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拉斯維加斯42
  第42章 拉斯維加斯42

    卡蒂娜說, “穆格小時候和他母親一起被綁架過,那些人用他們母子來要挾弗雷德,雖然後來他被救出來了, 可是他母親卻出事了。”

    卡蒂娜並沒有深入展開, 隻是最簡單的話語向她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岑旎已然聽得心驚。

    “那時候他幾歲?”岑旎皺著眉頭問道。

    “不過才八歲。”卡蒂娜回憶道,“那天我剛從鋼琴老師家回來, 冬天入夜特別早, 雖然才傍晚六點,但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爸他收到弗雷德的電話,急匆匆地出門回軍隊報道,帶著一隊特種,兵才把穆格救了出來。”

    “是你爸爸去救的?”

    “是,我爸就是羅納德, 他今天也來了, 穆格剛才就是下樓找他去了。”卡蒂娜解釋道:“穆格剛讀完高中,還沒成年, 就被弗雷德扔到我爸那去了, 說是讓他在我爸手下讀軍校,學會保護好自己。”

    “穆格他其實多多少少有點責怪弗雷德, 因為我當時聽他和弗雷德爭吵過,爭執到後來穆格一身尖銳地說自己不會和他一樣,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 弗雷德也很氣憤地苛責了他,指著他的鼻子說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 你就知道什麽是身不由己。”

    “所以穆格他是因為這兩件事, 生怕無辜的家人受到牽連, 從此變成了‘不婚主義’是嗎?”岑旎突然很是心疼。

    卡蒂娜點了點頭,又安慰道:“不過我看他願意對你動心,還願意帶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我覺得他已經有改變了。”

    岑旎垂下眼瞼,沒說話。

    “綁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太遙遠,從來隻是在電視或者新聞報紙裏看到,根本無法帶入會是怎樣的場景,但當卡蒂娜給她解釋說他們母子被人用黑膠封著嘴,四肢都被綁死了,最後穆格被救出來的時候,手腕和腳踝都是破損的,渾身都是淤青,岑旎發現自己再都聽不下去了,越細想那情形,越覺得心髒被壓迫得厲害。

    原來像穆格這樣一個自小長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做事情離經叛道、放浪形骸,看起來命好到生來什麽都不缺,但其實也有他不願意提起的經曆。

    岑旎歎了口氣,他們彼此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真像天生一對似的,明明兩個人都因為原生家庭而不願意愛,卻偏偏從陌生到熟悉,最後互相吸引沉淪,無法自拔。

    像是上天的捉弄。

    她忽然有種想抱一抱他的衝動,為他,也為他幼年時的遭遇。

    她們沒聊多久,穆格就回來了,卡蒂娜繼續做妝發,岑旎猝然起身,拉著穆格出了房間。

    岑旎腳步匆匆地出了酒店,緊緊地撰著他的手心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怎麽了?”穆格見她眼眶紅紅的,就在人群裏攬著她的肩頭將她擁入懷裏。

    他才離開一會兒的功夫,人就委屈上了。

    “誰惹我的寶貝生氣了?”他心疼歸心疼,語氣裏還是笑著哄她,“嗯?”

    岑旎臉頰貼在他的前胸,感受著他緊實堅硬的肌肉線條,悶聲:“我就是難過,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穆格輕起眉,麵露不解,指骨挑起她的下巴。

    岑旎隻搖頭,問他想吃什麽,她要請他去吃,或者想做什麽,去哪裏玩,她都陪他。

    穆格看她明明眼睛紅得像兔子,卻好像很努力地討他歡心,不由得笑起。

    “Chloe,現在是你看起來比較難過,”穆格在她耳廓邊笑,呼吸的氣息都順著她的頸際溜進她的鎖骨和胸,脯起伏之間,“所以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去吃,你想做什麽,或者去哪裏玩,我都陪你。”

    岑旎愣了愣,硬生生憋回淚意。

    明明是想補償他的,怎麽到頭來反倒變成他哄她。

    “那我帶你去吃白巧克力可頌?”她吸了吸鼻子,試探著問。

    這人吃早餐時候總喜歡咬她一大口白巧克力,每次得逞後都會笑得很開心,所以這是她能想到最討他歡心的事了。

    “好啊。”穆格笑起,拉起她就往車裏去,剛上車就把人按著熱吻,“寶貝,笑一個?”

