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冤案
  第124章 冤案

    祁老夫人沒了, 祁煜來找芸娘,倒不是想讓芸娘進侯府,而是想跟芸娘說說話, 再見見親生兒子。

    芸娘不願意跟祁煜說話, 她就想直接越過祁煜。

    “就這麽不想見我嗎?”祁煜問。

    “對,就是不想見到你。”芸娘直言,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他們一開始就是錯的,芸娘也不想總是去想自己曾經的錯。

    “你是世子,我就隻是一個尋常的醫女。”芸娘道,“你還是別過來了。”

    “我想看看孩子。”祁煜道。

    “最好別看。”芸娘道,“你看了孩子能如何,讓他多認識你,讓他知道他有一個世子親爹嗎?你的存在……是, 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孩子還小, 我不想讓他以後總是想到你,偏偏他又不是你的嫡子。”

    芸娘感覺自己每一次說這話,就像是自己在責備祁煜,責備祁煜沒有娶她為正室。

    可芸娘真的不是那樣想的, 寧遠侯府明顯就不適合她這種從破落鄉村來的小姑娘。祁煜的第一個妻子孫氏原本是尚書的嫡親孫女, 第二個妻子是世家大族楊家的姑娘,而自己呢,山野村姑。

    芸娘不想小瞧自己, 至少自己還有醫術, 不是一個離了男人就活不成的人。

    “不是嫡子, 也沒有什麽。”芸娘道,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他繼承你的東西, 你的爵位是你嫡子的,我也都懂得。你放心,我也沒有想過要謀害你的嫡子,隻求你,別來了。”

    芸娘想自己真要是想要謀害祁煜的子嗣,她大可以在自己生了兒子之後,就給祁煜下藥,讓祁煜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子嗣。

    可是芸娘沒有那麽做,她不想做這等凶惡的事情。因為祁煜不能生,那些人首先懷疑的就是女子的問題,而不認為是男子的問題,祁煜就可能多納妾,所以芸娘不想禍害那些女子。

    很多女子都需要子嗣,她們以後在後宅的日子才會穩定。

    芸娘不想成為害其他女人的凶手,那種行為看似害祁煜,實際上,還要害很多姑娘。就算祁煜知道他自己不能生了,不代表他不會再納妾,也許他就想著多擁有幾個女人,也許就成了。

    就算祁煜沒有想,那寧遠侯府的其他人會不會給祁煜安排呢?

    這就是一個無解之題。

    “你不是一個凶惡之人。”祁煜道。

    “對,我不凶惡,但你也沒有必要總是來我這兒。”芸娘道,“別說你一個月來一次,幾個月來一次,次數就不多。要是真為了彼此好,就不該來。你的祖母沒了,你還是在家裏好好守孝吧。”

    芸娘不願意再跟祁煜廢話,她直接離開。或許她應該再嫁,另外嫁人之後,祁煜可能就不來打擾她。

    當芸娘去了楊夫子的家裏的時候,她就說準備再嫁的事情。

    “你要再嫁?”楊夫子聽了芸娘的話之後,倒也不意外,“好啊,嫁,那就再嫁!要什麽樣的男子,你也不算差,懂得醫院,能在醫學院當夫子,還是能找到比較好的人家的。”

    楊夫子支持芸娘再嫁,大梁朝的律法也允許寡婦、和離之人再嫁。芸娘這麽年輕的女子,再嫁是最好的選擇。

    “您不反對?”芸娘問。

    “有什麽可反對的。”楊夫子笑著道,“我們女子就不該隻想著孩子,隻想著曾經的男人,還是應該朝前走。你想要再嫁,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先前就想問你,又想著你的孩子還小,女子接連生產不是好事,倒不如等個兩三年。”

    芸娘再嫁必定要帶孩子過去,楊夫子考慮到這一點,她才認為芸娘沒有必要著急嫁人。

    如今,芸娘的孩子稍微大一點,她考慮再嫁,也正是好時機。

    “也不用多優秀的人。”芸娘道,“我本身就生過孩子,也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就是找簡單一點的人,過簡單一點的生活。”

    “行。”楊夫子點頭。

    楊夫子認為芸娘還是嫁給比較好一點的人家,隻是很多人可能都懼怕寧遠侯府的權勢,哪怕寧遠侯早前就已經交出兵權,但祁家到底還是侯府。

    有的人就畏懼寧遠侯府,他們就不敢娶芸娘。有敢娶芸娘的,就怕他們又有別的心思。

    楊夫人想著這一件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得好好考慮一番,絕對不能讓芸娘再嫁給一個渣男。

