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應許之地33
  第33章 應許之地33

    穆格下車後把鑰匙隨手拋給了門童, 然後轉身摟著岑旎往大樓裏走。

    “你們約在哪兒?”岑旎微微仰頭問。

    穆格拿出手機,掃了眼卡爾發來的消息,“頂層。”

    他回答得言簡意賅, 電梯很快直達頂層。

    作為一座有名的“不夜城”, 特拉維夫擁有無數的主題酒吧,而卡爾約的這家酒吧就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街區,場內彩色射燈閃爍, 笙歌燕舞, 浮華得像一座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岑旎來之前曾設想過這裏的場景,但來了以後還是被這裏充斥的窮奢極侈給深深地震撼了。

    金碧輝煌的圓廳賭場內彌漫著煙味,偶爾還有嗆人的雪茄味,一群穿著高貴西服的上流人士,還有最頂級的富豪們在這個裘馬聲色的場子裏揮金如土,客人們能為了女郎們的一支舞, 甚至隻是一個笑紛紛一擲千金, 毫不吝惜。

    “今晚最大的驚喜:First kiss of the rosebud(初吻小玫瑰)”

    旁白的聲音剛結束,“唰——”地一聲, 全場燈光驟然熄滅, 徒留舞台中心的那根鋼管。

    幕布被緩緩拉開,人群中瞬間爆發出熱烈的口哨聲和尖叫聲。

    光線昏暗, 岑旎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穆格注意到她細微地顫了下,默默在一片喧囂嘈雜聲中攬緊了她的細腰。

    穿過大廳來到vvip包廂前,一位穿紅色緊身短裙的女郎替他們推開了門。

    門打開的瞬間, 岑旎微微抬眼就能看見軟沙發上坐著的一排異域麵孔。

    每一個都坐在光怪陸離的燈影下,那些深邃的輪廓浸在這燈紅酒綠裏沉醉自如, 隻有她像是誤入了迷離虛幻的世界。

    座位正中央恰好有一人抬起頭來。

    他看到穆格進門, 眼尾勾起, 一邊讓旁邊的棕發女人起身招呼,一邊側身輕揚下巴,“穆格,來,這兒坐。”

    很快就有兩個座位被讓了出來。

    岑旎腳步微頓,穆格卻隻是托著她的後背,俯首貼近她的耳朵說:“他,卡爾,你不是一直好奇他?”

    出乎意料的,卡爾並不是德意誌的那種金發碧眼長相。

    他一頭黑頭發,眼睛是栗色的,但是高鼻深目,輪廓深邃,就像是穆格說的那類,具有歐洲血統的德係猶太人。長相上其實也是屬於高冷帥哥級別的,但他那混不吝的模樣中和了骨子裏的清冷,有種痞帥的感覺。

    而且,也許是因為軍校出身,他的身材也很高大。

    岑旎點了點頭,過去時是被穆格摟著的。

    看到岑旎進來,原本坐在卡爾旁邊的棕發女人送來一個暗藏輕蔑的眼神。而卡爾隻是揚眉閃過一瞬錯愕,目光無聲地朝她打量了眼,很快又收回。

    岑旎都隻當不見,彎腰坐下。

    落座時,穆格指尖擦過岑旎的後頸,伸手將她臉旁垂落的長發重新掖回耳後。

    剛放下手就被卡爾碰了下肩膀,他皺了皺眉,在華燈下轉眸看去。

    卡爾摸著一包煙盒,叼著一根煙在嘴邊,壓低了聲音問:“怎麽帶了個女人來?”

    岑旎就坐在穆格旁邊,將卡爾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但不知是不是煙抽得有點多,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像是嘶啞著聲帶在問。

    穆格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彎著唇,細細地撫摸了一把岑旎腦後的長發,說,“Chloe想看Striptease,”

    “Chloe?”