    但是那一天,他們翻遍整個拉斯維加斯,都沒有找到一家賣白巧克力可頌的店。

    車子輾轉在Las Vegas大道,路過熙熙攘攘的豪華賭場、餐館和酒店。

    最後岑旎在一家咖啡廳,買了一杯白巧克力熱飲和一袋法式可頌遞給穆格,“你將就一下,喝一口白巧克力咬一口可頌吧。”

    “喝一口白巧克力,咬一口可頌?”穆格挑眉注視著她,“你是怎麽想出這麽天才的吃法。”

    岑旎托著腮,蹙眉:“感覺你在冷嘲熱諷我。”

    那模樣無奈得像一隻委屈的小鳥,惹得穆格輕輕攬住了她的脖頸,陣陣發笑:“但是我喜歡啊。”

    晚上卡蒂娜舉辦婚禮的地方在一座教堂,但這座教堂當天被她預定下來,不再對外開放,隻接待受邀的重要貴賓。

    也許是時間太倉促,所以當天出席見證她婚禮的還不到十個人,除了她和新郎雙方的父母外,就是一些朋友和同事。

    諾大的教堂裏點滿蠟燭,即使是晚上依舊燈火通明,岑旎被穆格牽著手坐在長椅,見證了這場神聖的儀式。

    卡蒂娜向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今天的她穿的不是傳統的婚紗,而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西裝裙,還是露膝的短款,頭上幾乎不戴沒有任何頭飾,披肩長發上隻蓋了一層輕薄朦朧的拖地頭紗,淺藍色的,耳朵上戴著的正是岑旎和穆格送的那對藍寶石環形耳釘。

    她挎著新郎入場,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也是肉眼可見的燦爛。

    新郎是美國人,穿著很正式的黑色西裝,一頭深褐色卷發,高大英俊,年紀卻似乎比卡蒂娜還要小一兩歲,但因為是擊劍運動員,他的身材很魁梧,從側麵看去幾乎能將卡蒂娜完全罩住。

    神父身著黑色長袍,莊重的嗓音宣讀婚約誓言——“新娘,卡蒂娜·馮·梅迪·繆勒澤斯,和新郎,托馬斯·托普勒,從今天起結為夫妻,作為彼此的妻子/丈夫,請在在上帝麵前發誓。”

    “今後,你們是否願意,無論貧窮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保有愛與珍惜,直到死亡才將你們彼此分開。”

    卡蒂娜與新郎攜手甜蜜地對視,“是的,我們願意。”

    儀式不長,神父透過老花鏡看他們一眼,繼續宣讀著聖經裏的話語,又問在場是否有人兩人的結合持反對態度,如果有,請提出。

    全場表示無異議後,神父才朝新娘和新郎說:“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並擁吻對方。”

    卡蒂娜轉過身來,笑著和托馬斯交換了戒指,兩人隔著一層薄紗嘴碰嘴地親吻。

    婚禮的最後,神父正式宣布兩人結為夫婦,任何人不得拆散。

    神父的話肅穆卻有力,在那一刻,岑旎不知怎麽的,好像有些羨慕,她悄悄抓緊了穆格的手心,然而回應她的,是更緊的十指相握。

    她轉頭與穆格對視,他的表情很淡,看起來沒有什麽觸動,但看她的眼神卻是深情的。岑旎眼眶突然有些紅,但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卡蒂娜卻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卡蒂娜在她麵前站定,把手裏的捧花遞給了她,“——Cenni,你是今天出席我婚禮的唯一一個未婚的女孩,我想把這個捧花送給你,作為我對你深深的祝福。”

    岑旎看了眼四周為數不多的賓客,大多都是卡蒂娜和新郎的摯友,全場隻有三位女性,而她是唯一還沒結婚的。

    岑旎起身接過那束粉白色的芍藥,張開手臂擁抱了卡蒂娜說:“……謝謝。”

    周圍的賓客紛紛鼓掌,岑旎在那片掌聲裏回頭,對上了穆格的眼神,他的眉眼裏盈滿了深情,與那樣的湛藍瞳眸坦然以對,她突然覺得他們好像可以有很多的未來,很長很久遠。

    就像手裏的那束捧花,也許是象征些什麽的。

    那晚的深夜派對,他們並沒有逗留多久,因為各自第二天還有工作安排。

    但在離開前,岑旎讓穆格帶著她去給卡蒂娜的父親羅納德打個招呼。

    她剛捧起酒杯,穆格便低著頭貼在她耳邊,噴著熱氣說:“Chloe,羅納德很凶很嚴格的,你等下不要被他嚇哭了。”

    岑旎見他唇角勾起,就知道他在拿她開玩笑,於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抬起手剛準備拍向他的胸膛,就聽見穆格說,“走吧,帶你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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