    過了兩日,梁玥到女子醫學院,女子醫學院有皇家當靠山,也就有很多中下層的百姓帶家裏的姑娘去報考女子醫學院。

    在京城,女醫、廚娘、繡娘等職業還是很火的,特別是對於那些家裏沒有多少錢的百姓而言。甚至有的百姓還想著生女兒,他們要讓女兒去學習那些技能,若是女兒以後能伺候達官貴人,他們家也能跟著飛黃騰達,能得到不少好處。

    曾經,有一個廚娘給王爺做過宴席,她得到的賞賜就非常豐厚。有了這一次經曆,名聲也算是打出去了,她以後再去給別的人家做宴席,也就能賺很多錢。

    那些人家打賞她們,絕對不可能打賞少了。要是打賞少了,就怕別的人家說。

    哪怕這樣的廚娘是少數,隻要家裏出現一個,他們家就賺翻了。

    如今,有專門教導女子醫術的醫學院,那些人家當然是爭著搶著讓家裏的女兒進女子醫學院,也許等她們學出來之後,她們就能直接去伺候那些勳貴。

    不管女子醫學院要的束脩多不多,他們都要把女兒送進去。

    這是第一波,必定吃香。

    梁玥也發現了這一點,有的人根本就不管女兒是不是學醫的料,他們就讓女兒來報名。

    賈夏蓮也發現了,很多人都是衝著醫女能給權貴服務來的,多的是人想要攀高枝的,而不是真的想要學醫。

    很多時候,對於女子,她們的一些作為,她們自己無法管那麽多,就隻能聽家裏的人的吩咐。

    “還是得考考她們。”賈夏蓮道,“我們賈家每年願意拿出一部分錢,讓那些窮苦的有醫學天賦的女孩子學醫,不用她們交束脩,她們還能住在學院,在學院吃飯。”

    賈夏蓮希望那些女子都能有更好的出路,她能幫助女子的不多,就是一點點心意。

    “可以。”梁玥點頭,她沒有意見,不是她出錢,也不是她出考慮。

    作為一個合格的吉祥物,梁玥知道自己大多數時候就是點頭,然後說,是,可以,你們就那樣做吧。

    然後,那些人真要是做出一點成績來,別人還會說她這個榮寧公主做的好。梁玥感覺自己就是來蹭經驗的,蹭個好名聲。

    “還可以簽一個協議。”梁玥道,“為了防止有人來學院蹭吃蹭喝,又不學習的。那就是當她們的名次退後到一定地步,就不能再給他們免束脩。”

    總得要給那些人一點壓力,要是她們沒有任何壓力,有的人想著進來醫學院了,她們又覺得醫學不好學,就開始擺爛,那可不好。

    梁玥在她前世的時候,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有個人說為什麽成績差的窮苦學生就不能得到助學金,為什麽那些成績好的窮苦學生就能受到很多關注,還有很多人資助成績好的窮苦學生。

    發那個帖子的人就是覺得世人對差生不友好,可是差生成績太差,別人資助他們,他們多半也不可能混出什麽成績來。而那些成績好的學生,他們以後能有更大的成就,對社會更有用。

    資助成績好的學生,成績好的學生成功率總比成績差的學生成功率高。

    梁玥不覺得世人對差生有多麽不好,在有限的社會資源之下,大多數人都會想著先資助成績好的人。如果一個人連努力都不肯去努力,不願意去尋找一條適合他們的道路,不奮鬥,別人又怎麽可能資助他們呢。

    若是大家都很有錢,那麽資助差生也就資助了,關鍵是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那麽富貴。有很多成績好的學生尚且困苦,大家首先看到的也就是這些成績好的學生。

    “若是她們退步了,不願意交束脩,還可以再給她們一次機會。若是她們還是那樣,就得交束脩。”梁玥道,“實在不成,就讓她們退學。無規矩不成方圓,不能讓那些覺得她們進了女子醫學院,她們就能一直走下去。”

    學醫本身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要是那些女學生再不努力,那她們還不如回家等著嫁人。

    梁玥就是這個想法,有個規矩,大家遵守著,那些人也就會努力。

    “家裏要是突然落魄,有困難的,也可以說。”梁玥道,“規矩是人定的,都能變。”

    “公主所言極是。”楊夫子點頭,“學醫不容易,若是有人堅持不下去,就讓她們回去。”

    楊夫子在北麓學院的時候,她就知道那些貴女很少有人去上醫學課,倒是家裏條件比較困苦的人會去學一學。那些貴女更多的是學習如何製作香料,如何製作胭脂,醫術對於她們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麽實用的技術。

    “既然如此,那就這般定下來。”賈夏蓮看了看榮寧公主,榮寧公主不曾反駁她的話,她還是很高興。

    當賈夏蓮和梁玥一起走在學院的小路上的時候,賈夏蓮還道,“您比我所想象之中的更親和。”

    之前,梁玥還帶著太後來女子醫學院,賈夏蓮明白榮寧公主是在給女子醫學院做臉。

    “你是一個肯努力做事的女子。”梁玥道,“我素日裏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也支持你們去創業,去做你們所想要做的事情,完成你們的夢想。我們女子沒有必要就困於後宅之中,男子之於我們,也不是頂頂重要的。”

    賈夏蓮突然有一個疑問,“如果民女當初執意要嫁給表兄,就說民女和表兄有婚約呢?”