    卡爾轉頭看向岑旎,岑旎沉靜地看去,也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嗯。”穆格輕描淡寫地應了聲,那語調含著笑,像是寵得不得了,卻又不解釋他們倆的關係,留了一個鉤子拋在那,讓卡爾自己猜去。

    “嗨,”卡爾拍了下大腿,也不知道把他們倆理解成什麽了,扯著嗓子望向岑旎,“不就是想看Striptease,多大點事,我讓她們進來跳。”

    “想看哪一種的?”他笑著問岑旎。

    岑旎哪兒知道Striptease都有哪些種類,轉頭看向穆格。

    穆格讀懂了她眼神裏的含義,笑著抓過她的手背輕撓了下,然後扭頭對卡爾說,“你安排。”

    “那就最勁爆的怎麽樣?”卡爾以為岑旎有那種癖好,眉飛色舞地給她推薦道,邊說還邊朝她打眼色。

    他的眼睛是栗色的,但在包廂的燈光下被映成了酒紅色,像一雙桃心眼。

    岑旎原本絲毫不慌,卻突然被他那種像是找到同好的眼神給嗆了下,抖著細肩咳了起來。

    穆格伸手把她撈起,抱坐在大腿上,一隻大掌貼在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之後又像是逗她似的,噴著熱氣在她耳後根說,“你不是說想看麽?”

    卡爾難得見穆格這副模樣,上次明明連個女人給他點煙都厭煩的人,現在卻這樣光明正大地抱著一個女人哄,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轉頭就讓坐在門邊的那位金發女郎安排Striptease去了。

    他們這動靜不大不小,但早就引來了不少目光。

    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有玩味的,什麽樣的都有。

    岑旎沒說話,任由穆格抱著,平靜地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

    她的腿邊挨著桌麵,邊緣擺著一杯冰酒。

    那是那位棕發女人給穆格準備的,方方正正的冰塊上浮在酒裏,在暗色燈光下映得斑駁。

    她伸手就端了起來,仰頭抿了口。

    度數太高,入喉時有些辛辣,她輕輕蹙了蹙眉,然後就被身後的男人握住了下巴。

    穆格把她的臉轉過來,與她平視了不到半秒,扣著她的後頸就吻了過來,唇舌纏入她的嘴,汲取她呼吸裏的酒氣。

    “都安排好——”卡爾回過頭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嘴裏的話硬生生給噎了回去。

    岑旎聽見聲音,連忙把手抵在穆格胸前,想把他推開。

    穆格很輕地皺了下眉,慢慢地鬆開了她,但依舊雙手抱坐著她,指腹摩挲著她後脊那片單薄的肩胛骨。

    卡爾沒說話了,徑直移開目光,把煙拋在了煙灰缸,弓背傾身拿酒杯。

    恰好此時門外進來了五位濃妝豔抹的舞娘,每一位都穿著超高防水台的高跟鞋還有玫紅色緊身衣。

    岑旎瞄了眼,扭頭湊近穆格的耳朵,“這些你愛看嗎?”

    穆格挑了下眉,反問她:“Chloe,我品味是這樣的?”

    好吧。

    說實話,她其實也欣賞不來。

    “還想看嗎?”穆格捏了捏她的耳朵,“不想看我讓她們走。”

    不知道是不是場子裏的氛圍太熱,岑旎覺得他的指尖很燙,碾過她的肌膚時像是能把她煨紅。

    她蹭了蹭他的手,然後偏頭躲開,“不行啊,你不看也別壞了別人興致啊。”

    包廂裏的人喝得都不少,臉上都有些微醺,看到這些舞娘進來時,精神都紛紛變得激昂起來,還有人吹了兩聲口哨,興奮地打了幾個手勢。

    穆格似乎並不在意,他擁著她問:“那我們走?”

