼,而用刀劃破一個人的喉嚨,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父王,如果太子派人來刺殺怎麽辦啊?”

    江誠看了眼江牧,欣喜他能提前想到這點,十分具有遠見,當下便道:“我們自然是要反抗。對方來刺殺最有可能之處便是三十裏外的陰霧山,那裏常年雲霧環繞,山勢險峻,盤踞著一眾劫匪。我們若是在那裏遇襲,自然可以說是遭遇劫匪,不敵而亡,與太子而言十分有利。”

    “但我們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隻是會比較困難。”

    江誠的目光落在被江牧捆在一起的官差身上,若是這些人能為他所用,那麽他們的勝算便能大上一分。

    不過就算如此,也隻有不到三成的幾率能活下來,究竟還有什麽辦法,能躲避太子的追殺?

    收回視線,江誠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他麵前的江牧身上。他的孩子完全繼承了他與江母的長相,看起來十分俊俏,將來想必又是一翩翩兒郎。而且現在他身手了得,一人就解決了所有官差,讓他們重獲自由,,

    嗯?嗯?

    江誠驟然反應過來,他麵前不就有一個最大的助力嗎!

    江牧天生神力,身手了得,再加上陰霧山詭譎的環境,他們完全可以設下伏擊,分而破之!

    “哈哈哈哈或江牧我兒!有你在此,我們肯定能贏!”

    雖然不明白江誠想到了什麽笑得那麽開心,但是看他那麽放鬆的樣子,想必之後的刺殺不成問題,江牧便也放下了心。

    趁著天亮之前的最後一段時間,所有人趕緊匆忙睡下抓緊時間休息,隻是現在休息的心情卻截然不同,心裏充滿了對明天的期待。

    第二日大家直睡到日上三竿,江牧倒是早早就起了,畢竟他根本不睡覺,而是用修煉取而代之。等江誠走出帳篷的時候,就看到江牧拿著從官差身上取下的刀,正在練習刀法。

    那刀法是他之前所教,許久未見,江牧練起來氣勢更足,一開一合間充滿力道。江誠看著心癢癢,也找了一把刀過去與江牧一起對打了起來。

    有人和自己比拚,江牧自然樂之不及,收了九成的力道,一刀砍出,有逼人之勢。

    江誠站在江牧對麵,才發現江牧刀法的壓迫性,站在他的麵前,完全看不見那瘦小的身軀,隻有那無盡的長刀,充滿力度,似是要一刀斬斷天地。

    “好!”江誠一聲大喝,右腿後踩,全力抵擋,麵前的長刀仿佛蘊含無窮的力道,源源不斷傳來衝刷著他的肢體。

    江牧比他想得更加出色!

    這一對打便是大半個時辰,江誠已完全筋疲力盡,而江牧看著還有餘力。

    有這樣出色的兒子,他這一生還有什麽遺憾!江誠扔下刀,一把抱起了江牧。遠處女眷們已經做好了午飯,嫋嫋炊煙升起,江誠心裏一派豪情!

    吃完飯休息好,江誠才領著眾人站到了那些官差麵前。

    這被江牧捆起來的六十多人裏,肯定有不少太子的人,他們要做的就是從這些人口中問出太子的計劃,但想辦法收服他們為自己所用。

    若是不能收服,那便就地格殺,不能讓他們將消息傳給太子。

    一個下午的時間,經過江誠和一眾官員的拷問,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已經全都知道了。

    太子確實要派出隊伍進行刺殺,就在三日後,陰霧山。

    見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但江誠的心情絲毫沒有輕鬆下來,反而更加苦惱。

    這六十餘人中,太子的人竟然占了大半!這可是父王親自派出的隊伍,一方麵為了押送,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

    畢竟就是父王留下了他們的性命,自然也不願意他們死在半路上。

    但就是這樣的隊伍,太子竟能滲透得如此之深!這讓江誠不由得開始懷疑。

    以父王的能力,怎麽讓自己的兵馬如此容易被滲透,這些太子安插進來的人,究竟是因為太子的能力,還是父王的放縱?

    江誠懷揣著這個疑慮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依然按部就班地派人在勸服那些官差們為他效力,隻待三日後於陰霧山,上演一出好戲!