    “或許……我就不要你表兄了。”梁玥輕笑,“天涯何處無芳草,想要男人,滿大街都是。”

    梁玥就是如此想的,不管她多麽喜歡陸元卓,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她必定會放棄陸元卓。她不想自己的夫君身邊總有其他女子糾纏,也不想總是去處理夫君的爛桃花。

    如果她不愛她的夫君也就罷了,她愛了,夫君還有那麽多破事情,她當然就選擇撂挑子不幹。

    “我說的是真的。”梁玥道,“我們女子沒有必要為男子活著。”

    “好想法。”賈夏蓮沒有想到梁玥會那麽說。

    在賈夏蓮剛剛進京的時候,她還想著榮寧公主會不會威逼她,會不會讓她難堪。結果榮寧公主根本就沒有為難她,也沒有為難賈家,加上榮寧公主後頭的一係列舉動,這讓賈夏蓮越發覺得榮寧公主是一個靠得住的女子。

    “你還沒定親吧?”梁玥問,“若是遇不到你喜歡的,那就找一個你看得順眼的,且對你好的人。有時候,情情愛愛,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表兄知道公主的想法嗎?”賈夏蓮好奇。

    “我和你表兄以前在同一個村子長大,你說他會不知道嗎?”梁玥和賈夏蓮路過兩旁種著柳樹的小路,梁玥不禁多看了兩眼柳樹,“柳絮容易著火,在湖邊種一些柳樹就好,這旁邊的道路,得多注意一些。”

    “確實如此。”賈夏蓮點頭,“民女也想著是不是要換成其他的樹木。我們是醫學院,要是學生在院子熬藥,有星火,點燃了那些柳絮,可就不是很好了。”

    那些女學生當然也得學著熬藥,中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時候還得看藥草的配比。

    學院的夫子為了教導她們,也有可能讓她們多實踐幾下。

    “您好像真的不多管學院的事情。”賈夏蓮原本以為榮寧公主會多管一些事情。

    “我不是專業人士。”梁玥回答,“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那些專業的人。不管我是不是公主,身份高不高,都不該在自己不懂得的領域瞎說話。”

    賈夏蓮聽到榮寧公主的話,她就越發慶幸她表兄的心上人是榮寧公主,而不是其他刁蠻任性又不講理的人。

    “所想的,不過就是女子活出自己的精彩。”梁玥道,“不想著什麽花木蘭從軍,但在和平一點的地方,我們能做更多的事情。”

    網上有一個小故事,說清朝有一個女子剃了頭發去參軍,還升官了。但是後來,這個女將軍看眾軍營裏的一個文書,那個文書科考屢試不第,最終他就來到了軍營當文書。

    女子還強迫那個文書跟她在一起,她懷孕了,被上級官員知道,然後,上級官員就把女子和那個男子官職對調,讓男子當將軍。

    再後來,那個男子嬌妻美妾、左擁右抱,而那個女子就被冷落了。

    有人說那個男子不是人,占據了女子掙來的功名;有的人說,女子強迫了那個男子,也就別怪那個男子擁有別的女人。

    梁玥不想去說誰對誰錯,她想說的就是女子絕對不能戀愛腦,不能為情愛迷失了自己。

    “隻要你們能把女子醫學院辦好,沒有犯法,一切都好說。”梁玥道,“我是你們的靠山,皇祖母也會是你們的靠山。”

    賈夏蓮站在原地,看著梁玥往前走了幾步,她才又追上。她剛剛在想榮寧公主說的話,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女子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榮寧公主著實厲害,這也難怪太後等人都那麽喜歡榮寧公主。

    女人何必去為難女人,女人還是得多女人考慮一點為好。

    當賈夏蓮回到家裏的時候,她還跟親娘說榮寧公主的好。

    “你表兄的眼光自是不可能差。”賈夫人笑著道,“你要經商,我不攔著,你要做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攔著,就看你自己能走多遠了。”

    賈夫人能做的事情就是管好家裏和鋪子裏的那些事情,她無法陪著兒女一輩子,兒女自有她們自己的路。

    “等到以後,如果我能賺大錢了,一定也花錢在女子醫學院。”賈夏蓮道,“我們還可以在我們曾經住的地方辦一個女子醫學院。”

    “可以。”賈夫人點頭。

    “母親。”賈夏蓮看著賈夫人,“你說,那些女子能的能學會嗎?”