    即使在這樣聲色犬馬的場合,他依舊是那麽幹淨冷淡,身上的那股子沉慵像是無邊風月都不入眼。

    岑旎縮在他懷裏,懶洋洋地道:“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那就看看。

    小舞台上,舞娘們已經整齊地站成了一排,伴隨著性感的音樂聲起,她們扭動了腰肢慢慢地翹起了臀撩起了裙擺,一點點的然後隨著節奏律動,慢慢叉開了腿。

    岑旎看了眼,然後好奇地轉頭想看穆格的表情,卻發現他的眼神毫無波瀾,甚至在她轉頭過來的時候,就關切地問她:“怎麽了?不想看可以提前離開。”

    岑旎搖了搖頭,本來是想看他的神情的,卻發現他好像比她還興致闌珊。

    她假裝自如地轉了身,卻不小心磕碰到大腿邊的酒杯。

    杯子側翻傾灑了些酒液在她的小腿肚上,穆格眼疾手快地把那隻玻璃酒杯抓穩,放到了矮桌中央。

    岑旎抽出紙巾擦了擦,然後扭頭說,“我想去趟洗手間。”

    穆格注視了她兩秒,然後鬆開了她點頭說好。

    場內的氣氛還很熱,岑旎由側邊離開了座位,走出了包廂去整理。

    穆格看她離開的背影,摸出了煙盒,麵無表情地抖出了一根煙,剛咬在唇邊,卻突然又不想抽了,隨手扔在了煙灰缸上,起身就準備追上去。

    卡爾卻在這時拉住了他。

    穆格淡淡地瞥他一眼,“有事?”

    “坐下,聊一聊。”

    他的神色很正經,像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談,穆格重新在沙發上落座下來。

    卡爾手指夾煙抖掉灰白的煙灰,問:“那女人什麽來頭?”

    穆格語氣淡淡:“沒什麽來頭。”

    “沒什麽來頭你這是又摟又抱又親的,還哄得不得了。”卡爾越說越不信,“怎麽,你和她玩玩能至於這樣?再說了,我還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這樣,之前軍校時那麽多女的往你身邊湊,你都沒這——”

    “行了。”穆格撩起眼皮打斷了他,“想說什麽?”

    “你也知道弗雷德怎麽打算的,他能同意你找這麽一個沒什麽來頭的小姑娘?”卡爾壓低了聲音,說完又問道:“他不是給你定了內政部的?”

    “你怎麽知道?”

    “萊爾德說的。”卡爾吐了口煙霧,“你看,你反抗的結果不就被貶來這了?”

    見穆格沒說話,卡爾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玩就好,別那麽認真。你也知道布達羅亞1的國家經濟很快就會全麵崩盤,萬一到時候那邊爆發內亂,右翼分子一旦奪權,我們的投資就都功虧一簣了,你這時候認真談感情是不是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岑旎就推門進來了。

    卡爾注意到她進門,拍了拍穆格的肩膀,神色自若地中止了這個話題。

    在岑旎過來的時候,穆格還是那樣自然地將她拉進了懷裏,語氣溫柔地問:“還看嗎?”

    岑旎剛洗完手,指尖還沾了些水霧的涼意。包廂內的空氣悶熱,穆格包握著她的手掌,貪戀著那涼意,沒舍得放開。

    “沒意思。”岑旎搖了搖頭,然後故意揚起紅唇,扯了扯他的上衣朝他湊近了些,“還不如看你脫衣服有意思。”

    穆格微眯眼眸勾著唇望她,對上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就給你看。”他語氣曖,昧地拍了拍她的臀,摟著岑旎起身,離開時回頭朝卡爾打了聲招呼:“我們走了。”

    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都沒來得及回到海法才發生,就在隔壁酒店,白色床鋪上,穆格半跪在岑旎腰側,抬手掀掉了上衣,然後就彎下腰吻她額頭。

    岑旎按住他的胸膛,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她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nononono,一件,隻能得到一個吻。”

    床榻柔軟,穆格卻在此時極其色,氣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皮上,啞聲說:“寶貝——給我一個節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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