    ——

    三日後。

    綿綿的官道上,一處人馬從遠處而來。

    其間有騎馬持刀的官員,有身戴枷鎖的犯人,這是一對押運犯人的隊伍。

    斥候在遠遠看到自己要等的人,連忙返回,讓大部隊提前做好準備。

    江牧感知到有人離開,低聲向江誠報告。

    江誠點點頭,打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戒備。

    之前的六十官兵,經過江誠和江牧的一齊出手,一共有五十名當場表示願意為江誠效力,此刻他們大半正騎在馬上做出正常押運的假象。

    江牧並不是很信任他們,所以他們的腳上依然綁著鎖鏈,隻是被江牧用雙手扯短,使之能完全掩藏在衣服下,叫人看不出端倪。

    還記得他在扯那鎖鏈之時,當下便又有數人嚇得立馬表示願意為廣成王效力,引得江牧不由得發笑,更加為自身的武力自豪了起來。

    高興了片刻,江誠就做好了安排,將江牧叫到麵前囑咐道:“這一個小隊和你一起進山,我們分而破之萬萬不要衝動,你的安危最重要。”

    和江牧一起進山的是此次官差隊伍中唯一對江誠具有善意的一個小隊。

    他曾經救下過這個隊長,也在今日成就了一份善緣。

    江牧點點頭,麵色沉穩。

    他們十人小心翼翼地從隊伍旁離開進山,走山路朝江牧此前察覺到的斥候離開處追去,而留下的大部隊在地紮營,裝作休息的樣子。

    一進山,江牧就放開手腳朝前跑去,跟在後麵的人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江牧的實力。這並不是一個隻有蠻力的天才,更是有超絕的技巧,能在這險惡的環境中輕鬆前行。

    有江牧在前麵開路,他們一隊的人的速度便很快,不多時,江牧便察覺到有眾多的氣息出現在了前方。

    他舉手示意眾人停下,在原地做了一番安排。

    一江牧自己的想法來說,當然是他一個人過去把那些來刺殺的人全部打暈,但是這樣做的話又會讓江母和江誠擔心。應對他們的關心實在是甜蜜的負擔,既然能避免,那就還是避免一下。

    畢竟加上幾個人一起,最後也不會改變那些來刺殺的人全都會被他們打敗的事實。

    他們幾人分散開,換了不同的方向安靜前進。

    因為是埋伏在山林之中,這數百人不的人分散開在不同的地方各自戒備,因此江牧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們,再一個個打暈,沒有任何聲音出現,更沒有任何人發現。

    一邊打一邊數,數到二百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尖叫聲。

    【有人被發現了!】

    江牧還沒著急,係統先急了起來。

    【宿主,我可以先賒你一個空間禁錮的能力,可以把方圓五裏封鎖起來,不能有任何活物進出,這樣就不會有人逃走了】

    江牧理都不理,他朝著聲音傳來出飛奔而去。

    完全放開速度的江牧非常快,若是有人在此,隻會覺得眼前仿佛有風吹過,根本看不到江牧的人影。

    下一瞬,江牧就出現在了聲音出現的地方。

    粗粗一掃,就看見地上躺著三個偽裝成劫匪的人,這就是來刺殺他們的隊伍。

    而後還倒著兩個他們小隊的人,而不遠處有兩人正在纏鬥。

    江牧先過去一躍而起將穿著劫匪服飾的人踢飛,隨後就根據四散逃開的氣息追去,一瞬追上一處,再把人打暈,不過片刻,這些四散逃開的人就全都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再找到其他人,確定這次來伏擊他們的隊伍全部被打暈,無一人逃走,江牧才慢悠悠地在腦海中提問:“係統,你剛才說什麽?我太緊張了沒聽清。”

    緊張?它緊張了你都不會緊張!係統腹誹兩句,隻能弱弱地回道:【什麽都沒說】

    “係統呀,都那麽多年了,你還是對我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江牧長歎一口氣,“這些人逃走哦,我怎麽可能會追不上?你不知道我的速度有多快嗎?”

    等了片刻,見係統沒有回答,江牧便也不再說話,拿出準備好的繩子,將這三百人一個個拖到一起,十個十個地綁了起來。

    派一人走出山外發送信號,江牧和其他人就守在這三百人麵前,等大部隊過來再做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