    “能學會。”賈夫人道,“就是不知道有幾個女子真的懸壺濟世。”

    就怕是有的女子學醫之後就嫁給權貴做妾,這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賈夫人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沒有打斷女兒美好的暢想。縱然有想著攀高枝的人,但也有想著認真學習的人,他們還是得相信那些女子。

    “妹妹的親事要定了嗎?”賈少夫人提醒賈夫人。

    倒也不是賈少夫人想著小姑子早早嫁出去,而是女子太晚說親,好郎君就被別人給挑走了。

    雖然說賈家是商戶,但他們是皇商,有的是錢,他們又辦了一個女子醫學院,每年捐錢給女子醫學院,賈家人也算是有一個好名聲。

    如此一來,賈夏蓮也應該好說親。

    賈少夫人認為賈家就該趁著這一股東風,給賈夏蓮定一門好親事。

    “不用嫡長子、嫡子的,如果是庶子也可以。隻要品性好,願意搬出來跟我住,那就成。”賈夏蓮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總不好一直困於內宅。”

    賈夏蓮可不想跟那些女子宅鬥,她有錢,幹嘛就不能置辦一個大宅子,她和夫君就住在那邊呢。

    “……”賈少夫人沒有想到賈夏蓮竟然會這麽說,她猛地拍桌,“好!”

    賈夏蓮原本還以為她嫂子會不滿呢,沒想到她嫂子竟然說好。

    “就按照你說的去挑。”賈少夫人道,“我們家有錢,實在不成,就找一個品性好的窮一點的。”

    賈少夫人是賈夫人特意挑選的兒媳婦,賈夫人還是很滿意賈少夫人。賈少夫人平時就是一個直爽的人,別看她總是時不時教訓她的夫君,那也是因為她的夫君總是瞎折騰。

    “慢慢挑,再挑個一年也沒有關係。”賈少夫人道,“就是得早點開始,不能讓別人把好郎君都搶走了。”

    酒樓裏,梁玥跟陸元卓一塊兒吃飯。

    “最近不忙嗎?”梁玥問。

    “忙。”陸元卓笑道,“但跟你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最近都在女子醫學院那邊?”

    “對。”梁玥點頭,她捧著碗,“北麓學院那邊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多待在女子醫學院。女子醫學院才剛剛起步,有很多事情都得處理。雖然說不用我處理很多事情,但是我坐在那邊,她們可能就想有公主在,不用怕。”

    “那你就一直坐在那兒?”陸元卓問。

    “哪裏可能,還有到處走走啊。”梁玥道,“我也認識一些草,以前找染色的草的時候,順帶認識的。隻不過我就不知道那些草有什麽藥效了,要是說那些草能染什麽顏色,或許我還知道一二。”

    梁玥不是女子醫學院的夫子,也不可能去教導那些女學生如何染色。

    “你呢,最近在忙什麽?”梁玥道,“不會又有什麽大案子了吧?”

    “也沒有什麽。”陸元卓道,“有人翻出了二十年前的案子。”

    “二十年前?”梁玥震驚,“是要為家族洗清冤屈?”

    “倒也不是,是那個人二十年前殺了一個人,可是官府早已經結案,說那個人是別人殺的。而當年被定為殺人犯的人已經被斬了。”陸元卓道,“有人就不想再說這一件案子,就說事情已經過去了。”

    “你怎麽想的?”梁玥問。

    “人是死了,但我們能還他清白,就該還。”陸元卓就這麽想的,至少他現在還有這一股子衝勁兒。

    或許等到很多年後,陸元卓的棱角被漸漸抹平,他可能就不多管這些事情。但他現在還有血性,還懂得法律,還想顧念人性,他就想著要查出來。

    畢竟被冤枉死的那戶人家的妻兒一直都在上訴,那對妻兒找了高官,也找了新上任的官。

    他們一次又一次去找人,就是不想放棄,他們相信他們的父親、丈夫是被冤枉的。

    “知錯就改,這才是我們應做的。”陸元卓道,“就是這一件事情可能觸動一些人的利益,當年涉及這一件事情的人可能會被追究。”

    “那也得查!得改!”梁玥堅定地道,“絕對不能因為那一件事情是多年前的就不管了。現在是二十年前,以後是十年前,再到後麵可能就是兩年前,兩個月以前……”

    梁玥認為陸元卓就應該去查,她開玩笑道,“就是你得保護你自己,別哪一天就被人暗殺了。”

    現實是有人已經上奏折彈劾陸元卓,說陸元卓仗著榮寧公主未婚夫的名頭貪贓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